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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4-23 22:33:26

夫君恋上好孕医妃,要我自请下堂 已完结

夫君恋上好孕医妃,要我自请下堂

来源:阅文作者:帅哥坐车吗分类:短篇主角:李清玄,乔羡渔

帅哥坐车吗所编写的《夫君恋上好孕医妃,要我自请下堂》中其实人物情感部分描述的非常的细腻,看过李清玄乔羡渔的情感经历之后竟然有些感动,这大概就是帅哥坐车吗的写作魅力吧,《夫君恋上好孕医妃,要我自请下堂》所讲的是:王爷出征归来,带回一个易孕能生的医女。他们海誓山盟、一年一胎,要我自请下堂,好让他们一生一世,子孙满堂。我问道:「那我替王爷纳的七位妾室和十八个庶子庶女该当如何?」王爷:「?」王府里一胎八个,三年五娃的奇女子遍地开花,什么好孕医妃、天才萌宝也配舞到我面前。...展开

《夫君恋上好孕医妃,要我自请下堂》章节试读:

5

起因是他七岁的庶长子吟诗一首得太傅称赞。

他打着考教庶子的旗号,才摸到柳良媛身前,乔羡渔就迫不及待闹过来。

许是为了激起李清玄的愧疚,她登门时还带上自己那对双生子。

乔羡渔不顾身孕,将幼子抱在自己怀里,哭诉堂堂昭王竟是个没良心的渣男。

她们孤儿寡母随他进京,如今他在小妾身边风流快活,全然不顾她们母子进退维艰。

美人母亲梨花雨落,一岁大点的孩子哪知什么轻重,也急得哭了起来。

慌乱间,乔羡渔被怀中的孩子踹到心窝,当场见红。

我抽空去看戏时,祁妄正好为乔羡渔诊脉出来。

李清玄能将这位太医院院正之子请来,可见他对乔羡渔的珍贵。

而祁妄见了我,只稍一顿首:「王爷、王妃,乔姑娘只是突遭刺激,母体与胎儿都无碍,后继只需静心养胎既可。」

我无视他眼中闪烁的意味,表面故作关切:「那她为何会见红?」

祁妄难得与我一唱一和:「乔姑娘怀胎初期便奔波千里进京,本就有些胎弱,近期若在房事上频繁操劳,的确会有不适之症。」

如此,话本中乔羡渔见红大抵也是因为她与李清玄纵欲过度,倒叫我背了黑锅。

我心中冷笑,面上热切:「那便叫乔姑娘好生休养,王爷今日也累了,不若就歇在柳良媛这吧。」

女子怀胎见血对于男子而言可是污物,乔羡渔一番经营反而成全李清玄宿在外头。

料理完这对痴男怨女,我转头看见今年才上岗的小太医祁妄仍站在原处。

我不禁打趣:「你站在昭王最得宠的姑娘房前想什么呢?」

我爹镇远侯与祁院正沾亲带故,我与祁妄也算青梅竹马。

他唤我姐姐,可那张清冷出俏的皮相之下执拗古怪。

然而仔细想来,我已为人妇,而祁妄的五官青涩,未及弱冠。

他只是个少年人,有些少年脾性。

可我万万没想到他朝我看来,少年眼眸弯弯,嘴角也扬起了些弧度。

他将我的心事铺陈直叙:「姐姐,你不喜欢他们,你想要他们死。」

我当下便没了为他开脱的心情,只恨不得撕烂他的嘴:「闭嘴吧你,好好干活,事成之后分你个龙椅坐。」

6

有了初一便有十五,李清玄很快开始四处垂怜王府的妾室们。

乔羡渔虽然身为王府最为受宠的姑娘,可她始终不忘将满府姐妹视做仇敌。

每逢李清玄到我房中,她更是会想法子叫走这尊我亦不愿待见的大佛。

后来,她愈发张扬,哪怕在我的生辰宴上,也想要一枝独秀。

因京中似有时疫,王府不便张扬,只简单操办一场家宴,不拘礼数。

然而酒过三巡,乔羡渔坚持要起身敬茶,非说自己那对一岁余的双生子想作诗献我。

一岁孩童连话都说不清,能懂什么吟诗作赋。

气氛寂然一瞬,花良娣连忙打趣:「王妃姐姐大喜的日子就不要拿孩子磋磨了,大家还是高高兴兴吃酒吧!」

乔羡渔不肯借坡下驴,一双水灵灵的杏眼像被欺负的小兔看向李清玄。

「清玄,她们不信我,」她委屈地眨了眨眼,「你也不信我吗?」

李清玄那点犹豫都在乔羡渔勾魂的眼神中化为纵容:「那就叫孩子们上前作诗吧。」

于是,她的双生子便在满堂哗然中伶俐地诵出一首《将进酒》。

此诗确是旷世奇作,妾室们不禁啧啧称奇。

乔羡渔面上有光,她瞥向似是震惊于自家‘天才萌宝’出口成章而未表言辞的李清玄。

「清玄,我不懂诗词,你觉得如何?」

「…玄郎,你为何不说话?」

然而,李清玄的脸色在乔羡渔一声声催促中越来越难看。

7

我笑而不语,李清玄却恼羞成怒地将竹箸掷到地上。

「丢人现眼的东西!你怀有身孕,孩子又那么小,何必拿他们来争风吃醋!」

「你、你凶我?」乔羡渔错愕又委屈。

她不知自己那些未曾言说的抄袭‘大作’早就在满京文人墨客中传开,唯有后宅女子不事文雅,未有所闻。

话本中,她在御前一连作诗数十首,字字句句,文采斐然。

而双生子吟出那首《将进酒》本是乔羡渔打算日后献给陛下的第一首诗。

可实际,这些诗词都是她集异世的前朝大家所长,并非出自她手。

前些日,我将话本中乔羡渔抄袭的诗词通通伪作佚名诗集,让孩子们拿去太傅跟前现眼。

太傅当即爱不释手,转头恳求昭王能将这些佳作借给他誊抄传颂。

李清玄拉不下脸找我要书,只好假借考教儿子的名义亲去柳良媛那取诗集。

乔羡渔去闹时,柳良媛按照我的授意,演上一出温柔体贴。

她将诗集塞进李清玄的前襟:「爷,你自去陪乔姑娘吧,奴不打紧的。」

曾经的花魁眼波流转,纤纤素手抚过男人的胸膛,比起门口那泼妇模样的乔羡渔更胜千百倍。

李清玄想起那被乔羡渔打断的春宵、她公然抄袭诗集、强迫幼子背诵献媚,便将曾经的海誓山盟忘个精光。

「乔氏,我三番五次娇纵你,倒叫你不知好歹了。」

李清玄终是忍不住厉声呵斥。

「既然你不肯安心养胎,借王妃生辰强要孩子帮你出风头,那从今天,小十九和小二十都养在王妃跟前,让你长长教训!」

我没想到自己在一旁吃瓜还能让李清玄给我送个大礼。

王府子嗣众多,一般都按长幼次序唤人。

小十九与小二十指的便是乔羡渔那对双生子。

乔羡渔顿时泪如雨下,她怨毒的眼望向我:「不,我没有用孩子争宠!不是我,一定是这个毒妇跟你说了些什么,才让我们骨肉分离!」

乔羡渔,这真是你不知好歹了。

8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养在嫡母身边的庶子日后更有机会顺理成章记为嫡子。

李清玄对乔羡渔明贬暗赏,我不作计较。

可乔羡渔偏偏是个不依不饶的。

她隐忍怀胎十月,这次更是一举诞下两儿两女。

一胎四宝,龙凤呈祥。

几位妾室听闻喜讯,差点喷出茶沫。

柳良媛咂舌:「这妮子当真是强,胎胎多宝。」

花良娣却翻了个白眼:「你说她?你自己不是一胎八个,我还三年抱五呢。」

「这不都是王妃娘娘的安排,人家哪里生过孩子。」柳良媛早年在梦香楼服过红花汤,她本来一生不会有子嗣。

给我们回话的祁妄不是第一回介入这等王府秘辛。

他本以公事公办,向我回禀:「那边喜得龙凤四子,乔姑娘借机邀功,要姐姐把十九、二十两位皇孙还给她。」

花良娣闻言嫌弃至极:「俩孩子跟谁没有似的,给她就给她。」

「可王爷已经替姐姐拒绝了。」

「啊?」

「他说王妃膝下无子,十九和二十两位皇孙以后是要当嫡子的。」

我自嘲堂堂昭王妃竟要从一个外人的口中得知自己的嫡子究竟是谁。

柳良媛和花良娣立马要去乔羡渔跟前落井下石为我报复,可我拦下她们。

「自我生辰宴以来,京中时疫大作,你们从外头过去,别过了疫病的瘴气给她的孩子,且让她静一静吧。」

妾室们只好歇了心思离去。

而我用银绣凤祥的鞋尖踢了踢跪地行礼的祁妄肩头。

「我要你研制时疫解药,怎么比叫你写情诗还难?」

我做惯了刁蛮阿姊,在他面前从不讲理:「文笔不行,医术也不行,要你何用?」

祁妄没有避开我,他望向我的眼始终填着笑意:「我还可以给姐姐暖龙椅,将来姐姐坐着舒服。」

9

话本中,乔羡渔从无名无分的别庄外室飞上枝头,得以面见今上正是因为此次时疫。

原本自我大办生辰宴后,莫名的瘟疫开始肆虐京城。

而乔羡渔与李清玄却借口清修,在京郊别庄闭门不出。

他们神仙眷侣,唯我在京中经营王府,每日抬出病逝的尸首。

不久后,连我也操劳病倒,只能乞求李清玄出面主持大局。

可他却带着乔羡渔粉墨登场。

乔羡渔入主王府的第一日就拿出了根治疫病的药方。

后来,她不仅挽救了感染时疫的圣上性命,还疗愈万千百姓,成为民间口口相传的神医。

而我因大办宴会,恰逢瘟疫大肆传染而被满京传为天降克星,圣上褫夺我的王妃名分,贬妻为妾。

因此,当我发现京中出现瘟疫的苗头,立即传信于镇远侯府,上奏封锁疫区,避免疫情扩散。

话本中,乔羡渔与李清玄宿在别庄避免传染患病。

她选择苟且偷生,等待一鸣惊人的最佳时机,可我不能对满京百姓视而不见。

镇远侯府的谏言有效,疫情一直拖到我的生辰后未曾掀开波澜。

只是这疫病蹊跷,侯府与圣上虽竭力遏制事态,太医院依旧未能研制出有效的药方。

我心急如焚,直到被我派去探查消息祁妄与我说,乔羡渔开始三番五次派人打听京中疫情,我才安下心来。

她知道如何预防疫病,又能在不接触病患的前提下研制药方。

尽管话本中未有提及,可我知乔羡渔正是时疫的幕后主使。

聪明的人从不打无准备的仗,根治时疫的药方一定已经攥在她的手中。

如此别怪我捷足先登、不劳而获。

10

半月后,时疫传进王府。

府中乱成一锅粥,李清玄却偏被皇帝召进宫侍疾。

时疫来势汹汹,就连陛下也病倒了。

瘟疫传播迅速,妾室子女无一幸免,唯有乔羡渔偏安一隅、无风无浪。

她一如话本所述,闭门不出。

只每日遣人来给她那两个天才萌宝送‘滋补汤’。

我留心将汤渣交给祁妄配了药方,隔日便亲自带两个孩子去到她那。

「府中闹时疫,乔姑娘怕是挂心自己的孩儿,我特来将小十九、小二十送回来陪你。」

乔羡渔尽管心中怀疑我无故献殷勤,却飞快地将自己的孩子揽到身边,她怪道:「你吃错药了,突然这么好心?」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兀自腹诽却面不改色:「你也不必谢我,我过来实则有一事相求。」

才说罢,乔羡渔的眼中已闪过厌恶与果真如此的轻慢。

我柔柔一笑:「我听闻乔姑娘是边塞远近闻名的医女,如今府中受疫,我不懂医术,希望妹妹能帮我辅佐一二,治理王府疫情。」

乔羡渔断然拒绝:「王妃谬赞,我医术平平,研制不出什么缓解之药,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她还做着成为悬壶济世的神医美梦,怎会因为我这点辅佐府务的蝇头小利而动摇。

可我笑得愈发真切:「是啊,一个妇人怎知研制药方,但你可知你给小十九、小二十的滋补汤恰好是专治时疫的特效药方。」

我不等她曝露慌张,已笑吟吟地补刀:「这药方今早呈给了陛下,他老人家知道昭王府为时疫研制出特效药方,赏赐都已经下来了。」

乔羡渔才知我话中的圈套,她又急又气,忍不住破口大骂:

「宋如桉,你竟然对我下套!你把我给孩子的滋补汤抢走不说,还敢夺我研制药方的功劳?」

王府受疫,乔羡渔担心她的宝贝儿子中招,暗中将治疗时疫的解药伪装成滋补汤送给两个孩子预防传染。

却不想我将她的药方截胡。

乔羡渔口无遮拦地叫骂:「这药方分明是出自我手,你这是欺君之罪,我现在就要告诉陛下,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11

我瞥一眼帘外那道摇曳的身影,勾起唇角:「喔?乔姑娘这话说的难道是要去揭发昭王殿下?」

「揭发昭王?你什么意思?」

「我是内宅妇人,怎有机会随意面圣?所以啊,把你的药方呈给今上的其实是昭王殿下。」

冒领功绩,下作卑劣。

祁妄解出乔羡渔的药方后,我反手送给了李清玄。

尽管我一再强调药方研配成功是乔羡渔的功劳,李清玄却立功心切。

他在陛下面前侃侃而谈,扬言这是自己日夜潜心钻研才研制出根治时疫的药方。

乔羡渔并不相信我所说的真相,她失声尖叫:「这怎么可能,一定是你这个贱人撺掇,清玄才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一道声音陡然打断了乔羡渔:「渔儿慎言,王妃也是在和你讲道理。」

眼见乔羡渔骂到自己身上,帘后的李清玄终于忍不住现身。

他眸色深暗,在半明半暗的幕帘后,偏又是一派端方君子的模样。

乔羡渔以为盼得救星,连忙扑到李清玄怀中,我见犹怜地哭诉:

「玄郎,王妃抢走我研发时疫药方的功劳,快叫人将她押下去问罪!」

李清玄面不改色地轻捋乔羡渔鬓间乱发:

「渔儿,这药方本就是你无心发现,本王替你献给父皇,王妃何罪之有?」

乔羡渔说不出哪里不对,只能强调:

「那你一定要告诉陛下,这药是我发明的。听说连陛下也得了时疫,从今往后我就是陛下的救命恩人,这昭王府还有她这个王妃什么事!」

乔羡渔朝我耀武扬威,李清玄却只顾为自己开脱:

「傻丫头,你又不是男子要建功立业,药方由本王献上去,陛下要封我为东宫太子。我们夫妻一体,就不要再计较这些功劳了。」

「可这明明就是我…」

乔羡渔苦心谋划只换得李清玄一句莫要计较,她哪里甘心。

「好了,父皇还在御书房等本王商议救疫之事。孩子们都在闹,你这个当娘的还有空跟本王理论。」

李清玄得了便宜就要走。

乔羡渔想要追出去,可她的六个儿女害怕父母争吵,哭闹不止,绊住了乔羡渔的脚步。

「清玄、玄郎,你听我说啊…」

乔羡渔掩耳盗铃地以为李清玄只是听不见她的挽留。

我纵览全局,悠闲地理了理裙摆。

这便是李清玄所说的夫妻一体。

我自荣耀攀权,而你自为我囿于后宅,生儿育女。

12

麻绳要挑细处断。

他们既生嫌隙,我何不加以利用。

看完热闹,我向怅然的乔羡渔抛出橄榄枝:

「王爷妻妾满堂、子孙无数,他无法让你做他的妻,你的一对孩儿却还要送到我膝前,如今你的药方被他窃了去。」

「乔姑娘,今日我是来提醒你,昭王并非良配,何必在他身上空耗才情,不若你我联手。」

乔羡渔心中存着气:「王妃说的好。可你刚刚还为了讨好自己的丈夫,把我的药方献给他,我凭什么信你?」

「凭我能封你为王府尚仪,月奉百两,左右近侍十二人,你的孩子从此是天下万民承认的皇室子孙。」

乔羡渔没有说话,我知道她犹豫了。

王府磋磨,她早已不是塞北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穿越女。

她曾经清高自傲,不愿封为王府妾室。

我高看她一眼,吩咐下上唤她姑娘。

可如今,她不再作边塞那灵动轻便的打扮,钗环服饰皆是王府媵妾模样。

她成为内宅的燕雀,而她自满的医术才学都化作李清玄爬向皇位的筹码。

「…王妃娘娘要我怎么帮你?」

乔羡渔的妥协并不出乎意料。

我莞尔一笑,徐徐耳语:「敲登闻鼓,状告昭王。」

当夜,祁妄就被我抓来写状纸。

他伏案写得两眼昏黑,连连叫骂:

「姐姐想解决他们,何必求什么解药。我用毒药,姐姐明早就能听到满大街都传他们二人幸终的喜报。」

我不耐烦地抽走祁妄写了一半的纸笔:

「你小子别给我添乱,你不想写,有的是人写。」

祁妄抢回纸笔:「我不。姐姐叫我写状纸,却不叫别人写,姐姐心里一定有我。」

傻小子。

由你这个与王府无缘无故的人来写才没人能抓到幕后是我的手笔啊。

13

三日后,王府媵妾乔羡渔带着六个子女告御状震惊朝野,皇帝不得已退朝审理此案。

我被总管太监唤去时,御书房已经跪了一地的人。

乔羡渔伏在正中,与我打个照面。

一旁的李清玄却先声夺人:「宋如桉,你为了离间我们二人不惜威逼利诱,你与你镇远侯府果真都是逆臣贼子!」

我不紧不慢地向陛下行礼,才道:「还望昭王殿下慎言,臣妾对这等无稽之谈一概不知。」

今上还未对此事细细盘问,李清玄却趾高气昂地丢下我伪造的状书。

「渔儿与本王始于清白,本王和她携手归京,不仅没废你,更没有置你于不顾,本王自问对你问心无愧!」

「可你非但不能理解,还不容人,唆摆渔儿无故状告本王,要置本王与渔儿于死地!」

今上年事已高,一场时疫后,身体日渐消颓。

李清玄借药方的功劳,择日便要登临东宫。

他眼瞧自己亲爹没几日好活,从而愈发放肆。

随着李清玄自作主张地陈列我的罪状,乔羡渔配合地低声呜咽起来。

他们一唱一和,可我没去管越俎代庖的李清玄和临阵倒戈的乔羡渔。

「陛下,兹事体大,疑点重重。不知儿臣可否与昭王殿下和乔姑娘当堂对峙?」

陛下大概没想到自己儿子能插自己的嘴,连一个穿越女也没那么多规矩。

乔羡渔抹着泪来堵我的话:

「陛下,连这张状纸都是太子妃宫里的人写的,并非出自臣妾之手,她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她目无尊上,连自称也学得乱七八糟。

总管太监随即抽到她脸上:「御书房哪有你这刁妇说话的份儿,还不快闭嘴!」

乔羡渔发出一声惨叫。

李清玄护妻心切,连忙上前搂住她:「渔儿只是为保清白,一时心急,康公公你凭什么打她?」

我悠然坐山观虎斗。

一直被这对恩爱鸳鸯堵嘴的皇帝彻底激怒了:

「朕还未开口,你们倒是一人一句合起伙来陈情诉苦,有道不完的话。」

「依朕看来,朕和昭王妃才被你们挤兑得无话可说!」

雷霆君威,李清玄和乔羡渔不敢再开口。

皇帝把我点起来:「昭王妃,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14

乔羡渔虽然怯怯捂住脸,可她不住地偷觑我的神采。

她以为自己的背叛能让我自乱阵脚,却遗憾未能从我的脸上看出端倪。

诚然,我并不在意她的倒戈。

因为即便无我横中阻隔,乔羡渔最终也会将这平定时疫的功劳送给李清玄,助他登基。

话本中,她是精干淑敏的贤内助,又是福泽丰厚的好孕妻。

我也曾想若是没有我,李清玄与她本就是天作之合。

然而话本终章击碎了我的妄想。

终章描述若干年后,李清玄与乔羡渔帝后和鸣,我与侯府俱埋于黄土。

他们的第十四子问身为皇后的乔羡渔,当初为何能相中失忆重伤,一无是处的父皇?

乔羡渔充满慈爱地看着她一胎八宝中的老幺,回答靡艳低俗:「因为只有尝过女人滋味的才算男人。」

「如果你们父皇当年只是个未经人事的愣头青,本宫才懒得搭理他。」

原来,她早就知道李清玄已有婚配。

她也知京中有一位期盼丈夫凯旋归来的空闺妻子。

可偏又是这样有违人伦的禁忌之恋叫她对李清玄爱不释手。

御书房内,我难忍泪下。

「乔姑娘,你也认为本妃十恶不赦,奸计层出,强要拆散你与昭王殿下吗?」

乔羡渔素日被我纵惯了。

她见不得我装模装样,顿时火气上涌:「宋如桉,你装什么可怜,你就是个挑拨离间的毒妇!昨晚你还想买通我,坑害清玄!」

总管太监即刻收到皇帝不耐的眼神。

他招人将乔羡渔拖了下去:「来人给这泼妇掌嘴,等她什么时候嘴巴干净了再放进来!」

乔羡渔是被人生生从李清玄的怀中拖走的。

李清玄目眦欲裂。

可他敢怒不敢言,只能向陛下求饶:「父皇,渔儿句句属实,您千万不要信宋如桉的胡话!」

我冷眼瞧着我的好夫君还在佯装那情深意长的模样便觉可笑。

李清玄,你真是以为这只是女子之间争风吃醋的阴私手段,自己能孑然一身吗?

15

三年前,镇远军随昭王出征。

这支由我爹镇远侯亲自培养的精锐军队因遭到今上猜忌,默许昭王无度折损我军将士,我一家兄弟或死或残。

李清玄虽有陛下密命,但他惨胜而归,难免引起百姓非议。

而恰在这时,遇到诱他抛妻弃子的乔羡渔。

他们不谋而合。

男作失忆,女扮无知,成全一对恩爱夫妇。

归京后,李清玄暗中协助乔羡渔制造这场阖京沦陷的时疫。

他图谋乔羡渔捏在手中的时疫药方。

无论是我替他夺来,还是他亲自去哄,他都要这场时疫助他成为东宫太子。

我从边塞到京城搜罗李清玄的罪证,一桩一件分列案前。

他明知敌后却执意派兵调遣。

他大战前夕,却假借重伤失忆临阵脱逃。

他策划一场时疫,再如救世主降临济世救人,狂揽功名,欺君罔上。

李清玄从暴怒到恐慌,直至癫狂。

他被御前侍卫按倒在地,挣扎着质问我,到底从哪来的罪证,谋害夫君到底有什么好处。

我笑道:「女子自有女子的气节。」

情爱夫郎并非所有女娘所求。

李清玄却不知错想到何处,他如醍醐灌顶。

「这些证据是不是乔氏那个贱人给你的?」

「从她明知大着肚子,就算险些要堕胎了,还非要跟我回京开始,我就怀疑她根本不是真心待我!」

「她是个会用医术的巫女,寻常女子哪能胎胎生这么多个,她那几个孩子怕是得了她的衣钵,她要害我们啊父皇!」

16

李清玄发疯乱咬的自救方法不算高明,却也成功将本就自身难保的乔羡渔逼急了。

乔羡渔的嘴和脸都被刑罚打得青紫流血,可她仍在御书房外嘶哑叫喊:

「李清玄,你不是个东西,根本就是你骗我!王妃说你并非良配,是我蠢,是我不信啊…」

「王妃,我不是真心想要针对你,是他说赐婚乃是镇远侯权势压人,他不情愿的,是你相中他,你强取豪夺!」

「我以为你是黑心肝的妒妇,满门妾室都是深宅大院勾心斗角的女子,李清玄要我对付你们,他不相信那些是他的孩子,他还想我下药药死所有孩子。」

说到后头,二人都顾不上澄白辩解,唯有互相揭底,将那些层出不穷、未曾见光的丑恶阴谋肆意倾泄。

眼看再说下去九族都不够砍的,陛下喊人都捂上嘴,听候发落。

一场时疫带走了太多,皇帝身体亏空,宗室人丁凋零。

纵使李清玄的恶行罄竹难书,可他是陛下唯一的继嗣。

今上象征性夺了他马上要加封东宫太子名号。

而,乔羡渔秋后问斩。

她在御书房抖搂昭王丑事,陛下将所有在场宫人杖杀。

偏我朝最忌巫蛊厌胜之术,巫女的子嗣就算是天皇贵胄也要伏而诛之。

乔羡渔不明白纵使她在边塞救昭王于水火,为皇家开枝散叶,终不抵李清玄信口胡诌的一句巫女。

天牢里,她衣不蔽体,掌嘴后不曾疗伤敷药让她曾经姣好洁白的面容溃烂生疮。

我去见她时,腥臭的脓水混着血丝淌在地。

狱卒泼了她一桶发酸的陈水,她就尖叫着爬起来,张牙舞爪。

「你还敢扒我衣服,我有花柳病!前天的那人传给我的,我好痒啊好多血…」

乔羡渔的双眼已经看不清了。

我说不出那是什么滋味,只觉从前出挑灵动狡黠的雀被人轻易踩进泥里,血污揉进她曾经高傲的骨与翼。

这绝不是对弱者的怜悯。

更也不会是一举得胜的雅致。

半响后我才开口:「乔姑娘,你的孩子要送回塞北了。」

17

那天,我离开天牢,带走了乔羡渔的尸体。

她说孩子们能回塞北就好,她朝她以为我在的方向磕头。

她以为我为了挽回她的孩子,从中斡旋不易。

可我并没有什么斡旋之术,我所言不过诓她而已。

左不过是在陛下缠绵病榻时,我提一柄长刀架在皇后颈前。

「儿臣烦请陛下和皇后娘娘好生看看,这二位公子到底哪一位才是皇后所出的太子殿下?」

「儿臣记得幼时进宫,皇后娘娘与儿臣说笑,说太子哥哥眼下有痣,最是深情。」

「怎么左边的那位昭王锦衣玉食,却是没有痣的;右边那位蒙尘多年,眼下小痣,煞是喜人?」

榻上无力回天的皇帝气得发抖。

他想喊人,可惜金銮殿被镇远侯手下的兵马围得如同铁桶。

皇榻左侧,我爹一身甲胄,将李清玄的整张脸踩在铁靴之下。

皇榻右侧,祁妄临摹今上御笔,从圣上将自己认祖归宗、立嗣东宫到继位遗诏,三道圣旨一气呵成。

我想只要皇帝、皇后自身难保,自然不会有人在意乔羡渔的孩子什么时候被人趁乱抱走,不见踪迹。

18

「宋如桉,你这是逼宫!你混淆皇家血脉,朕绝不认这不清不白之人为嗣!」

今上说尽狠话,可惜他已是回光返照。

我道,李清玄真是和他老子一模一样。

但凡涉及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这对父子却尽关心些宗族血脉这等次末之事。

皇后哭成泪人,泪珠滚在我的刀口更显得寒光凛凛。

「好孩子,本宫是看着你长大的,陛下也曾抱过你,你都忘了吗?何必要到我们临老了,如此磋磨我们?」

我笑着将刀锋贴近她的肌肤:「娘娘,你与陛下恐镇远侯势大,让我三岁入宫为质。」

「我好不容易及笄还家,你们却一纸赐婚,命我立即嫁与昭王,迫不及待收我母家为己用。」

「您说这话是想我念及一丝丝从一开始就没有的旧情吗?」

皇后吓得不敢落泪,她呆呆地看着专注办假证的祁妄。

最后,一抹泪便认下了:「天杀的,我一眼就看出来祁妄是我儿,他是我们皇家血脉,他才是皇帝唯一的子嗣!」

皇后的声音始一落地,榻上的皇帝即刻喷出一口鲜血。

李清玄似乎奋力挣了挣,但我爹老当益壮,他踩得太实,我看不真切。

一刻钟后,尘埃落定。

总领太监走出金銮殿,他的拂尘一扫,提声宣告:「陛下殡天。」

三道假圣旨把祁妄催到龙椅上。

百官纵使想说什么,但看着策划一场时疫把各家都折腾死人的歹毒王爷李清玄却怎么也说不出好话。

新帝上朝第一日,甚至有人请旨赐死先王爷李清玄。

新帝祁妄抬头望着我,等我发话。

我本无甚立场于此处。

奈何先帝的‘继位遗诏’中体恤我自幼长在宫中、多年伴驾,封我为长公主,辅佐新帝,垂帘听政。

我在众多处置李清玄的提议里挑挑拣拣,最终罚他流放三千里,回到塞北为镇远军折损在此处将士收尸立墓。

分明是故地重游,可他第一日便受不了了。

李清玄闹着要回京,他说这屋子不干净,夜里有女鬼带着六只小鬼来看他。

后来,官差打断他的一条腿,他才老实。

我将边塞的简报搁置一边,拿起择日擢封为妃的世家贵女名册。

朝中百官上谏,望新帝充盈后宫、开枝散叶。

19

祁妄枕在我的膝上查阅那些贵女画像时,他撇了撇嘴。

「国丧期间,我的及冠礼都耽误了,满朝文武倒是不舍得耽误他们的女儿进宫。」

我随意拨开他眼前的碎发:「陛下看中她们,自是她们的福气,这是无人可以置喙的。」

不等我说完,祁妄抬起眼,他忽地凑近,鼻梁差点蹭到我的脸颊。

少年天子的薄唇微翘,他的眼里便只有我的眉眼。

「姐姐是在说气话吗?姐姐在意我,那我断然不会见她们的。」

「你不见她们,如何为皇家开枝散叶?」

祁妄支起身,须臾便转换了我与他的攻势。

他看向我的眼清亮如水,偏是语调轻佻:「姐姐当真会让我这个傀儡皇帝开枝散叶?」

「你并不是谁的傀儡。」

我递上一杯葡萄美酒,奉承地挡开他。

「你早知自己就是太后所出,名正言顺的皇帝陛下。」

前朝宫闱势乱,当年太后还只是不得宠的妃嫔。

她为保儿子远离纷争,不惜将刚出世的孩子托付给太医院祁院正,换来一个对外声称母子俱亡的采女之子。

母子连心,继承院正衣钵的祁妄又替母妃除尽多少后宫女子。

那些姑娘从未有害人之心,原都只想安度余生。

可祁妄用毒如神,手中亡魂多是母子并在。

如果没有我的插手,心狠手辣的祁妄本应是话本中被乔羡渔感化的深情男配。

当换子疑云东窗事发,祁妄为了乔羡渔的幸福,毅然选择将错就错,密不揭发李清玄不堪的身世,为爱远走天涯。

但我从不是拨乱反正的道德卫士。

先帝病危,我若扶傀儡上位还需得到太后认可。

那么,又有什么能比与亲生儿子相认更让人麻痹?

然而,日后我要称帝,祁妄绝不能留。

酒盏落地清脆,祁妄的脑袋搭在了我的肩头。

他埋怨道:「姐姐的毒酒好苦。」

我轻轻地应一声,并未回头看他:「嗯,你很聪明,我没想瞒你。」

世家大族谄媚新帝,为保家族繁昌,争先送女儿入宫。

若新帝不堪丧父之痛追随而去,立我为皇太姐,继承大统。

这些未经人事的女娘即刻就要入土陪葬。

我不愿再有女子成为棋局之中任人摆布的棋子。

祁妄的嘴角溢出紫红鲜血,他在最后却问我:「姐姐为什么不信我?」

他将我奉为瑰宝,为我饮下毒酒,可堪情深。

可他身后女子冤魂无数,她们让我快逃。

他分明是话本中女儿家向往的偏执深情种。

满是阴狠私念之人若有区别于万千女娘的独一份宠爱总能教人痴狂。

只可惜,我宋如桉从来不求一人心。

我面无改色地推开祁妄,出门面见百官。

「先皇已逝,封我为帝。」

惟愿山河万里不负我,千载史书咏我盛世太平。

番外

昭王李清玄获罪流放,昭王府原地解散。

王府妾室们决定吃一顿好聚好散的散伙饭。

「我真觉得我们没必要因为一个男人,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酒席上,柳良媛如是说。

半醉的花良娣连连附和:「很对很对,各位都是宝妈,有空可以交流一下带娃经验。」

席间幽幽传来一句:「可王府那些孩子本就不是我们所生,他们是镇远将士的遗孤,现又被女帝陛下接去抚养,我们连妈都不是了。」

此话伤感,有人喝着酒就流下泪来。

「呜,可怜我的颖儿、玥儿、岚儿,她们才三岁就离开娘亲…」这位是被我安排一胎三宝的某位妾室。

「我也想念我的七个孩儿,他们有四个来自江南,不能吃辣;剩下三个无辣不欢,不知陛下记不记得他们的饭食要分开制作。」这位更是曾经七娃傍身的重量级选手。

女子们哭作一团,隔天还齐齐跪在龙椅前,要我还她们孩子。

我:「?」

不是,我看着像是会虐待孩子的后母吗?

女帝叹息一声:「朕的本意是希望你们莫要被朕强加给你们的孩子束缚一生,好聚好散。如此看来朕替你们着想,还成朕的不是了?」

女子们纷纷点头,女帝好没面子。

好在女帝陛下最终归还了各家孩儿,她赐下大房子,补足抚养费。

柳良媛和花良娣拉着自己五六七八个孩子给女帝磕头,欢欢喜喜把家还。

只是回家路上发生一件怪事。

一本包装奇异的怪书从天而降,砸中孩子堆里最是沉默寡言的那位小女娘。

小女娘不爱说话,悄悄把书藏进怀中。

晚上,她在被窝里掏出那本怪书,一目十行。

「《医妃萌宝2:女帝盛世》……坏了,我怎么穿成了没长嘴的虐文女主?」

【全文完】

《夫君恋上好孕医妃,要我自请下堂》章节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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