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 「李邕！你为什么就要抓着这个不放呢？我说过我是被他们逼迫的，可你没有信过我！一次都没有。」
我说完他低着头倔强的一声不吭，那夜的风吹来了雪，刺痛了眼。
「李邕，我不要保护你了！」
「孤何时需要过你的保护。」
「那…是臣妾自作多情了。」
我扶着小枝进了门，外面的风吹得大了。
关上门时，小枝没有扶住我，我跌坐在了地上捧着脸哭出声了。
后来小枝对我说那时她被吓坏了，她说她还从来没有看见我哭得那样的崩溃。
那夜他在我门外呆了许久才走，我这病比上次养的时间长了两月。
这两月中，我一次也没有见过李邕，只听小枝说皇帝在带着他熟悉朝政。
为他找了几个朝廷官员教导他。
那天的话一说出口，我便下了决心不再去管他的。
直到我远在边疆的兄长提前来了京城。
6
进宫那年我三岁，太后瞧着心疼便特别恩准，每年特定的时间阿兄都可以从边疆来京城见我。
每次阿兄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带着许多新奇玩意儿来看我。
但这次兄长一来便去了皇宫里面，在那里呆了许久，没有东宫见我。
我心中疑惑，以前兄长进京都是当日便要来见我的。
便让小枝去打听打听，她回来时神色慌张，红着眼对我说。
皇帝这次召阿兄回来不是为了探亲，而是将他关在了宫中一处废殿。
只因太子上朝奏报说父亲起兵造反，还亲手呈递上了造反罪证。
皇帝因边疆战事这几日频繁，便只召回了阿兄以做挟持，而依旧留父亲在前线。
消息传来时，我碰撒了桌上的瓷杯，满地茶渍与碎瓷。
我从不信父亲会是这样的人，容家三代为国驻守边疆，忠心耿耿。
而这次却是他，我的夫君造谣诬陷父亲。
我红着眼来到了李邕的书斋，一把撞开了他关得死死的门。
我去时他抬头瞧我一眼，就继续低头写着字。
「你对我兄长做了什么？」
我上前夺走了他手中的笔，声音哽咽，盯着他落了泪。
「没做什么，父皇只是把他关在了宫中，这是朝廷上的事，你不要插手。」
说着，他起身想要离开，我一把拉住他的衣袖。
「李邕，臣妾的父亲没有造反，放了兄长！」
「孤有证据。」
「证据？那证据是真是假太子调查过吗？可是没有的！」
「太子妃，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臣妾在皇宫陪着太子五年，嫁与太子三年。臣妾从未求过太子殿下什么的，但这次求太子殿下能放过兄长！」
说着，我跪在了他的面前，他沉默着一把扯开我的手，大步离开。
「太子，臣妾求求你，放了兄长！」
他走得决绝，我在后面哭得伤心，喊得哑了声音。
这时小枝急急地赶了过来，将地上的我扶了起来。
「太子妃，别哭了，您的病才好一点，太医说不可激动。」
「可是小枝，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
7
后来不知是专门来气我，还是因为皇帝这几天对二皇子的格外的青睐，让他产生了嫉妒与害怕。
他又向皇帝上了一本弹劾兄长的奏折，同时夹杂着一份他新找的“证据”。
但就是这份新的证据，让皇帝对他产生了怀疑。
那天我进宫去找太后救救兄长，半路上遇见了一脸阴沉的皇帝。
他让我去那处废院去寻我的阿兄，他说我的父亲无罪，还叫我与阿兄叙叙旧。
那时我听着疑惑，但没有多想，由宫人带着去了那处废殿。
许久未见，阿兄消瘦了许多，我红着眼看着他，落了泪一把抱住了他。
他挣扎着将我推开，傻笑对我说，他没事儿。
还从衣服里拿出了一个木刻的小兔子放在手心。
我瞧着一愣，嘴角露了笑。
那枚兔子雕得精致，一看便知这是他用了好几天的功夫雕的。
「小竹子，这次的兔子可就不丑了吧！阿兄这次可是雕了好久的」
我看着阿兄破涕而笑「阿兄，我很喜欢！」
后来我带着阿兄出宫，想带着他去宫外看看繁华的京城。
但走过那条长长的宫道时，一声“放箭”的声音让我听着一愣。
这是…太子的声音。
我看着几十只羽箭朝我们的方向射来，脑中空白，只听见阿兄嘶吼的“小心”。
这天阿兄将我紧紧护住，那箭雨落了好久，后来终于停了下来。
8
我看着阿兄嘴角溢出了血，他对我笑着捂住我的眼。
「阿竹，别怕！」
他的声音透着虚弱。
「阿兄，你不要，不可以！」
我慌了神，落了泪，挣扎着扳开阿兄的手声音里面满是惊慌。
「阿兄，快放开我，我去给你找太医救你，快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阿竹别怕，阿兄一点也不疼，只是有些累了，只是…不甘心以后再也要护不住我的阿竹了……。」
我听着一愣，覆在我眼上的手落了下去，砸响了石板。
我转身看着阿兄的身子，他的后背密密麻麻插满了箭。
阿兄突然变得好安静，我抱着阿兄他却再没有对我傻笑了。
「阿兄，你不是说还要带阿竹回家的吗？你醒醒看看阿竹啊！」
一片寂静，我怀中那枚兔子木雕掉了出来，染上了阿兄的血。
我抱着慢慢变冷的阿兄的身子哭肿了眼。
这时太子来了，他带着一把弓箭瞧着地上的我。
「太子妃，你为何要私放有罪之人！」
「李邕，你杀了我的阿兄！是你杀了他！」
他听着一愣，上前想拉起地上的我。
「你别碰我！」
「孤问你为何要私放罪犯！」
「他不是罪犯！他只是我的阿兄，我的至亲之人！」
「他是逃犯，孤…只是公正处置。」
我抬眼瞧了他一眼。
「处置！皇上都说了阿兄无罪，太子偏偏要抓着不放，你怨我，何不直接也杀了臣妾来泄愤！」
「你说了什么？什么叫没有罪？」
我的话音一落，他拿着弓箭的手颤抖，眼中满是慌乱。
我望着他不语，他紧紧抓住我的肩，一遍遍质问为何。
「太子，你辱我，我却护你！我总想着你能慢慢释怀，以为你会还变成从前的李邕的，是我错了，错的离谱！」
我情绪激动地向他吼着，他身形一怔放开了我。
「容竹，孤不知道，我没想会这样！」
「好一个不知道！那是几条命，不是你的不知道，太子殿下说这些话是不是已经晚了。」
他手中的弓箭掉落，我从怀中拿出一块碎了一半的玉佩砸在了地上。
「李邕，这次我真的不要你了！」
他慌了神，想要来拉我的手，这时太后和皇帝来了。
皇帝对太子发了大怒，将李邕带回东宫不可离开那里半步
后来皇帝下令将阿兄的尸体运回了边疆，追封阿兄为大将军。
阿兄回家的那天，我去送了他。
我站在城楼上他一点点走远的身影，红着眼落了泪。
那天的风大，我好像看着阿兄在向我挥手，他依旧对我傻笑着。
「阿竹，阿兄不骗你，下次我来一定接你回家！」
「阿兄，不骗阿竹？」
「小竹子放心，阿兄说到做到，若违约以后阿兄每次来都给你带一只小兔子做为补偿，直到你说喜欢为至。」
那时阿兄揉着我的头，说一定会来接我的，可是他彻底走远了。
「阿兄，你骗了阿竹，那只小兔子我一点也不喜欢的！」
9
那件事后我也搬出了东宫，给李邕留下了一封和离书。
本想着回边疆的，但皇帝依旧不放我走，太后便又把我接到了慈禧宫中。
她见我身边没有服侍的人，便叫我挑一个。
我才知道小枝也死在了那场乱箭之中，我拒绝了太后。
我说身边无人，也落得安静，只求她能派人把小枝安葬了。
她陪了我十五年，也为我担忧了十五年，我对不住她。
这年初冬皇帝要废掉太子的消息在京城疯传，人人都猜测会是二皇子上位。
本来二皇子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前面一切的事情不就是他策划的嘛。
在太子身边安排上他的人，给太子出了这个主意。
把一直想要邀功的太子套进了这个圈套，但也许他并没有想到我这里的插曲。
竟让太子的罪变得更重了。
太后在给我分析这些事情的时候，皇后此时正跪在勤政殿的门口。
太后想让我的心中减少对李邕的恨，而皇后此刻是为了保护太子。
那天飘落了初雪，皇后在门外足足跪了一天，叫喊着皇帝喊得声音都哑了。
皇帝不忍心还是出来将皇后扶了起来，说他从来没有这种想法，让皇后宽心。
同时还将禁关在东宫的太子也给他减了罚，禁足三个月。
太后不敢把这些话说于我听，但宫中的人那样的多。
这事还是传到了我的这里，我才知他们前面的一切都好像是做给我一人所看的。
阿兄死了，他们都没有悲痛。
「容儿，今天御花园里的黄梅花开得甚好，你陪哀家去瞧瞧，可好？」
「太后去吧，容儿累了想回去休息！」
说完，我起身施礼起身走了出去，身后的太后唤住了我。
「邕儿，没有答应你的和离，你不可能在哀家这里待一辈子的！」
「容儿知道，只求太后能放容儿回家，阿兄不在了，父亲与母亲不能没人照顾。」
「你应该知道皇帝不会答应！」
门口的风吹得大，我瞧着门外处的影子攥紧了手心被掐出了血。
「太后，三月的时间过得可真快！」
身后的太后默然不语，我一眼未瞧贴在门口处的李邕快步离开。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声音沙哑。
「阿竹，你为何要与孤和离，孤不会同意的！」
「还请太子殿下放开我！同不同意是太子您的事，随便你。」
「孤已经知道错了，阿竹，孤发誓以后一定会对你好，像以前一样！」
我嘴角冷笑，想忘了三个月的场景，此刻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
我挣开了他的手，一掌向他打过去，他摔倒在地。
「李邕，以前你就当我是一个傻子干了许多的傻事，以后她不会了。」
「可是，我后悔了！」
那天太后派人把他送了回去。
我跌跌撞撞地走回了偏殿靠在门边哭着哑了声。
从此竟真的再也说不出话了。
10
太后为我找来了许多太医，都对我的哑病摇头说无药可医。
太后为我伤心，每日为我祈福保佑，也许在这宫中只有她对我算好的了。
后面的日子，李邕来慈禧宫也来的勤，每日下朝后总会来坐上好久。
只为碰上我，给我带许多小时候喜欢的玩意儿。
就这样过了好久，太后又开始劝我要释怀，说她看出太子是真心知错了。
每每我只是强装着笑，想要逃离。
但有时他望着我时眼中的悲痛，也总让我有一刻动摇。
直到边关传来急报说容将军发病战死沙场。
因为前一夜父亲收到了母亲自缢和阿兄死在京城的消息。
那天是阿兄的棺木送回容府的那天，母亲哭得伤心几度昏迷。
半夜趁人不注意，一尺白绫了却生命。
这消息来得突然，太后严禁慈禧宫的任何人谈论这件事。
唯独没有阻止到李邕。
那天我照常去了太后的那里请安，但这次李邕来的早。
我站在门外听完了他们的谈话，手中抱着暖壶掉在了地上，惊动了里面的人。
我捂着心口跌撞着逃出了慈禧宫，想要跑出这个皇宫。
但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我从未走出过这皇宫，从未！
那天的雪下得大，红墙里我哭着跑不动了，一步一跌。
父亲他们好像都忘了这偌大京城里面的我，他们都要离开我。
后来是李邕在红墙一处的角落里面找到了我。
「阿竹，随我回去吧，你还有我，我会护你。」
他向我伸出手，我红着眼看着他，看了好久。
我拍开了他的手，起身快步离开。
「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我愣了一刻，又掐得手心里全是血。
那天他跟在我的后面走了好久，我没有地方可去，又回到了慈禧宫。
太后在慈禧宫中担心的紧，见我回来时一把抱住了我。
但看着我间的丝丝银发她愣住落了泪。
「回来就好！容儿不哭，你还有哀家这皇城只有有我在一天，无人敢欺你！」
太后的声音哽咽，我埋在太后的肩上哭不出声，却㓎湿了她衣衫。
「可怜的孩子！」
我走后听见她在后面长长的叹息声，脑海里轰然炸开。
这句话我听过好多次了，三岁那年，十岁那年他们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我扶着那一道道木门，每走一步都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最后的一步，一口血染红了一片雪白。
11
那天我终是没有走回偏殿，再次醒来时我看见了围在床边的李邕与太医。
太医摇着头，叹了口气离开了。
李邕追了出去，我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太子妃这病起在心头，臣医术浅薄，恐无能为力了。」
后来太医走了，李邕眼中满是悲伤看见了我强装着笑意给我倒了一杯茶。
他递给我时，茶杯在我的手中一滑掉在了地上，一地碎片。
他看着愣了一下，蹲下去捡拾，一片片的碎片划伤了他的手，见到了他落下的泪。
我看着偏过了头，他忘了他本是金贵之躯，这些事不该他做的。
后来我每天都感到全身没力，躺在床榻上度日。
偶尔阳光好时会下来走一走，但也就几米院的路程就止不住的喘气。
太后和李邕经常来看我，但太后消瘦了不少。
李邕依旧是每天给我带各种的东西，尽管这些我都未瞧一眼。
后来我又在床榻上苟活了一月等来了春天，太后说这是老天爷也在保护我。
但也是在这一月中皇帝突然暴毙，他才不过三十多的年纪。
太后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同我一般一夜白了头，也病缠床塌。
李邕登帝的那天，皇宫里面甚是热闹。
在这前一天他来找过我，想要我做他的皇后随他一起参加登基大典。
那天我望着他只是笑笑，偏开了头。
他神情落寞地离开慈禧宫，此后他便极少来慈禧宫了。
但依旧会派人给我送东西逗了开心。
一晚京城落了大雨，太后身边的嬷嬷急急忙忙地跑到了偏殿。
她哭着对我说叫我去看看太后，太后快不行了。
我听着心口处又是一阵绞痛，不顾雨水的寒气光脚跑到了太后的身边。
此刻李邕和皇后还没有来，太后半眯着眼看着我，艰难地笑着。
「容儿，这样冷的天怎的没有穿鞋，你的身子本就不好，待会儿…又要着凉了。」
太后一口气说了好多的话，喘了好久的气。
我上前握着她干枯的手，流着泪望着她。
「容儿，可有话与哀家说，我知容儿不是失了声只是不愿说话了。但哀家最后想听听容儿的声音，想着你三岁时哀家第一次见你……哀家说以后要护你一世的，现在好像不行了！」
太后艰难着摸着我满头的银发，流了泪。
「是哀家害了你啊！你本可以在边疆肆意成长，有父母的陪伴，你…可怪哀家？」
「没有！容儿一直都没有怪过太后，太后不要你离开容儿，容儿只有你了。」
「不怪就好！容儿，我好像看见皇帝来接哀家了。」
说完太后的手滑落了下去，我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想要再去拉太后总是温暖的手，却牵不住了，这一刻心痛极了。
我拉着那双手哭的撕心裂肺，嘴角溢出了血。
身后一阵阵哭泣的声音响起，一身龙袍的李邕来了。
他好像在身后看了我许久，也知我可以开口说话。
「阿竹，你先回去休息，太后这里有我。」
他见我未动，便将地上的我抱了起来。
我眼神空洞地看着他，我好像都认不到他了。
他的脸上不知何时有了皱纹。
「放我下来。」
「阿竹，你的身子不好，朕已经去叫太医了。」
「我叫你放我下来，你听不见嘛！我自己可以走回去，不需要你！」
说完我挣扎着，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臂，用了最大的力气。
他黄色的衣服上出现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可依旧没有放手。
「李邕，放我离开好吗？这皇宫我一点也不喜欢，我想回家。」
「你要抛弃我了吗？我可以等着你回心转意的，可以等很久的…只要你不走。」
「皇上，何必呢？我们早都回不去了。」
他沉着脸将我抱回了偏殿，变相地将我锁了起来。
后来他向全天下昭告了我是他的皇后，一个病恹恹的皇后。
他的后宫也独有我一人，尽管每次他来都受着我的冷脸却依旧如此。
如今的太后劝了他多次，他依旧如此，因此太后那天找到了我。
12
她强行让人打开了锁，她带着一脸的怒气而来，派人捉住了去通风报信的人。
「哀家来了，你都不用下跪的吗？」
说完我慌忙起身，跪在了地上，一股寒气窜进心肺。
她那天坐在我的床边坐了许久，看着跪在地上的我一句话也没有说。
直到临走时才留我一句。
「哀家，不想再看到皇帝为你这样了，你应该知道他的路还很长！」
「臣妾记住了！」
她说留我一道门，让我自己做决定，若是像以前一般做得不好，她愿意来教我。
「臣妾恭送太后！」
她跨出门的那一刻停住了一刻，留我一句“别怪哀家！”。
春天的夜晚是幽凉，漫漫红墙宫道第一次让我走的洒脱。
三岁进宫，十岁伴读，春夏秋冬我不敢也不曾忘过一刻。
我以为离开了家，李邕会给我一个家，也一直记得阿兄对我的约定，记得太后永远温暖的手。
我想我终有一天会回家的，一定会的。
那夜我喘着气，一步步爬上了皇宫里面最高的摘星楼。
那上面的风吹得大，一声嘶吼划破个漆黑的夜空。
「容竹，不要！」
我看着那抹黄色的身影跑得跌撞，后面的宫人们追着他跑。
「阿竹你下来，我不逼你了，我放你回家，只要你留下来！」
「李邕，我说过我不要你了的！」
我听见他撕心裂肺的吼声，最后万物归于沉寂。
我微笑地看着向我爬过来的他抱起了满身是血的我。
「李邕，这一次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不要，不要！阿竹，我求求你，我错了，我不该逼你，不该自以为是，不该……。」
他的身体颤抖，哭着伤心，抱着渐渐冰冷的我，哭着哑了声音。
那天的李邕抱着我，不准其他的人近身。
直到太后来了，看着地上的皇帝，“啪”的一声向皇帝扇去。
派人将他怀中的我拉走，他字字句句叫着心碎。
「朕不许你们碰她！滚开！」
「皇帝，容竹早死了！为了个女人就不要你的江山了吗？」
「可是她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
那是我最后听到的声音，也是我第一次听到那无尽的悲凉。
后来听说李邕还是另外娶了一位皇后，但依旧后宫皇后独有一人。
朝廷上的官员为此吵了许久。
直到那位皇后为他生了一儿一女，闹了好久的朝廷才歇下了声音。
京城里面传着一个皇宫里面的故事。
那天只有五岁的公主，不小心闯进了皇帝本永久封闭的慈禧宫的偏殿。
那墙上挂着一幅女子明艳笑容的画像。
「母后，这画上的母后真漂亮，是父皇为母后所画的吗？但父皇为何要藏起来呢？」
「这…是父皇画的他心中的那个人。」
「那是母后吗？」
「也许是，但也许不是！」
皇后说这句话时落了泪，也自此脸上少了笑意。
后来皇帝知道了这件事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只是后来那座偏殿之后再没人可以靠近。
皇帝下令靠近者必斩，包括皇后。
帝王将他的江山维持地很好，天下太平，但他却同先皇一般只活了三十多岁。
他临终前的遗诏里面只有一句话，一句必须要与先后葬在一起。
后来人们都说那个帝王的棺木里面没有堆金银财宝。
唯有一块碎了多块还拼接在一起的玉佩与一幅女子泛黄的画像。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