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 刚到公司，我就接到顾谨的电话：“老婆，你发工资了吗？我这个月的房贷不够……”
“我们领导刚说了，最近财政紧张，工资发不下来。要不，你再想想办法？”
电话那边不太高兴：“行吧，我问问妈。你发了赶紧转给我。”
我暗笑一声，才不会再给他。
我以前有多么体贴他，现在就有多恨！他们娘俩把我当冤大头还上瘾了……
下班以后，我依然没回家，而是坐上公交车去了我妈家里。
爸爸几年前去世了，现在妈妈自己住。她开门看见我有些讶异：“不是周末，你怎么来了？”
“突然想来看看你。”我想起梦里妈妈因我而死，一时间感慨万千，幸好一切都只是梦。
“和顾谨吵架了？”
她见我点头，又开始喋喋不休：“你不能生，他们看不起你，你多忍忍。生了孩子就好了……”
我忍不住打断她：“不是我不能生，是顾谨不能生，都是他们害我……”
我妈惊呆了：“是顾谨，不是你？！那时候你婆婆说……我这些年忍气吞声，就怕他们为难你……”
她一拍大腿，“顾谨到底还能不能治？治不好，咱得换一个。”
这次轮到我惊讶了，我一直以为妈妈是传统的家庭主妇，她每次叫我忍，我心里还埋怨她。
谁成想她还想让我换一个？
“我婆婆当时说过什么？”
“还不是说你去医院检查了？说怎么都不嫌弃你……我们同学群里都知道啊。不然，我一直在她面前抬不起头……”
我妈和婆婆是同学这事我知道，不然当初也不会觉得顾谨知根知底。
可是，婆婆怎么会在他们同学群里抹黑我？
怪不得每次遇到熟人，他们都表现怪怪的……
回到家里，婆婆正坐在桌子前等着我。
她看到我，欣喜的迎上来：“妍妍，我今天卖出去了八套。你快点去拿货吧。”
我先问顾谨呢，又接着说：“他中午就给我打了个电话，跟我要钱。我工资还没发下来呢！妈，都五年了，贷款还没还完吗？”
“是啊，妍妍。你也知道这个房子多贵。你不去买菜，都不知道啊，现在什么都涨价。”
我故作惊讶：“真的吗？我刚刚碰到王阿姨买菜回来，她买了一大兜子呢，才花了三十。妈，你要不多和王阿姨学学？”
她有些气结，关注点还在化妆品上：“行行行，我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去拿货？”
“我吃完饭就去。”
我一边吃饭，一边和婆婆提补药的事，“妈，你看看你囤的那些中药啊，黄岑、砂仁这些都是安胎的。
你给顾谨熬的时候就别放了……人家都说中药年份越久越值钱，你好好放着嘛，以后用得着。”
饭后，我去闺蜜店里拿了几套化妆品回来，又提前给了她八百块提成。
她干劲更足了，拿着剩下的几套去跳广场舞。
5
我赶紧回屋里打开电脑。
我网购了一个定位的钥匙扣，挂在顾谨的钥匙串上，现在看看他去了哪里。
果不其然，他没有加班，而且去了一家西餐厅。这才是他今天跟我要钱的目的吧。
下载好App，我就赶紧出门。
到了西餐厅，才发现人家是预约制。我被堵在门口，有点进去不得。
“林妍妍？”我应声回头，发现是公司的总经理萧逸轩，他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西装，带着金丝边框眼镜，斯文俊秀，灯光下很引人注目。
注意到他手上牵了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两人长相十分相似。
我有些紧张回答：“萧、萧总好！这是你儿子？”
他淡淡的点头，好像看出了我的尴尬。
他跟服务员说是一起的，把我带了进去。跟他道谢后，我赶忙去找顾谨。
顾谨果真是和昨天那个女孩在一起。
我坐在花丛里，他们俩的声音清晰可闻。
“小曼，我真的很痛苦，我知道我不应该……”
“顾大哥，你不要这么说，你有权利追求幸福。”
“小曼，其实我从第一天看见你，就觉得你好美……”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低，我甚至听到唇齿相交的暧昧。
真的太无耻了，我停下录音，准备去和他们对峙，却被一双手拉住了。是萧逸轩，他捂住我的嘴示意我别说话。
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他问：“你认识那个男的？”
我十分汗颜，还是回答：“那是我老公。你怎么过来了？”
他苦笑一下：“那是浩浩的小姨，也是我的结婚对象。”
这时，手机上弹出顾谨发来的信息“今晚要通宵了，老婆你早点睡。”
我把手机给萧逸轩看：“要不要追去看看？”
萧逸轩打了个电话，让管家来接浩浩，就带我去开车。我一边看着app，一边给他指路。终于到了目的地，怡景花园酒店。
我有些了然，这大概是顾谨要我死的原因之一，我成了他攀高枝的绊脚石。
“开一间房。”萧逸轩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回来。
开一间？我有些惊讶，看向他。他向前台解释道：“就在刚刚那两人的隔壁。我们是一起来旅游的。”
我暗笑自己多心了，镇定心情往房间走去。酒店的隔音不好，隔壁的动静一清二楚的传来。
我坐在沙发上，听着隔壁的水声、嬉戏声，按下录音，准备留作证据。
萧逸轩静静坐在我身旁，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隔壁的声音变成阵阵呻吟。我有些许尴尬，突然觉得他坐的离我太近了，身边全是男士气息。
有一瞬间，我竟忘了顾谨背叛带来的伤痛……
我不自在的关上录音：“可以了，我先回去。”
抬头却看到萧逸轩的耳朵红了，他突然回过神来似的：“我送你吧。”
说完他就不容拒绝的先出门了，我赶紧跟上。
6.
来的时候没有注意，我这才发现萧逸轩开的是一辆迈巴赫。我坐在里面，安慰自己，萧逸轩有财有貌，都能被结婚对象甩了，更何况我呢？
“你不要太难过。”他竟然开口安慰我。
我连连摆手：“没有很难过。”心里默默加了一句，还有比这更惨的。
碰到同病相怜的我，他的话有些多。原来浩浩的妈妈是周小曼的姐姐周小婉。周小婉生下浩浩后大出血，没抢救过来。
萧逸轩一直带着浩浩生活，没有再娶。
直到周小婉的妈妈动了心思，想把周小曼嫁过去。
显而易见，周小曼不乐意，反而看上了有夫之妇，顾谨。
下车前，萧逸轩叫住我：“林妍妍，有什么事，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萧总，你真是个好领导，谢谢你！”
“好领导？”他有些失笑，没再说什么就开车走了。
没过几天，我还在上班，就接到了顾谨的电话：“林妍妍，你搞什么？妈说有几个流氓到家里看房子……”
我心说贷款公司的速度真快，我特意打电话求他们宽限几天，他们就这么上道。
不过，我还是整理了一下表情：“对不起，老公。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我朋友说了，多进点货，才能拿到折扣……”
他根本不听完我说话：“你惹出来的，赶紧回家把他们打发走！”
还在楼梯上，就听到婆婆的尖叫：“你们要干什么，这是我家！”
那几个纹身大汉根本不理他，在屋里转来转去。
看到我，婆婆赶忙抓住我的手臂：“妍妍，你快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我泫然欲泣：“对不起，妈。都怪我太心急了，我朋友说只要吞八十万的货，就能拿到两折。我、我这也是想多赚点……”
“你疯了，竟然去借高利贷……还拿房子作抵押？”
“妈，你别着急。只要卖出套盒，我们就有钱还了……”
说到这里，她更气愤：“什么破套盒，你被人骗了……你王阿姨她女儿从网上查了，才一百多一套。现在他们都要我退款！我没挣到钱，还赔了好几千！”
她要气疯了，指着我的脸骂，“顾谨怎么娶了你这样的丧门星。”
这下我不乐意了：“当初你拿提成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时，顾谨回来了，他比较理智：“你们这种行为的违法的，国家规定了贷款利率不得超过银行的三倍。我可以不还。”
他一通操作下来，和贷款公司和解：“只要还八十五万就拿回房产证。”
他谈完，看向我：“钱呢？快转过来！”
我几乎要哭出来了：“钱都囤套盒了，我还剩了几千……”
他这下也绷不住了：“几千能干什么！你怎么这么蠢！”
贷款公司的人一看，拿出棍子开始动手砸，我和婆婆拦都拦不住。
其后几天，我小心翼翼的上班，也不挑事了。
贷款公司的人倒是没闲着，偶尔来砸门，来泼油漆。婆婆白天都不敢在家，只能去邻居家。可是，邻居也不堪其扰，每天看我们的眼神都很烦躁。
婆婆终于忍不住了，说自己还有一些存款，让我们也拿出一些，先把房产证拿回来。
我是破罐子破摔，一分钱也拿不出。
顾谨只能去借。
他去了一趟银行，回来脸色更差了：“你怎么还让我担保贷款了？”
我轻声细语的说：“这不还是为了还利息？”
他这下终于崩溃：“林妍妍，你疯了吧！我一个月六千的工资，他们每个月直接从工资卡扣四千。得扣十年！我们离婚！”
我心说，你以为还能剩两千吗？过阵子，你就会发现我把车也二次抵押了。
你那两千很快也没了……
说到离婚，我当然不能同意。
离婚了还怎么让他们还贷款？
我按捺住幸灾乐祸的心情：“顾谨，结婚五年，我哪点对不起你？我也陪你还了五年贷款，我有要离婚吗？这才多少，你就受不了……”
他大吼：“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我是个男人！”
我冷笑一声：“什么时候男人成了忘恩负义的遮羞布了？你要离婚是吗？可以，五十万，我立马签字！”
他恼怒的抓头：“你现在都欠了一百万了，我哪里拿得出五十万？”
“那我们就一起慢慢还吧……”
我一点都不着急，就是不知道外面那个周小曼急不急。
7.
往后十几天，顾谨单方面和我冷战，他索性不再回家。
高利贷那边不知道他是如何解决的，反正没再上门。
婆婆也不再给我熬偏方，不再做饭。
我对此安之若素，看看他们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果然，这天中午，顾谨打电话找我谈一谈。
他拿出离婚协议：“我给你三十万，你签字离婚。”
我摇摇头：“五十万，一分不能少。”
他暗自咬牙，嘴角抽动几下：“我可以起诉离婚。你一毛钱也得不到。”
“当然！那你和周小曼开房的视频和照片明天就会人手一份！”
我淡定的亮出证据，“你勾搭上了领导的千金，要是再爆出丑闻……”
最终，我和他一起去银行，收到转账成功的短信，才去了民政局。
我有些好奇，他哪里来的钱。不过，我也知道他不会告诉我的。
离完婚，我回去开始收拾行李。
我只收拾了几件新买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就齐了。
拉着行李箱出门的时候，婆婆拦住我：“妍妍，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和顾谨离婚了，当然是搬走了。”
“你们怎么能离婚呢？你别走，回来，妈骂他！”我猜她心里想的是，现在可没钱再娶一个了。
“妈，别装了。他是你的好儿子，你怎么舍得骂呢？他现在攀了高枝，局长的女儿给你做儿媳妇，开心吗？”
“妍妍，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没空陪你演戏了，也别那我当幌子。顾谨给了我五十万，咱们以后两清了……以后我要是再听到你败坏我，我一定双倍奉还！”
“五十万？他哪里来的五十万？他不是说没钱了？”她一提到钱更激动了。
我拉着行李下楼，没再理会她的追问。
回到我妈家里，我自己的房间，我才有种放松的感觉。
心里盘算着，等周末，我就带妈妈好好检查一下，她高血压经常头晕，不然最后也不至于……
一连几天，顾谨那边毫无动静。
从App上看，他下班后除了去商场就是去酒店，看来和周小曼越来越无所顾忌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贷的原因，他们去的地方档次越来越差了……
我打算请一天假，再去一趟他的单位。
去之前，我先去厨房熬了一锅中药，多放了些黄连。
然后我画了个淡妆，提着保温桶来到保安亭。
“顾谨最近太辛苦了，老是加班，晚上也不回家。我来给他送点药。”我一边给顾谨发微信，一边跟保安大爷唠嗑。
大爷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我：“他们很少有在这通宵加班的……你这送的什么药啊？”
我恍若未觉：“就是普通的补药，怕他太累。”
“闺女啊，你可得注意……”
大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谨打断了，“林妍妍，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送药啊。你一连几天都不回家，也不回我微信……”
他拉我到了旁边的咖啡厅：“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来做什么？”
我冷笑一声：“离婚了就不能来吗？你帮我还了那么多钱，我来感谢你不行吗？”
“顾谨，她来做什么？”是周小曼跟了过来，她脸色也不好看，
“你已经拿了钱了，怎么还来纠缠他？”
上次还是顾大哥，这就叫上名字了？
她怎么知道我拿了钱，难不成钱是她出的？
我跟没看见她似的，接着说：“虽然我们离婚了，作为前妻，我还是很关心你的。这是我妈特意找来的偏方，祝你们早生贵子！”
“你都不能生，还找什么偏方？”
我看向周小曼：“你确定是我不能生？你最好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哦？”
8
回去的路上，秋高气爽，我觉得心情都舒畅起来。知道他们过得不开心，我现在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下午没什么事了，我打算回去上班。这两天一直请假，攒了很多工作。
回到公司，我惊讶的发现分给我的活都被干完了，赶忙买咖啡谢谢同事们。主管却摆手：“这都是总助来安排的，我可不敢居功。妍妍，想不到啊……”他笑得意味深长。
这时，我工位上的座机响了，总助让我上去一趟。
我忐忑不定的进了总裁办，徐特助把我带到了一个办公室里，让我坐着等。没过一会，萧逸轩走了进来。
看到是他，我松了口气。
“你最近经常请假，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他清雅的嗓音响起，带着丝丝磁性。
“已经解决了，我离婚了。”
“离、离婚了？”他脸上涌现出惊喜，又很快说，“既然这样，晚上一起吃饭，庆祝一下？”
“不好意思，萧总。我跟人约好了。”
他有些失望：“那好吧。”看我起身要走，他没忍住又问：“你和谁约好了？”
“和我妈妈，她说今天给我做好吃的。”我开心的回答他，已经开始幻想着妈妈给我做一大桌子好吃的。
“那我能不能预约明天？”
我一时间想不到拒绝的理由，他趁热打铁：“那就明天，你加上我微信，我把地址发给你。”
萧逸轩订了一家新开的淮扬菜，我到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大煮干丝和松鼠鳜鱼。他看到我，脸上漾出笑容：“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又怕你饿了，我就先点了两道。”
“我不挑的，谢谢！”
他顿了顿，接着问：“你前夫还会纠缠你吗？”
“他正和周小曼打的火热，哪有空？”我说完觉得有些不合适，毕竟他和周小曼还在谈婚论嫁，“萧总，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和周小曼的事情解决了吗？”
他淡淡的点头，顺手给我夹了道菜：“她已经和家里坦白了，她一定要和顾谨结婚。周伯伯很生气，也没办法，只能找我谈。”
“嗯嗯，恭喜你。”
“恭喜什么？”
“恭喜你可以找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啊……”我漫不经心的回答。
他意味深长的说：“可我还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
我抬起头，对上他幽深的眼眸，手上的筷子有些抖：“萧总你有才有貌，一定有很多门当户对的女孩子想嫁给你……”
可能他不满意我的回答，一直到送我回家，他的态度疏离不少，好像回到公司里高不可攀的样子。
我心里却舒了一口气，他这样的人突然对我热络，我是该欢呼雀跃的接受吗？
可我怎么承担的起再一次的欺骗和分离？他明白我的意思就好……
9
转眼到了周末，我带妈妈来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她的血压还是有些高，医生建议住院。我跑上跑下了好几次，才办好住院手续。
我妈躺在病床上，有些心疼钱。
我故作轻松的说：“顾谨给了我不少遣散费呢，我这个月也快发工资了，你放心的住着吧。我去给你买午饭。”
从医院食堂回来，经过儿科，我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吴特助：“浩浩，你别哭了。你爸爸真的有急事，吴叔叔陪着你也一样啊。”
我走上前打招呼，吴特助却像看到了救星：“林妍妍，太好了。你有空吗？萧总有个紧急会议，我也急着赶过去。你帮忙看一下浩浩，算你加班。”
所幸浩浩还记得我，并不抵触。
询问医生得知，浩浩有些感冒，需要打针。我帮他拿好药，带他去了我妈的病房一起看着。
我妈很喜欢这个虎头虎脑的小朋友，浩浩也出人意料的很有礼貌，甜甜的喊“奶奶”。我妈开心的拍手：“你什么时候能给我生个外孙就好咯。”
我摊摊手，表示自己目前单身，无能为力。
萧逸轩一直到傍晚才来接浩浩，他拎着水果篮，一脸歉意：“今天谢谢你了。”
“萧总不用这么客气。”
他又转向我妈：“这是伯母吧？今天有些仓促，改天再来看望您。”
我妈连忙说不用，她也很喜欢浩浩。
萧逸轩有些开心，送他到门口的时候，他的疏离消失了：“浩浩明天还得麻烦你。新开了一家本帮菜，我明天下午忙完，带你们去尝尝？”
“萧总你真的不用客气。吴特助说了算我加班。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只能实话实说，希望他能别这么自来熟。
他这次没有高冷起来，只挑眉说：“那吃饭也算加班，你去不去？”
“去！”
吴特助把浩浩送过来就走了。等他打完针已经中午，我去买饭，他非要跟着一起去。没想到经过儿科的时候，又遇到了熟人，顾谨和周小曼。
周小曼挺着腰，扶着肚子，顾谨小心翼翼的牵着她。他们看到我，有些惊讶。周小曼嗤笑：“哎呦，拿的钱太多啦，承受不起了吧！”
我看向顾谨：“顾谨，恭喜你哦，又扒拉到一个女人给你花钱。不过，你确定不是喜当爹？”
我意味深长的说：“百分之三十哦？我五年了都没怀上，你就不怀疑吗？”
顾谨有些狐疑，毕竟他对自己的病情一清二楚。
周小曼却开始破口大骂：“贱人。你怎么敢污蔑我？”她急切看向顾谨，“顾谨，我们这几个月可是天天在一起……那么多钱，我可是什么都给你了”
“咦？原来分手费真是你出的啊。”我啧啧感叹，拍了拍手上拎的LV，“还得多谢你，以前的我可买不起这个。”
“林妍妍！”顾谨恼怒的打断我，“我们可是签了协议的……”
“离婚协议上可没有这一条！”
这天，我刚回家，我妈就兴冲冲的说：“你猜我今天遇到谁了？顾谨楼下的王阿姨！”
“哦~那个二楼的王阿姨啊。”
“听她说啊，顾谨家里现在鸡飞狗跳的。那个周小曼未婚先孕，只能抓紧时间办婚礼了。顾谨拿不出彩礼来，还是周小曼拿出来自己的存款。”
我心里默默感慨，顾谨岂止是拿不出彩礼，他吃饭都快成问题了。
果然是真爱，顾谨都这么穷了，周小曼还乐意倒贴。
“那顾谨他妈不得高兴坏了？”
“可高兴不起来，周小曼天天嫌弃他妈做饭不好吃，又要这又要那的。
顾谨他妈可被折腾坏了……她大清早就得去扫大街，回去还得伺候儿媳妇，都没空跳广场舞了。”
我突然有了兴致：“那可是她一直盼着的大孙子，她怎么还去扫大街？”
我妈八卦得更有精神了：“哎呦，别提啦。听说他们娘俩搞什么代理，被骗了一百多万呢！顾谨的车都卖了……
而且啊，王阿姨他们都知道顾谨不能生的事了，背地里都在讨论这个是不是顾谨亲生的。他妈听多了风言风语，闹着孩子生下来就去做亲子鉴定呢！
周小曼当然不同意，这不就打起来了……”
我突然想起，前几天看到周小曼和一个手臂纹身的男人。
他们俩鬼鬼祟祟的进了一辆车。
恐怕，有些事情并非谣言。
10.
本来以为他们的生活与我无关，没想到顾谨他妈当晚就来了我家。
她看到我就像看到了救星：“妍妍，你快劝劝顾谨，别和那个周小曼纠缠了，她不是好东西。以前的事都怪妈，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有些莫名其妙：“顾阿姨，顾谨已经和周小曼领证了，您可别乱认儿媳妇。”
她有些恼怒我不相信：“我真没说错，周小曼的孩子不是顾谨的，她一直在骗他。”
“那也和我没关系。”
她突然大喊：“我就知道你这么冷漠，和你那个没良心的爸爸一样？”
“我爸爸？”
我这下真觉得她不知所云了，在我的记忆中，爸爸一直是温言细语的。
她怨毒的看向我妈：“当初要不是你，景晨怎么会不要我？我怎么会找了个不能生的？都怪你，都怪你！所以我故意折磨你的女儿，让你难受。
你们母女都欠我的！你们都该死！”
她越来越语无伦次，我却能感觉到话里的怨恨和恶毒。
原来这才是她害我的真相，只是因为嫉妒？
我有些不能接受，我妈也很震惊：“景晨都去了，你怎么还放不下？景晨早就说过不喜欢你，你不记得了吗？”
她好像听不到我们说话似的，嘴里只重复着：“你们都该死，周小曼也该死！”
最终我只能打电话叫顾谨带走她，顾谨说在医院。
过了很久他才来：“小曼的孩子没有了。”
他愤恨的看着我：“都怪你让妈给她熬中药！”
“我们都离婚了，关我什么事？”我可不背这个锅。
“要不是你说那些偏方是安胎的，我妈也不会让周小曼喝……”
我冷笑一声：“我被你们逼着喝了三年偏方，不也好好的！再说了，我可没说那些药都是安胎的！”
顾谨他妈没有理会我们的争吵，只一个劲的说：“没有了好，反正不是你的！”
她抓住顾谨的手臂，“她背着你找别人，我亲眼看到的，是那个手臂上纹身的男人。
儿子，她真的在骗你。”
顾谨没有回答她，只拉着她回家。
过马路的时候，她突然甩开了顾谨的手，向一辆车跑过去……
阳光下司机胳膊上的纹身反射出青色的光。
我默默收起手机，和妈妈跑下楼去看。
司机坚持认为自己无责，毕竟众目睽睽，是她自己撞过来的。
顾谨不能接受，要打官司。
我想起他妈之前的语无伦次，提醒了一句：“不然做一下检查，看看顾阿姨之前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对。”
最后医生检查出，顾谨他妈曾经服用了大量迷幻药物，才会神志失常。
警察介入之后，查到了周小婉身上。
最终，她承认在顾谨妈的杯子里下了致幻剂。
而我也突然觉悟，梦里的我突然疯疯癫癫，恐怕也和这个药物脱不了关系。
至于是顾谨还是周小婉下的，我已经不想追究了。
因为他们都受到了惩罚。
那么我呢？那场梦，可能是命运的馈赠吧。我删除了手机的App, 决定放下过去。迎着阳光，我向萧逸轩和浩浩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