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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4-19 03:46:52

珍珠少女 已完结

珍珠少女

来源:阅文作者:风起分类:短篇主角:大丫,大花

《珍珠少女》中的大丫大花是主要人物,随着故事的不断发展,读者很容易被故事情节和人物情绪吸引,读起来代入感很强,故事非常的饱满,《珍珠少女》讲述的是:我们村并不富裕,但是越来越多的人戴上了珍珠。我不知道珍珠是从哪里来的。直到我看到村里的女娃口中吐出珍珠,那一刻我才明白珍珠少女这个称呼有多可怕。...展开

《珍珠少女》章节试读:

我奶精明,像是发现了不对,质问我大晚上带我姐出去干嘛。

我说姐姐想看星星,她根本不信,一巴掌呼在我脸上。

「致富,别说你是我孙子,你就是我亲儿子,坏了我好事,我也照样打死你。」

我嘴角在流血,我姐坐在一旁,吃我奶给她煮的面条。

我奶出了门,我姐把那碗面条推到我跟前:「你晚饭没吃吧?你快吃,待会儿奶奶来了。」

说到底,我们终究是一家人。

第二天下雨,我奶一天都待在家里,没去劳作。

在家里擀面条做寿面,说要给我姐吃顿最好的。

呵!当然是最好的,吃完了这顿,估计就没下顿了。

为了不让她怀疑,我一天都没和我姐说一句话,只闷着头不停地做家务。

今天,她睡得格外早,格外沉。

我姐趁她忙活的时候,在她茶杯里放了一粒她偶尔会吃的安眠药。

我带她到了那座小庙前,她异常地害怕。

一个劲儿想往回跑。

「姐,你不进去看看?你不是不信吗?」

她抖得不成样子,指着半开着的庙门:「信!」

我刚准备带她进去看看,山下传来了一阵唱山歌的声音。

刘婶来了。

我拉着我姐匆匆躲进了草垛里。

刘婶还跟昨天一样,只是背上多了个背篓。

我不知道她背了什么,又要干什么。

她自然地推开门,进去了。

我怕我姐被吓到会失控,于是叫她藏在草垛里别出来。

我自己又溜到了庙门前。

大花还躺在水缸里,我对不起她。

可是我没有办法。

刘婶拍了拍她的脸,大花竟然睁开了眼。

「妈,带我回家好不好,我不要待在这里。」

她脸上毫无血色,连哭声都显得有气无力。

刘婶带着笑给她理了理头发,「大花乖啊,再过十天,妈就带你回家,只要你听话。」

「妈,我是不是也会死在这里?我看到了姐姐,妈,你不是说姐姐去外婆家了吗?」

刘婶从缸里抄了把水给她洗了脸。

那水和其他缸里的水好像不一样,不是血的颜色。

「只要你听妈的话,就不会死。她们就是因为不听大人的话才会死的。」

大花哽咽着,满脸的泪:「我听话,你说什么我都听。」

刘婶放下背篓,笑着从里面拿了东西出来:「那吞了它!」

5

大花在看到她手里的东西时,惊愕地睁圆了眼。

她拼命摇头:「妈,不要。吃它会死的。」

刘婶却不听,扯着大花的头发,一把将她手里的东西塞进了大花嘴里。

为避免大花吐出来,刘婶直接捏住她的喉管,迫使她张开了嘴。

然后拿起边上放着的一瓶水径直灌了下去……

大花在拼命挣扎,溅起的水花洒了刘婶一身。

我再也忍不住了,大花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她为了莫须有的虚荣竟这样迫害她女儿。

我才刚起身,衣服就被一股大力扯住了。

我姐平静地出现在我身后,示意我别出声。

她和我都知道,即使进去了,不仅救不了大花,还会被刘婶和我奶打死。

东西被大花吞进去了,她咳得脸都红了。

只是没等她喘口气,刘婶又从篓子里摸出了一把。

这次我看到了,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河道里光滑圆溜却无比坚硬的石子。

刘婶居然给大花吞石子。

我不明白,和大蚌换珍珠需要吞那么多石子吗?

她们可都是普通的活生生的人啊!

后来,刘婶没逼大花生吞了,索性一个个往喉管里捅。

听话,难怪她说要大花听话。

难怪我奶经常让我姐听话。

她带的石子全都捅完了,大花也彻底昏死过去。

刘婶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依旧是笑盈盈的。

临走之前还不忘朝那个大蚌拜了一拜。

她下了山,我和我姐冲进了庙里。

「姐,你不怕吗?」她的表现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怕!」她牙齿都在打战,「给奶奶茶里放药的时候我就怕。」

「可是怕,谁来保护我们?」

我姐好像在一瞬间长大了。

我们二人合力把大花从缸里拖了出来。

一阵拖拉,大花狂吐了起来。

胃里是带血的石子。

她意识已经不清了,但还是拽住我姐的手:「大丫,快逃,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我和我姐还没把她带出屋子,门口就站了几个人。

村长,刘婶还有我奶。

夜色苍茫,她们举着火把。

「既然她们知道了珍珠的秘密,看来是留不得了。」村长指着我和我姐。

我奶笑着前去赔礼,「村长,别啊,过了明天我家大丫就可以做成蚌女了。村里都有珍珠了,就我还没有。」

原来那个好听的珍珠少女还有个别称,叫蚌女。

村长目光在我和我姐身上徘徊:「放了她也行,不过不要让她们下了山。让别的女娃知道了,后果你是知道的。你看着办,我下山了。」

我奶像看仇人一样看着我,上来甩了我一耳刮子。

打得我鼻子都冒了血,倒在地上,脑袋晕乎乎的。

她再下手重一点,我可能就没了。

刘婶也过来了,一脚踹在我腹部,疼得我撕心裂肺。

「兔崽子,差点坏我好事。李婆,要不是顾着你家就他一个男娃子,我早收拾他了。」

我奶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我小儿子最近添了个男孩,我老李家不会绝后。」

听完她的话,我浑身冰凉。

6

「兔崽子,要不是我留意到不对,还真让你坏事了。小小年纪,想当英雄啊?」

刘婶不屑地朝我身上吐了口唾沫。

接着把躺在地上的大花拖了进去。

我奶蔑视着我,手里多了块石头。

我姐悄悄踢了我一下,用眼神示意我。

「阿奶,放了致富!不然我让你再也得不到珍珠。」我姐手中攥着个尖尖的铁器。

铁器一头正抵着她自己的脖子。

我奶气得怒目圆睁,指着我姐骂道:「死丫头,你敢威胁我!如果不是时机不成熟,你哪还有命在。」

第一次,我听见她用这种凶狠的语气跟我姐说话。

她刚上前一步,我姐手里的东西就戳进了脖子。

血流了出来,我奶终于怕了,扔了手里的石头。

我趁她松懈,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跑出老远,才敢去看我姐。

姐,你等着,我会找人来救你的。

我没敢喊出来,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

下一秒,我看到我奶一掌劈在我姐后脖子处,我姐倒在当场。

「贱娃子,你以为你跑得掉吗?」她抄起地上的木棍朝我追了过来。

黑夜里,我看不清路,却只能一个劲地往前跑。

她离我越来越近,三尺不到。

前方是断崖,我一下子就栽下去了。

「老天都留不得你。」我奶现在崖边说。

一个星期后,我回来了。

被一个捉妖驱邪的法师所救。

他说我周身有邪气,我把村里的事告诉了他,他决定帮我。

越往山上走,法师的神色就越发不对。

到了庙门前,法师皱着眉,从怀里摸了两张符纸,左右门各贴了一张。

「苦寻不得,原来是躲到了这里。」他捋着胡子说。

我们进去后,张婶竟然在里头。

她守在大花的水缸前,见到我,满脸的惊讶和防备。

「你居然没死?」然后又看向我身边站着的人「你不要多管闲事。」

法师还没开口,缸里的大花忽然呕了声。

大花还活着!

可是她吐了一摊血,血融进水里,成了血水。

原来我看到的血水是这么形成的。

「成了!」刘婶顾不上我们,手伸进了水缸里,在里头来回摸索。

「法师,我们去救大花!」我上前一步,却被他钩住了衣服。

「晚了!这个女娃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她刚才分明还在动。

法师无奈地摇着头:「造孽啊!这些无知贪婪的人竟拿自己的亲骨肉去产珍珠。」

水花噌地溅了一地,刘婶抽出手了。

手里捏着个闪亮亮的东西,比她脖子上挂的要大要亮。

「珍珠是大花吐出来的……」我诧异地望着仰靠在水缸边缘的大花。

「这就是传说中的蚌女,她们可以和河蚌一样孕育珍珠。缸里的水和她们喝进去的水都不是普通的水,是能把她们的身体结构改造得河蚌一样的妖邪之物。只要把石子吞到肚里,内里随着时间的改变,就会慢慢打磨孕育出珍珠。」

我待在那里,许久说不出话来。

我一直以为是拿她们的命换珍珠,可事实远比我想的还要可怕。

7

珍珠孕成,生命止矣。

法师在我耳边说了这么一句。

我不想懂,我只知道什么叫残忍。

「这回总算能卖个好价钱了。」刘婶拿着珍珠,惬喜地想要走出小庙。

还没到门前,大门突然合上。

刘婶吓得差点珍珠都掉到了地上。

「现在才想走,是不是太晚了?」法师说着看向了供奉台上的大蚌。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蚌身在剧烈晃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法师塞给我一柄木剑,让我防身。

刘婶也慌了,捡起珍珠跑到了法师身边。

「大师,这个蚌怎么回事?」

「此妖邪在多年前就剩一缕残魂,亏了你们这些无知的乡民,快让它满血复活了。」

法师厌恶地看了她一眼,随手摸了几张黄符贴到了大蚌身上。

然后又将禅杖立在它正上方。

大蚌暂时是被镇住了。

刘婶畏畏缩缩:「什么意思啊,我们平时只是买些果品供奉而已,没做什么啊!」

「我且问你,这育珍珠的法子你们村里是如何知道的?」

刘婶思索了片刻,才说:「几年前村里救过一个受伤的男人,他见我们村太穷,为了报答村里,就告诉了我们养珍珠的方法。」

「他说残次的珍珠就自己留着,好的拿到外面卖,一颗能卖好几万呢。我们村世世代代都穷,有这法子,谁会不用。」

法师怒斥道:「你可知你们当天见到的那个男人其实是妖物幻化而成。它被我打伤流窜到此地,为了养伤,他利用珍珠撺掇你们把女娃带到此处。女子体阴,这不仅能助长邪气,女娃的肉身和元气也是它疗伤恢复的良药。这些女娃娃都是被纳干了元气才会死得那么快。」

刘婶身体猛地一抖:「那现在怎么办?」

法师皱着眉再想办法。

刘婶忽然看向那个恢复如初的河蚌,眼睛似乎带着侥幸:「我没招惹过你,还把两个女儿都给你了,你就算好了要报仇,也不该找我吧。」

她说着朝法师看了看。

话音刚落,蚌身猛地一动,一道冲天黑气破空而出。

直接破了法师的符咒。

连镇压的禅杖也被弹开,从空中砸了下来。

法师急忙拉着我躲开。

刘婶意识到是自己的话冲撞了它,偷摸着想开门逃跑。

只是她前脚刚迈一步,整个人忽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卷住,然后倒悬在半空。

「大师救我!」她在空中又叫又喊,整张脸写满了惊恐。

「难办了!这蚌吸纳了女娃们太多的怨气,是要寻仇了。」

他拔出身后的佩剑,斩向那作怪的妖物。

「嗖」地一下,速度极快。

等我回头看清,刘婶已经被张开的大蚌吃进去了。

8

待法师一剑落下,蚌壳已经快速合上。

他连砍几剑,也没能破了蚌身。

「是她两个女儿的怨气困住了她。连我也束手无策。自作孽,不可活啊!」法师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扫了一眼水缸里的女娃,说这里的怨气太重,得先把这些女娃入土才行。

我和他合力搬了许久,才把她们弄出那个阴暗的地方。

「那里还有一个。」他指着一个我一直没注意到的角落说。

我浑身的血液在一瞬像在倒流。

那不是我姐,一定不是我姐。

进门后,我确定过的,我姐不在水缸里头的。

可是我居然忽略了这个最边角的地方。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到了跟前。

还是那张我最熟悉的脸,可是没有半点血色。惨白一片。

「法师,救她,救救我姐!」我大哭着,铆足劲也没能把她从水里拽出来。

法师把她拉出来了。

他看了看:「人还活着,但是很虚弱。她身体里被塞了太多的石子,只能送到城里才有办法取出来。可是以她目前的状况,又不能立马动刀剖腹。」

他让我先去取些干净的水喂给我姐。

我回来时,我姐醒了。

我抱着她,不停地跟她说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我姐笑着,声音嘶哑。

「致富,我享了十三年的福,已经知足了。」

「奶奶说,如果不是那个男人说十三岁的女娃最有可能孕出大珍珠,她不可能留我到现在。十二岁就可以做蚌女了,这个年岁的女娃身娇肉嫩,又好被大人掌控。她说她早该把我做成蚌女的。」

「别的女娃十二岁就没了,我还多活了一年。」

她哭了,还跟我说对不起,说这十多年来我受了那么多苦。她却一直没帮过我。

我们姐弟二人哭成了一团。

我奶突然来了。

见到我姐被救到外面,又看到还活着的我。

气得瞪圆了眼睛,「你敢挡我发财的路,我非宰了你。」

她抄起路边的铁棍就追着我打。

法师想拦住她,却被她砸了一棍,打在肩头上,「我们村的事与外人无关。」

不论法师怎么解释妖邪的事,我奶都不肯放过我。

「只要能让我发财,是妖物又如何,别说赔上一个贱娃子,就是再搭一个,我也无所谓。」

我们整个村子的人都穷怕了。

她挥舞着铁棍又向我抡了过来。

一个东西突然从庙门破出,直接将她砸在地上。

我奶被压得吐了一口血。

那个浑身包裹着黏稠液体的一团居然是个人。

「李婆,我女儿来……找我了!」是刘婶,她还没死。

可是整个身体蜷缩到一块,看起来和十来岁的孩童一般大小。

法师指着刘婶,「看到了吗?这就是她谋财害女儿的下场。她被妖邪吸干了元气,只剩一副皮囊。」

「珍珠,好大的珍珠!」她没听进去法师的话,却看到了刘婶身上发亮的珍珠。

她伸手一扒,撕开了黏稠物,捏住了那颗带血的大珍珠,「我的十万块啊!」

她笑得合不拢嘴。

一低头,一个圆溜溜的东西滚到了脚下。

9

是刘婶的头。

她嫌晦气地一脚踢开。转头看向了躺在地上的我姐。

「大花能产出这么大的珍珠,大丫肯定能得个更大的,我要发了。」

她把那颗珍珠上的血舔掉了,小心地藏进了怀里,然后去拖我姐。

她身上沾血,双目睁圆,蓬头垢面,面目狰狞,活像地狱来的恶鬼。

法师上前夺走了她的铁棍,我一把将她推倒。

她踉跄几步,向后跌去,撞进了庙里。

整间庙屋被一层阴森的黑气笼罩,看不到其他。

我奶慢慢向前爬去,边爬边念叨:「蚌大仙,求你再多赐我几颗珍珠吧。」

我觉得她一定是穷疯了。

门一下子合上了。

里头静得诡异。

法师推了几次,依然没能进去。

他让我和他一起,先把这些女娃的尸体葬了。

前后不过半个钟头,地上只剩破烂的衣服和一堆森森白骨。

除了大花,其他的根本不知道谁是谁。

我倒抽一口凉气,站在原地久久不敢动弹。

「是缸里那些特制的水,才让她们尸身不腐不朽。如今曝在日光下,她们只能灰飞烟灭,不过这也化去了不少阴邪之气。她们早该入土为安的。」

法师轻叹口气,挖出了一个坑。

即使入土,她们的碑上都没有名字。谁会来祭奠她们呢?

法师原地打坐,为她们诵经超度,我把一个个半人高的骨架埋进了土里。

近二十个小土坡垒成,风一吹,发出一阵哀鸣。

里头忽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接着又是一声赛过一声的笑声。

「你奶怕是中邪了。」法师拿了几张符文,准备给我奶来上一贴。

门自己开了,黑气褪了。

我奶从里头走了出来。

一身的血,浑身上下都是洞。

她手里捧着几颗格外耀眼的粉色珍珠:「我发了,我有珍珠了!」

她每走一步,都在滴血。

法师要给她贴符驱邪,她一把甩开法师的手:「休想抢我的东西。」

她颤颤巍巍地要把珍珠揣进怀里,手却哆嗦得厉害。

哗啦一下,珍珠全洒在地上。

她低头去捡,珍珠没捡上,却像是被什么掐住了手腕,发出惊恐的叫声。

「致富,致富!」她拼命喊着我名字,让我去帮她捡珍珠。

我看着她满脸的惊惧,心里没有半分感觉。

「乖孙子,来帮奶奶捡珍珠。」她虔诚地跪在地上,求着我。

我躲得远远地,你的孙子早在被你追到摔下断崖的时候就死了。

她的邪恶目光忽而飘向了我姐。

在她像疯子一样扑过去时,法师就抱走了我姐。

她想要珍珠,可又没有办法捡起来,鬼叫似地狠命捶打着自己的双腿。

很快,她又将凶恶的目光转到了我姐。

「把她还给我,再有两天就成了。」

她张着大嘴,贪婪的眼神比那些鬼怪还要可怖。

只是画面在一刹那被定格住了,地上的珍珠突然聚到了一块,变成了一团黑气,直接钻到了我奶口中。

我被吓到后退,瞳孔骤然放大。

黑气在她体内游走,又猛然窜出。

她还是她,好像没变,可是又像少了什么。

山风一吹,她在我们眼前陡然土崩瓦解。

10

一副骷髅,两件破旧衣裳。

只在顷刻间就血肉全无。

珍珠尽数掉了出来。

法师过去捡了起来,觉得无恙,放在我手里。

我数了数,一共十九颗。

而被村民残害的女娃也是十九个。

法师念了段经文,从解下腰间的葫芦,洒了些圣水在珍珠上。

「这是她们的魂灵,此番她们终于解脱,可以去转世投胎了。」

人间太苦,下辈子别来了。

他吹了口仙气,那些珍珠瞬间化为粉末,悠悠然随着风飘向了远方。

天地自由,再也没什么能困住你们了。

庙里的怨气全数消散,只剩那个蠢蠢欲动的大蚌精。

法师看了我一眼,划破了我的手背:「借点童子血。」

他把血抹在法杖上,然后一个人冲进庙里,关上了门。

里头乒乒乓乓,打斗激烈。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法师被震飞出来。

那妖物升至半空,竟然化成了人形。

「法师,你怎么样?」我焦急地看着法师护着胸口。

他显然是受伤了。

「我没事,快带你姐离开这里。再让它吸食到女娃的元气,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他催促我离开,然后自己挡住了欲冲出庙门的妖物。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它一个妖邪竟然不惧烈光?

「娃娃!」法师叫住了刚下山的我,「安置好你姐,尽管找出这妖物的本体……」

躺在木板上的姐姐微弱地开了口:「致富,先别管我,快去找……」

她气若游丝,「快……去。」

我看了眼和妖怪奋力抵抗的法师,又看看闭着眼嘴里却一直叫我去找的姐姐。

一咬牙,丢下我姐,开始到处寻找。

我从山上跑到山下,又从山下跑回山上。始终都没能找到奇怪的东西。

正当我万念俱灰时,山路旁的石像又发出了诡异的朗笑声。

我跑到石像跟前,一座座推翻。

「砰」地一声,随着所有的石像都被掀翻,山上迸发出一束银色的光。

我在最后一个石像洞里看到了一个巴掌大的河蚌。

没有半分犹豫,我搬起石头将他砸碎。

碎裂的河蚌发出恐怖的哀嚎……

一切终于结束了。

我跑到山上。

法师在山门前打坐驱散余下的邪气。

我姐安静地躺在那里,苍白的面颊上带着笑。

她还是死了,法师说她本来就虚弱,又脱水太久。

我将她埋在那片土坡旁。大家一起,也能有个伴。

我一个人回到了村里。

村中依旧如常,山上发生的一切,她们似乎都不知晓。

可不知为什么,那些戴着珍珠的人突然一个接一个病倒。

村长在山下捡到了一颗硕大的珍珠,喜滋滋地揣进了兜里。

那珍珠我见过,是大花吐出的那颗。

在村里待了一个月,我出了村,决定跟随法师修行。

那天,村里燃起了鞭炮。吹起了唢呐。

谁家办起了丧事?

「村长手里那颗珍珠真漂亮,我从没见过。」村口有人在议论。

珍珠固然漂亮美丽,可怎么抵得过十二三岁的女娃娃。

她们可是这世间的无价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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