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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4-19 09:29:41

病娇一家人 已完结

病娇一家人

来源:阅文作者:江渔分类:短篇主角:顾晚晚,夜寒

《病娇一家人》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整个故事脉络非常的清晰明了,让人读过之后久久不能忘记。顾晚晚夜寒等人的形象和经历更是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病娇一家人》内容是:我爸是个病娇,趁着我爸出差,我把我妈救了出来,想带着她一起去国外。可我爸却未卜先知般拦停了我们的飞机。我那饱受折磨的妈妈突然变脸,指着我恶毒的说:「夜寒,我早就说了,她想要把我从你身边赶走,好独霸你的宠爱!」「我只是略微下套,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送走我,顾晚晚,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贱人!」我成为我妈的替代品,而他们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耳鬓厮磨,好不恩爱。最终,我不堪折磨,撞墙自杀。...展开

《病娇一家人》章节试读:

「夜寒,你,你为我拦停了一架飞机……」

她兴奋的差点晕了过去,这个男人是多么爱她啊,谁也无法把他们分开。

她说,她不想走,是我逼她走的。

她说,我就是故意想要把她送到国外,好一人独霸顾夜寒。

她说我嫉妒顾夜寒对她的爱。

顾夜寒伸手摸着她的头发,抬起眼帘,看我的眼神阴冷又恐怖。

我被带回顾家,用狗链锁在地下室。

顾夜寒用脚尖抬起我的下巴,轻嗤一声。

「孺子不可教也。」

「看来你跟你母亲一样,只能做个玩物,好在,我已经收养了一个儿子。」

从此,我成了念俏俏,夜以继日的被折磨,而她成了我,富太太的日子逐渐把她滋养的生出血肉,她浑身上下贴满珠宝,走进地下室的时候比外面的阳光还要刺眼。

她给我带过来一盒糕点,递过来的时候,恰到好处的松手散了一地,我像个饿鬼一样贪婪的趴在地上,把糕点混合着灰尘塞进嘴里,吃完了,我求她救救我。

念俏俏却优雅的捂着嘴:「晚晚,夜寒都是因为爱你才会这样的,你看他怎么不对别人这样?你要懂得知足,再也不会有哪个男人会爱你爱到这个地步。」

她不仅不救我,还要做刽子手。

顾夜寒要喝血,她就一刀一刀的割破我的胳膊,大腿,腹腔,我挣扎的时候,她抓着我的头发落下狠狠的两巴掌:「老实点,这是你的福气!」

顾夜寒逼我吃腐肉,她端来一盆子捏着我的下巴往下塞。

顾夜寒养了条狼狗,她丢给我一把水果刀,让我跟狼狗互相撕咬。

而她依偎在顾夜寒怀里,指着我俏生生的笑着:「你看,她比狗还像狗呢。」

最后我自尽的时候,她却慌了,抱着我哽咽的哭着。

「晚晚,妈妈求求你,你别死……」

「你死了我怎么办?夜寒会继续折磨我的,你不要死……」

3

死过一次后我终于明白了。

上辈子,我带着念俏俏坐上去英国的飞机,是我错了。

我怎么敢自作多情的救她啊。

她跟我爸,分明是天生一对。

我爸说的没错,人是要为自己无能的仁慈付出代价的。

看着深受折磨却乐在其中的念俏俏,我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重生归来,我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我辞去了学校学生会主席的职务,卸任班长,退出所有社团,也谢绝所有的活动邀请。

我将自己高考前的最后时间,全部用在学习上面。

因为我知道,很快,我爸的公司就会出现一个各方面都绝顶优秀,像极了年轻时候的他的年轻人。

这个男人叫今沉,前世我死之前,他已经可以参与公司的董事会做重大决策了。

前世他升职那天,顾夜寒带着他回家庆祝,两人在地下室的楼梯口遥遥看了我一眼,手里摇晃着红酒杯,西装革履,好不优雅。

「顾总,好雅致。」

那时今沉微微弯起嘴角,恭维了我爸一声,可眼神却离不开我。

我爸走后,他走下来,递给我一块三明治,神情怜悯。

「可怜的姑娘。」

我感激的看着他,顾不上说话,将三明治狼吞虎咽的塞进嘴里,然后吃到了锋利的刀片。

刀片划破我的嗓子,自那以后我再也不能说话。

我捂着喉咙不断溢血的时候,今沉用手指轻轻沾了一点我的鲜血,用舌尖舔了进去,眼眸中闪烁着兴奋。

跟我爸一个死样。

高考的前一天,我回到家里。

为了讨好顾夜寒,我准备了一道名菜,是为我妈准备的。当我拿出食盒的时候,他久违的冲我露出笑容:「晚晚,你总算是有一点像我了。」

「我毕竟是您的女儿。」

我露出乖巧的笑。

这道名菜叫三吱儿。

食盒里的小老鼠吱吱的叫唤着,我妈露出惊恐的表情,我却拍了拍她的脸,笑容灿烂:「妈,我专门为你准备的。」

念俏俏面容狰狞,终于没办法跟我装母女情深了,她歇斯底里的吼叫着:「顾晚晚,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你想跟我抢夜寒,我偏不如你所愿!」

她疯了一样的塞进嘴里,爬到顾夜寒的脚边像条狗一样祈求怜爱。

顾夜寒心情大好。

趁着这个好时机,我开口:「爸,我毕业后暑假这段时间,想进公司实习,您看行吗?」

自打我年幼时替我妈伸张正义,我就再也没有碰过顾氏集团生意上的一丝一毫的事情,甚至作为总裁千金,我却连顾氏集团大门都进不去。

顾夜寒看了我一眼,有些意外,他淡淡的推开我妈,起身回房:「等你毕业了在说吧。」

他看我的眼神风轻云淡,可我却偏偏从中窥见了藏在下面的阴冷和算计。

他不愿意我进公司。

为什么?分明这个时候,他还不认识今沉,他心中的继承人人选还没有着落,我应该还有机会才是!

不。

我冷静下来,前世我只知道今沉是在今年暑假左右的时候入职顾氏,可在此之前他跟顾夜寒到底认不认识,有没有来往,我根本不清楚。

从他今天的反应来看,他显然已经跟今沉接触颇深了。

4

深夜,我睡得迷糊的时候,脸上突然传来湿热的触感。

有什么东西一滴一滴的落在我的脸上,我闭着眼睛伸手擦掉,闻见浓厚的血腥味。

这味道如同毒蛇爬上后颈一样让我瞬间毛骨悚然。

「啪!」我猛地拍开灯的开关。

恢复光明的一瞬间,我就看见我的头顶吊着一张被血染红的狗皮。

从狗嘴处不断滴落鲜血在我的头上,身上,被子上,一切都被滚烫的血染红,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的窒息味道。

我恍惚的伸手,摸到狗温热的躯体。

「球球……」

第二天,我十一点才醒来,错过了高考。

我从客房出来,看见我妈又被放出来了,和前世一模一样,她围着围裙,脸上带着兴奋又幸福的笑在厨房忙来忙去。

桌上摆着几道家常小菜,放满了小米辣,都是我爸喜欢的。

说实在的,我妈的厨艺其实不咋地,可我爸却非常喜欢,吃了十几年都吃不腻。

他不仅自己吃,还要逼我吃,哪怕知道我天生肠胃不好,碰一点辣都会胃出血进医院,但仍旧冷血无情的逼我一口一口的吃完所有辣椒,然后给我叫家庭医生。

「这是你妈的心血,不准浪费。」他惜字如金的教育我。

就这么吃了十几年,一直吃到我可以肚子里翻江倒海,表面上却依旧面不改色为止。

后来的一次偶然我才知道,我的肠胃不好都是遗传我爸的。换句话说,每次我吃辣痛苦难受的时候,他也是这样。

但他甘之如饴,或许是为了让我妈开心,也或许,只是享受痛苦。

我做到餐桌旁边,接下来的一幕和前世一模一样,我妈笑着从厨房端出来一碗鲜嫩的排骨:「晚晚,这是妈妈特地为你做的,快吃啊。」

「快吃啊,晚晚,妈妈为了你辛苦了一上午,你能不能懂点事?!」见我一直不动弹,念俏俏伪装的温柔面孔有些挂不住,她用力的推了一下我的脑袋。

我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从椅子上弹起来,猛地夺过一碗肉倒扣在她头上。

红油混合着辣椒流了念俏俏一脸,她失声尖叫着揉眼睛,女佣惊慌的想带她去卫生间,可念俏俏毕竟是被折磨惯了,很快就忍受下来,看着我突然笑了,笑容得意又讥讽:「晚晚,你该不会是没能参加高考,就把火气撒在我身上吧!」

「你该不会以为顾家只有你这一个孩子,就算你不去参加高考,没书可读,家业也会是你的吧?」

「别做梦了!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这辈子都没有资格肖想顾家家产!夜寒还年轻,就算我不能给他生,还会有别的女人!」

「你一个高中肄业生,连去顾氏集团实习的资格都没有!」

我看向顾夜寒,他一如既往的在家庭的矛盾中当一个透明人,看也没看我一眼,慢条斯理的吃着饭。

「你看夜寒干什么?你还想装可怜不成?夜寒最讨厌你这种装模作样的女人……」

念俏俏的话音刚落,管家就从门外匆匆走进来:「晚晚小姐,这是您的剑桥大学录取通知书。」

客厅突然安静的落针可闻。

剑桥大学录取通知书,金融专业。

这几个字终于让顾夜寒有所波动,他微微勾起嘴角,眸子中升起几分满意。

「不错。」

「看来你这段时间没着家,是去做了正事。」

念俏俏脸上跟调色盘一样变幻莫测,强撑着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这种录取书,外面随随便便都可以伪造吧,夜寒,你千万别这些小伎俩给骗到了……」

顾夜寒声音冷了下来:「你是在质疑我的眼光?」

念俏俏立刻闭紧了嘴巴。

「你准备一下,明天跟我一起去公司。」他敲敲桌面,盖棺定论。

「是。」

我顺从的答应。

看着仿佛吃了苍蝇一样脸色难看的念俏俏,我噗嗤一声笑了。

「妈,你刚刚说的没错,我爸是需要一个儿子。你生不了,看来还得外面的女人来。」

念俏俏反而冷静下来,羞涩又坚定的看了眼顾夜寒,笑容温柔慷慨:「不管是谁怀了夜寒的孩子,我都会把她当做亲姐妹,好好照顾她。」

是吗。

我不置可否。

5

我把我的狗埋在后花园。

我把他生前最爱的皮球玩具放进坟里,轻声道:「球球,你的死是有价值的。」

我知道念俏俏会报复我,而顾夜寒则是因为我生出了不该有的野心而愤怒。

我猜到他会跟前世一样,吩咐我妈让我付出代价。

在我爸这种疯子手下讨生活,只有顺从的份。

所以昨晚,我把球球锁在了门外,为他创造机会,摧毁我珍视的,凌迟我所爱的。

我想明白了,是我太冲动了。仅凭我跟顾夜寒之间那点微薄到看不见的父女之情怎么可能足够让他愿意在我身上押宝。

得益我爸早些年逼我跟其他家族的继承人打好交道,我有那么几个知心朋友,他们为我动用所有人脉,连夜把我的剑桥大学录取通知书一路绿灯加急送过来。

我向顾夜寒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以此换来了进顾氏集团实习的机会。

来顾氏集团的第一天,我被分配到一个叫张抚的女人手下,全公司都对我这个普通实习生不屑一顾,而她,一个部门总监却纡尊降贵的为我亲手打了一杯咖啡。

当晚,我带她回家吃饭。

张抚很懂事,打扮的光彩夺人,三十岁的年纪,整个人都散发着熟透的味道,把旁边本就暗淡无色的我妈对比的越发难看作呕。

她跟我爸在餐桌上聊商业,聊政治,聊历史,男人的任何话题她都能接上两句。

在我的示意下,张抚不断的给我爸倒酒,产生不经意的肢体接触,乍一看,我们仿佛更像幸福的一家人。

而念俏俏则穿着围裙,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

顾夜寒这个人大男子主义惯了,在外人面前十分在意自己的家庭地位,也打心里觉得照顾家庭的全职妇女不应该插手丈夫的事业,所以每当家里来客人了,念俏俏总是那个忙进忙出当保姆的人,如同此刻,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丈夫跟别的女人相谈甚欢。

我看着念俏俏嫉妒的眼睛通红的模样,微微弯了嘴角。

我知道她一定会嫉妒的。

毕竟,她可是连自己亲生女儿都要雌竞的人啊。

吃完饭,我送张抚离开,她递给我一瓶药水:「你要的腐蚀性化学物品,很危险,千万别伤到自己了。」

她撩了撩头发,冲我眨了一下眼睛:「顾小姐,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我也对她笑了一下。

我回到家,趁着客厅没人,将药水全部涂抹在客厅的角落的古董青花瓷上。

果然,念俏俏有了危机感。

这一夜她主动打碎了青花瓷,穿上红裙在碎片上一舞又一舞,哪怕双脚鲜血淋漓也不曾停下片刻。

她的努力换来了顾夜寒的一夜疼爱。

第二天见面,念俏俏故意露出脖子上的青痕,冲我得意的笑了一下。

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她的双脚的伤口不断裂开,厚厚的纱布浸满鲜血不断往下滴落。

家庭医生遗憾的宣布我妈这辈子别说跳舞了,就是稍微久站一会都不行。

她成了一个残废。

念俏俏失去了最大的底牌,彻底崩溃了,猛地扑向一脸无辜的我。

「是你干的!你看不惯夜寒宠爱我,你这个小贱人!你怎么这么恶毒……」

她还没碰到我,就摔倒在地,半晌爬不起来。

我抿唇浅浅的笑了一下:「妈,你胡说什么呢。我要去上班了,不跟你聊了。」

今天,可是今沉来公司面试的日子。

最后一轮面试的一共有七个人,今沉在其中鹤立鸡群。

他穿着剪裁得当的西装,头发全部向后梳,手腕上带着精致的机械表,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惹得旁边的同面试者不断的投去膜拜的目光,甚至有不少人试图跟他搭讪,毕竟显而易见,今沉是一定会录取上的。

面试的结果由我宣读,我把名字从头念到尾,眼睁睁的看着今沉的表情从胸有成竹再到难以置信。

「不好意思,我想看一下名单。」

他大步走过来,毫不客气的就要从我手上抽走名单,我早有准备的躲开,把名单扔进碎纸机,冷笑一声:「你没有资格看。」

「技不如人就早点退场,还在这里自取屈辱干什么?还是说你觉得,我会故意针对你一个一穷二白的农村大学生?」

我冲着他手腕上的表稍稍抬了一下下巴,态度漫不经心,说出的话却如同淬着毒的利刃:「这款表全国不到十块,你觉得你的是真的吗?」

会议室响起七零八落的笑声。显而易见,如果是真的,他还来跟一群大学生抢端茶倒水的工作干什么。

今沉微微用力的咬着后槽牙,显然也找不到我针对他的理由。

他最终脸色阴沉的看了我半晌,发出不清不楚的嗤笑声:「我们还会见面的。」

我转头进了张抚的办公室,神色平静:「那个叫今沉的拒绝了我们的offer。」

「呀,」张抚的演技很夸张:「那真是可惜了。」

她姿态优雅的敲着键盘,把今沉的名字删除,突然问:「他那块表是真的吗?」

「是真的。」

我爸,是真的很喜欢他啊。

6

四年后。

我从剑桥大学顺利结业。

顾夜寒给我准备了接风宴,公司的骨干,还有一些沾亲带故的亲戚乌泱泱聚了一屋子。

主座上坐着顾夜寒,他的左手边是我妈,右手边,则是今沉。

四年过去了,今沉的气质较之从前沉稳收敛了不少,正低着头跟我妈说笑,而顾夜寒则目光柔和的看着他们,乍一看,简直像极了幸福的一家人。

而我这个接风宴主角的位置,却在长桌的中下层,甚至比公司里的一些高管的位置还要低。

在场的都是人精,哪里看不出我的处境,一整个宴会除了张抚,没有一个人搭理我,反倒都眼巴巴的往今沉身边凑。

旁人夸今沉青年才俊,念俏俏笑的比他还开心,活生生的像是自己亲生儿子被夸了一样,她把手亲昵的搭在今沉的胳膊上,眼角吊着得意:「阿沉聪明能干,跟夜寒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话是夸着今沉,可眼神却挑衅的看着我,那骄傲的样子仿佛手握权力被众人阿谀奉承的是她一样。

顾夜寒突然抬手推开念俏俏的搭在今沉身上的手,语气淡淡:「行了,年轻人要戒骄戒躁,你们不要总是这样夸他。」

「顾总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其实可自豪了吧,毕竟小今总可是您一手教出来的。」底下人打趣到,一阵欢声笑语,就连素来冷面的顾夜寒也不免弯了弯嘴角。

我吃的无趣,转头在阳台点了根烟。

张抚跟了过来,迎着风撩了撩头发:「四年前你刚走没两个月,今沉就被顾总亲自带回公司做贴身助理了。」

「原本董事会还不满意他,可今沉只用了十分钟就拿出了一套方案,一年帮助顾氏增长了八千万收益。」

「再加上有顾总撑腰,现在全公司上下,都把今沉当做顾氏的继承人看待。」

我吐出一个烟圈,语气淡淡:「他的确是个人才。」

「你不会是想放弃吧?」张抚皱着眉头:「这四年你对国内不闻不问,顾小姐,咱们四年前的合作你是不是忘了?我帮你坐稳顾氏继承人的位置,你让我做顾太太。」

张抚是个有野心的女人。早在四年前,她就能放下身段去对我一个高中生阿谀奉承。当收到我的合作邀请的时候,她欣喜若狂,觉得自己的人生就要达到巅峰,可惜一切却随着我的出国烟消云散。

好在四年前那顿饭,让张抚搭上我爸这条线,她在公司的事业也算是蒸蒸日上。

我看着张抚质疑的神色,轻飘飘的笑了一下:「做顾太太有什么好的?荣华富贵都寄托在男人身上,却不在自己手上。」

「你想不想做副总?」

张抚的眼神猛地一亮,还没说话,身后突兀的传来低沉的声音:「顾小姐。」

今沉端着两杯红酒过来,身姿修长,清俊优雅,眼底像是散落着星星一样,在昏暗的阳台闪烁着细碎的光。

「幸会。」

张抚识趣离开,我接过红酒抿了一口。

这四年我在国外属实是放飞自己,变化很大,也不知道今沉还能不能认出我。

我的思绪刚落,就听见对面的男人低低的笑声:「四年前我就说过,我们还会再见的。」

他看着我,脸上却没有笑,微微垂下的眸子酝酿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我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见今沉突然上前一步,整个人几乎贴着我,伸手从我发丝拂过去。

这一瞬间,近的我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炽热的温度,目光不经意的扫过他脖颈后的一道咬痕。

我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今沉取下树叶,冲我微微弯了一下嘴角:「这叶子都格外欣赏顾小姐的美丽。」

我也冲他弯起嘴角。

念俏俏眼尖的看见,几乎是两步就一步冲过来,一把把今沉护在身后,那模样仿佛我是什么吃人的野兽一般。

「阿沉,你先进去。」

她随即锁了阳台的门,再也装不下去温柔贤惠,冲我露出歹毒的面孔。

「顾晚晚,勾引你爸爸不成,你就要勾引你爸的干儿子了?」

「你可真是不要脸。阿沉年轻,受你的蛊惑,可我不是瞎的,我是绝对不会看着你祸害阿沉的。」

「当年你考上剑桥,不是挺得意的吗,以为自己从此出人头地了?可惜啊,时间不等人。你爸已经着手准备把阿沉的户口迁进来了,现在所有人都认定了阿沉是顾氏的继承人,至于你,一个联姻的工具罢了。」

「怎么样,失望吗?愤怒吗?嫉妒吗?」她兴奋的看着我,迫切的想要从我波澜不惊的表面看出我伪装的痛苦,然后狠狠的放肆的嘲讽侮辱我。

可我只是无趣的扫了她一眼,推开门走出去。

宴席散了。

今沉过来绅士的替我打开车门:「我送你回去,顾小姐。」

顾夜寒也终于纡尊降贵的跟我说了自打我回国后的第一句话。

「你坐阿沉的车走。」

我顺从的应了一声。

他的车速很快,快的我只能看见模糊的雨幕。

耳边沙沙的落雨声,混合着车内浓厚的香水,生出了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我觉得大脑昏沉沉的,似乎是酒劲上来了。

我假装难受的微微弯腰,手却在包的遮挡下剪断了安全带。

今沉从前视镜瞥到我,嘴角微微勾起。

「顾小姐这么漂亮,一定有男朋友吧。」

我声音有些迷糊:「没有啊。」

「没有……」

他唇齿间重复这两个字,突然低低的笑了一下:「那顾小姐,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还没来得及装出惊讶的样子,突然被前路打来的白光刺激的睁不开眼,轰隆隆的车鸣声急速接近,一辆快递运输车冲着我们直直的撞了过来。

瞬发之间,今沉猛打方向盘,车轮子还没转动,我的速度更快,整个人猛地扑过去一把夺过方向盘朝我这边打。

轮胎发出急促的摩擦,整个车身仿佛都要飞起来一般,今沉震惊的抬头,被我一个肘击压在车窗上。

「嘣……」

巨大的撞击声响起。

7

我在医院醒来,病房里只有张抚,她夸张的说:「顾小姐,你可真是运气好,最重的伤也就是左手胳膊骨折了。」

「隔壁的小今总脑子伤到了,现在还在抢救呢。」

我摸了摸左边的石膏,嗤笑一声:「哪是我运气好。」

「是司机车技好,知道撞多大力度,怎么撞,什么角度撞才能保证只有坐在被撞击面座位的人死。」

「非要说运气好,应该是今沉才对,他竟然没死。」

为了助他一臂之力,我可是搭上了左胳膊呢。

大学四年,我在国外最喜欢做的运动就是攀岩,拳击。

轮臂力,两个今沉都比不上我,所以当时抢方向盘的时候,他才会那么吃惊。

我们还没聊两句,顾夜寒猛地推开门。

他周身的气场低沉的可怕,眼底翻腾着浓厚的戾气。

他看了我很久,最终,声音低的可怕的说:「今沉救了你,你欠他一条命。」

我冲他乖巧的笑了一下。

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我突然说:「爸,今沉以后脑子估计就不好使了,顾家还是交给我比较安心吧。」

顾夜寒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直奔今沉的病房。

张抚适时开口:「警察调查过了,刹车失灵,算意外事故结案。」

「不重要。」

我言简意赅:「趁这个时候,你去搜今沉的家。」

今沉跟顾夜寒精心策划了这个局,自然不会留下把柄给我,与其在这方面费力钻研,不如趁人之危,抓住他们的小辫子。

出院那天,听说今沉转到普通病房了,我带着鲜花去看他。

我妈也在,坐在床边抹眼泪。

我这个亲生女儿就在隔壁病房躺了一个多月,也没瞧见她看探望过一眼。

不过我也不在意。

我只是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突然发现念俏俏似乎已经回到了正常人的生活,顾夜寒没有囚禁她,也没有在虐待她了。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不在爱她了。

「你过来干什么?还嫌没把阿沉害死吗?」瞧见我,念俏俏气血翻涌,声音骤然拔尖:「你可真是歹毒啊,竟然去夺方向盘,你是生怕阿沉不死?」

「不夺我不就死了。」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既然这样,还是他死了好。」

她被我毫不遮掩的态度呛了一下,一时不知道怎么接。

我绕过念俏俏,把花放到床头柜上,安慰脸色惨白的今沉:「今总,你放心,我一定彻查此事,给你一个交代。」

今沉微微侧过头只言不发。

我随手翻了他的病历本,一脸惊讶:「今总,你一表人才,怎么还有肛裂啊。」

「是不是肠胃不好,软饭吃多了?」

今沉终于憋不住了,惨白的脸愣是变得发青。

「你还挺狠,顾晚晚。」

他声音狠厉,却因为虚弱毫无威慑力可言。

我冲他笑的开心:「哪有你狠啊。」

今沉住院,公司的事情缺个人接手,我带着个人简历直接投给顾夜寒,一天后收到入职的offer。

今沉手下的人看似对我恭恭敬敬,实则却发了狠的为难,一会这不好做,一会那不好办,我也不生气,转头带着张抚签订了跟英国公司合作的订单,九位数的合作金额让我站稳脚跟。

而今沉的人则被彻底冷落在一边,什么好事都轮不上他们,从曾经的公司一把手变成可有可无的边缘人物。

反倒是张抚的队伍在我的带领下业绩日日创新高。

总裁办公室,顾夜寒看着我的计划书,忍不住点点头。

「你不错。」

「我不错,」我缓缓的接过话头:「可是您还是不愿意把公司交给我继承对吧。」

顾夜寒沉默了半晌,语气很平静:「晚晚,你能走到这一步,已经胜过了很多女人甚至男人,我知道你是要证明给我看,我承认,当初是我小瞧了你。」

「接下来就不要在斗气了,爸爸会给你找个好人家的。」

证明给你看?

我的好父亲啊,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值得让我费这么多力气,只为了让你高看一眼。

我要的,可是顾氏这座闪闪发光的金山。

8

半年后,今沉终于修养好了,在念俏俏的带领下雄姿勃发的走进我的办公室。

「顾晚晚,你鸠占鹊巢这么久,是时候把位置还给阿沉了!」

念俏俏一边对我尖锐攻击,一边温柔的替今沉擦汗:「阿沉,你千万别累着了,医生说你一定要静养。」

今沉微微笑了一下:「谢谢阿姨,我不累。」

我扑哧一声笑了。

看着两人不耐烦的表情,我随手甩出一大堆照片:「什么阿姨,你们合该是姐妹才对。」

照片散了一地,今沉的脸色骤变,片刻顾不上医生说的静养两个字,几乎是趴在地上手忙脚乱的想要遮挡起来。

可念俏俏不是瞎子,她呆愣的捡起一张,手指都在发抖:「这是什么……」

她看着上面自己最亲爱的丈夫和自己最疼爱的干儿子,发出尖锐的爆鸣。

我妈对我爸身边的女人千防万防,每次见了张抚就跟老黄牛见了红布一样发疯,却没防住男人。

「你,你这个恶心的东西!」念俏俏崩溃的大吼:「你竟然敢勾搭我的男人,我杀了你这个贱人……」

一个发疯的女人跟一个病秧子男人的战斗力一时之间不相上下,我适时拿出一包薯片,还没开封,顾夜寒就猛地冲过来,一脚踹翻了念俏俏,抓着今沉的胳膊把人扶在怀里。

「没事吧?头疼不疼?」

此刻外面已经聚集了一圈人,炸裂性的一幕让所有人雷的外焦里嫩。

今沉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敢回头去看昔日同事的脸,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我没事。」

「为什么?!」念俏俏抓着顾夜寒的裤腿苦苦哀求:「夜寒,你说过你会爱我一辈子的,我到底哪点比不上这个小贱人?」

她突然醒悟,顾夜寒似乎很久没有折磨她了,于是她开始疯狂的扇自己巴掌,打到吐血,又开始拼命的撕扯自己的衣服:「夜寒,你看看我,我不比他美吗?你看看我啊!」

顾夜寒眼神难藏赤裸裸的厌恶:「俏俏,懂点事,你还是顾家主母。」

念俏俏跪在地上,狼狈又无助的看着自己老公带着别的男人扬长而去。

我蹲下来看着她,眼神怜悯:「妈,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爸被这个小贱人夺走?」

「我们合作,把爸爸抢回来,好吗?」

当天晚上,念俏俏朝顾夜寒跪下认错,说自己当时太冲动了,愿意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求顾夜寒不要离开她。

我也低眉顺眼的认错:「爸,我马上离开公司,把位置还给今沉,然后在家里老老实实的等着嫁人。」

顾夜寒终于肯纡尊降贵的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饭,语气淡淡:「只要你们听话,我们就还是一家人。」

念俏俏娇笑着给他倒酒,说了很多以前的事情,说他们以前多么恩爱,她是怎么逃,他又是怎么追,他是怎么霸道夺爱,她又是怎么害怕又羞涩的投入他的怀抱。

可顾夜寒却有些不耐烦听,为了不说话就一口一口的喝酒。

我看见念俏俏眼中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借口不舒服回房间了。

那天晚上,顾家烧了一整夜的火。

我被人砸破窗户救出来,可一楼的火势太大,根本无力挽救。

我看着客厅的方向,歇斯底里的喊着爸爸妈妈,警察和消防员劝我节哀顺变。

后来听目击者说,起火的那天,有个穿红裙子的女人一直在跳舞,不断跌倒,不断再爬起来,哪怕火焰舔舐上身她也没停下。

这场火被定性为念俏俏的蓄意放火,只为了殉情。

9

那天我让张抚去搜今沉的家,她问我为什么,我说,我在今沉身上看见了一个吸血的咬痕。

这个咬痕我妈浑身都是。

所以你明白吧。

她搜到了好多东西,今沉当时留存的时候,或许只是想等着哪天顾夜寒对他腻了,他以此要挟换点好处。却没成想成了我的好利器。

张抚很激动,问我十年能不能拿下顾氏,我摆摆手,哪用得了那么久。

顾家就我一个孩子,我爸妈都不在了,虽然我很难过,可是我要坚强起来,扛起顾氏。

得益于我爸不是恋爱脑,今沉也没法怀孕,他声名狼藉的从顾氏滚蛋,还没找到下一份工作,就被拷上带进了局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没能买通当初撞我的司机,但我请了最好的律师团队,最好的私人侦探,他们抽丝剥茧,让真相大白。

今沉喜提十年牢狱之灾。

我坐上会议室首席的位置,而张抚就在我的左手侧。

「各位,顾氏的未来把握在我们手上。」

我微微勾起胜利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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