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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4-20 11:52:39

我是韭菜精 已完结

我是韭菜精

来源:阅文作者:一十四分类:短篇主角:小九,魔尊

《我是韭菜精》可以说是很精彩的一部小说了,一十四描绘的故事给了我们惊喜,看过之后小九魔尊的形象非常具有立体感,以下是《我是韭菜精》内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穿成了韭菜精,虽掌握着万物土地,却没啥妖力。可偏偏魔尊、凡人和修士,都爱吃韭菜……我:????魔尊:割韭菜好啊,我最爱吃韭菜饺子了!凡人:韭菜好啊,割了一茬又一茬,能吃好久呢!我们一家人没饿死全靠它了!修士:我一直都很欣赏韭菜,割得越多长得越快。就像我们修炼,无惧痛苦,越挫越勇。话筒递到我跟前:“你如何看割韭菜呢?”我(韭菜本菜):“……光着头翻起白眼看?”...展开

《我是韭菜精》章节试读:

【11】

“师父,你就安心去吧。”

我对着土堆俯首一拜,离开了破庙。

那天我在山洞里发现了老头的尸骨,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沉睡了一年。

老头为了保住我的命,耗尽全身修为,怕我知道了内疚,还特意躲在了山崖下的秘密洞穴里。

他把自己所有的宝贝都留给了我,就藏在庙中的破烂功德箱里,还给我留了一分信,短短六个字“为师走了,勿念”。

刚来东山这边的时候,他还说要是我惹了麻烦,他绝对不会管我,如今也不知他九泉之下脸疼不疼。

说到底,都是我害了他。

我在此立誓,我会用我的余生去替老头完成心愿,将一线们传承下去。

老头储物袋里有很多修炼功法,人、妖、魔一应俱全,还有一本《韭菜观察手册》,看样子跟我有关。

我翻开手册,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一串时间,以及与之对应的我的状态,主要是生长速率和能量累积。

这东西看得我一头雾水,很多字分开我都认识,合在一起就不懂了。

我耐着性子一条一条看下去,翻了五十多页,终于到了头,最后的时间是5个月前,差不多是老头死前的那阵。

他好像在研究我本体生长的速度和我修为增长的联系。

我往后又翻了几页,本来没想着会有什么收获的,结果册子里夹着一张纸条。

这纸条似乎有些年头了,看颜色比这册子老多了。我小心翼翼的展开,上面画了一幅画。

虽然画技不怎么样,笔锋犹如幼童,但却莫名传神,寥寥数笔就把内容一清二楚地表达了出来。

一棵草扎穿了一团黑雾。

黑雾里穿插着几根红线,线的末端上各连着一个人,有的举剑,有的弹琴,有的指挥着小鸟……

这是,什么意思?我会杀死魔尊吗?

怎么可能!

五大宗门联手都讨不了好,我怎么可能做到!

像是感应到了我的情绪,手中纸条突然开始发烫,上面的画也随之动了起来。

小草被红线割成数截,重聚又打散,打散又重聚,绿色的汁液将红线染色,那团黑雾包裹着的心脏也渐渐变成了绿色。

红线两端的人得到解脱,将黑雾团团围住,小草身披金光,手中凝聚出一把骨剑,将黑雾彻底打散。

我合上书册,心里掀起惊涛巨浪。明明是不可能的事,为什么我会这么在意?

师父,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线之机,向死得生。]

师父你在天之灵好好瞅瞅,你觉得这应该是一根韭菜能看懂的东西吗?

你是教了我识字,但别的奇怪东西也没提过啊!

【12】

我像往常一样,一边在城里乱逛寻找有钱的冤大头,一边往乞丐堆里打量。

看能不能找到第二个骨骼清奇之人,好将一线门秘法倾尽相授。

许是我脑子里全是水,所以看不懂人类的表述,一直无法理解老头的遗书。

“大师快请进!”

冤大头将我迎进门,详细述说了发生在自己家里的怪事。

起先是自己家的母鸡一只接一只接连失踪,再又是夜里厨房总在子时咣当咣当响个不停,差人去看后一切如常,但人一走动静就又起了。

最近更是诡异,厨子做好的菜一不留神就变成了黑糊糊的焦炭。

“我们府上已经三天没有吃过一顿好饭了!”冤大头以袖捂面,老泪纵横,看得出他是真的饿了。

“那为什么不去外面吃呢?”我顺嘴说完就后悔了,万一人家听劝了,那我这一单岂不是要黄?

好在冤大头并不同意我的说法,义正言辞:“外面哪有家里做的干净!”

“大师,您快帮帮我们吧!把这东西赶紧弄走!”

我微微一笑,甩了甩手中拂尘:“施主放心,贫道定然还你一个清净宅院。”

冤大头被家仆掺着离开,走前疑惑自语:“来福,咱是不是被骗了?怎么感觉这人道士不道士,和尚不和尚的?”

我侧目看过去,只听来福敞亮道:“不能吧,他会喷火唉!老爷你管他什么派系呢,能捉鬼就行!”

“也是,也是。”

我松了一口气。

冤大头一府人今天全部去外面的客栈将就了,连带着大厨也一并捎走,所以今天只能我亲自下厨把那“馋鬼”给引出来。

我本身是不需要进食的,但看了老头做过那么多次饭,步骤早已铭记于心。

我自信地拿起菜刀,对准案板上的萝卜切下去。

不多时,一锅萝卜汤飘散着鲜香,我拿着勺子舀了一口,味道居然还不错,不枉费我割了好几下手指。

我坐在厨房里的小板凳上,看着灶台打瞌睡,神识里有一缕魔气大摇大摆地接近。

在对方拿出一个大盆装萝卜汤的时候,我丢出了一张定身符。

“是你!”

“叛徒!”

我们不约而同出声,然后又同时闭嘴。

“左护法让你来偷东西的?”我打量着面前的熟魔,左护法最近行事作风是越来越离谱了。

魔卫哼了一声,并不担心自己的遭遇:“魔尊有令,见到你格杀勿论。死韭菜,你完了!”

这话多少带着点个人感情。早些年他觉得我抢了他在左护法前的风头,一直看我不顺眼,现在居然说这种话来唬我,真是好笑。

我一根平平无奇的韭菜,哪里值得魔尊上心?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爆破符,摁在了魔卫身上:“我收了钱,不好违约,对不住了。”

“嘭——”

符纸在我催动之前先一步炸了!

【13】

“你果然有问题。”

烟雾散去,左护法双手裹着一层魔气垂在身侧,是随时攻击的准备。

我撤退一步,举着符纸对准左护法:“魔尊为何要执着杀我?”

他不专心对付那群修士,为难我根韭菜是什么意思?

左护法突然前冲,左手魔气化刃朝我脑袋削来。我丢出符纸,侧身往地上一滚,催动符纸爆炸。

左护法闪到远处,避开了爆炸,随即右手一抓,向我掷出一根黑箭。

箭尖擦过我的耳边,将前面的一堵墙射穿了一个窟窿,然后化作黑雾重新回到左护法手上。

“上次一别,你真让我刮目相看。”左护法没什么感情的语调在我身后响起,魔气化作数挑长蛇,嘶嘶嘶地追着我吐口水。

我的衣服上被溅了几滴,瞬间被腐蚀出一个个小洞。

这口水居然是上次差点要了我老命的毒液!

我立马用妖力撑出一个结界,裹着我全身奋力往院子外跑。

左护法跟的紧,化作一只黑鹰,翅膀每向前扇动一下,携卷着毒水的风就拍在了我的结界上。

我恨自己不争气,守着老头的宝贝册子几个月,愣是一会儿也没修炼。

今天要是死了,一线门就真的绝后了,以后再也没人会记得这世界上还有凌霄子这号人物了。

“嗤——嗤——”

结界被毒水侵蚀褪去,左护法毫不留情一掌把我拍回原形。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不紧不慢地拿出一瓶更加纯净的毒水,拨开盖子。

瓶口越来越斜,我马上要被第二次毒死了。

师父啊,徒弟不孝,这就下去给您赔罪!

“叮——”

一束白光闪过,左护法手里的瓶子被空中飞剑挑开,掉进了一片茂密的灌木丛里。

几乎是同时,绿叶变黄,原本的勃勃生机顷刻间凋零落败。

天上唰唰又落下几道白光,一个白色身影站在了我跟前,召回那把打掉毒水的飞剑,朝左护法刺了过去。

多年未见,这位洛师兄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感觉靠谱,不像他的师兄弟们,下饺子似的陆续从我身上踩过。

“快快快!动手!”

元维掏出一把铲子,对准我栖息的土地铲了下去。以他为首,其余几个少年也手忙脚乱地开始挖我的根。

???

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14】

我被种在了剑宗灵气最充足的山头上,日日夜夜接受日月精华的滋养。

剑宗最厉害的炼丹师每日拿个小本本对着我写写画画,还往我的土里倒各种乱七八糟的药水。

我的叶子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生长起来后又被人割掉拿走炼丹,短短半月,我就攒够了化形的力量。

元维拿着一幅画像转着圈比对打量,发出惊呀的一声“哇”。

“洛师兄,他真的跟咱们祖师爷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洛逸抱剑站在柱子边,转头看向掌门:“昨日我们赶去魔尊据点,里面已经空了。他们留在凡间就是为了寻找神草,现在恐怕已经重回魔界了。”

掌门叹了口气:“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他走到正在搭配药草比例分量的蕤笙长老身后,伸长脖子去看他搭在腿上的书册:“如何?祖师爷说的一线生机可找到了?”

蕤笙长老手忙脚乱,根本抽不出时间给掌门回话,不耐烦地敷衍道:“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掌门只摇头推开,把视线转移到了我身上:“孩子,你师父真的没跟你说过其他东西吗?”

我摇头,指着蕤笙长老岸上的那一堆书册:“都在那边了。平时他只教了我一些坑,说话的艺术。”

我及时住嘴,为我的师父,疑似剑宗祖师爷的老头挽回了一点尊严。

据他们所说,剑宗祠堂突然无故冒青烟,看守的弟子进去查看,只见原本干净整洁的供桌上,被人用香灰歪歪扭扭地摆出了一行字,正是老头安置我的那个破庙的位置。

据说老祖宗上一次显灵还是在几年前撺掇他们攻上魔宫,找自己的转世。

只不过大家熟悉的老祖宗模样一直都是剑宗广场上的巨大雕塑,威严且庄重,浑身正气,仙风道骨。

以至于我顶着一头堪比被狗啃过的短发畏畏缩缩藏在灵周上时,没有一个人联想到所谓的“老祖宗转世”。

他们没把我接回去,反而让我阴差阳错地遇到了老头。

“你无需太过伤心,祖师爷早已仙逝,就算不为救你,那缕神识也迟早会因岁月的侵蚀而消散。”洛逸站在我身后,不怎么熟练地安慰人。

我在他沉静的目光中点了下头。

其实我自己并不觉得我遇到的老头只是一缕神识,我的直觉告诉我那是个活生生的人。

但瞻仰过雕像,犹如祠堂比对过笔记,看过长明灯和祖宗牌位,老头的确是那个死去至少有八百多年的剑宗开创者。

魔尊被劫雷劈过后,藏匿在凡间数年。

我以为他是贪恋人间美味,就像从前他执着吃韭菜鸡蛋饺子一样,结果却是为了找我杀我。

我怀疑他脑子被雷给劈开岔了,但是没有证据。

还有老头留下的纸条,剑宗几位长老们居然觉得那是一种预兆。

魔尊渡劫之后魔功大涨,很快就要成为第一个完全继承嗜血大法的魔头了。一旦他练到九重,修真界就无人可敌了。

所以最近蕤笙长老一直在研究老头的笔记,想从中找到破解之法。

毕竟我看上去实在不像个挑大梁的。

【15】

“小九,有进步。”

洛逸收剑,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袖子,那里被利刃划开了一道口子。

我喘着粗气拄着剑稳住身形,不让自己倒下去。

元维从树下跑过来将我搀起来:“小九!你太厉害了!都能伤了我洛师兄了!”

他双眼亮晶晶地盯着我的头顶,羡慕道:“不做人真好,剃个光头就能增长修为!”

我被体内翻涌的妖力折腾得说不出话,眼前阵阵发黑。

一颗甜滋滋的丹药塞进了我的嘴里,顺着食管滑下,化作一顾清凉的水流镇抚了那些暴躁的妖力。

蕤笙长老探上我的灵脉:“休息一刻,跟我进丹房来。”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挣脱开元维的手臂,走到一边的石桌前坐下,倒了一杯灵泉尽数饮下。

这泉水剑宗专供我一草,能让我快速补充体力。

元维眼巴巴地看过来,像小狗看见了心爱的肉骨头:“我得接多少任务才能喝得起这一杯水啊?”

又连喝了两杯,我望着元维茂密的头顶,开玩笑道:“如果你愿意剃度去禅宗修行,我可以给你尝一口。”

“那还是算了吧!”元维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光头太丑了,不适合我!”

洛逸的目光下意识扫过我的头顶,见我一直盯着他,不自然地瞥过头,清壳一声:“其实,也还行。”

说笑间,一刻时间已到。我迈着沉重的步伐朝丹房走去。

蕤笙长老已经做好了准备,站在一个空荡的花盆前朝我眨了眨眼。

他已经两百多岁了,因为经常在药田里操劳,欺负被晒的黑红黑红的,脸上的皱纹也很多,尤其是在做一些表情的时候会特别明显。

别人眨眼是可爱,他眨眼就一本正经地让我心里发颤。

在他调教下,我现在化形不再是一片一片的韭菜群,而是只剩下了一根独苗。

我站在花盆里,看长老从身后的桌子上的托盘里毫不犹豫地挑了三个瓶子出来。

然后“砰砰砰”去掉盖子,红的蓝的黑的,酸的苦的怪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水渗进了土里。

我能感觉到它们从我的根须钻了进来,肆无忌惮地在我的身体里闯荡。

我的叶子开始颤动,幅度越来越大,像是被大风哗哗刮过的树林,然后有两片叶子从末端开始枯萎。

疼痛之余,我体内原本的汁液开始沸腾,它们被蒸干,然后又生出新的水分。

枯萎的叶子从根部一点点恢复生机,并快速生长舒展直到伸出花盆撞上障碍物。

最后那些红色蓝色黑色像是被狼群驱赶绵羊,一步步逃窜到叶子尖尖上。

“滴答——滴答——”

变成露水落在桌子上。

蕤笙长老拿出一把剪刀,对着我的根部咔嚓一剪,将剪下来的叶子放到一边的托盘里。

我体内的汁液还未消停,烧的妖力也变成了一团雾气,困在根里无法释放。

叶子一断,它们就像找到了新的出口,争先恐后地往断处涌动。

重新长出叶子的声音是沙沙沙的,速度比之前驱赶药水还要快。在我走神的时候,剪刀如约而至。

不知过了多久,新的叶子总算不再长出。

蕤笙长老甩了甩酸困的胳膊,喊元维他们进来把地上的几筐草拿到旁边的屋子里给捣碎了。

蕤笙:“左护法给你剪头发的时候也这样费劲吗?”

“……”

不是的,那时候我没喝这些乱七八糟的药水,没法长这么快。

【16】

“我变强了。”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居然荡开了剑宗掌门最厉害的一招一剑。

掌门从地上爬起来,悠哉悠哉地拍掉身上的灰尘,用长辈的口吻欣慰道:“不错!不错!短短数月就能成长到这个地步,不愧是仙祖他老人家看上的苗子。”

洛逸也很高兴:“神草天赋异禀,我们一定能打败魔尊。”

元维今日出奇的安静。

我疑惑地看过去,只见他出神地望着我的头顶,很认真地发问:“小九,你以后就要一直秃下去了吗?”

“……”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变成草的时候绿意盎然,枝叶繁茂,但化作人形后,头顶却光秃一片。

我的头发可能永远地离我而去了。

蕤笙长老试了好几种办法,都没成效,最后也懒得管了,反正对我的修为没什么影响。

洛逸拨开元维,朝掌门抱拳跪下:“既然小九已经有了与魔尊抗衡之力,那我们就即日出发,寻找仙祖预言中的那把神剑。”

掌门抬眼朝我看过来,见我没有反驳,大手一挥把自己珍爱的坐骑贡献出来。

“这是历代剑宗掌门令尺。”

他一一扫过我们迷茫的眼神,面上不由带上了一丝骄傲,徒手在尺子的某处机关连接处咔咔一掰。

几个动作下来,原本笔直顺溜的长尺就被折成了一只机关飞鸟。掌门默念口诀往鸟头注入灵力,飞鸟张开双翅,俯身下来,似乎在邀请我们上去。

“去吧。”

我们三个都没有动弹。

掌门眉毛一挑,洛逸站出来:“操作令尺的口诀还没说。”

我和元维小鸡啄米点头。

掌门摸了摸胡须:“那个啊!其实不说也行。”他拍了拍飞鸟的翅膀:“令尺有灵,能自行分辨敌友,还可随主心意行事。它已经认同了你们,不需要走其他流程了。

口诀不是为了操控它,是因为令尺机关巧妙,形态多变,为师怕记混了步骤,特意自创了变形口诀。”

“……”

“你们还要吗?”

元维回神,恍惚道:“不要白不要。”

飞鸟在破庙外停下。

我们三人跳到地上,洛逸按照掌门给的口诀将令尺折成一个圆球,塞进了储物袋中。

“这里看上去也不像是藏着宝物的样子啊?”元维拿出一根末端装着玉色石头的杆子,在庙里走进走出,四处溜达。

这是剑宗独创的寻宝法器,遇到强烈的外力波动时,杆子上的那块石头会发出不同颜色不同程度的亮光。

洛逸也大概地将庙中杂物翻了一番:“小九,你说的那个山洞在哪里?”

我带着两人御剑进了山腰的洞穴,越往里走,元维手中的寻宝石光芒越盛。

“哇!这里真的有宝物!师祖可真是太能藏了!”

跟着指引,我们来到了一个小土堆前。

“家师,凌霄子之墓!!!”元维咆哮,表情就像是看见自家祖坟被刨了一样。

我不理解他这个反应:“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可大了!”元维看向洛逸,“师兄,你说呢?”

洛逸也在发懵,但还是解释了一句:“掌门道号就叫凌霄子。”

脑子转过弯来,我一手拔出了自己刻的墓碑,对着剑宗方向拜了一拜。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造孽呀师父,怎么自己人也要坑骗?

【17】

“那个,我们谁先动手?”

虽然墓碑没了,但挖坟,尤其是自家老祖的坟,心里还是有些怵的。

“我记得我下葬的时候,这地下并没有异常。”要是这地下真有灵矿或是宝物,那老头为什么也早该挖出来了。

洛逸摇头:“师祖仙逝百余年,神魂留存于世也就罢了,可尸骨不应该流落在外。”

“洛师兄,你是说这坟里埋的骨头就是我们要找的那把神剑?”元维瞪大了眼睛,指着土堆惊讶道。

洛逸:“只是猜测。毕竟我们也找不到别的东西。”

他看向我,询问我的意见:“小九,你觉得呢?毕竟你跟师祖相处的时间最久。”

可我相处这么久,并不觉得老头是个虚影,但你们都说他早就死了……

“挖吧。”

我倒要看看,被我亲自埋葬的究竟是何人何物。

洛逸召出飞剑,唰唰几下就削去了木盒上的土。我弯腰把盒子从坑里抱出来,打开将骨头瘫在地上。

元维的探测器忽闪忽闪,最后挑出三截断骨:“这是脊骨吗?”

洛逸捡了一块仔细查看:“这好像不是人骨。你们看,它在光下会变得更加透亮。”

说着,洛逸往其中注入灵力,骨头发出柔和的蓝光。

人的骨头是做不到这样的。

“哎哎哎,我的是金色的!”元维捧着根金色骨头对我吆喝:“小九,你也试试呗!”

我抓着骨头,幽幽绿光亮起:“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洛逸摇头:“闻所未闻,倒是跟它有些像。”

元维举起手中探测器,附和着点头:“真的唉,它们都能发光。”

我们三人将剩余的骨头重新埋回去,搭乘令尺往剑宗赶路。

“你在想什么?”洛逸转过头来看我。

我望着下面经过的山川河流,心里装着一团乱七八糟的丝线,怎么理也理不顺。

“你说老头是真的死了吗?”

洛逸望着前方云层,沉默片刻后开口:“剑宗祠堂的长明灯是靠本人的命火点亮的,即便是死去化为厉鬼以另一种方式存活,长明灯也不会熄灭。”

“但我觉得你不会说谎。或许到了师祖那个境界,很多常识都跟我们知道的不一样,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假死?由他对付还未成功的魔尊,难道不是更简单吗?”

“我觉得他可能是想偷——”

我话还没说完,就见元维从飞鸟身上站了起来,跳着指向前方惊慌道:

“不好了!不好了!师兄!你快看前面!”

【18】

“小九!”

我从飞鸟一跃而下,在半空接住了掌门丢过来的长剑,落地后挽了个剑花,一剑斩断了左护法的左臂。

左护法瞥了我一眼,化成他原本的模样,一只黑色的独翅巨鹰朝我俯冲过来,尖利的巨爪上缠绕着一圈黑雾。

要是被抓上一下沾染了魔气,心智不坚定的人很快就会走火入魔。

我迅速丢出三张符纸,在他冲过来前引爆,然后跳到旁边,对着烟雾中的黑鹰劈出一道剑光。

“呲啦——呲啦——”

是魔气被灵气引燃的声音。

我不敢大意,又提剑劈砍了几下。浓烟被驱散,左护法身上的羽毛冒着青烟,脑袋耷拉在地上,黑色的圆眼睛死死盯着我。

他没什么力气地挣扎了几下,最后不甘心地咽了气。

元维边打边朝我这边靠了过来,对着地上的鸟踢了几脚:“让你当初偷袭我们!哼!”

“小九,厉害啊,几招就解决了左护法!”元维对着我眨了眨右眼,“我还以为你会舍——咳,咳咳——”

我向后掠了几步,盯着突然浑身抽搐的元维小心道:“你怎么了?”

元维垂着的头猛然抬起,一双眼睛被红色铺满,他提剑对准了我,一步一步僵硬地朝我走过来。

“元维!”

我大声呼喊,希望能把人叫醒,但一点用都没有。

他像是被什么东西夺了舍,渐渐熟悉了这具身体后动作越来越流畅,由走到跑再到飞,举着剑朝我砍了过来。

“啊!”

“啊!”

“你怎么回事!”

……

四周传来不少弟子的惊叫,有三成弟子都跟元维一样发了疯,开始袭击身边的同伴。

我侧身躲开元维一剑,剑光一晃,一缕细丝在我面前闪过。

它又细又直,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一头扎进元维的脑袋上,另一头……

我顺着大概方向看过去,天空上方的乌云里电闪雷鸣,刷唰唰地穿插着诡异的红色电光。

难道魔尊躲在那边?

“洛逸!”我御剑飞上高空,“元维就交给你了!”

越接近云团,耳边的风就愈加狂暴,视线也渐渐被黑雾遮挡。

在下方看到的红色闪电其实是一根根细丝聚在一起后凝成的模样。

它们的源头正是一团浓稠得无法化开的黑团子。这样子看着倒是跟蜘蛛吐丝结网差不多。

黑蜘蛛察觉到我的靠近,瞬间甩出一大把细丝,密密麻麻地扎过来。

躲是躲不掉,我连忙丢出一叠符纸。

爆炸声如雷贯耳,空气里飘着一层羽毛烧焦的味道。

那些细丝沾上火星后疯狂甩动,落在地上的人眼里,就好像炸开了一朵可以变化形状的烟花。

蜘蛛本体也开始抽动,对我发出了无声的讨伐。

【19】

“唰!”

又一批蛛丝吐过来,我身上的符咒已经用完了。

一个翻滚抄起掌门的剑,跳上蛛丝,对着脚下用力一劈。

掌门的剑不说天下第一,那也是世间罕见的仙品灵器,威力无穷。

那些蛛丝仿佛能感受到疼痛一般,唰地一下缩了回去。

我脚下落空,和刚才切断的蛛丝一起直直朝地面坠下去。

“呃——”

原本缩回的蛛丝再生重来,一晃眼的功夫我就像糖葫芦一样被穿在了蛛丝上。

它们实在是太细了,扎进来的瞬间都感觉不到疼痛。

但一进入体内,就能清晰地感受到它们在一点点地汲取你的生命力。

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根绳子,一点点地将我的根叶给磨断。

我看见那些穿着我的蛛丝,由原本的透明渐渐被染成绿色。

就像我当时被蕤笙长老灌药水染成其他的颜色那样,绿色爬上了云层,然后送到了蜘蛛体内。

“小九!撑住!”

掌门不知道手执一把宽剑,脚踩着机关鸟飞了过来。

他粗暴地把剑向前一丢,抡出了大铁锤的手感。飞剑旋转着割开了蛛丝,我落到了掌门怀里。

他掰开我的嘴,往里咕噜咕噜灌了十几粒丹药:“你还好吧?”

我两眼泪花,脸色被最后一粒丹药卡得苍白,说不出话来,只能伸手示意掌门给我灌口水顺顺。

掌门没看懂我的意思,把他的剑重新塞到我手上:“先歇一会儿再打,我们还能撑。”

蛛丝再次袭来,掌门丢出一个防御法器,将我们照在了结界里。

我从他身上翻滚下来,爬在鸟背上对着下方猛咳。

掌门一巴掌拍在我后背上,力气之大,把那颗卡喉的丹药给直接拍了出来。

他有些尴尬,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这么大人了,怎么吃个药还能卡住呢?”

丹药是蕤笙长老经过无数次实验专门为我炼制出来的,可以在一定的时间能快速治愈我身上的所有伤势。

根据老头留下来的记录,我治愈能力愈强,妖力愈盛。

这药能将我的特意发挥到极致。

“掌门,借令尺一用。”

我重新握紧手中剑,再次冲上云霄。

【20】

我越战越猛,蜘蛛却越打越受制。

它不得已收回了之前放出去的那些蛛丝,集中全力来对付我。

失去了蛛丝的控制,元维等人扑通一下晕了过去,下面的人急忙地展开了救治。

这团黑雾收回细丝后,凝聚地更实了。

“早知今日,我就不该贪图那一时的口腹之欲把你这个祸种留下!”

它果然就是魔尊本尊,我真的能像老头的画里那样打败它吗?

“你是长了些本事,但想要杀我还是痴心妄想。”魔尊周围冒着许多红色细丝,像极了我曾听说过的一种名为海胆的东西。

他似乎没怎么把我放在心上,继续自顾自地说自己的雄图伟业。

“我已经练成了无上魔功,窥见天机,一统天下指日可待!而你,只是一棵不起眼的杂草,凭什么能杀我?”

红色细丝铺天盖地地朝我攻过来,怎么砍也砍不完。

令尺的机关被红丝绞住,灵力阻塞,扑通掉了下去,而我则掉进了红丝缠绕出来的一个球笼里。

“叮叮叮叮!”

红丝撞在剑锋上,比暴雨还要密还要急。

我被这力量震得手麻,身上已经有不少地方被红丝钻了进去,只有心脉丹田这一块还被我护着。

“别挣扎了!乖乖成为本尊的养分吧!”魔尊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桀桀桀地阴森笑着。

“唯一能起死回的神草被本尊吞了,就是对上天道,又有谁能奈我何!”

“咣!”

手中剑被红丝卷走,万千红丝穿心而过。

我吐出一口血,有点难过。

到死了,还要再被老头骗一回……

体内最后一点力量也被抽空了。红丝散去,我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该闭上眼了……

“睡什么睡?起来再打过!”

一盆五颜六色的水兜头泼下,很快渗进了地下,然后涌进了我的根系里,像吹糖人那样,又把我给吹起来了。

蕤笙长老手里还端着个盆,见我重新活了过来,丢给我三截骨棒:“拿这个和他打!”

“这不是?”

骨棒到我手里,自动扣在一起,闪烁着悠悠绿光。

天上黑云不断向远处扩散,同时不停地向下压过来,已经快到仙祖雕像的头顶了。

蕤笙一把把我揪起来,朝上方丢了出去。

不愧是种地的手,可真有劲儿啊。

“你怎么又来了?”魔尊卷着细丝再次伸过来,“既然还有气,不如再给我补充点力量!”

我挥舞着骨头,将细丝尽数卷起,用力一拽,细丝竟然全部断裂。

而那些缠在骨头上的细丝就像是被骨头吸收了一般,全都不见了。

哦豁!这东西原来这么厉害吗?

魔尊大惊并向后退去:“你手里拿的什么玩意儿?”

我站在雕像肩膀上,对着魔尊一棒子挥过去:“要你命的玩意儿!”

角色对转过来,这下成了我攻敌方。

绿光所过之处,黑雾散去,红丝消融。魔尊没了保护套,被我一棒子捅穿。

他在我手下不停地挣扎,我差点就按不住了。

魔气乱窜,像刀雨一样在我身上凌迟,很快我就变成了血淋淋的样子。

绿色的血液渗入骨棒,魔尊挣扎的力度小了下来。但我的手不知怎么回事,没办法从骨棒上拿开了。

沙!沙!沙!

我感觉自己越长越高,绿色的叶芽从树干里冒出来,很快就在地上投下了一片绿荫。

我好像也变异了。

【21】

“左边下来点,我够不到。”

我弯了弯腰,压低左边的枝干,方便蕤笙长老采摘叶片,为那些被红丝控制过陷入沉睡的人制作解药。

那天魔尊死后,剑宗祠堂又冒青烟了。

老头这次回来,归还了我的记忆。

我原本是这方世界的天道,千百年前这里闯入了一些外界来客。他们有人想要占领此地,搞出来一个魔界;而老头那波人觉得这是错的,分道扬镳。

当时我刚萌生出意识,力量还不足以对抗魔族。

老头帮了我一把,把罪魁祸首除了,但魔族只能我自己压制。

他就帮我隐藏了身份,将我的本体藏了起来,将意识存放在了一根韭菜上面。

当我沾染上魔气后,老头就会得到消息,前来助我一臂之力。

……

蕤笙摘够了分额的叶子,望着不远处的石像嘀咕道:“也不知仙祖以后还会不会再显灵?”

“对了小九,你还能变成人吗?”

应该能,吧?

我晃了晃身体,树叶发出飒飒声响,老头好像没跟我说过这个问题。

我试着找回化形的感觉,整棵树有些着急。

师父!你快回来!

我对着雕像无声呐喊。

再给我托个梦,我变不回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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