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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4-19 23:26:49

醒悟后,我不做妃子做将军 已完结

醒悟后,我不做妃子做将军

来源:阅文作者:娓笙的猫分类:言情主角:沈策安,姜晚吟

《醒悟后,我不做妃子做将军》是一本充满热情的小说,娓笙的猫所描绘的场景和故事会在不经意间给人惊喜,发生在沈策安姜晚吟身上的故事让人激动不已,《醒悟后,我不做妃子做将军》内容是:在我即将嫁与沈策安的时候,他的白月光回来了。他为了她以身犯险跳水池,废我后位,甚至纵容她杀害我腹中之子。他待我不公,那别怪我不仁。谁说女子只能生生世世呆于后庭,困于后宫?我要让天下人知道,女子亦可坐朝堂,掌江山。...展开

《醒悟后,我不做妃子做将军》章节试读:

折辱是为了报复,但爱就是做被爱者的保护人的冲动。

哪怕毫无必要,也会下意识的,义不反顾的去做。

明明当时旁边有那么多宫人,薛依云不会有事。

沈策安微微皱眉,张嘴想要似是想要辩解,我轻抬手臂轻轻的将指尖放至他的唇上。

「沈策安,你怀中的帕子,藏的并不好。」

「你的心里有她。」

听了我的话,他的眉尖微动,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晚吟,不是你想的这样。」

「从她当年为了祁王算计我,却害五皇妹落病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放下她了。要说我对她的感情,那就只有恨。」

「她的水性极差,我是怕宫人来不及救这才跳了下去。」

「况且,在我年少落魄时她于我有救命之恩,有一年寒冬若不是她偷偷送来炭火我怕是会冻死在宫中。」

「我刚才亲自救她,也是想报答她的恩情,现在我和她也算是两清了。」

「至于你刚刚说的那条帕子,我只是想用它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她曾经对我的绝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晚吟,你会体谅我的,对吗?」

见我沉默不语,他轻轻用手抬起我的下颚,让我直视着他。

我明明知道他说的话并非全真,却仍旧控制不住的心软。

在他从敌营将我救下的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心就已经属于了他。

他是我挚爱的男人,是我的天,是我的唯一。

我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从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我只看到了我的影子。

「晚吟,现在我只爱你一个。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那便……过去吧。

5.

没过几天,宫中传出了皇上驾崩的消息。

沈策安顺理成章的登上了皇位,他的生母贤妃坐上了太后之位。

很快他便下旨封我为后。

大婚的流程很烦繁琐,我听教习嬷嬷说话都快睡了去。后面试衣时又觉得头饰仿佛千斤重,我撒娇想让沈策安一切从简,他却是严肃的拒绝了我的请求。

「晚吟,我曾经说过的。待我金戈铁马,登上至尊之位。定会以天地为媒,江山为聘,许你凤冠霞帔,风风光光的迎你为妻。」

「你当初也应了我,怎么可以反悔呢?」

我的喉头微动,其实我的后面还有后半句话,只是那天风大雨大,我的声音被风雨声淹没,他可能没有听清。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最终我们还是按照司仪的指示走完了流程,我累的直接倒在了婚床上。

他看我如此,浅笑一声,也倒在我的身旁。

在烛光的照耀下,他那俊秀的面庞显得更加迷人,我看的不禁有些发愣。

很快他的吻落在了我的唇上,这次我没有推开他。

红罗纱帐曳地,隐隐有暗香浮动。

「晚吟,我终于得到你了。」

沈策安抬手轻轻碰触我的耳垂,略微的喘气声更是衬得他温柔无比,在我心中激起一层又一层涟漪。

情至深处,我抱着他,在他耳边低声呢喃:「策安,你只会爱我一个,对吗?」

他并未对我的话做出回应。

很快我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我起身向他看去,他竟是睡着了。

也罢,忙活了几个时辰,确是累着他了。

我抬手轻轻擦去他鬓角的汗水,而后贴着他躺下,闭上了双眼。

我没有注意到,他的睫毛随着我的动作微微一颤。

6.

沈策安毕竟刚登上皇位不久,许多事情都等着他去处理,并不能跟在边塞的时候那样时常陪我。

而且这宫中处处都是规矩,我的很多行动都受到了限制。

他知道我不喜拘束,怕我寂寞无聊,也派人给我送来了西域许多的稀奇玩意儿。

但我还是怀念跟他一起在塞外爬树骑马射大雕的日子。

今日我在御花园闲逛,看到园中腊梅开的正盛。不由得心生一计,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将宫人支开,而后我自己爬上了树。

因为树的顶端有一枝开的最盛最艳丽的梅花。

梅花在寒冬绽放,凌寒独立,高洁孤傲,是沈策安最喜欢的花。

而他值得拥有最好的那一枝,我定要亲手赠予他。

可我没有想要太后会在这个时候来到御花园,当我折了花从树上跳下时,正巧与她对上眼。

我急忙拍了拍身上的雪,尽可能端正大方的向她行了一个礼。

「皇后,你贵为一国之母,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份。到底是边塞来的野蛮女子,一点规矩都不懂。」

我眉头一皱,正想反驳,却发现太后的身边跟着一个老熟人,我不禁愣了一下。

薛依云,她怎么会在这儿?

见太后看向她,她的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太后娘娘莫怒,可别被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身子。」

太后叹了口气:「到底是依云懂事儿,罢了。」

说完太后便扬长而去,薛依云经过我的时候故意撞了我一下:「姜晚吟,别以为你已经胜了,我们走着瞧。」

我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直接撞了回去:「好啊,本宫等着。」

「你……」

看到她因为脚步不稳摔了一个趔趄,脸上涨的通红,我爽了。

7.

今日是十五,按照大邺的制度,沈策安就算再忙,也会在我的宫中留宿。

可是他并没有。

此时雷声大作,风雨交加。

我起身看向窗外,碰巧天空划过一道闪电,我的心不由得一慌。

我派宫人去养心殿找他,却被告知他不在殿内的消息。

后面我亲自出门找上了他身边的张公公,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被告知沈策安去了朝露殿。

那是薛依云的住处。

薛依云曾为五公主的伴读,又在他们落魄时雪中送炭,因此深得太后喜爱,这才被留在宫中。

我不顾宫人的阻拦发疯似的赶去朝露殿,却在宫门外听见了若有若无的女人的娇喘声。

我瞬间感到眼前一黑。

门口把守的是太后身边的芳若姑姑。

「皇后娘娘,夜深了,您请回吧。」

看着她面上波澜不惊的表情,我只觉气血上涌。

没有考虑太多时间,我直接就推开了她,而后打开了门。

8.

看到眼前这不堪的画面,我只觉得心如刀绞。

在那薄薄的红纱帐中,薛依云环抱着沈策安的腰,在他膝下承欢。

女子的喘息声,男子舒适的呻吟声,肉体的碰撞声……

我将嘴唇紧紧抿住,可身体却不受控制颤抖,腰间那象征帝后永结同心的如意佩也因此缘故掉下摔了个粉碎。

帐中的人听到动静,终于回过神来。

薛依云尖叫一声拿起一旁的金丝被将自己护住,沈策安也是赶忙穿好衣服。

我眼角的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我转身想要逃走,沈策安却追上来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腕。

「晚吟,是母后将我骗过来的。我没想到屋内有迷香,我只是不小心将薛依云认成了你。」

「晚吟,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吗?」

薛依云也在此刻穿好衣服走了出来,眼角通红:「皇后娘娘,这一切都是臣女的错,您……」

看到她又是这副模样,我忍住可忍,直接一巴掌呼到她脸上:「当然是你的错,不守妇道,恬不知耻。」

薛依云先是一愣,而后顺势向沈策安怀中倒去,没成想沈策安迅速避开,她便直直摔倒在地。

在薛依云一脸震惊的目光下,沈策安掰开了她抓住他衣角的手。

而后他上前一步,抬手轻轻擦掉我眼角的泪,眼睛直直的盯着我:「晚吟,相信我。今日之事并非我所愿,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薛依云被宫人拖走的时候,哭的梨花带雨:「策安哥哥,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的心中从来就只有你。」

我感觉到沈策安的手微微一僵,但他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一丝情绪流动。

9.

我听宫人说沈策安原本想赐死薛依云,却被太后阻止,最终的结果也只是禁足。

沈策安面带歉意的来我宫中找了我好几次,都被我寻了由头打发了去。

他口口声声说是因为太后,可我心中了然。

即使没有那催情香,他们终究会走到一起,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只是我心中一直不愿承认罢了。

他对她的偏爱,明明就那么明显。

是我高估了我在他心中的份量。

我和他的冷战持续了三个月。

沈策安再次找上我的时候,带来了薛依云有孕的消息。

「皇后,虽然她犯了错,但她的腹中毕竟怀了皇嗣。你看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气也该消了吧。」

见我依旧不理他,他的面上也闪过一丝愠怒。

「姜晚吟,朕是皇帝,后宫中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你……」

「皇上说的对,您是九五至尊,一切但凭皇上做主。臣妾乏了,皇上请回吧。」

沈策安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深深看了我一眼,见我仍旧没有一丝挽留,他面色一冷,径直离去。

我透过窗户看着他的背影发愣。

曾经那驰骋疆场,满心满意都是我的少年郎,到底哪里去了?

10.

宫中多了一位身怀龙种的怜婕妤。

楚楚动人,惹人怜惜。

当真是个好封号。

但听宫人说,怜婕妤自从举办册封礼后,沈策安再也没去看过她。

但他却经常过来偷偷看我。

他总是一个人在养心殿过夜,甚至还有几次因为饮酒过多而醉倒。

我得知消息后心中还是控制不住的疼。

我最近时常在想,我是皇后,是一国之母。这个身份给了我无上的荣誉,我自然也需承担相应的责任。

而他是皇帝,自然会有属于他的身不由己,我应该体谅他。

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一月后的秋狩,沈策安按照惯例携我出游。

没曾想我们在狩猎过程中竟遭道四皇子一派的暗杀。

在打斗过程中,我因为体力不支几次陷入危机,他不顾自身安危为我挡了致命一箭。

我们好不容易逃脱,却又遭到野兽袭击,他拼命护我,身上伤痕累累,我却是完好无损。

见我心疼的落泪,他忍着疼痛为我擦去眼角泪水:「晚吟,我一点都不疼,你别担心。当初我在战场上发过誓,只要我在你身边,就绝不会再让你伤到分毫。」

甚至在他因为失血过多,即将晕厥时,他的嘴中也依旧念叨着:「晚吟,是我错了,我不该与你赌气,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哽咽不止,过往的不愉快在此刻全部烟消云散。

我将他紧紧抱在怀中,贴在他的耳边说道:「策安,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求求你不要睡。我原谅你了。我只要你好好的……」

11.

还好后面沈策安的护卫循着踪迹找到了我们,将我们救了回去。

经过这一次的死里逃生,我与沈策安的关系也恢复如初,甚至在感情上还呈逐渐升温的趋势。

我赠他腊梅,他予我满园合欢。

因为我喜欢合欢,合欢是夫妻间恩爱有加的象征,有温柔长久之意。

就如同他在塞外对我的许诺,策安与晚吟定会长长久久,白头偕老。

这日,我刚和沈策安腻歪完,送他去御书房议事,后脚我却和怜婕妤在御花园碰上。

此时她有孕已经五月有余,肚子也是大了起来。

她从我的身旁擦肩而过,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用只有我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姜晚吟,你赢不了我的。」

说罢,她佯装被我撞倒,直接就歪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呻吟。

「皇后娘娘,我知道你看不惯臣妾,可臣妾肚子里的小皇子是无辜的,你怎么能……」

事发突然,宫人们见状也是一愣,乱作一团。

沈策安闻讯赶来,薛依云面色苍白,在他怀中哭的梨花带雨,后面直接晕厥过去。

我知道我辩解无用,只是直直的盯着沈策安的眼睛,不断的重复:「我没有。」

他看向我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朕知道你与阿云不和。但皇后,这是朕的第一个孩子。」

「她怎么可能会用龙种去陷害你。姜晚吟,你已经是皇后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瘫软在地上,宛如木偶一般眼神呆滞,失去了灵魂。

他不信我。

等我回过神再抬头,迎上的是被逐渐走远的沈策安抱在怀中的薛依云那挑衅的眼神和那抹得意的笑。

12.

我被沈策安禁足宫中。

后面太后得知消息赶了过来,面色愠怒,直接当着众人的面甩了我一耳光。

我被她打的歪到在地,嘴角一抹鲜血流出,但我的眼神依旧直直的盯着沈策安,不断的重复:「我没有推她,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说假话。」

沈策安眼中终于闪过一丝迟疑与动容,太后看到他的反应轻叹一声:「安儿,哀家有件事儿一直没能告诉你。」

「其实当初云儿是有苦衷的,当初她嫁与祁王,是因为祁王对她爱而不得,拿你妹妹的性命胁迫于她。」

「她从未想过害你,那杯茶中并非毒药,而是她偷偷替换的洋地黄。只是没想到那杯水被你妹妹喝了去,而你妹妹恰巧对那草药过敏的紧,这才会有中毒之兆。」

沈策安的面色一僵。

「而祁王也并非病逝,是她亲手下药为你解决了这一拦路石。」

沈策安闻言将拳头紧紧握紧,一脸的难以置信。

「安儿,她忍辱负重,所做的一切却都是为了你。她觉得自己不干净配不上你,因此一直不肯对你说出真相。但安儿,女子的贞洁从不在罗裙之下。这么好的姑娘,你可不能辜负了。」

沈策安闻言眼角早已湿润,身体也止不住的颤抖。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却为她掉了泪。

之前他和我一起上阵杀敌受了那么多那么严重的伤,都未曾见他哭过。

等他回过神再看向我时,眼神一片冰冷。

「皇后姜氏天命不佑,华而不实。陷害皇嗣,罪无可恕。焉得敬承宗庙,母仪天下?念其父兄长期驻守边关,有退敌之功。着降为婕妤,置与长春殿。」

太后张嘴还想再说什么,沈策安却闭上了眼,抬手示意此事到此为止。

「宸妃以己之力为朕绸缪多年,又经历丧子之痛,朕去看她。」

我转身想要抓住他的衣角,却扑了一个空。

我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我黯然的看着那离我越来越远的明黄色身影。

这次他走的毅然决然,未曾为我停留一秒。

很快殿中之余我一人。

窗外突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我决绝的大笑起来,将自己投身雨中。

曾经久经风霜的二人终于冰释前嫌,言归于好。

而我这个第三者的存在从始至终都是一个笑话。

13.

自那日起,宸妃的翊坤宫夜夜笙歌,我的长春殿门可罗雀。

远在塞外的父亲和哥哥知道我受了委屈,特意托人为我送来了好些宝贝。

但母亲去世的早,他们着实不懂女儿家的心意,不然也不会从小将我当男孩养,不像京城的大家闺秀那般规矩。

尽管如此,我看着这一箩筐诸葛弩和神臂弓,却还是开心的笑着。

只是笑到最后我却控制不住的哭出了声。

我想家了。

我想和父亲哥哥一起喝塞外的烈酒,吹西北的寒风。

但很快我的眼泪便止住。

我是镇魂将军嫡女,我也有那存在于骨子里的傲气。

塞外霜雪彻骨的寒冷都没能让我折腰半分,更何况这春和景明的深宫。

日子再难,我也不能让别人轻看了去。

为了我,为了我的父亲和哥哥,也为了姜家的一世英名。

14.

又是一年,沈策安的生辰宴。

沈策安携薛依云的手一同出席,自始至终我都在一旁冷眼旁观。

她挑衅的看着我笑,但她的目光突然就停留在了我的手腕上,笑意顷刻褪去。

「策安哥哥,她手上的那对玉镯是你亲自赠予他的,对不对?」

「她如今只是一个婕妤,怎配戴这牡丹玉镯?我是你亲封的宸妃,要戴,也该是我戴。」

薛依云仿佛受尽万般委屈,眼圈通红的看着沈策安。

我这才想起我手上还戴着东西,低眉看向手腕的玉镯,思绪随之飘散。

……

「晚吟,今日是你的及笄礼,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要赠予你。」

「什么东西?」

沈策安从怀中郑重的掏出一个原木盒子,里面躺着一对玉镯。

「何以致契阔,绕弯双跳脱。晚吟,我心悦你。」

「策安,你的心意我明白。但为何玉镯上的图案是牡丹,这不合规矩,我不能收。」

「你收得。如今我大业未成,给不了你更好的。但来日,我定会以天地为媒,江山为聘,许你凤冠霞帔,风风光光的迎你为妻。」

可是沈策安,自始自终,我都爱的是那个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悬崖边为我折梅的少年,而不是后位。

我释然一笑,缓缓将手腕上的玉镯脱下,随手向后一抛。

「咔擦」一声。

原来玉碎的声音竟如此清脆。

如此……动听。

「薛依云你记住了,属于我的东西。即便是毁了也不会给你。」

说罢,我转身便要离去,可沈策安却冲上前紧紧拽住我的胳膊。

「那是朕亲自赠予你的。」

「你怎么可以,又怎么敢摔碎!」

纵使他们二人已经和好如初,纵使在宫人看来我此刻只是个落魄的宫妃。

但君王心,深不可测。

盛宠还是冷落,皆在一念之间。

谁也不清楚我在沈策安心中的份量。

薛依云看情况不对,赶忙过来扯了扯他的衣角:「不过是一对玉镯罢了,我只是嘴上说说,才不会戴旁人用旧的。策安哥哥,你会给我更好的,对吗?」

「当然。一对不值钱的玉镯罢了,碎了便碎了。阿云值得更好的。」

沈策安冷笑一声,顺势松开手将薛依云拥入怀中,任她在怀中撒娇发泼。

但他的眼神却是直直的盯着我。

15.

宴席实在闷的慌,而且不知怎的,最近总是有些反胃。

我猜是因为最近总看到那二人嘴恶的丑脸。

我实在心烦,寻了个由头出去透气,没想到又和薛依云碰上了。

「姜晚吟,你倒是好手段。不想给我玉镯便把它摔碎,想以此换取策安哥哥的怜悯,但你实在是高估自己的份量。我早说过,他的心里只有我。」

什么东西啊。

我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要走。

可她却侧身拦住了我的道路,佯装被我撞倒,而后身子一歪,似乎又要向湖中倒去。

我一惊,伸手拽住她的胳膊,但她的嘴角突然勾勒起一丝笑意,反手将我推了下去。

我会爬树会射箭,但我唯独不会水。

看到我狼狈的模样,薛依云冷冷的瞥了我一眼:「姜晚吟,如今宫人们可都在沈策安的宫宴上,这里四下无人,可没人会救你。」

「这就是跟我斗的下场。你去死吧。」

我的意识逐渐陷入迷糊。

……

「王子殿下,今日咱们这战虽损失精兵数千,可擒来了大邺的少将军,您看该如何处理?」

「自然是严刑拷打,从他嘴中撬出姜家军的机密。」

我的身上很快布满了伤痕,但我咬住牙拒不开口。

我姜家世代从军,只有为国捐躯的将军,没有投降苟且的孬种。

见我还不开口,大月人气急。抓住我的衣领将我一次又一次按入冰冷刺骨的寒水中,在我快要窒息时却又将我拉起。

这样的行为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

我也是因此对水生惧。

就当我意识涣散,以为自己就要解脱时。沈策安带兵闯入敌营,拼死将我救出。

那日雪花漫天,在斜阳照射下血光格外耀眼,仿佛在白茫茫雪地上怒放的红莲。

他抱着我策马奔腾,雪花落在他的盔甲上,也落入了我的心中。

我想,这也算是应了那句「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罢。

就是这一日,我将我的心彻底交给了他。

可他把我的心,丢到哪里去了?

丢到……哪里去了。

16.

我没想到我还能再次醒来。

我尝试着动了动身子,小腹却是感到一阵钻心的疼。

疼得我掉出几颗眼泪珠子。

「晚吟,你不要伤心,我们还会有孩子的。是朕的错,没有护住我们的孩子。」

沈策安一脸心疼的看着我。

孩子……

我苦笑一声,手缓缓向小腹上抚去。原来如此,我早该想到的。

不过没了也好。

孩子是和心爱之人的结晶,沈策安他不配。

「沈策安,是薛依云推我入的水,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沈策安的眼角微微一动,但很快恢复平静:「晚吟,你怕是糊涂了,只是一场意外罢了……」

「沈策安,你当真偏爱她爱到如此地步,甚至可以纵容她伤害皇嗣吗?这是我们的孩子!」

我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姜晚吟,她于我有救命之恩,我能登上皇位亦有她的一份功劳。」

「一个孩子而已,我们还会再有的。」

「你这么爱我,你会体谅我的,对吗?」

我的表情微冷,反手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沈策安,当年是我看错了人。现在的你,让我感到恶心。」

太后碰巧在此刻赶来,看我打了她的儿子,气的一颤一颤:「你这娇蛮无礼的妒妇,我看这便是老天爷对你的惩罚。像你这样的人,怎配生下皇长子?」

我这样的人……

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宫中所有人都说我任性妄为,娇蛮无礼。

但谁人知道我也曾是大邺的少将军,随父出征,保家卫国。

情之一字,伤人之深。

如果不是沈策安许我一世欢颜,我怎会千里迢迢跟随他来到皇宫,又心甘情愿的困于这深宫?

我可对镜铁花黄,亦可铁甲披寒光。

世人对好女子总有一套固定的准则,从出生起便被教育要遵守三从四德。

可我姜晚吟偏偏不是,也不做那样的女子。

因为在我心中,女子亦可英姿飒爽,豪情万丈。

我听了她的话,不怒反笑:「对啊,像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呢。」

最终,沈策安因我丧子之痛感到愧疚,也是为了安慰我,将我封作四妃之首的淑妃。

但我不稀罕。

17.

太医说我因为小产身子虚弱,又受了刺激,得了很严重的病,就快要死了。

我最近也时常梦魇,经常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甚至开始遗忘一些东西。

沈策安得知我病入膏肓的消息,冲着太医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淑妃身子一向康健,怎么可能会药石无医?」

「她答应要与朕长长久久,白头偕老的,她怎么可以食言呢?」

「庸医,一群庸医,朕要将你们杀了,全杀了!」

我觉得眼前的人格外聒噪,抬手抓住了他的衣角,求求他不要发疯,我害怕。

「晚吟对不起,是朕的错,打扰到你休息了。」

他将我拥入怀中,满脸的心疼。

「可是,你是谁啊,晚吟又是谁?」

我歪着头,睁大眼睛迷茫的看着他。

沈策安的瞳孔一阵放大,而后竟抱着我哭出了声。

「哥哥,你别哭啊。父亲说过有泪不轻弹,当着女人面哭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他微微一愣,我缓缓抬手擦掉他眼角的泪。

「晚吟,我一定会让你想起来的。」

「不惜一切代价。」

18.

沈策安在晚间牵着我的手来到未央宫,此时满园的合欢开的正盛。

「晚吟,这是你曾经居住的地方。你说你喜欢合欢,我便为你种了满园合欢。」

「我这几天还派宫人特意修了一座缠满合欢的秋千,你定会喜欢。」

我跟随他的指示坐上,他在身后轻轻推我。

还没清净一会儿,沈策安的嘴又开始叭叭起来。

他说他想起了我和他在塞外生活的日子。

那时候他还并不知道我是女儿身,在军营中也一直以兄弟相称。

一日他碰巧透过门缝看到我向父亲撒娇要秋千的模样,觉得我当真是可爱直率。

父亲疼我,当天便为我造了一座秋千出来。那日晚上我开心,并未束发穿军衣,直接光着脚跑出房间荡起了秋千。

他说我一头青丝垂落如墨,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好看。就这样缠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同样挥之不去的,还有我那银铃般的笑声。

他那个时候就暗暗发誓,定要好好守护眼前的这个无忧无虑女孩儿,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我闻言抬脚起身。

「可我不喜欢秋千,谁知道它的绳子结不结实,会不会有朝一日意外就此发生。

「况且它荡的越高,就摔的越疼。」

「哥哥,我怕疼。这秋千拆了好不好?还有这合欢,为何夜间绽放的如此之盛,只有阴间的花才会如此,哥哥,是不是因为我快要死了,我不想死。」

看见沈策安的面上闪过一丝犹豫,我捂着面呜呜的哭出了声,哭的人心都要化了。

「晚吟你别哭,我依你便是了。」

看到秋千被砍,满园合欢尽数烧毁,我的脸上方才露出笑容。

19.

今日沈策安按大邺律例需出宫行祭祀之礼,许是因我的身体原因他并未带我同行。

只是他也并未带薛依云,这便让她寻得机会来到我的宫中闹腾。

「宸妃娘娘,如今我们家娘娘病的严重,需要静养,万不可以再受刺激。」

宫人想要拦住她,却直接被她踢翻在地。

「姜晚吟,真没想到你命这么大,居然还活着。」

我惊慌失措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不速之客,害怕的缩到墙脚,口中不停喊着沈策安救我。

「沈策安?哈哈,姜晚吟你不是什么都忘了吗,我偏要让你全部想起来。」

「沈策安常年习武,那催情香怎会对他如此快的生效?只不过是太后做了,他便顺水推舟,男人嘛,怎会嫌女人多?」

「我当初其实并未怀孕,只是故意碰瓷到你头上。没想到这点小小算计他都看不出,就这样让你丢掉了皇后之位,你说可不可笑?」

「还有你的孩子,你猜那日他为何没有怪我?你是镇国将军嫡女,姜家又有重兵在手,他岂会让你生下皇子。姜晚吟,他对你的爱不过如此。」

听了她的话我只觉得大脑一阵撕裂般的疼,忍不住抱住头痛苦呻吟:「不,不是这样的。孩子,我的孩子……」

看到我如此反应,她的嘴角又勾勒起一丝笑。

「姜晚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也不怕告诉你,国师曾预言我为天命凰女,生来就是要做皇后的人。我曾认为祁王是中宫嫡子,定能登上宝座,这才想方设法的嫁与他,为他做了不少腌臜事儿,甚至差点害了沈策安的性命。没想到他利用完我弃之如敝履。良禽择木而栖,我这才杀了祁王,转而投靠沈策安,没曾想他身边居然有了一个讨厌的你。」

「不过没关系啊,我出身差又如何,你这堂堂镇国将军嫡女还不是我的手下败将?」

我痛苦的看向她,嘴角不由得吐出几口鲜血:「你这蛇蝎妇人,沈策安不会放过你的。」

薛依云面色狠辣,从怀中掏出一瓶药就要往我嘴边灌去:「你觉得我告诉你这些,你还能活过今日吗?」

「一介庶女欺君罔上,残害皇嗣,还妄想飞上枝头当皇后,朕看活不过今日的人是你。」

沈策安面色冰冷的破门而入,而他旁边跟着一位戴着面纱的华服女子。

「皇兄,宛余多年来一直收集证据,如此毒妇定不可留。」

很快薛依云曾经买通的太医以及想要灭口的奴婢全部被带了上来。

人证物证确凿。

见大局已定,薛依云面容疯癫,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持刀捅向我。

电光火石之间来不及阻止,沈策安冲上前为我挡了这一刀,鲜血从他胸前涌出,他也缓缓滑倒在我身前。

「晚吟,对不起,这是我欠你的。」

我没有看他,却是抬起头,正巧和那华服女子对上了视线。

我们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病了,失忆了?

不,我装的。

20.

礼部尚书庶女薛依云欺君罔上,谋害皇嗣,谋逆犯上,直接诛了九族。

沈策安也是受了重伤。

我将自己整理一番,端着药汤,前来看他。

他轻咳两声,抓住我的衣衫,满脸希翼的看向我:「晚吟,如今薛依云已经死了,我只有你了。你那么爱我,定会原谅我的对吗?明日我就下旨重新封你为后,从今以后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没有说话,待他一口一口将汤药喝完方才开口:「沈策安,苦肉计对我来说已经不管用了。刚才你明明可以将她直接推开的,不是吗?」

说着,我微微一顿,将他扯住我衣衫的手拂下:「当初在大月敌营的英雄救美,所谓四皇子的暗杀之举,甚至在山林遭受的野兽的袭击都是出自你的手笔吧?」

「沈策安,你扪心自问,你爱的是我,还是镇国将军嫡女姜晚吟?」

沈策安微微一愣,张口还欲解释,却对上了我笃定的眼神。

见此,他缓缓咽下一口唾沫,艰难开口:「晚吟,我只是太爱你了,我不想失去你。」

「我承认一开始我对你目的不纯,但在相处的过程中我不知不觉便对你动了心。晚吟,我真的心悦于你。」

我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沈策安,我真是看错了你。原本我以为你是喜欢薛依云,才给她至高无上的偏爱。可最终我却发现,即便是年少时的挚爱,也逃脱不过在你手中轮为棋子的命运,更何况是我。」

「沈策安,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你的帝位?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谁也不爱,你只爱你自己。」

「无论是我,还是薛依云。从来就不是你的第一选择。自始至终,你爱的都是那权利与帝位。」

沈策安还想再说什么,我轻轻的捂住了他的嘴,俯身在他耳边说道:「沈策安,热衷于权利与地位没有错,每个人各有所求,我不怪你。但是,你不该用我父兄的性命做你帝王之路的垫脚石。」

他的瞳孔一阵放大,面上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如果不是公主殿下将你与大月皇室的密谋及时告知于我,我的父兄此时此刻已经成了大月刀下的冤魂吧?愿割两座都城换我姜氏满门忠烈,这行为着实令人寒心,也让我彻底看清我们姜家这么多年效忠的是怎样一个君王。」

「沈策安,你如此行径。置大邺百姓于何地,置大邺国威于何地!」

沈策安想要反抗,奈何药效发作,全身无力,直接就被我推翻在床。

戴着面纱的五公主也在此刻进来,沈策安一脸悲绝看向她:「为什么,宛余。我们可是亲兄妹。」

「皇兄,自你将薛依云害我之事不了了之时,我就已经心存芥蒂。可我没想到你为了巩固皇权竟欲将我嫁给年过半百的丞相做续弦。如果不是我划伤了脸,你还要逼我到怎样。」

「皇兄,自作孽,不可活。」

在他彻底失去意识的的那一刻,他却看着我苦笑道:「晚吟,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爱上了你。在最后一刻,我算计了所有人,只有你,是我机关算尽的例外。」

……

21.

璟和二十三年,邺灵帝沈策安因伤势过重,不治身亡。

他膝下无子,死前留下一道圣旨,传位于公主沈宛余。

群臣对女子继位颇有异议,大邺朝内动荡不安。

镇国将军姜卫青在此刻破大月,携姜家军班师回朝,全力支持公主继位,终是开大邺第一任女帝的先河。

……

宫门外。

「姜晚吟,你真的决定要走吗?」

「陛下,臣女在情之一字所托非人,蹉跎了不少岁月。如今臣女心中唯有一愿,那边是守边关,退外敌,扬国威,保我大邺太平无忧。」

「好。朕相信以爱卿之才,来日定会在青史留名,名垂千古。」

……

先皇淑妃姜氏于女帝继位第三天病逝,女帝仁善,特许其母族携丧魂归故土。

姜老将军新收一义女,名姜旭。她随老将军镇守边疆十余年,无一外敌敢来侵犯。

「犯我大邺者,虽远必诛。」

姜少将军的名声在大邺广为传颂,为所有大邺子民所熟知。

她让众人知道,女子一腔孤勇,从未逊于儿郎。既可对镜贴花黄,亦可铁甲披寒光。

旭日高升,霞光万道。

如今的大邺国泰民安,太平无忧。

我做到了。

亦或者说,我本就该就是如此模样。

只不过在夜深人静之时,偶尔还会想起那位停留在我十四岁记忆时的少年郎。

那时的他,干净,纯粹。

「这是我在悬崖边折的一支最好看最艳丽的腊梅。都说鲜花赠佳人,我与姑娘一见如故,那我就将它赠予姑娘,可好?」

记忆中的那个女孩接过腊梅,面纱下笑容晏晏。

(全文完)

番外五公主视角

我是大邺的五公主沈宛余,但我只是空有这个名头。

由于母妃出身不好,又不得宠。我和皇兄自出生起就遭受到了众人排挤,哪怕是父皇也对我们淡漠至极。

可即便在如此境地下,明明我和皇兄都是母妃的孩子,她却永远偏爱着皇兄。

当我们艰苦到一餐饭只有三个馒头时,她也会分两个给他。

「母妃,为什么你给皇兄两个馒头,我却只能吃半个……」

她闻言瞥了我一眼:「你个小丫头片子能成什么事儿,饿不死就行了。安儿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可得吃饱。以后我们的命运可全都系托在他的身上呢。」

我默默的垂下头。可我心里始终想不明白,明明母妃自己也是女子,为何对同为女子的我却有着如此大的偏见?

有一天我实在是饿得慌,便偷偷溜了出去,没想到撞上了一个身着碧色绣裙的女孩,她云髻垂两耳,看上去十分贵气。

我知道自己冲撞了贵人,想要俯身道歉,她却是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说我又不是故意的,不必在乎此等虚礼。

我想要离开,肚子却在此时不争气的叫起来。她愣了一下,而后轻笑一声,从袖中掏出点心递给我。

「看来这皇宫和边塞也没什么区别,看着富饶,还不是有宫人连饭都吃不饱。」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在哪个宫当差?」

我闻言窘迫的低下头,小声说道:「我是皇上的女儿,只是身份低微,并不得宠。」

她闻言震惊,但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便匆匆离去。

待她走远了,我才发现她落下了一个荷包。荷包上绣着一块丑丑的姜,还绣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后来我得知了这行字的含义,便一直将它牢记于心,

第二天传来了好消息,父皇说皇兄已经到了启蒙之际,应送于上书房读书,顺带着为我也选了几位伴读。

母妃只当是老天开恩,才使得圣上亲临。但只有我知道这一切与都那个女孩脱不开关系。

读书的日子很枯燥,夫子一开始尽教些《女德》《女诫》,听得我直打瞌睡。后面在我的诚恳请教下方才偷偷教了我些谋算、策论亦或是治国之道。

但这对于我来说远远不够。后边我经常偷皇兄的令牌去藏书阁。只有在那里才会让我感受到属于女子的真正广阔的一番天地。

我的伴读中有一位是礼部尚书家的庶女,名薛依云,她曾在我们落魄时对我和皇兄多有关照。我很喜欢,也很感激她。

放堂后皇兄经常和她在一起,我看得出来,他们的感情不一般。

后面皇兄被派出戍守边关,平复战乱。

可明明已经与我皇兄定情的她转头就与祁王勾搭在了一起,甚至为了嫁与他爬上了他的床。

后来皇兄立下赫赫战功,得胜归来,让父皇青眼有加。薛依云却联合祁王设计皇兄。

若不是我碰巧喝下那杯茶,我想那杯中过量的洋地黄定会害的皇兄不可行人事。

但我也不好受,生了一场大病,差点让我升了天。

但我没想到即便如此,母后和皇兄依旧听信了她的鬼话,选择原谅她。

真是可笑,在他们的眼中,血脉至亲的命居然还抵不上薛依云一个外人。

后来皇兄被立为太子,向父皇求娶了姜家嫡女。据说她曾与皇兄在塞外共同生活六年,是生死之交,有着很深的感情。

但我却听见他跟母后偷偷说到,他运筹帷幄多年才得了她的心,只因姜氏背后的姜家军是确保他登上皇位的最大筹码。

在皇兄的生辰宴上,我见到了这位姜家姑娘,她的眉间尽显英气,一看就不属于这深宫。

而且她让我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看到皇兄为了救薛依云推倒从中劝阻的她,我的心也不由的一疼。

恰巧在这一瞬间我看到了她袖口绣的一块姜。

原来……是她。

后面她被薛依云算计多次,与皇兄的嫌隙越来越大。我很想帮她,便想方设法的收集证据。

我心里明白,对待薛依云这种人,以她在母后和皇兄心中的地位,只能一击必中,万不能让她再有转圜的余地。

在此期间皇兄为了巩固皇权,竟欲将我嫁给年过半百的丞相做续弦,我誓死不从划伤脸这婚事方才作罢。

我不明白,为何女人在男人眼中就只能是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后面我又通过安插在皇兄身边人知道了不少秘事,每一桩每一件都让我胆战心惊。

他不配为人夫,更不配为国君。

又是一年生辰宴,我见姜晚吟一个人离席出去,生怕她出了什么事,便也悄悄跟了去。

结果碰巧看到她被薛依云推入湖中,我赶紧带人救了她。

得知她失了孩子,对皇兄彻底死心后,我将荷包郑重的交还与她,告知了我所知道的一切,也对她说了我的计划。

既然皇兄对我们不仁,我们又何须对他有义?

还有薛依云,她欠我们的,亦要用命偿还。

我将我从南疆寻来的秘药交与她,营造出她感染重病的假象。

在皇兄出宫行祭祀之礼的途中,我拦住了他,将他带至长春殿,让他彻底看清了薛依云的真面目,诛了她的九族。

我们算到他会再用苦肉计,便让他死在了自己自以为深情的手段上。

后面在姜大将军的拥护下,我如愿登上皇位。我本欲册封姜晚吟为郡主,保她在京城一世荣华富贵。

可她既有鸿鹄之志,我自会选择成全。

我相信,来日我和她定会青史留名,名垂千古。

我当女帝多年,蓦然回首,还是忘记不了年幼时她那荷包上绣那行字:巾帼亦能胜须眉。

是她让我明白,女子亦可英姿飒爽,豪情万丈。亦可坐朝堂,掌江山。

在她的守护下,大邺太平无忧。在我的治理下,大邺国泰民安。

番外沈策安视角

我是什么时候爱上姜晚吟的呢?

是发现平日里男扮女装的兄弟是个女娇儿的一瞬间?是与她一次次在战场上的并肩作战的过程中?

我不知道。

但她那身上那股与京城闺阁女子不同的野性与魅力,在不知不觉间便深深抓住了我的心。

一开始我心中并不愿意承认我喜欢上了她。可能是因为当初我只把她当做我的棋子,我知道镇国将军嫡女能让我未来的路好走许多,我怎么可能喜欢上自己的棋子?

又可能是因为她陪伴我的时间不够长,比不上年少时的白月光对我的救赎与陪伴。

可是当姜晚吟被敌军掳走时,我的心还是猛地被牵动。

得知她在敌营遭受到了严厉的酷刑,我下意识紧握拳头直至指甲嵌到肉里也浑然不知。

当初我说许她凤冠霞帔是出自真心,想彻底得到她也是心之所向。

可她在大婚之夜问道的一句我是否爱她一个,我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我不想骗她,因为我不知道。

我一直觉得我真正爱的人是薛依云,因为哪怕她当初背叛了我,我依旧对她经久难忘,愿意相信她那些拙劣的借口,忍不住给予她一次又一次的偏爱。

可后来我又发现,我对她更多的似乎是被抛弃的不甘心和被背叛的恨。

我只是想要证明我比她之前看上的所有男人都要强,只有我才是她最正确的选择。

当我得知姜晚吟生了重病,还遗失了记忆的那一刻,我的心如刀割一般疼。

明明我的情绪管理一向很好,却因为她一次又一次失了分寸。

后来我发现她是装的。

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说谎时会忍不住拽一拽自己的衣角。

但我想,只要她没事儿就好。

祭祀典礼那天,我也知道皇妹是故意引我过去。

我也终于在她和薛依云二人之间做下了选择。

我拿我的性命赌,赌她还会给像以往一样原谅我,给我一次再爱她的机会。

毕竟她一直都这么大方,这么爱我。

但她这次真的不要我了。

我知道是我伤她太深,我不怪她。

我受够了曾经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因此我一直以为拥有了权利,就拥有了一切。

可她让我明白,这世间还有比皇权更值得留恋的东西。

可惜我知道的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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