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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4-25 07:10:04

攻略误会 已完结

攻略误会

来源:阅文作者:佚名分类:短篇主角:洛斯云,顾锦

佚名所创作的《攻略误会》,在一些细节处理上很巧妙,成功的吸引了读者。在人物洛斯云顾锦的描绘上有属于佚名自己的一些风格,下面是《攻略误会》主要内容:现在有两个消息摆在我的面前。一个坏消息:我的攻略目标大师兄,他修的是无情道。姐们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展开

《攻略误会》章节试读:

小白攻略第五式:警惕对非攻略目标的心动。

我发誓,卿殊绝对不对劲。

首先我受过专业的攻略者,我不是个恋爱脑。

其次,我怀疑卿殊想泡我。

自从他来之后,所有杂活他全部包揽,我的一日三餐也都由他解决。

文书阁里膳食堂的有些距离,平日里干起活总是忘了时间赶不上饭点,所以我都是在文书阁西边的小厨房自己解决温饱。

我看着坐在旁边专心致志修复旧籍的少年,他感觉到了我的视线,抬眸看向我柔声问道:

“师姐想不想喝水?”

我摇了摇头。

“还是饿了?现在还没到饭点,我备了些吃食,要不要先垫垫肚子。”他又问道。

我:那你看吧,他想泡我。

系统:我不信!除非他现在泡我。

我:6

我摇了摇头,然后低头看着自己桌前残破的典籍。

难道是白月光死得太快,还没进入感情线?

在原著里,他根本没有对我这位师姐动过心啊,不过左右我也不吃亏。

他殷勤爱做这些,那就做好了。

不过最近也有些烦心事。

偶尔卿殊不想做饭的时候,便会去膳食堂打两份饭菜拿食盒装好待回文书阁来。

新鲜又好看的面容,引起了不少师妹的兴趣。

她们通过平日里和我关系不错的后辈想从我口中探听一些关于卿殊的消息。

我忽然意识到,这几个帮着写修悟的师妹师弟一直默认我是高年级的师姐,直到卿殊的出现,他们这才后知后觉的关心起来。

眼前鹅蛋的小师妹好奇地问道:“师姐你和师兄也是清月派的人?五年前文书阁便闭阁,你为何在此。”

我手中的活忙不赢,还要抽出时间给这群小师妹答疑解惑。

“我...是来协助药典整理的。”

瓜子脸师妹问:“可是药典整理不是只过师尊之手吗?你们怎么能参与。”

我耐心道:“药典最后的整理都是师尊负责,我们只是处理些杂事,需要整合的古籍有许多保存不当受损的,便是需要我们来修复和整理。”

他两眼冒着崇拜:“能在为师尊做事,定然需要十分优秀吧。”

我便不说话了,卿殊能力出挑,作为学子课业成绩总是位于榜首,所以师尊才如此喜欢青睐他。

可是,我总不能说自己是走后门进来的吧。

“我看卿殊师兄也不是常来膳食堂,是不是只有膳食堂有喜欢的菜时才来呀?”...

后面几天,不同的小师妹带着同样的问题再次问我。

“师姐那你们既然不在学塾学习,难道是从清月山而来,清月又是什么样子的呀”

原本繁杂的工作中能抽身休息会还要被问题包围 ,回答了这个问题还会有许多关于清月山的问题,不如就此打住她们的好奇,我睁眼说瞎话道:

“我从未下过山。”

今日询问的小师妹问题额外多,她轻呼:“怎么会呢?结课后不都是要回到清月山的吗?”

我被问到表情有些麻木:“我因为结业考核未过,便不予结业下山,只能在上清山上做些杂活,什么时候结业过了才能回到清月山上。”

她似乎是觉得我伤心了,不忍再问,只道:“原来如此,师姐在文书阁里,得空也得多看看书才是。”

我逐渐发现这一招格外好使,很快能解决谈话。

不过有个弊端,上清山的学子如今都知道了,有两个大龄学子因为结业考核不过,被留在了文书阁整理古籍。

偶然间在晚膳时,卿殊提起这件事情,我战略性喝水道:

“不清楚,可能是哪个学子揣测的吧,哎!真是人言可畏啊,师弟。”

今日的夜格外燥热些,上清山的夏日没有蝉鸣,我撑着头看着一旁的烛火有些微微出神。

“师姐,这是一卷并非因为受潮而模糊了字迹。”

少年的声音忽然在头顶响起。

我愣愣地低下头去看看手中的残页,竟然是自己走神分错了类别。

一双白净的手越过我,将那残页捞走。

“师姐,这残卷我来修复吧,你要是累了便在一旁歇息会吧,我守着你。”

在烛火之下,他的眉目更添柔和,我竟然有些失神,是被美色迷了心智,下意识咽口水的声音有点大。

我回神过来,用手扇了扇风,有些尴尬道:“许是最近睡太晚了,有些犯蠢了,我去眯一会。”

我找了个还算干净的桌子趴着,最近暗房的蛊虫有部分到了繁殖期,要耗费的心力格外多。

侧过头,少年的轮廓清晰,烛光之下他的影子被拉长,

每次卿殊表现出对我的亲近,系统总是会阴阳怪气两句

也不怪它这样,卿殊的长相正好是我十分心动的那一挂。

我换了一边睡,留出一个背面给少年。

确实是累了,闭上眼睛竟然真的升上来倦意。

我迷迷糊糊间似乎是感觉到了有风徐徐拂过,少年的声音也十分遥远,他说了些什么,我却全没听见。

又是我自愿加班的一天,我将最后一本书放回书架上,准备回斋舍了。

平日里,都是我和卿殊一同来一同走的,按理说这个时间他也该收拾东西走人了。

但他正坐在蒲团上翻看着封面泛黄的书。

我凑头去看。

那是一本讲妖兽药用的书,他看的那一页,是讲青萝狐的。

书中写着狐妖共有十二支,青萝狐一派对七情的极其敏感,常以欲望为引,狐妖对其欲念极强之人会不自觉的将自己的灵缠绕至一生,一生中只有一次投放灵的机会,。

故有一种秘术,这一支的狐狸若是身死,可以以所爱之人身上上缠绕的灵为根再次复活,但要剥离灵极其的麻烦,对方只有在瞬间情绪波动到极点的情况下,魂魄动荡才有可能取出灵。

而我杀掉的狐妖浮什正是青萝狐一派,他难道是想要复活浮什吗?

我心情复杂有些走神,才发现卿殊已经合上那本书将它也归到应该去的书架上。

“师弟,对狐妖感兴趣?”我试探道。

他语气却淡淡:“狐狸的肉、头、心、肝、足药用丰富,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物。”

他这么说着,仿佛在解剖一件死物一般。

“我看刚才书上说,青萝狐可以凭借生前欲念复活,当真是神奇。”

我故意慢了他一步,偷偷观察卿殊的神情,他的双眸果然有掩盖不住的情绪溢出。

“所以斩杀青萝狐时需要辅佐阵法,寻到妖气的存留处将灵拔出,方能斩草除根。”

不知道我是不是看错了,露出的那瞬情绪竟然是斩杀妖物的戾气。

小白攻略第六式:做戏做周全,无论面对的是不是攻略目标。

在上清山的日子,虽然忙碌但是很是充实,我几乎要被这充实裹挟着沉溺于时间的河流中。

不知不觉在上清山已经待了三个月。

我这才发现我似乎很久没收到沈娇的信了。

却等来了父亲的信,他在心中写道:

众修仙门派之间有些龃龉,恐怕要生动乱,他在下山诛妖时受了伤险些丢了性命,经过这鬼门关一遭也想清楚了很多事,他想将掌门之位传给师兄。

我很是惊讶,上次那妖兽的尾针竟然毒性这么强,洛牧竟因此到了差点丢了性命的地步。

在信末尾写道,我和师兄从小定了娃娃亲,想趁着继任仪式和我的婚宴一同办了,双喜临门。

意料之中。

这就是我为什么敢直接放下攻略目标来到上清山的原因,我早就知道洛斯云和大师兄有娃娃亲,既然暂时确定卿殊不会有别的动作,现在就是我该回去的日子了。

只不过我手上还有一些活没有整理完,我向师尊请辞并保证自己手中的活儿整理结束后我才会离山。

至于卿殊,我并没有和他说我要离开的消息,大概他会从师尊那里知道吧。

你以为我会因为几顿饭几次帮忙动心?开玩笑呢,我可是专业的攻略者,不爱上攻略目标是基本要求。

系统冷笑:希望你的工作能力比你嘴硬。

我:呵呵,爱信不信。

系统这段时间都是这么个样子,我都习惯了。

这几天正好是兽潮期。

上清山后山封印着许多凶狠的妖兽,因为这个缘故,所以上清山听不到鸟兽蝉鸣声,恐怕敢出声的都已经被更强大的妖兽果腹了。

有师尊坐镇,妖兽迫于威压平日里并不敢跨出结界。

但在每年夏秋交替之时,妖兽们躁动不堪甚至是失去理智,所以被称作是兽潮期。

学舍教课的修士们会加固结界封印并且轮流值守在结界外。

我坐在文书阁里,感觉眼皮在跳。

据我看过那么多某绿平台的快穿小说经验来看,一般有这种设定,不出意外的话恐怕要出意外了。

因为兽潮来临,上清山的宵禁提前,防止夜间出现意外。

但是宵禁对文书阁的打工仔们没用,该熬夜修书还是在熬夜修书。

是的,没错我们都是自愿的!

在加班结束回到斋舍的晚上,我们二人提着灯走过了连接两处的云桥,发现沿着崖边开出了许多的小花,在夜间的风中摇曳着。

整理古籍时,翻看了许多草木的书,现如今看到植物都认得些。

“上清山也有婆娑花。”我惊讶道

顺着我的视线,卿殊俯下身去看到了那片绿色的植物。

“只不过现在不是婆娑花的花季,清月山的婆娑花倒是一年四季都开着的。”

“真可惜。”我笑笑道。

“花影婆娑...寓意不好,没什么可惜的。”

我瞥了他一眼,这小子走什么文艺青年路线呢。

也不知道哪来的闲心,我们提着灯沿着小花生长的方向一路走着,一边走一边认路上的植物。

全然忘了,最近兽潮期该是早点回去,得惜命些。

那是只长得十分骇人的妖兽,说他骇人不是因为凶狠,他没有尖锐的獠牙和凶狠的兽眼,说它骇人实在是因为太丑了。

妖兽五官拧巴在一团,叫声十分尖锐,在夜晚听起来十分的诡异。

它体型并不硕大,但是移动速度十分的快,快到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它已经从一旁的黑暗中冲过来向我和卿殊的方向扑咬。

我的动作比我脑子还要快,我一把就推开了少年挡在了他的身前。

是的,没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要他一个人情,一个在知道浮什死掉真相后不杀我的人情,

我这么给自己洗脑。

紧接着,我听到少年的声音。

“师姐!”

你看现在场景,按照剧情套路不得直接爱上我,并且把我奉为白月光。

哦,他有白月光了,那我当个朱砂痣也不错。

我闭着眼已经准备好承受巨大的疼痛了,却感觉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打在了我的背上。

我转头,一脸疑惑地看着一脸凶狠的妖兽。

不是,哥们?你肌无力啊!

这戏还怎么不按套路来,管他三七二十一我选择装死,这个人情我要定了。

忽然听到嘈杂的人声慢慢从模糊变得清晰,我闭着眼睛也感觉到周遭亮堂了起来。

一群少年少女们穿着门服,提着灯跑上了云崖。

其中李峙的声音尤为突出:“天哪!师姐被下毗打晕了!”

“下毗无骨,爪子拍上去都是软的,怎么可能能拍晕修士。”

......

紧接着我感觉被人抱了起来。

是卿殊,他的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气,在每个烛光照亮的夜晚,清风吹过的时候我总能闻得到。

我靠在他的胸脯上,听着他有律动的心跳声,我的心跳竟然变得十分的快。

不知道是不是我紧张到了极致,还是回斋舍的路有些远,又或许是昨天回到斋舍通宵修复残页,我竟然闻着这味道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醒来,是被斋舍外的人声吵醒的。

好几个与我关系不错的弟子在屋外敲门,他们提了大包小包来看我。

实在有些丢人。

听了李峙几个人谈话,我才知道,每年兽潮也是训练弟子的契机,为了增强实践锻炼,授课的修士会筛选一些瞧着凶狠实际上杀伤力极弱的妖兽放出结界,任弟子们夜猎。

昨夜我遇上的那只便是妖兽排行中最无害的不毗,长得能打十个修士的样子,实际上十个它都推不动一个修士。

可是我那一晕,当夜值班的教课修士大为震惊,连夜就给下毗清算了妖兽榜上的排名 。

我只能讪讪道:“是我身体太弱了。”

上清山当天晚上便传起了“身弱女弟子为救心上人,不顾生命危险以身挡兽”的谣言。

我听到这个谣言,还是因为后辈弟子们提着果蔬来探病闲谈时说起的,我差点被刚喂进去的粥给呛住,惊讶道:

“什么,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我手上的粥是卿殊熬制的,他听到这消息时的神色如常似乎并不在意。

他坐在床边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蹙了蹙他好看的眉头:“还是有些发热。”

我原本是有些感冒的,昨夜降温,为了演好这场戏我躺在山崖冷冰冰的地板上,吹了风便顺理成章地发烧了。

正好也坐实了我的身娇体弱。

我偷偷去瞟少年,他正低着头搅弄着碗里的粥。

“我知道你不爱喝白粥,我在里面加了些鲜菇,你看味道会不会好些。”

我看到了一旁师弟师妹们八卦的眼神。

啧,欢迎收看《谣言是怎么生成的》

因为发烧我在床上躺了两天,卿殊便文书阁和斋舍两头跑,还要照顾我的一日三餐。

等第三天去文书阁的时候,正遇上了卿殊休沐。

这样也好,我正好能安心把手上剩下的活做完,我一个人在文书阁的时候很容易忘了时间,通常都是卿殊提醒我该吃饭了。

我正低着头干活的时候,听到了清脆的叩门声。

我打开门,只见少年的伞还没收起,他背后是滂沱的雨声。

这场雨来得汹涌,他的发间都带着水汽。

卿殊手中提着一个食盒,我们共伞来到文书阁外的小亭子里,他收了伞将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

“你今日不是休沐吗?”

我看着桌上的饭菜,他竟然做了两人份的。

“我想和师姐一起吃饭。”他笑着将筷子递给我。

自我认识卿殊以来,他向来十分贴心,即便是是问我回清月山的事情也是等我吃完饭才提。

“师姐什么时候启程?”

我擦了擦嘴。

“我手上整理得快差不多了,斋舍也没多少东西需要收拾,不出意外今夜便会启程。”

他忽然问:“这次回清月山,师姐开心吗?”

我没有多想:“当然开心啊。”

只是垂着眸子将东西收拾好,最后没有再说什么。

样子显得有些落寞。

也许是雨声扰得人心烦,我竟然生出了很多分的愧疚。

我离开时自认为挺低调的,步行向下走了一段路准备御剑往清月山走去,系统忽然提醒我后面有人。

少年提着灯站在高处,两人相望,夜色里两盏孤灯照不清彼此的脸上的情绪,忽然我脑中想起一篇离别诗。

“扁舟夜泊空江水,自起提灯照鹤眠。”

可此地确是无水也无舟。

如果不是因为忽然生病耽误了时间,我不必在成婚前一天的晚上赶回来。

在清月山下接我的同门是沈娇,我却觉得她周身的气场变了,眼里也全是空洞和麻木。

从山脚便挂上了喜庆的红灯笼,上了山清月派中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喜庆样子,可是气氛却诡异至极。

按理来说这婚礼和继任的前一天,山中应该十分忙碌,而清月山如同死人窟一般。

待进了房中,我将她拉在床边坐下。

“娇娇,你断了和我的传信,可是清月山发生了什么?”

这一问仿佛抽丝剥茧地将她麻木的外壳逐渐剥离,露出心中最恐惧的的部分。

她情绪激动起来,抿着唇却什么也不肯说。

“别问了...阿云快走 ,你快走,你回来做什么!”

我耐心一遍遍旁敲侧击她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却咬着牙死活不说,只是一直重复让我快走。

沈娇的状态明显得不对劲,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

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我怕将外面其他人引来,只能无奈地将她敲晕,扶着她躺在床上。

送走沈娇没多久,果然高挑的倒影映在我的门上,清朗的男声响起:“师妹。”

我刚准备和系统研究一下这清月山诡异的氛围。

忽然门上映出一道黑影,差点吓到我。

男声响了起来:

“师妹,可睡下了?”

我这屋内灯火通明,我也不能说已经睡下了吧。

嫁娶的规矩,成婚前一天两人是不能见面。

所以顾锦和我隔着一道门,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大师兄,我这会还没休息,你是想和我说些什么吗?”

屋外的黑影顿了顿,才说:“今日准备事宜诸多,所以山中人手不够,听说是沈师妹去接的你,听女弟子们说这会沈师妹还没来,想着过来问问。”

我看了看身后闭着眼还有些惊恐不安的少女。

“和娇娇许久未见相谈甚欢,今夜确实太晚她便在我屋子里歇下了。”

男人的声音又响起:“明日还有诸多事,师妹也早些睡吧。”

“好,师兄也早些休息”

说罢,他似乎是作了个揖,然后影子在门上慢慢拉长又慢慢的散去。

现在的清月山太过诡异,看着床上的少女,我决定把沈娇送下山去。

我趁着夜色找到一位与我关系交好的弟子,希望他可以趁着夜色将沈娇送至上清山,我取下玉牌给他。

这块玉牌可以任由我出入上清山,我走时师尊并没有将玉牌收回。

我站在山门前看着两位隐没在月色中,却不知为何觉得自己眼皮子跳得厉害。

我一早醒来便被侍女推醒,为我梳妆打扮,有年长的女修士拿着一摞礼仪规训在我耳边念叨。

“小姐别嫌我唠叨,这些规矩本该提前一个月学的,哪有新娘子当天成婚还临时抱佛脚的。”

瞧着她是极不喜欢我,成婚前一天晚上才回清月山的行为。

我不敢反驳严厉的修士,只能洗耳恭听着她的规训。

我无奈,父亲的信到的时候本就临近婚期了。

正想着,便有侍女通传,说父亲请我去祠堂有话说。

真是救我于水火之中。

直到,我推门走进祠堂,温热的血溅在了我的脸上。

瞬间背后的门被合上,祠堂落下了一片阴影,灵牌前的祭拜香火缓慢燃烧着。

我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顾锦的剑刺向了他最尊敬的师傅。

洛牧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身后拔剑之人,他终究再也说不出一句话,那双眼也没有再合上。

血腥的味道充斥着整个祠堂,我看到顾锦像是疯了一样露出满意的笑容。

那血从我眼下滑落,随即流下来的还有我的眼泪,我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不敢相信眼前的翻转。

正如沈娇预示的那样,清月山变天了。

顾锦捏住我的下巴细细端详着像是看到了很满意的作品一般。

顾锦不对劲,他杀人时用的并不是清月派的招式,倒是像妖魔一般的简单粗暴用天生的力量去搏斗厮杀。

我跑向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手指颤抖着不敢置信地去探父亲的脉搏,眼角地泪不断涌出——那是原主的情绪。

“顾锦,你为什么这么做!”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似乎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

“让你们还活了这么久,你该感恩戴德。”

我觉得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如今的场景也确实好笑.

剧情扭转,攻略目标变成了杀父仇人。

“你杀了父亲,你以为今天大宴上的那些长老修士会放过你吗!”

我不肯服输的样子,像是勾起了他的兴趣,他缓缓凑近了些。

平日里好看讨喜的模样被蒙上了一层面目可憎的滤镜。

“听说你在上清山和卿殊走得很近,你别急,我有一份大礼正要送给你呢。”

我吃惊于他的耳目竟然都遍布到了上清山上,只见眼前人直起身子来,打了个响指。

门被打开了,走进来了四位侍女,她们好像看不到死状骇人的尸体一般,径直走过来将我架起。

少女们双眼空洞俨然一副被被控制了的样子。

顾锦淡声道:“师妹精神不佳,看来也出席不了今日的大典了,将前面的礼节都清简了吧。”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场变局。

系统也被惊到了,我脸色黑得好像下一秒就要给他写八百字投诉信一样,连忙说自己去顺一遍原主线的剧情,请我务必撑住。

然后,他就溜了!

只剩我一个人要和忽然变了脸的攻略目标虚与委蛇,我忽然有些焦虑顾锦说的大礼到底是什么。

而我在上清山上的生活他又是如何窥视的,若是有监听的符咒,师尊定然会发现的...

除非有人向顾锦定时汇报。

我虽然被关在洞房中不允许出席大宴。

顾锦倒是“贴心”,在桌上摆了一面清明镜,它可以用来窥视清月山的所有景观。

在镜子中,我看到了款款而来的少年,一如初见时他穿着那身青墨色的衣裳,眼里全是淡漠。

我马上明白,顾锦是要做什么。

马上便有弟子惊恐地扑倒在地,在众人的目光之下指认卿殊杀害了掌门,顺理成章的我听到了这个消息病倒了,所以没有办法出席大婚。

我都要啧啧拍手,顾锦真是圆得一手好谎。

紧接着一系列证据出现,桩桩件件都指向卿殊。

少年没有为自己辩白,只是淡淡地看着这场闹剧的上演。

紧接着有人提出异议,卿殊不过入门两年怎么可能杀得了掌门。

是啊,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我本以为会消失很久的系统,再次出现:

“宿主,因为原世界的剧情线太单薄,所以剧情线下的暗线没有被挖掘,导致我们移交的世界线时挖掘得十分表层,是我的失职。”

原来洛牧有一个孪生弟弟叫吴生,两兄弟在父母和离后,一个跟父亲生活一个跟母亲生活,同为修仙却全然是不同的两条路。

吴生是散修,他的天赋不高灵根有限制,无法有大成,他却不甘心就这么了了一生,在执念中他动了歪心思。

从一本古籍中,他知道了一种鬼祟的修炼方法,用妖气辅助自己提升。

和猎妖用妖丹修炼不同,他需要一个修行深厚的妖自愿为他不断传送自己灵力的妖,所以他情诱了顾锦的母亲,让她成为自己修炼的鼎炉。

但吴生深知和妖为伍终究不是长久之事,在他修炼突破当前境界时便偷偷离开了狐妖,得知他离开后狐妖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了。

狐狸专情,一生只认一位伴侣,她依旧想找回吴生,便一直在人间探查吴生的消息,可当初他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留下了哥哥洛牧的名字。

两年后,狐妖再次听到洛牧的名字,是他和清月派掌门之女大婚的消息,便是那个时候她所有的痴恋变成了怨恨,一心设局复仇。

大约五六年后,狐妖下山猎食,在山下水源处看到了顺着水流飘下来的卿殊,只是一眼就看出了他身负上好仙根。是极好的滋补物。

但她改了吃人的念头将卿殊囚禁在洞中用精血喂食他,此时她已经策划好了一场复仇计划。

她认为吴生离开的原因,是因为接受不了世人对妖的诟病,她立誓要让自己半妖的孩子坐上清月派掌门的位置,为了粉饰阴谋之上的太平,她计划中的杀戮需要一把刀去做这件事。

这把刀便是卿殊。

原故事里所谓的白月光,不过是她仗着自己容颜不老,用情人的关系掩盖自己的身份。

我鼓掌,好大一盆狗血。

我在上清山的种种恐怕也是卿殊透露给顾锦的,我心情不免有些复杂。

拍手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自己指腹上沾染着白色的粉末。

好像是在祠堂是沾染到的难道是香灰之类的?我凑近闻了闻粉末的味道散发着一股奇异的香气。

我低头研究着手中的粉末,半天没说话,系统以为是自己的失职让宿主生气了,连忙讨好道。

“这狐妖一家可真是离谱!宿主你快骂他们,骂了他们可就不能骂我了哦。”

我皮笑肉不笑:“没关系啦,大家都有犯错的时候,你到时候领了投诉信慢慢改正错误就好咯。”

它假哭:“呜呜,宿主不要写投诉信,为了弥补这次的错误我特意向上为宿主申请了金手指。”

说罢,我眼前的女弟子头上出现了“0”

系统解释道,房内弟子已经死了现在不过是被控制的躯壳,没有自我的情绪感知,所以它们攻略进度都为“0”。

有了这个金手指,能一部分地窥探攻略目标的内心活动,对当下的我而言确实帮了大忙。

我打了个寒战:“死...死了?”

似乎是我惊讶声太大,房内地女子缓缓回过头来后,眼珠子才慢慢转过来,十分骇人。

系统道:“这是一种炼尸术,将死尸变成自己可操控的傀儡。”

我缓缓张开嘴,说出了一种植物的名字。

然后人往床角落缩了缩。

当晚,顾锦醉醺醺地推开了门,我看到了他头顶上那个“50%”的数字。

我不理解,杀了我的父亲但还是喜欢我,是这么个意思吗?

系统宽慰道:“虽然剧情上有些小问题,但是毕竟是新手世界,不会太难的。”

所以顾锦不但喜欢我,他此刻还为了我们之间隔着的仇恨和兄妹的血缘而痛苦着。

男人的影子压了下来,将我眼前的光亮遮了一大半,他一只手将我双手手腕向上压在床上。

只看那男人双眼猩红道:

“洛斯云,你恨我吗?”

我没有说话,别过脸不想看他,甚至有点犯恶心。

很快一双大手将我的头卡住强硬的转了过来。

“你以为我不恨你吗,你的父亲杀了我的母亲,这都是你们应得的!”

我对上他的眼睛。

“你口口声声说有杀母之仇,我父亲只斩妖兽,从未残害过修士。”

他嘲讽地笑了笑,手上的力度更重了几分:

“你听说过狐妖浮什吗?”

“他是我的母亲。”

“二十多年前他们在云颠相遇,诱骗我母亲坠入爱河,却又嫌弃我母亲作为妖的出身,到最后洛牧这个畜生,他不但抛妻弃子,还杀了我的母亲。”男人咬牙切齿道,双眼血红十分疯癫的模样,然后他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忽然他笑了起来,手从脸慢慢下移到了脖子,遏制住我的呼吸,我的脸马上涨的通红,似乎下一秒就要被切断呼吸。

我几乎都要看到我太姥了,他却松开了手。

“说起来,你还要叫我一声哥哥呢。”

看着他走,我劫后余生般坐起了身,扶着床边猛烈地咳嗽着。

在新手训练的时候,我模拟过许多案例,顾锦这一类应该算在虐文女主之列,最后的结局不过就是在一系列折磨和误会解开后,男主发现自己报仇错了人两个人又开始一大段纠缠不休,然后女主原谅了男主,两个人在一起了。

这也是我最不喜欢的一类型攻略,每次这种剧本我勉强能拿个等级F,少一分都要挂科。

为什么在今日卿殊要杀了洛牧,在很久之前我就见过答案了。

顾锦以为洛牧身上有浮什的灵,所以,顾锦选择在我出嫁那日说出真相,并杀了洛牧。

女儿出嫁的喜悦和被信任之人的背叛,这两种情绪转变下魂魄十分不稳定,也是剥离灵最好的时机。

可是洛牧身上并没有灵,顾锦一定也发现了这一点,这些天他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这么想着,他马上送了我一份大礼。

少女的尸体被挂在清月派的山门前,她双目被剜下,四肢被折断以一种奇异的姿势绑在一起,她的头发糟乱全身几乎没几处好皮,在死前受到了惨无人道的折磨。

山门前腥气极重,弟子路过纷纷低头不敢张望。

那是沈娇。

原本认知的剧情被推翻的这些天,我竟然忘了问沈娇是否安全到达了上清山。

我手中忽然没了力气,我的胃里忽然泛起一阵恶心,紧接着是抑制不住地干呕,双眼变得通红慢慢积蓄了眼泪。

可能是因为为生命流逝的痛苦,也可能是生理上泛起的恶心,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掉。

我想要靠近些,可是我的双腿忍不住地颤抖,我想我真的没办法抽离出来,死的人太多了。

那猩红被侵染的土地上,一块玉珏孤零零的躺在那里,我蹲下身去捡起那块玉,闭了闭眼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在系统的帮助下见了卿殊一面。

少年身上全部都是刑罚后的痕迹,他似乎比上一次见面更消瘦了些,脸色也苍白了,他的双手无力的垂着。

听到脚步声,卿殊缓缓抬起了头。

“师姐。”

我拔出佩剑,从牢笼中穿过抵在了少年的脖间。

“你在上清山上一直和顾锦传信?你这么喜欢做别人的狗吗!”

卿殊那双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如同要把我穿透一般,他嘴角残留着血色,笑起来有种别样的讥讽感。

“是我做的。”

我知道怒气不该冲向那把杀人的刀,可看着他对所有一切满不在乎的样子,我实在忍不住怒火中烧。

“我不介意,在处刑之前提前杀了你。”

他低低地笑着:“师姐你凑近些,亲手捏断我的脖子不是更让人泄愤吗?”

他在刑罚中早就被废去了一身修为,如果我想杀他还真是易如反掌。

我在铁牢边蹲下身去,他的双目一如初见他时那般好看,他似乎是肋骨受了伤剧烈喘咳后双唇都染了血。

他看着我,只用我和他之间能听到的语气说道:

“师姐,我说过,婆娑花寓意不好...”

我抬头,看见他的头顶并没有攻略进度。

半妖在这个世界是一个异类,不受妖待见也被人修鄙弃。

所以这就是浮什为什么要找一把刀来背下这一切恶果的原因,她希望顾锦能干干净净的在人修中生活下去。

可是顾锦已经亲手染上了血,他需要一个人帮他遮掩,现在最好的人选就是我。

只要我能主动站出来表明立场,接下来的事就好处理得多。

第二天,我依旧煮了粥给他送去。

顾锦倒是很惊讶我会来,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

我也不想和他多掰扯,很直白地说出了他现如今的窘境,并表示我可以帮他。

“你想要什么?”他语调试探。

“清月山上不再有无辜的人惨死。”

我知道,那日我在山门外失态的样子,早就传进了卿殊的耳朵,他也想就此威慑我。

我做这样的交易倒也合理。

他关节轻叩着桌面,过了一会他说。

“我答应了。”

然后他脑袋上的攻略数字又大了一些。

我只是在明面上做一个贤惠妻子的模样,他要如何拉拢曾经我父亲的势力,我却从不干涉。

众门派三年一办的诛邪会要来了,随之定下来的还有卿殊的处刑日。

这些日子,我惯例是每日送些点心给顾锦,关于他的事情从不过问。

但今日是个例外,我到书房送完点心刚坐了一会,便有顾锦的密探来送信,我准很自觉地要回避,顾锦却要我留下。

我倒是有些惊讶,他向来是防着我的。

信中不过是探查清了此次诛邪会的名单,难怪顾锦不避讳我。

却听他忽然开口问:

“卿殊的处刑时间定下来了,三处处刑台你觉得哪一处最适合他。”

清月山三处处刑台,泗水台是处刑泯灭人伦之人的,吾越台是处刑因七情所困一步踏错之人的,婆娑台是处刑不忠不义的卑劣小人的。

我抿了一口茶水缓缓道:“婆娑台最是适合不过。”

顾锦笑了起来轻声道:“不忠不义...”

密探退去,我放下了手上的茶看向桌前的男人。

“诛邪会,我能帮你。”

顾锦挑了挑眉,拿笔的手顿了顿,再次看向我。

“帮我?”

“师兄很在意诛邪会,而这次会场在十三林,让我想想莫不是十三林有师兄想要的东西?”

顾锦在洛牧的身上并没有探查到灵的踪迹,他定然是不死心想继续寻找,而十三林中镇压着一面狉狉镜,可以探寻亡者气息。

正是他现在所需要的。

他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我说出下文。

“清月派对接这诛邪会的向来都是二长老,但自我父亲过世后他便很少再理门中事务了。”

“不如我去劝说二长老。”

顾锦看我的眼神变成了探究,书房里寂静无声,良久他才出声道:“那就辛苦你了。”

我笑着道不辛苦,然后起身告辞,侍女将门关上的一瞬间我听到他好像在说。

“洛斯云你和从前不一样了。”

这些日子也证明了我的猜想,

十一

那日从牢中出来后,我听从卿殊的暗示中将处刑台的位置定在了婆娑台。

在最后离开的时,卿殊还说了一句话。

“想必,师姐在祠堂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现在清月山并没有我能信任的人,我只能以投诉信要挟系统帮我查上次在祠堂我沾染到的粉末。

那是一种慢性毒药,它的毒性单独看并不强,但是身体一旦其他毒素就会诱发毒素强度越来越大,并且会蚕食修行者的修为,在修为被蚕食时毒性会被暂时压住,所以营造出一种毒性被抑制的假象,而且有成瘾性。

如果猜得没错,从我父亲被妖兽刺伤开始,顾锦就一直在给他下药,营造出妖毒导致的假象。

除此之外,我还去了清月山的藏书阁翻阅资料,我才知炼尸有两种——活尸和死尸,活尸的需要庞大的妖力支撑而死尸却并不需要。

当时我便有个猜想,顾锦虽是半妖但他并没有继承到她母亲的能力。

因为妖力限制,他只能控制那些毫无仙根的侍女,想要控制山上弟子只能杀害后再炼化他们的尸体。

他想要杀洛牧能力上当然不够,所以他一直在下药就是想蚕食他的修为,这样才能在大典上亲手复仇。

他也知道自己妖力不足很是致命,一直小心掩藏。

他也很防备我,我如今都没有理清身边的眼线,我不敢私下和长老们联系

但是诛邪会,顾锦为了得到狉狉镜主动给了我一个机会。

看来没有找到浮什的灵,让他慌了。

之后,二长老出面商议诛邪会的事宜,我便再也没有和长老派有联系,顾锦猜疑的心逐渐放下。

决定处死卿殊的日子很快到了。

顾锦也等不及了,随着诛邪会的时间临近,他不想出一点岔子。

原剧情里卿殊作为反派boss血洗了清月山,顾锦作为主角在我父亲的庇佑下逃了出来逃到了上清山,正值兽潮期结界力量忽然异常,妖兽动乱破界而出。

师尊率弟子清理了上清山窜逃的弟子,可是还有许多逃到了下修界。师尊肃清了清月山后,顾锦便主动提出要去下修界清剿逃走的妖兽,至此他回来时获得了师尊的支持,成功的坐上了清月派掌门之位。

一切的真相实在嘲讽。

婆娑台上婆娑花粲然,四五月开的花却在清月山上四季都开着。

自父亲死后,我便一直穿得十分素净。

少年四肢带着的镣铐铁链摩擦在地上作响,他赤脚走上了婆娑台,转过身时却在看我。

为了不徒增变故,卿殊的处刑不允许弟子围观。

“你欺师灭祖,罔顾人伦,卿殊你可认罪。”男人的声音很有穿透力,顾锦站在高台上,审判着台下人的生死。

卿殊抬起头没有看向正前方的人,微微侧头对上了我的眼睛。

他张了张嘴没有出声,但是我听懂了他的话,他说:“师姐这份礼物,你喜欢吗?”

一瞬间飓风刮起,婆娑花漫天飞舞,黄衣长老嘴中快速地念着法诀,那些花慢慢有序不稳地形成了一个法阵。

“你在要做什么?”顾锦的语气中是怒气。

我笑得讽刺:“我要你的命。”

他抬手就要向我袭来,身后几位长老快速出手,手上的仙锁像活物一般缠绕在卿殊的身上。

妖的血脉最是难除根,他们总有各式诡异的方法再次复生,浮什是个意外,因为我的金手指将它湮灭成灰烬实在找不到什么能复生的痕迹,可是顾锦还想借浮什和心爱之人身上缠绕着的羁绊复生。

所以,这一次我要斩灭顾锦所有的希望。

那阵法一开,我闭上了眼。

该是要结束了。

系统在我脑海中不断地叫道:

“宿主,你在做什么!你怎么能抹杀你的攻略目标!”

顾锦死在了二长老的刀下,那位向来刚正不阿的老人,他神情淡漠地擦拭着剑上的血。

我好像很久没翻开脑子那本《小白攻略十二式》了,我问系统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它吗?

因为在书的最后一式写着:如果男主过于人渣,可以酌情换个男主,但务必准备好一万字的述职报告和五千字的检讨保证书。

在该死的规训之下保留了我一丝自由,所以我喜欢这本书。

老娘早就受够了,这个破男主。

十二

顾锦死了。

我走向卿殊刚想为他解开身上的铁铐,他依旧温和地笑着在下一秒开始七窍流血。

一双手将我眼前的光明遮去,我听到有人轻声说:

“师姐别看,太狼狈了...”

紧接着老人的声音响起:“他身上的蛊解了,心脉尽断活不了了。”

我忽然有些心慌。

可是他不能死,他死了我就没有男主了。

卿殊凑在我耳边依旧用他温柔的语气道:“师姐,谢谢你救了我。”

那双指尖发白的手终于是失了力气,往下坠去,我眼前的少年死在了婆娑花瓣中,他躺在阵法的最中间,像是献给神明的祭品。

因为男主反派的死亡,这个世界运行系统崩溃,我感觉到这个世界正在崩塌。

我看到在上清山上,我们读到的那本妖兽医用中,除了记载青萝狐的复活特性,还写着污染青萝狐血液的人会被此狐妖和其血亲所控制,成为不可逆转的妖仆。所以顾锦的命令他无法背叛,也无法向我解释。

我苦笑。

一片世界的碎片落在了我眼前,我伸手接住,那里面是我第一次被失误传送到云颠山上时,狐妖的洞穴里关着一个人,他实在太脏了,身上满是折磨的伤痕,他佝偻着身躯我甚至看不出男女。

杀了狐妖后,我站在雪地里觉得云颠山太冷了,想着他穿得单薄一定也很冷,所以我将他放了出来并取下了自己的裘袄盖在了少年的身上,还有自己腰间的玉佩。

我说:“你若是无处可去,可以凭着这个去清月山。”

我抓住碎片的指尖有些失了力气,碎片便从我手中溜走。

我问系统第一次任务就失败了会怎么样。

系统说宽慰道,大不了就是写检讨,对于新手要求不会很高。

我又问:“你说如果他还活着,可是我看不到他的攻略进度,这是为什么呢?”

系统思考了一会道:“也许在一开始,他的攻略进度已经满了。”

我垂下眸子,轻声道:“原来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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