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 「睡得还好吗？」我故意没有接茬，内心存在一丝他没有发现我看到这些的侥幸。
毕竟他看不见。
「不算好，因为我没睡着。」
裴洵一步步走到我身边，按住了我的手。
「你究竟是谁？又想知道什么？」
9
我被他死死控住，无法动弹。
而我瞬间也明白，原来这是个圈套，只等我落网。
可现在不能暴露，我还没有报仇。
几秒钟后，我做出了最后悔的决定。
我吻了裴洵。
裴洵似乎也被吓到，瞳孔无意识的抖动了一下。
这个吻绵长又亲密，一开始我只是想蜻蜓点水般地吻过，但他似乎并不想让我逃离。
宽厚的手掌狠狠按住我的脖颈，舌尖在嘴里打转。
得亏于这个吻，我随便糊弄了一下，我们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此事。
但幸好，我还是掌握了想要的证据。
三天已过，我与裴洵再不是病人和医生的关系，而是变得更亲密一些。
他说，我们是恋人。
而我知道，我们不可能是恋人。
如果我们之间会存在某种联系，那必然是最坏的关系。
10
连续两周的临床研究让我疲惫不堪，同样受累的还有裴洵。
他作为我的志愿者，要随时参与到项目研究中来。
我努力想要治好他的眼睛，而他却毫不在乎。
「你不想亲眼看见红色吗？」
我很不理解为什么他会突然自暴自弃。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红色吗？」
裴洵背靠沙发眼睛直直看着屋顶。
「失明之前喜欢红色是因为它代表着杀戮，血腥和征服。」
「而且我看见这世上最后的颜色也是红色。」
他的语气很平静，就像在讲述很普通的一件小事。
「还有，红色很适合你。」
11
裴洵的坦然让研究项目有了重大突破，我甚至还找到了救治他眼睛的办法。
但对医术要求相当高，而且需要试验。
我还是没狠下心让裴洵当试验对象，那么就需要一个与他情况一模一样的人来做实验。
没有人会愿意冒着风险，去做一个成功率只有50%的手术。
裴洵也笑着对我说，别试了，大不了瞎一辈子。
可我内心过意不去，毕竟我父亲导致了他的失明，虽然我很痛恨他的父母，但我不能将恨转移到无辜的他身上。
于是我告诉他找到了实验对象，手术安排在半个月后。
这半个月内我试图将他的模样刻进脑海。
因为我就是裴洵手术的实验对象。
12
我需要先将自己的眼睛破坏，病情和裴洵一样才能做实验。
细小的玻璃碎片刺入眼睛内，疼痛使我无法大声哭喊。
眼泪混着血迹划过脸庞，滴在白色裙子上，像朵绽放的曼陀罗。
果真如裴洵所说，最后见到的颜色是红色。
虽然伤势和裴洵一样了，但需要时间恢复才能做复明手术。
所以我消失了。
在医院的几天很难过，什么都看不见，由于跌跌撞撞身上多了许多青紫伤痕。
可肉体上的伤痛，远不及内心的伤更让人心碎。
因为裴洵从未失明过，他的失明竟是装出来的！
他从头到尾都在欺骗着所有人。
13
更让我绝望的是，复明手术失败了，我真的成为了失明的人。
我与裴洵的身份互换，我成为了患者，而他开始想方设法寻找能让我复明的方法。
在我手术失败后，他曾无数次找过我，都被我拒之门外。
后来，他来的频率越来越少，从护士那里得知，裴洵已经正式接手家族企业。
所有人都以为是裴父已经给裴洵做好了万全之策，让裴洵后备无忧。
可谁知，裴洵接手后，裴家被其他对手公司联合抵制，这段时间爆出不少问题，最大的矛头就是裴家是如何发展壮大。
可我明明没有放出任何消息，究竟是谁要置裴家于死地？
14
于是我顺着这次风波，将手中的资料交给了记者。
第二天，果不其然，爆出一个猛料。
裴家早年间依靠的生物科技研究，竟是剽窃好友成果，京圈所有人都哗然，原来裴家是偷取别人的研究成果才发家致富。
一时间，裴家的股票暴跌，地位由原来的金字塔顶端到如今的人人喊打。
一切都在按照我当初预想的那样发展，裴家已经开始身败名裂。
于是我又推波助澜了一把。
让裴家彻底坠入深渊。
15
在做手术前的半个月，我和裴洵关系亲密，一方面是想记住这份甜蜜，还有另外一方面就是还可以收集到更多的证据。
因为我在父亲的笔记本中发现了更重要的东西。
在父亲车祸去世那天，他们本来应该是准备去国外找我，参加我的毕业典礼。
为了我的毕业典礼，他们早早就开始准备，甚至还置换了驾驶十几年的车，换了一辆新车。
车祸那天是他们刚提新车的第二天，可就在那天，车辆故障让他们双双殒命。
直到手术那天，我都在寻找证据，直觉告诉我那肯定不是巧合。
而如今裴家有了衰落的趋势，黑料层出不穷，我也从中找到蛛丝马迹，顺势找到了目击证人。
此次庭审引起社会关注，大家都想看神如何跌落神坛，然后再狠狠踩上一脚。
由于备受关注，庭审采取了现场直播，网络都开始抨击裴家，说他们不仅是骗子还是杀人犯。审判结果如我所料，裴父和裴母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我躺在病床上听着护士们讨论着庭审，只能凭借声音想象裴洵是什么表情。
应该是愤恨、暴怒的表情，他痛恨这个毁了他所有的人。
可我没想到他很淡定，始终没有发声。
16
裴家兵败如山倒，所有与他们合作的集团全部宣布决裂。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还查出不少财政问题，偷税漏税。
法院冻结裴家财产，查封了别墅。
就在这件事后不久，裴家又出了个惊天新闻。
裴父和裴母自杀了。
失明的我对这类消息很不灵通，出院后甚至与世隔绝。
整日与花草为伴，还养了只导盲犬叫豆子。
说起来，得到这只导盲犬也很巧，它趴在我家门口好多天，任凭我怎么驱赶它也没走。
甚至没在我的引导下会帮助我引路，渐渐地我对它有了感情，就把它带到了家里。
豆子很喜欢去公园玩，我每次去公园都会在长椅那边驻留很久，它乖乖躺在我脚下，我就坐在长椅上闻着花香放松心情。
渐渐地，我尝试开始放下与裴家的恩怨，毕竟裴家已经得到了惩罚，上一辈的仇恨就让它结束吧。
我想彻底断了与裴家的关联，却没想到裴洵的一纸婚约再次将我推上风口浪尖。
17
即便裴家大势已去，裴洵联姻的消息仍传遍了整个京城。
但上头条的不是他的未婚妻，而是我这个毫不相干的人。
去医院做治疗的路上都会被人询问，我是不是裴洵的前女友。
还有人甚至会问，我是不是裴洵包养的情人。
原来，是裴洵的未婚妻段媛，将我说成是忘恩负义之人。
裴家辛辛苦苦培养的私人眼科医生倒戈相向，一己之力击溃裴家。
网络很难分清是非好坏，舆论走向往往会随波逐流，于是在许多人眼里我成了恩将仇报的小人。
裴洵依靠段媛家族力量重新将裴氏企业振作了起来，虽然跟之前相比还是不足一提，但至少又挤进了京圈。
相比于裴洵在事业上混得风生水起，我只是带着豆子平平淡淡地过着无趣的每一天。
但即便这样，也避免不了是非，段媛还是按捺不住找上了我。
「苏佳凝！你怎么瞎眼了还要去插手别人的感情！」
「你这个贱人！」
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我能明显感觉到周围愤怒的气息。
意料之中我被甩了一巴掌。
腥甜的味道溢满整个口腔，右半边脸火辣辣地疼。
「这位小姐，我与裴洵是仇人的关系，如果你指的是这种关系，那么我向你道歉。」
「除了这些，我与他再无瓜葛。」
说完，我动了动豆子的牵引绳示意它回家。
它突然的一声吼叫吓我一跳，我以为它是在凶她，牵着豆子赶紧离开了那里。
从那之后段媛果然没有再找过我。
我以为再次听到他们俩的消息会是轰动全城的婚礼。
却没想到，不是结婚而是解除婚约。
裴洵单方面解除婚约。
18
刚站稳脚跟的裴洵过河拆桥，将段媛的家族告了个底朝天。
从高层贪污受贿到底层吃回扣，甚至还有不法交易，所有证据都移交给了法官。
当初指责我的人也纷纷站到了我这边，说真正的小人是段媛。
没过多久，医院传来了好消息。
复明手术将安排在下个月，由国内外顶尖眼科专家主刀。
我开始在期盼中数着日子，恨不得第二天就可以做手术。
眼睛是我与裴洵最后的一点关联，我迫切想要斩断这一联系。
不想再与他有任何交集。
手术当天，我签了很多字，大概有10几个签名。
我以为签上字就可以与裴洵正式划分界限。
但没想到，我越是想要远离裴洵，他却离我越近。
19
我不知道我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
如果是幸运，那么为什么手术会再次失败。
如果是不幸，那么为什么又会给予我一次次的希望。
第二次手术失败后，第三次手术安排在半个月后。
失败后没多久就到了父母的祭日，往年我都是早早地过去准备他们在世时爱吃的东西。
可今年，我只准备了一份报纸。
一份刊登着裴家倒台、裴父裴母自杀消息的报纸。
由于失明，我没办法将报纸烧给他们，只好摸索着墓碑的方向放在了祭台前。
我跪在祭台上，轻轻抚摸着墓碑，划过父母的名字。
眼泪夺眶而出，滴滴答答落在祭台上，恍惚中我甚至感觉闻到了熟悉的清香。
细腻、温柔、似曾相识。
20
很快我迎来了第三次手术，与上次手术不同的是，这次需要捐赠的眼角膜。
在手术前，主刀医师安排我与捐赠者见面。
捐赠者是一位白血病聋哑患者，我们之间的交流完全靠医生的传达。
我准备了很多礼物送给他，还不断对他说着感谢。
「谢谢你，我会带你看遍整个世界，这份恩情会牢牢记在心里！」
一直都是我单方面的感谢，医生传达给我的只有三个字。
「对不起。」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对我说对不起，依旧一味的感谢他的付出。
终于，我又一次迎来曙光，看见色彩缤纷的世界。
第三次手术成功了。
21
但随之也知道了另一个噩耗，给我捐赠眼角膜的人，病情恶化经抢救无效于凌晨死亡。
我出院的当天就询问医生能不能让我去祭拜他，得到的答案却是他的骨灰海葬了，找不到归宿。
无法想象他有多么痛苦，我也开始计划着周游世界。
因为我答应过带他去看遍整个世界。
我收拾着全部家当，带着豆子准备环游世界的那天段媛却找上了门。
她不断抹着眼泪，哽咽地说道。
「苏佳凝，你开心了吗？」
她猛地站起身，红彤彤的眼睛死死瞪着我大吼道。
「段媛，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裴洵死了！你不知道吗？」
什么？！
22
我知道段媛喜欢裴洵，她的话不一定可信，于是我打开手机准备搜索他的新闻。
刚打完裴洵两个字，相关头条就是裴洵死亡。
我试图用深呼吸克制住自己崩溃的情绪，刚刚做完手术的眼睛不宜过度流泪，可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落下来。
可悲伤贯彻全身，肩膀随着哭泣不断抖动。
段媛似乎被我吓到，擦干眼泪竟然安慰起了我。
「苏佳凝，你别和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能不能不要哭了！」
可我根本听不见她再说什么，我想过与裴洵最坏的结局。
无非是老死不相往来，但无论哪种结局都不包含他的死亡。
段媛见我不搭理她，暗自神伤的离开了。
她走后我开始回想，我究竟在哭什么呢？
是裴家后继无人吗？
还是与裴洵再无瓜葛吗？
还是复仇成功？
但又好像通通都不是，那究竟是什么？
23
裴洵死亡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圈，裴家一家终于在京圈落幕。
而我对于裴洵的印象还停留在失明之前。
仔细回想，他在那之后就没有与我再联系过。
我们也许真的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整个世界好像清净了一般，明明我已经复明，却再也看不到有关于他的信息。
由于眼泪流太多，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没有检测仪器，我根本无法知道自己的病情，于是我又回到了医院。
经过一系列检查并无大碍，术后检查单需要将手术资料合并在一起，主治医师从隐秘的柜子里拿出了我的资料。
他翻过几页正准备将资料订在一起，眼尖的我发现了端倪。
上面有裴洵的签名。
为什么我的手术单上面会有他的签名？
24
我一把夺过手术资料，不顾医生阻拦开始仔细阅读起来。
最后几行字却让我无法再平静。
本人自愿捐赠眼角膜给苏佳凝，并承担一切手术后果。
捐赠者：裴洵。
情绪瞬间奔涌上来，资料被眼泪打湿。
我不断反问着：「捐赠者不是白血病聋哑患者吗？」
「为什么是裴洵？」
突然，我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抓住医生的衣袖。
「所以那个因抢救无效的人就是裴洵是吗？」
医生默不作声，只是拍拍我的背无声安慰着。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但好像又告诉了我全部。
裴洵，是因为我而死。
25
我奔跑在雨里，一路跑到了裴家别墅，大门依旧挂着封条。
但是从外面可以看到四楼那个满是红色的房间。
在那里，我看见了一幅画。
是我在生日宴上穿着红丝绒裙子的模样。
我拼命摇晃着别墅大门，雨淋湿我的头发、衣服、鞋子。
还有心底。
果不其然，回家后我就发了高烧，持久不退。
高烧让我浑身发烫，白皙的身体泛着不正常的红。
连眼睛都被染红。
可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好像能看见红色。
让裴洵疯狂执着的红色。
我挺过了高烧，只是拖垮了身体。
在那之后，我几乎病态地喜欢红色，家里的摆设全部换成红色的东西。
打扮的像新房。
26
就这样颓废了不知道多少天，段媛再次找到我的时候，被我的样子再次吓到了。
她以为进错了什么房间，明明是红色喜庆的房间却透露着诡异。
「苏佳凝！你有没有毛病？裴洵死后你在做给谁看？」
她指着我的鼻子骂我。
「你来就是为了骂我一顿吗？那你骂完记得把门带上。」
我擦拭着家里的摆设淡淡回道。
她气得直跺脚，随后甩给我一份资料。
「裴洵生前让我给你的东西，要不然你以为我会来这里？」
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吱吱的声音由近到远。
我捡起桌子上的资料仔细翻看，这是一份遗书。
裴洵的遗书。
27
苏医生，如果你看见这份遗书那就证明我已不在人世。
是不是很痛快？我终于死了，你的复仇大计应该也是止于我的死亡吧。
否则你怎么会将你我的界限划的如此清楚？
对不起，这是我对你最想说的三个字。
我欺骗了你也利用了你，在你出现之前我的目标一直都是稳固裴家地位，而在你出现之后我的目标好像改变了。
一开始我没有感觉到自己有多么喜欢你，我们只是单纯的医患关系。
不对，你是医生，而我不是患者，因为我从未失明。
你肯定特别恨我，一开始是由于我父母的原因吧，后来是因为我的欺骗。
不过没关系，我不恨你对我家做的一切，那都是我们咎由自取。
我对伯父伯母说声抱歉，也对你再说一遍对不起。
还记得001026这个密码吗？
那是我第一次见你的那天，你穿着红色裙子很漂亮，自那天起，我喜欢的颜色便成了红色。
如果有来世，我希望我们是青梅竹马，我不想再错过你的一切。
然后再当一次我的新娘，好吗？
裴洵记。
27
裴洵的遗书被我封存在册，除第一次翻开看过，再没有阅读过。
转眼间到了豆子回训练场的日子，豆子每个月都会回去一次检查各项机能。
回去的时候我们还路过之前的公园，我再次坐在长椅上，却是不同的心情。
豆子安稳地趴在地上，旁边的老大爷笑着对我说：「怎么自己来的？男朋友呢？」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没有男朋友。
「怎么可能！你男朋友我看见过好几次，就站在你身边，但是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啊？连一句话都不说。」
「那小伙子长得还不错呢！」
我鼻头一酸，眼眶发紧突然意识到大爷说得应该就是裴洵。
原来他一直都在我的身边。
28
告别了大爷，我带着豆子来到了训练场。
教练亲切地呼唤着豆子的名字，而豆子只是无精打采地呆在我身边。
随后他在我身边无奈地说道。
「它就是这样，只对裴洵摇尾巴。」
我睁大眼睛，呆在原地。
教练看出了我的疑惑反问道：「你不知道这个导盲犬是他送给你的吗？」
终于我没忍住，眼泪决堤。
我知道吗？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自认为比他喜欢我更喜欢他是真的吗？
29
在那之后，我把自己锁在房间内几天没出过门。
整个人郁郁寡欢，颓废至极。
就在这时，我接到了裴洵的律师电话，他让我现在过去裴氏集团。
我刚到会议室，所有人都在等着我。
一份签过字的继承书摆在面前，标题是裴氏股份转让书。
我不明所以看了看律师。
「苏小姐，这是裴洵生前吩咐过我交给你的东西，请你过目。」
我一页一页的翻看着，直到后面的签名让我想起这是我在手术前的签名。
那时的签名有点扭扭歪歪，一眼就被我认出来。
所以那时裴洵就已经计划着要将裴氏集团转给我？
仔细翻看又发现最后的签字日期就是第三次手术日期，裴洵在后面加上了一句，如果双方均出现意外财产将贡献于社会。
最后在所有董事会成员的掌声中，我成了裴氏集团的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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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氏集团逐渐稳定下来，业绩也蒸蒸日上，重新站在了京圈的金字塔尖。
转眼到了清明节，我又带着东西准备给父母上柱香。
却在门口被门卫拦了下来。
「小姑娘，出示一下证明。」
我拿出身份证给他看，他随后对我笑道。
「哎呦，原来你就是裴总口中的女朋友啊，快进快进！」
「上次你来的时候，他在后面就和我说你什么都好，就是不愿意和他讲话。」
「我还教他不少呢！对了，他怎么没来啊？」
我背对着门卫摇了摇头，听见他在后面喃喃道：「哦没时间啊！」
不，不是，是没有机会来了。
31
五月下旬，我特意挑了个好日子准备旅行。
答应过裴洵的就一定要做到。
一张机票，一个行李箱，还有豆子。
我身穿红丝绒裙子行走在机场上，准备登机。
带着裴洵，带他去看遍世界。
在往后的日子里，我始终会反复的问自己。
究竟是我爱裴洵多一点？
还是他爱我多一点？
但最后往往只有一个答案，我们应该都是深爱着对方，阴差阳错之下又错过了对方。
希望如他所愿，我们还能再见，从青梅竹马做起，共度余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