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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3-06-03 21:46:11

长公主恃美行凶 已完结

长公主恃美行凶

来源:悠书阁作者:天山雪汵分类:言情主角:柳陌年,姜玉翎

想不到《长公主恃美行凶》的故事会是以这种方式展开的,故事开篇就已经达到了高潮,不得不佩服天山雪汵的写作能力,另外塑造的柳陌年姜玉翎等人物的形象非常成功,《长公主恃美行凶》简介:年轻俊美的丞相青丝散乱,领口微微敞开,而我附在他的耳边轻呵着枕边风:“小柳大人,你想要什么?本公主全都赏给你好不好。”“你还想要天下吗?”我声声诱哄道。他终于忍无可忍,眼尾猩红,嗓音带着一丝颤抖:“不要天下……要美人。”...展开

《长公主恃美行凶》章节试读:

5

十二扇通天落地的红纱帷帐被金镶玉的挂钩挂起,整个殿内都显得肃穆。

我紧张地半躺在凤榻上,由我的心腹太医为我悬丝诊脉。

“如何,本宫的身体到底怎么样?”

若真遇喜,还成了棘手事,岂非要引起朝堂上那些虎视眈眈的人趁机作乱?

那太医沉重地拧眉了许久,手指在悬丝上久久没有说话,引得我心悸不已。

半晌,那太医终于舒展开眉头。

“启禀公主殿下,公主只是这些时日贪食甜凉之物,加之心绪烦躁,才肠胃不适,并无大不妥。”

我手一抖,悬着的心瞬间松了下去。

原来是吃饱了撑的。

正当此时,皇帝江弗陵匆匆从殿外赶来,焦急道:

“听闻阿姊身体不适,朕特来探望,太医,阿姊身体如何?”

听到太医回答无事后,他是始舒解开愁眉,凑到我的膝上,低低道:“阿姊。”

我抚着他的额头,笑话他怎的慌乱成这样,方才路都走不稳当了。

“朕被阿姊照顾长大,阿姊是我此生最在乎的人,任何人都比之不上,必然以天下养。”

不过,十二岁的少年显然有了自己的心思,他暗戳戳问我是不是喜欢俞润。

我没有避讳称“是”,他一喜,“那等弗陵以后长大了,就给阿姊和昭定王赐婚,看他敢不娶。”

阿润是我的心上人,我与他两心相许,听到这消息我应当欢喜。

可当这期待已久的话真从皇帝口中说出时,我不仅格外平静,还甚是酸涩。

若阿润知道我为了牵制柳相做出那种事,想必也会介意吧。

今生大抵是有缘无分了。

不料,我的心绪在第二天下朝之后就被翻了个天翻地覆。

柳陌年这老狗当真难缠的紧,下了朝又将我请至一旁,声称有“告密信紧急军情”要同我述说。

把我骗到僻静的角落后,他才暴露了真面目,阴着脸问:

“听闻公主昨日身体不适?”

他的消息倒很灵通。我哼道:

“本宫只是肠胃有些不适,无须柳相挂怀。柳相不是说有紧急军情么?”

“许你骗我,就不许我也兵不厌诈了。”

他快速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抵到一处假山后面,气息微微有些紊乱,红着眼质问我。

“听说你这个月月信未至。你……有喜了,是我的?”

平日里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权臣大人,没想到于情事上竟像个毛头小子。

我眼睫忽闪忽闪,好整以暇地偏头看他。“你倒真是个铁骨铮铮的忠臣,连本公主月信来没来都知道。”

他在宫内安排了细作,而我水来土掩,平日里言行举止都是有意为之。

那日太医的话自是不会被他知晓。

“再说了,本宫怎可怀了你的孩子,真是荒谬可笑。”

“为何不可?”他眸色深了深。

望着柳陌年那难得炙热的眼神,我想起他这寒潭般清冷的数载光阴,一时失笑。

原来神仙也会动凡心呐。

他见我不语,忽然抓起了我的双手,高举过头顶,牢牢抵在身后的假山上。

“你干什么?唔——”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热吻向我袭来,堵住我的惊呼。

他精通医理,捏紧我的手腕趁机把脉,我心知肚明,直到他确定完方才松开。

唇舌间的血腥味蔓延,我奋力推开他的胸膛,扇了他一巴掌,厉声道:

“放肆!”

他面不改色地拂了一把唇角的鲜血,轻蔑地扫了我一眼,旋身离去。

我顺着他方才的余光看去,才瞥见不远处的殿宇一角。

俞润正站在那里,把方才的一切景象都尽收眼底。

6

俞润敛了敛目,走近来向我行礼,我额间微微冒汗,攥起的凤袍在掌心形成一个小小的鼓包。

“长公主殿下万安。”

“阿润,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拘礼。”我忙将他扶起,眼神交错的那一瞬间,心中一阵复杂。

他的眼神似笑非笑,令人有些不寒而栗。转瞬就化为了如常的温润,只问我:

“公主这些时日与柳相似有纠葛,是为了牵制住他,本王明白。”

我眼神闪躲,闷闷应了声,“你知道就好。本宫不过是对他逢场作戏罢了。”

“公主只要时刻谨记,你是大瑾的长公主,莫要忘记到底为什么会接近他就好。那三千兵权终究是祸害,需要找机会夺去。”

他状似无意的嘱咐。果然还是怀疑我了。

我只得告诉俞润,隐龙司-令牌并不在柳陌年身上,他若有不臣之心也应该还未到那种地步。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

俞润点点头,忽而握上我的手,话锋一转。

“翎儿,柳相和我们一同长大,年岁也不小了,你我虽两心相许,可他却孑然一身,那晴钏郡主既对他痴情,自是良配。”

他让我给柳陌年赐婚,逼他娶郡主,这是打压他的第一步。

“此外,公主殿下可继续拿捏他,毕竟爱而不得,最是消磨人心。”俞润轻飘飘地说。

攥紧我的那双手,温热的触感只留存了一瞬间,便迅速抽走。

我蹙起眉,忽而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看不透阿润了。

他似乎压根就不在乎我对柳陌年的感受。

虽还是如往昔温和,可身居高位者的寡淡凉薄,已在他周身体现的淋漓尽致。

那双眼里分明满是精明,就像我对柳陌年时……一样。

7

长公主要下旨,赐婚右相柳陌年和晴钏郡主的消息,在宫中不胫而走。

人人都道晴钏郡主痴情几年,终于感动了上苍,可以得偿所愿,被传为佳话。

大婚的那天,我亲自去了右相府。

不知怎的,也不出于什么必要原因,只是想看看这个女子到底是何人物。

大婚典礼上,我初见到晴钏郡主,年方二八,果真是个绝顶的美人儿,又长了一副聪明相,和柳陌年相当堪配。

她娇娇怯怯地向我屈膝行礼:

“妾身参见长公主殿下。”

拜天地时,柳陌年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副坦然模样,似乎我就算赐给他个貔貅当媳妇儿,他也能安之若素。

新人祝酒时,晴钏郡主一直在喊他,那一声声的“夫君”唤得我头疼。

我仰头喝了一口酒,晕晕乎乎之际,瞥见他二人过来了。

柳陌年低低睨向我,及时拉住了我摇摇欲坠的身体,眉目闪过一丝复杂:

“殿下小心足下。”

我有些头晕,触电一般甩开他的手,笑道,“本宫祝愿柳相,和晴钏郡主,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我打了个酒嗝后,继续仰头喝酒,下堂听着宾客们侃大山,好不快活。

直到回到宫殿时,我依然唇角掩不去的笑意,又宣了酒来,一杯接一杯地喝。

举杯邀明月,对影吾一人而已。

我对自己的假笑和心里发闷感到诧异。

明明一切都在按我预想的发展下去,接下来进一步削弱柳相的实权,夺走他的隐龙司-令牌……即可。

明明我心里装的是俞润,这番感受却是为谁?

可我莫名其妙想起,从幼帝登基以来,一直是柳相辅政,百废待兴之际,力挽狂澜,一起治理水患,防范边患,出谋划策。

论这些年在权力之巅相协相伴的情谊,他丝毫不比俞润少。

那晚是雷电交加的雨夜。

我迷迷糊糊睡着时,忽然听到一阵笃笃的脚步声,自殿内传来。

我有些恼火,不禁吼道:“谁敢打扰本宫就寝,不要命了?”

这时,帷幔里伸进来一只玉骨神秀的手,拂开帘幕,还泛着清幽的墨香。

我尚在迷糊中,只看到一身太监服映入眼帘,红翎帽下,竟是柳陌年那张冷峻瘦削的面庞。

新婚当夜,他抛弃新娘子进宫,又为哪般?

我不明所以,嗤笑道,“想不到平日最守规矩的柳相,也会做出夜探深闺这样的事。”

他不管不顾地伸手进来,掐起我的下颌,毫不怜香惜玉,冷哼道:

“本相的规矩,都已被你一一打破,如何才能偿还?”

柳眉紧皱间,纤腰被他一把搂住,紧密相拥,翻滚拥入帐内。

我的惊呼声被掩盖在窗外的电闪雷鸣中,悄无声息。

他的手伸进我的衣领,呼吸沉沉。

“公主殿下招惹了我,又赐给我一个不喜欢的女人,让我对你魂牵梦绕,可曾满意?”

我想要缩回去,却被柳陌年忽然握住了手腕,往怀里带了带。

他俯身逼视着我,寒凉的鼻尖触到我的鼻头,气息间尽是醉意,狠声道:

“江玉翎,当初是你先招惹我的,凭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柳陌年的吻顺着月色汨汨洒落下来。

我被他亲得闷哼,软绵地倒在他的怀中,没有了一点公主的气势。

恍惚间,与十二岁时在国子监初见他的模样重合,那时他像个书呆子,而我总是欺负他。

可除了我以外若有旁人欺负他,我也会毫不犹豫替他还击回去,咄咄逼人道:“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想着想着我蓦的一笑,唇角轻勾,心跳也快了几分。

他吻完之后,伸手摸到我的心跳,红着眼说:

“你也是喜欢我的。”

我心头咯噔一下,酒也醒了大半,伸手抚过他的鼻梁,眉眼,肆笑之余不忘调侃他。

“那不如,你不做宰相,我不做公主,我们一起去闲云野鹤,做一对民间夫妻。”

如我所料,没有得到回应。

果然,他或许有几分喜欢我,但更放不下权倾朝野,纵横捭阖的野心。

我莫名有些失落,这失落借着酒劲转化成了赌气的怒意。

于是反客为主,倾身将他压倒。

“不好意思,本公主还是习惯主动。”

此刻,柳陌年青丝散乱,领口微微敞开,而我附在他的耳边轻呵着热气:

“小柳大人,你想要什么?本公主全都赏给你好不好。”

“你还想要天下吗?”

我主动吻上他的喉结,冰凉的素手攀上他的脖颈,诱哄道。

他终于忍无可忍,翻身将我压在榻上,眼尾猩红,嗓音带着一丝颤抖:

“不要天下……要美人。”

8

再旖旎的光景也有尽时。

那夜春宵一度的旖旎,和宿醉的露珠一起,很快消失不见了踪影。

柳陌年成婚之后就再未上过早朝,称婚假,闭门不出。

我以为他是和郡主新婚,蜜里调油。

虽心中隐有不适,但是朝政之事要紧,很快夺去了我的全部精力。

京中密探来报,汴京郊外有一处疑似屯兵的迹象。

我眉心紧锁,立刻叫了俞润一起去查看情况,却发现到了地方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消失的可谓一干二净。

俞润肃立在我身侧,安慰我,“翎儿,会不会是你那些密探们看错了?任谁敢在天子脚下私自屯兵。”

是啊,谁人敢在天子脚下私自屯兵呢,谁有这个本事,又有谁,有这个资本。

我心事重重地点点头,无意间抬眸瞥到俞润的眼睛,他似是放松了一霎时,又重新眯紧。

“怎么了翎儿?”

我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但没有言明,只抿了抿唇。

俞润和柳陌年把持朝政,可谓分庭抗礼,俞润手握半个虎符的兵权,这些年如没有柳陌年的牵制,只怕这江山姓了俞,也无不可。

我猛然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却伸手揉了揉我的太阳穴,温声道:

“你看你,眼睛都熬红了,快回宫去休息吧。余下的事交给本王来处理就好。”

然而,在回皇宫的路上,一道飞来箭矢却穿过了我的凤辇,直要取我性命。

而幸好我并未在轿厢里坐着,而是用另一辆马车抄小路行进。

这辆马车也同样没能幸免于难,被刺客穷追不舍后,我下了马车逃避,不料身后飞来的箭雨还是穷追不舍地袭来。

即使我内里穿着金丝软甲,恐也抵不过这么多明枪暗箭。

“咻——”

我瞳孔放大,来不及闪躲。

在一道弩箭向我飞来的一瞬间,一个身影挡在了眼前,将我直直抱到了旁边。

是柳陌年。他怎么会在这儿?

“公主,臣救驾来迟。”

他捂着汨汨冒着鲜血的肩胛,低声道。

而极目望去,柳陌年身后跟着一批人马,很快就把那些刺客消杀的清明。

我一眼就看出是隐龙司的人。

我不解地蹙眉,柳陌年向我解释,这些时日他之所以称婚假不上朝,实则在暗地里联合这些隐龙司的人,找到了俞润谋反的证据。

“时间已经快来不及了,臣才紧急动用了隐龙司的人,没有提前告知你,也是怕俞润反扑。这一次屯兵,他不就提前处理的了无痕迹?”

闻言,我犹如遭到晴天霹雳,心中的疑惑一瞬间被人点明。

我不顾一切地松开他的手,豁然抬眸。

“你有何证据证明他有此意,又如何能自证清白?”我凌厉地问。

然而在问出口的那一刻,心底就已有了答案。

俞润他……果真背叛了大瑾,原来先前对我的所谓提醒,也不过是为了除掉柳陌年。

柳陌年定定地看向我,突然做出了一个令我震惊的举动。

他将那枚我遍寻不得的隐龙司-令牌放在我掌心,又将我的手指轻轻合拢住。

我紧紧握住那枚令牌,鎏金镶玉的质地传来温凉的触感。

隐龙司是先皇特设的血滴子处,为保江山安宁,而这枚令牌有调动三千隐龙司绝顶高手的权力。

父皇在世时能把令牌交给他,可见足够的信任。

他缓缓单膝跪了下去,那双寒潭般深邃的目光探向我,沉声道:

“我知道公主想用情来拿捏我。”

“那么恭祝你,得偿所愿。请相信我这一次,我的命忠于先帝,但我的心只臣服于你一人。”

9

他的话语铮铮间,我心中狠狠一牵扯,一种复杂的感受油然而生。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寒冷的北风吹向我单薄的衣衫,头顶未着一点珠翠,洗尽铅华。他将身上大氅脱下来披到我的身上,悉心系好。

“或许是十二岁在国子监,你替我挡下他人的欺凌开始,或许是这数年朝廷沉浮中的相伴,或许更早。”

“但只要公主站立的地方,我永远在你的身后。”

柳陌年盯着我的眼睛,沉沉呼吸之间与我相撞,呼出的白气氤氲了我的视线。

我怔住了,原来他也埋藏过这样的蓄谋已久。

当初“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的少年时,除了俞润,我也桩桩件件与他经历过。

我深吸一口气,攥紧了那枚令牌,眼尾微红,转移了话题。

“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弗陵还在宫中,未免俞润挟天子以令诸侯,必须先将他解救出来。”

柳陌年握紧了我的手腕,告诉我他早已将圣上秘密接到了安全的地方。

“现在我们要抵御的,不止昭定王一人。”他眉心紧锁。

一场恶战终究在所难免。

天启六年至冬,昭定王举兵谋反,臣民皆惊。

因为,在所有人印象里那个温润如玉,世代为大瑾安邦定国的昭定王俞润,竟蛰伏已久,早有不臣之心。

他握有半个虎符的兵权,兵临城下的那一日,我遥遥在城楼上睥睨着他,语出讥讽:

“阿润,你从未爱过本宫,不过是逢场作戏。”

俞润眸中袒露出我从未见过的狡黠和红果裸的野心。

这么多年来他伪装得极好,这一战,自然也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才决心下手。

“美人乡,英雄冢。长公主殿下不也一直沉醉在本王的虚与委蛇之中,还帮助我料理了柳相么?”他轻佻回怼道。

看来柳相“靡情废政”的伪装,也骗过了你呵。

10

几日后,两军胶着之际,俞润才终于知道了柳陌年早已联合北漠,兴兵支援的消息。

而他的军师也为他出了一个妙计,那就是拿捏本公主最大的软肋,晓之以情。

他暗中联合了柳陌年的妻子晴钏郡主,要她以柳陌年的伤情来要挟骗我,而我“自甘”成为俘虏。

我知道他在哪儿,在做什么事,因此不动声色便跟着俞润去了大牢。

大牢内,俞润私穿着华丽的龙袍,走到捆着我的行刑架前。

他信手捏起我的下颌,这只手曾无数次爱怜地拂过我的脸庞。他含笑道:

“翎儿,你真是我的贤内助,如此乖顺听话了好些年,连最后一击也要帮朕,除掉眼中钉。”

俞润告诉我,他已经派人通知了柳陌年,要么他撤兵自投罗网,要么就杀了我。

我勾唇冷笑:

“已经开始自称为朕了?昭定王,你生是大瑾的奴才,死了也是奴才鬼,穿上龙袍也不过是狸猫啊。”

俞润不屑地轻哼,“江玉翎,你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看来,柳相对你用情至深。”

他拍了拍手,几名侍卫架着一个遍体鳞伤的男人上来,我脸上的笑容僵住。

那人正是柳陌年,如拔掉了牙齿与利爪的猛虎,奄奄一息。他答应了俞润的请求,哪怕以命换命。

他也要我活下去。

“罢了,江玉翎,念在这么多年与你虚情假意的份上,朕也有几分情意,不会杀了你,便允你在这牢里自生自灭。”俞润洋洋得意地说。

“至于他。非死不可。”

他举起手中的宝剑,笑吟吟地当着我的面,就要刺向柳陌年的胸膛。

我失声痛呼:“不要——”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俞润手中的宝剑被豁然打落在地,劈断成了两截。

唯有隐龙司的绝顶高手能做到如此。

他嘴唇一哆嗦,目光在看到叛他之人时,似被深深刺痛,震惊不已。

“本王精心筹谋多年,怎么可能近身出了暗鬼?”

我的悲意抿去,转而露出一丝快意。

我唇角笑意扩大,如黑夜里绽放的幽昙,在俞润的惊愕中,渺渺舒展开来。

“给我拿下。”

俞润在满口的“不可能”中,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他被我命人绞杀,泼上了毁尸灭迹的王水,了无痕迹。

任他们一个个以为我都被他们架空权力,被情之一字玩弄于股掌之中,谁料我从来不是沉沦情爱之人。

哪怕从前和俞润的所谓“两心相许”,也多半是含了掣肘成分在。

美貌是我束缚旁人的枷锁。

父皇先逝之前,把调度隐龙司的另外半块令牌交在我手中,嘱托我有急需方可动用。

而他们并不知道的是,隐龙司的力量不止隐藏在大内府卫,还遍布在天下各处。

这些年自然也被我插入进了各路王军的阵营里,包括了俞润。

俞润的近卫军里,有半数的人全部反水,他们都是隐龙司的人,慢慢爬上近身亲卫这个位置,夺得了俞润的信任。

而这潜藏已久的攻心计,便是我以少取胜的关键。

群龙无首的叛军更容易对抗,在北漠的支援下,我与柳陌年重新夺回朝堂,执掌大权。

我问他那日为何明知是圈套,还要不顾一切去救我,如果他把我们都杀了,岂不是奄忽灭没?

他捧起我的脸颊,深邃的眸子里如常温厚,沉沉道:

“因为我不敢赌,不敢赌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即使聪明一世,那一刻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看到你安然无恙。”

两年后,朝政稳固,皇帝也能独当一面,长公主江玉翎遵循先帝遗命,还政于帝江弗陵。

晴钏郡主因勾结叛党罪被贬为庶人,走上了流放之路。

而我与柳陌年也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新婚之夜,龙凤花烛彻夜燃烧。

柳陌年挑起我的红盖头,瘦削的双颊上绯红侵染,一如从前他每每见我时,那莫名酡红的耳垂。

“阿翎。”

他喉结一滚,静静道。

他说,他终于可以这样名正言顺地唤我的闺名,可这些年无数个辗转难眠的深夜,他都低吟过无数遍了。

我看到他一双黑眸里浓重化不开的爱意与珍惜。知道这一次,自己选对了人。

我低低一笑,将他反扑到万字不到头的大红喜被上,好整以暇地吻了下去。

“对不起,本公主还是喜欢主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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