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 眼泪纵横，又回想起了往事。
那时，萧成愈发出色。
就连皇上，也生了拉拢之心。
然而萧成却因为我，得罪了皇上。
他生来面如冠玉，君子端方，备受大家闺秀独钟。
彼时宫宴上，萧成端坐在我的身旁。
修长的手拿着珐琅彩杯，一口一口的抿着茶。
举动虽小，却犹如画中人物般光风霁月。
引来了皇后嫡女三公主的目光，对他一见倾心。
她当众赠予了萧成一只鸳鸯荷包。
闻见三公主有此举，皇上眉飞色舞，酒都多喝了两杯。
因为正中他怀。
若两人能成此美事，正恰如其分的拉拢了萧成，再不必忌惮他的势力。
皇上借机详释三公主已到了嫁娶的年纪，萧成年龄相当，又是鹤立鸡群，出类拔萃的男子。
三公主恰好倾心于萧成，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皇上当机立断，下旨命二人择日成婚。
而萧成，却为我抗了旨。
他起身，以臣子之礼跪下，道：
“臣此生要娶之人，在臣的身侧”
“如若皇上要臣另娶他人，臣宁死。”
皇上面色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皇上，臣，不愿”
“好好好，好你个萧成。”
皇上气急当场下旨，将他押入大牢，择日问斩。
那之后，我花光了所有积蓄买通牢狱侍卫，只求能见萧成一面。
我与他好言相商。
我道，大不了，我可为妾。
他却始终不肯让步。
后来，太子找到我，他愿帮我救萧成，但条件是我嫁给他。
12。
推门声使我回过了神。
是皇后。
她抚朝凤簪，笑着朝我走来，坐在我床边。
“哎，这头饰太沉重了，带着还真不适应”
“过几日是妹妹的册封大典，今日妹妹特意上门邀请，希望姐姐能够赏脸前来。”
一言一行，尽是炫耀。
我冷笑，未应。
“陛下登基大典之日便封妹妹为皇后，这也太着急了些，妹妹什么都没准备好呢”
后宫之人，真是叫人心烦意乱。
“如今陛下繁忙，也是日日歇在妹妹的寝宫中呢”
她像个得势小人，步步紧逼。
“如今陛下和我说，他不会再封别的妃子了，只会全心全意的爱我一人呢”
我终于气急了，不想在受她的羞辱。
“听闻前几日妹妹出行游玩时，遇到了野兽，险些丧了命”
她下意识的抚摸了左臂的伤口，“是的，如何？前几日并不见得姐姐来关心”。
我莞尔一笑，道：“陛下爱妹妹，那为何没有派他的护卫青枝来保护妹妹呢？”
她愣一愣，：“陛下龙体当是国中之重”
“诶，你说巧不巧，陛下也同我说过类似的话”
“陛下她对我说啊，我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还让他那护卫青枝认我为主，誓死都要护我周全呢”我朝她翻了个白眼。
“你！”皇后气急败坏，拂衣而去。
却撞入了萧成怀中。
萧成将她搂紧，轻声抚慰。
画阑娇滴滴的瘫软在萧成怀中，像一只受伤的小绵羊。
男欢女爱，情投意合。此刻的我，极了一个笑话。
“江雪！朕年少愚笨至极，才会命青枝保护你！”
“你是死是活，朕毫不在意！”
他牵着画阑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呆在原地，心绞一样的疼。
淤血像河流一样，从我嘴里淌了出来。
紫烟慌张的喊我，我像是一点也听不到，就这样，瘫坐在地上，过了一夜。
人总是在生命的尽头，怀念过往。
我想回家了。
我只想长眠家乡，生养我的地方。
我不属于任何人。
由爱生嗔，由爱生恨，由爱生痴，由爱生念。
叶落归根，我要把这里的一切都忘掉。
被禁锢在这莫大的宫殿里，太久太久了。
我命紫烟去请示萧成，萧成没有同意。
我苦笑。
紫烟回来时，带来一个人，她说，他也许能帮我完成心愿。
是太子，前朝太子云谏。
13
紫烟买通狱中侍卫，见到了云谏。
她告诉云谏，我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死前的唯一愿望，就是回一趟家乡。
云谏得知，绞尽脑汁，逃狱而出，准备带我回去
他告诉紫烟，即便单枪匹马，也要带我回去。
想不到，在我日薄西山之时，会为我孤注一掷之人，竟是云谏。
紫烟到宫外找了人备好车马，我们只拾了些轻便值钱的首饰，一切准备就绪。
天黑后，我与紫烟扮成宫女，云谏扮成太监，悄悄溜出宫外。
却不想，眼睁睁到了城门时，却被人拦下。
临近城门时，忽见火光四起，城门关合，城墙之上站立一群人。
为首是一对男女，火光烛天，能清晰的看出，是萧成和她的皇后。
他们并肩立于城墙直上。
“来人！将这对奸夫淫妇拿下！”萧成怒不可遏的大吼。
“江雪！以为你走的了吗？”
不知从何处钻出来一群士兵，火速将冰冷的兵器架在了我们的脖颈前。
看得出，这是刚淬成的兵器。
稍微挣扎，便会割破脖颈，血溅当场。
萧成走到我们面前，掐起云谏脖子，咬牙切齿。
“萧成！你放开他们！”
我吼道。
“这一切的主谋是我！要杀要剐我都认了！”
我一点也不在乎，因为也许，我都活不到它杀我剐我的那一天。
我缓缓的跪了下来，跪在了萧成和他的皇后面前。
双眼含泪，我忍着不让它流下来。
“云谏来帮助我的，紫烟是被我胁迫的”
“能不能，放了他们……”
“我只是想，只是想要……想要回家”
。
14
我不敢再去奢望萧成能放我回去，只求，萧成能放过他们。
原计划送我归乡后，他们远逃京城，再也不回来。
如今他们被处置，是我的责任。
紫烟本可以拿着我给她留的钱财，远走他乡，过天高海阔，无拘无束的生活。
我不能坐视不理。
若能放过紫烟，即便他们再让磕千个万个响头，我也能如他们所愿。
“从前无论说什么都不曾下跪，如今为了云谏，不仅跪了，命都可以不要”
“好一个伉俪情深啊！很好！很好！哈哈哈！哈哈哈！…”
萧成笑的声音颤抖。
他从来都不曾信我。
我仰头望天，世界都被黑色笼罩。
又下雨了。
“萧成，我在你的眼里真的那么不堪吗”
“就算我，江雪，今日暴毙在这城门之下，你也没有半点在乎吗？”
话完，嘴角溢出一抹鲜血，被我咬牙吞了下去。
萧成凝视我，久久没有说话。
半响，道：
“今日你与云谏私奔，难不成是朕的错了？”
“朕只知晓，眼见为实”
他喊来手下：
“来人！将云谏关入大牢！朕亲自行刑。”
“至于这个丫鬟，无法无天！今日能助她与云谏私奔，明日还不知会做出多少罪大恶极之事！拖下去！杖责至死！”
15
“不要！不要！你们谁敢动她！”
我发了疯一样，歇斯底里的大喊。
我扑向紫烟，死死的护住她。
“萧成！今天你要是敢动她，我恨你永生永世！就算我死了！化成鬼，我也不会原谅你！”
没有权利，没有气力，没有尊严，什么都没有了。
女子的力量终是抵不过久战沙场的士兵。
他们拽开我，生生紫烟和我分离。
肝肠寸断。
对我而言，紫烟是我仅存世上的唯一一个亲人。
是姐妹，是知音，是大难时两肋插刀的左膀右臂。
“此事和姑娘无关！全权是我一人策划！我不过是一贱命，打死我可以”
她跪下，欲哭无泪：
“求皇上放了姑娘吧”
“姑娘对皇上一心一意，牺牲太多，不应该被这么对待”
死亡即将降临，紫烟这傻丫头还在为我着想。
痛入骨髓。
“一心一意？你这么说，那她与太子私奔，都是为了朕？”
“着实好笑”
“这女人，为权势，可以当条狗，性命都可以不要”
“一心一意用在她身上，着实有辱此词”
云谏眯着眼睛看像萧成，道
“萧成你真不是个男人”
云谏的话像是点燃了萧成心底的火焰，他愈来愈怒，即刻下令杖责紫烟。
紫烟发出阵阵惨叫。
我被士兵拉着，拼了命，也上前不了一步。
风雨凄凄，我浑身潮湿，狼狈不堪。
这日的宫城，整夜弥漫我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我喊破了嗓子，嘶哑的再也发不出声音。
16
紫烟死了。
死在了萧成的刑罚之下。
我的心脏支离破碎。
我再也撑不住了。
两眼一黑，喷出一地淤血，径直倒了下去。
脑子里穿过这辈子的所有点滴。
大部分都是属于萧成的。
如果能重来一次，我多希望在幼时，就能与家人一起殉了国。
多情自古空余恨。
我这一辈子都不想认识萧成。
我对他，只剩恨。
他杀了紫烟，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得到我的谅解。
渐渐全无任何知觉。
17
我死了。
我的灵魂漂浮在宫城之上。
像是一种解脱，荣获自由之身。
可为何，我的心还在痛。
上辈子的点点滴滴，早已化作血肉，融入我的身体之中。
死后，也一直伴随着我，折磨着我。
后方穿来一个侍卫之声：
“没气了！心跳也没了！”
“速速通知皇上！”
我跟随侍卫的脚步，穿梭在宫廷之间。
来到了御书房，萧成跟前。
侍卫跪下，言语结结巴巴：
“皇上，皇上，夫人她，她吐血身亡了！”
萧成未给予我任何封号，只当是报复我。
萧成愣了愣，缓过神来：
“你说什么？！”
他抓着侍卫的肩，疯狂摇摆，发疯的怒道：
“你给我清楚的再说一遍！”
侍卫的身体开始发抖：
“我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气了，身体都冰凉了。”
一向如此记恨我的萧成，得知我的死讯后，居然如此模样。
他会难过吗。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我清晰的看到，侍卫脸颊的汗水流下，滴落在地面上。
他果真没有表现半点难过。
他突然笑了起来。
“死的好啊，死的好，真是个好消息。”
“怎么死的？”
心如刀割。
萧成知道我的死讯后，果然是开心的。
侍卫颤抖的答道：“据臣看来，像是，是病死的。”
他拂袖而去，我背对着他，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了他的声音：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带朕去看！”
身旁的宫女突然跪下：
“可是皇上……今日是皇后的册封大典…”
“皇上缺席，实是不妥，皇后，皇后会很难过的…”
不想他竟拿起龙书案上的砚台，朝那宫女砸了过去。
一声惨叫，再也没人敢多嘴。
18
地上的血迹早已被大雨冲刷干净。
我的尸首却不见了踪迹。
潮湿的地面，一如往日落雨的宫廷。
萧成拎起侍卫的衣襟，怒吼道：
“尸首呢！尸首呢！”
“她肯定没有死，为何骗朕！”
“你们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侍卫惊恐万状：
“刚才明明，明明在这里的…”
被另一个匆匆前来的声音打断。
“陛下，云谏狂踹牢狱之门，说要见皇上……”
萧成皱了皱眉：
“去”
狱中。
传来剧烈的铁链和铁门的碰撞声。
“让我见萧成！你们把萧成喊来！”
“他害死江雪！是他害死了江雪！”
微弱的脚步声停滞了一会儿，又急促起来。
“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你这了，是谁一直给你通风报信！”是萧成的声音。
“江雪躲哪去了？伪造假死的消息，她就这么想要逃走？”他们一边对话，侍卫一边把捆绑牢门的铁链打开。
云谏一拳挥来。
萧成躲过。
“哈哈哈哈哈哈，想见她？”云谏朝萧成吐了口唾沫。
道：“你不配！”
眼里充满愤怒与怨恨。
话完，被萧成死死掐住脖子。
云谏面色紫红，青筋爆出。
艰难发话：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你都别想再见到江雪！”
扼紧的手松了下来，云谏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萧成眉眼微皱，面无表情：
“江雪在哪？”
他突然笑了：“她死了也好，死了最好。”
云谏的愤怒瞬间爆发。
一只被激怒的野兽，散失了理智。
他猛的起身，一拳凶狠的砸到了萧成的脸上。
力道十足。
萧成后退几步，嘴角溢出鲜血。
“江雪她有哪一点，值得我难过？”
云谏眼里布满血丝，瞠目切齿：
“她就不该救你！”
“多少年了！无论我怎么努力，始终不能让她接受我…”
“都是因为你！”
他疯狂的拽起萧成的衣领，
嘶吼道：
“你到底有什么好？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你？！”
他双眼通红，身体急剧的颤抖，面容狰狞痛苦。
是我从未见过的云谏。
萧成愕然，脸一刹惨白。
自言自语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
转而瞪向云谏：“江雪到底在哪！”
随即传来云谏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死了，你这辈子也见不到了”
萧成身子一抖，瘫坐在地上。
云谏一会笑，一会哭，像是得了疯病。
随后又拼命的掐住萧成的脖颈：
“是你！都是你害死她的！”
“她就不该救你！猎场上不该！在南蛮也不该！”
他的眼眶潮红。
萧成呆在原地，眼里满是惊慌失措：
“胡说！南蛮那段时日，分明是画阑救了朕！”
云谏意味深长的看向他，冷笑了一声。
“我多希望她没有逃去找你。”
“江雪听到了你遇险的消息，当夜就驱马过去了”
“她只身一人，没有保暖的衣服，没有防身的利器，什么也没有。就那样去了……我的人发现她时，她浑身都是伤痕，她一个小姑娘，承受太多了…”
说着，他掩面而泣。
“一个小姑娘，怎么说病就病了呢”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就那样孤独的死去了”
“她临终的唯一心愿就是能回一趟家，你为什么要拦着！为什么！”
他歇斯底里的大喊，双手不受控制的攥拳。
“也许，我不应该逼她嫁予我”
泪水纵横的笑了起来：
“你还不知道吧，当初你因拒与三公主成婚，蒙冤入狱。是我骗了江雪，我告诉他，只有我能救你，条件是嫁予我”
“你猜怎么着，为了保你，她居然真的嫁给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慢慢蹲下身，身体蜷缩着，战战栗栗。
“可是她的心是我永远得不到的”
“甚至连手都不愿意给我牵……”
“她的心里，一定很狠我的吧……”
20
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像是被乌云笼罩，乌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
身旁实相的侍卫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不知何时，我看向萧成，发觉他的双眼已然通红。
他的手剧烈的颤抖，抱着头颅。
像是痛苦蔓在延了他的全身。
他像是在沉痛的叫喊，却似失了声，双眼流露出难以言说的痛苦。
他眸底震动，真相突如其来。
他先是匪夷所思，不可置信。
然后迎来的是一点一滴的，越来越深的泣血锥心的痛楚。
多年来他认为的背叛，认为的一切都是假的。
看到这一切，我的心莫名的酸楚。
又好像觉得真相似乎，来的太晚了。
我只不过演了一场戏。
而萧成相信了。
他信我水性杨花，信我趋炎附势，信我要与太子私奔。
却不信我忠贞不渝，不信我病入膏肓，不信我只念归乡。
他似乎，只活在自己的世界。
我也只是他想象的模样。
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脸部没有丝毫血色。
就如同我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
他搀扶着狱门把手，形如一只抽离灵魂的躯壳，眼神空洞的望向前方，慢慢的朝前走去。
他被绊了一跤。面部着地，鲜血直流。
他没有在意，依旧如同行尸走肉，一点一点，往外走去。
嘴里喃喃自语，泣不可仰：
“我从来没有想要封画阑为皇后，我只是想让你吃吃醋，我和她从来都是一清二白”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早一点告诉我”
“看到你和云谏在一起，我真的醋死了，我真的是太生气了……”
“我真的好后悔，太后悔了…”
他蹲下了身子，掩面痛泣。
我跟在他身后，不知不觉，他已来到高崖之上。
崖边风声很大。
他喃喃自语：
“我立了遗诏，传位给我的弟弟”
低头一笑，夹杂泪水。
“这个位置，本就是为你拼来的。”
“你要至高无上的权位，我便把天下都夺来给你。”
“你啊你啊，怎么都不和我商量一下，自己先离开了。”
我忽然意识到什么，下意识的想去阻止。
却摸了个空。
他抹掉泪水，继续道：“雪儿，你的阿成，这就来陪你了。”
纵身跳下，未犹豫丝毫。
情为何物，生死相随。
21
我不记得那以后发生了什么。
醒来时，周身泡在了药水里。
云谏找到国师，费劲周折为我借尸还魂。
我重生了。
没有惊喜，转而的是日日的怅然若失。
就这样，过了一年又一年。
又到元宵了。
又独留我一人，赏那烟花满天。
万家灯火，没有一盏为我而留。
灯火迷离，我又似看到那少年笑着朝我走来。
眼中万般风情月意，柔情千种。
雪落断桥，落在我的指尖之上。
人说，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梦醒时见你。
可实际，林深时起雾，海蓝时浪涌，梦醒时夜续。
这辈子，就这样了吧。
番外萧成视角
他这一生，从来只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家族遇难，惨遭皇帝打压。
直到那一年，他遇到一个姑娘。
那姑娘清丽绝俗，有双极为好看的眼眸。
那眸如月夜下的秋波，只见一眼，便无法自拔。
但他生来戒备心极强，担心她是皇帝派来监视他的人。
他只能压抑内心的满腔热枕。
后来，她日日前来，每日就只在他身侧喋喋不休。
他却不觉得烦躁，只觉那声音，像那百灵鸟般轻妙动人。
慢慢的，他沦陷了。
他不觉她是什么探子。
他觉得她是救赎，是上天派来润画他人生的仙子。
他想娶她，想用他的全部呵护她。
可事事并不能如他所愿。
在他抗旨不遵，锒铛入狱的那一晚。
她冷若冰霜的告诉他，她想要的，是至高无上的权位。
她要嫁之人，是当今太子，绝不是他等平庸之辈。
那晚，他跪在了她的面前，也跪在了太子面前。
他还在奢求她能给他一个机会。
得到的却是太子和她无尽的羞辱。
后来，他被流放了南蛮。
他想，不就是权势，他便把天下都夺来给他她。
他日日殚精竭虑，招聚兵力，终于躲得了天下。
他拥有了权力，第一件事，便是将她夺来。
为了这一天，他栉风沐雨，饱经风霜。
归来时，青年，白发。
他不知她是否高兴，也许她的心，一直都是那云谏的。
他想让她吃醋，让她在意自己。
于是他想了一个蠢办法，他假意他画阑封为皇后，假意对画阑千好万好。
他只是想让她吃醋，同他服服软，哪怕一回。
命途多舛。
在一个寻常的午后，他执起笔墨，他想写一封信予她，他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太想知道她的心意，他们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好好的沟通了。
他碍于面子，只是书面上表达情意，他让护卫青枝拿予她。
还未落笔，他的心脏忽觉一阵扎心疼痛。
毛笔掉落，他预感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直到侍卫来报，侍卫说她死了。
他的心脏狂跳，他马上要昏过去了。
但是他的意识在强撑着。
无论如何，他得去看一眼。
万一是假的呢。
后来，云谏在狱中坦白，逼迫她嫁予他。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晴天霹雳，他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像个小孩一样失落的坐在地上发疯大哭。
他脑子里唯一的想法，那就是去陪她。
陪她，是对她的愧疚，也是为了能做一回真正的自己。
那天的山崖风声很大。
他纵身一跳，他觉得从未如此心安神定。
他又能再一次见到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