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 喧哗声起，众人议论纷纷。
我怒气冲冲，毫不留情地抬手给了沈梦一巴掌。
「你这个疯女人！那是你的女儿，你怎么敢拿女儿的清白造谣生事！」
「扪心自问，我们离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是你看不起我这个穷小子，想要嫁入豪门当富太太！」
四、
周围人显然被我发怒的凶狠模样吓到，她们连忙闭上嘴，安安静静地继续吃饭。
和我相亲的女人姓孟。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眼眶通红的沈梦，拿起座位上的包。
「林峰，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事情还需要慎重考虑，您先和这位女士把话说开吧。」
顾及沈梦，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孟女士离开餐馆。
「你现在满意了？」
我咬牙切齿，「你都已经过上了富太太的生活，为什么还要来干涉我的人生！」
上辈子因为说错话，我被沈梦害得家破人亡。
这辈子我选择尊重理解，怎么她还反倒主动找上门，扰乱我的生活。
我不明白了，但还是留了个心眼。
面对我的崩溃，沈梦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你忘了结婚前在我爸妈面前许下的诺言了？」
原本以为沈梦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为了弥补，当年我跪下地上，向沈梦的父母保证。
除了死亡，我都永远不会背叛沈梦，还会把她捧在手心里细心呵护。
可如今她有了更好的选择，加上我明白孩子并非我的种，这种诺言自然是作废。
「你想说什么？」
不确定沈梦想干什么，我掂量着语气开口。
沈梦回答：「我不想干什么，毕竟当初跪在所有人面前许诺的不是我，」
「只是如今有人造谣我们离婚是因为我不忠，我希望你能站出来，承认是你的问题。」
我和沈梦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大学生。
当年我们辍学举办婚礼，村里人大部分当热闹来看。
可是后来我有了点小钱，沈梦又时常偷拿积蓄买昂贵首饰，村里人从一开始的鄙夷到了后面的羡慕。
如今我和沈梦刚离婚，村里面就沸沸扬扬传起了谣言。
他们明白我的性格，所以大部分谣言都聚集在沈梦身上。
「只要你承认出轨，我就可以帮你隐瞒某些腌臜事情。」
「可要是你不承认，我就会把事情闹到人尽皆知。」
沈梦还在威逼利诱。
我却开怀大笑：「沈梦，你怎么既要又要呢？」
「你要是惧怕村里人的谣言，就求着富豪带你离开乡村！」
「连我都能做到的事情，他们不会做不到吧？」
当年我不肯离婚，是早就听闻。
那几个追求沈梦的富二代，个个不学无术，手里只有点闲钱拿来玩女人。
其他人都不愿意和这些人玩。
只有沈梦贪图虚无缥缈的豪门太太位置，屁颠屁颠地贴上去。
早在和我商谈离婚事项之前，她就私底下和这些富二代玩了许多刺激的东西。
她以为我不知道，没有证据。
实际上，只是因为我上辈子对她的感情大于一切。
十八年的相处，我对她没有爱情也有亲情。
自然不会忍心看她跳进火坑。
于是我删除了那些监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我这般妥协并没有等到沈梦的回头是岸。
五、
因为我的话，沈梦气得脖脸通红。
「你信不信我把你那些屁事闹到人尽皆知！」
她这些年不用担心钱财，每天都待在合适的环境里过着舒坦日子。
所以变得格外愚蠢。
就连威胁人，翻来覆去都是那么几个理由。
我眼神平静地看着她发疯：
「沈梦，请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对你的女儿有不一样的心思呢？」
如我所料，这一切的谣言都是她的假想。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背叛婚姻的一方，就肆无忌惮地往我和女儿身上造谣。
更何况现在社会不看重证据，只需要听一两句闲言碎语，就能轻易给别人定罪。
不过幸亏我这些年不回家，女儿也不常出现在人群里，这才没有让谣言广泛流传。
被我这么真挚询问，沈梦嘴唇动了动，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正准备继续攻破她的心理防线。
哪料身后突然传来男人惊喜的声音：「沈梦！」
我回头，是常在我家监控里出现的那个男人。
他绕开我，大步走到沈梦身边，眼眸中带着赤裸裸地欲望。
沈梦看见他，亦是娇羞地偏头。
「这是谁？」
男人指着我问。
沈梦回答：「这是我前夫，林峰。」
我挑眉。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男人得知我的身份时，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兴奋。
男人伸出手：「您好，我是沈梦的追求者。」
想起来曾听说过的传言，我飞快地回握，又立即收回来手。
沈梦见状，猛地翻了个大白眼。
不顾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缩进男人怀里，柔声撒娇：
「我前夫就是个木头，还没有你们会玩。」
我不愿意在餐馆和人讨论那些事情。
正欲开口道别，男人主动开口。
「林峰，或许你喜欢玩一些刺激的东西吗？」
我还没回答，沈梦就娇羞地捶打着男人的胸口：
「哎呀，我就只想和你们玩，问他干什么！」
男人见状，连忙低头耐心哄着她。
如此郎情妾意的画面，我却窥见沈梦躲在男人的怀里抬起头，骄傲地朝我扬起嘴角。
可她并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里。
男人正用唇语重复一模一样的问题：「玩吗？」
如此滑稽的画面，令我忍俊不禁。
沈梦还在沾沾自喜得到男人的独一宠爱，殊不知这些人只是把她当做消遣。
失去了兴趣，她就会如同破布娃娃般，被丢出富人金贵华丽的殿堂。
可我相信，哪怕把真相告诉了沈梦，她也只会觉得我小肚鸡肠，嫉妒这些富二代。
所以即使再好笑，我也只是僵硬嘴角。
谢过富二代的好意，转身绕开他们，离开餐馆。
似乎并不是为了让我解决村里的谣言。
那天晚上，沈梦发来了一条短信：
「林峰，我即将嫁入豪门了，村里的谣言他们已经替我解决了……」
洋洋洒洒一大段，末尾还要骂我一句：
「林峰，你就是一个没用的懦夫。」
我嗤笑。
谁家懦夫能让你不工作，在家里不愁吃不愁穿，还能大大方方养一个野种。
六、
我没回短信，也没拉黑沈梦。
那天过后，女儿即将步入高三。
因着这些年家庭教育缺失的缘故。
我们一大家子人都忙着处理女儿的心理问题，压根没空搭理沈梦自以为是的炫耀。
爸妈在我的督促下，一边锻炼身体，一边学着给女儿做营养餐。
我害怕沈梦丧心病狂对女儿下手，每天都是紧着时间把工作做完，踩着点接女儿上下学。
一家人过了好几个月疲劳的日子。
所幸这些辛苦都有收获。
女儿学会了正常的人际交往，学业成绩稳步上升。
我诚恳勤奋的工作态度无意被大领导看见，收获升职加薪。
爸妈的身子骨更加健朗，除了女儿，谁都不关心。
但偶尔还会分出心神催我相亲，不过我总是随口应付。
毕竟心底里还是更在乎女儿和工作。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平静地过下去。
临近女儿高考，许久不见的沈梦却神色慌张地敲开我的家门。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脸严肃的沈父沈母。
我皱着眉头把人迎了进来。
刚坐下，沈父阴沉着脸：「你当初是怎么向我保证的！说你这辈子都会对梦梦好！」
「可如今梦梦都要临产了，我才知道你们离婚的事情！」
临产？
我神色晦暗地看向沈梦的肚子。
她穿着宽松的衣服，一开始我还没注意到。
如今坐下来，我才发现沈梦的肚子明显凸起。
瞧着沈梦的神色，我冷声开口：
「伯父，离婚的事情是沈梦主动提出，早在一年前，我们就已经和平分开，再也没有见过面。」
沈父怒极：「你放屁！」
「我女儿这辈子就有过你这么一个男人，这肚子里的孩子怀了一年，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此刻我是无比庆幸女儿跟着爸妈出门散心。
不然沈父沈母看见她，又能弄出些其他事情。
他冷着脸丢出一张报告单，我捡起来仔细查看。
目光却落在怀孕周期上。
「我怀孕了，如今是49周。」
沈梦开口，面上罕见浮现柔弱的神态。
可我丝毫不动容：「怀孕了又如何，离婚之前我刚刚出差一个月，这孩子的生父是谁，恐怕只有沈梦知道。」
沈梦面色骤白：「林峰，你回来的当晚，我们就上了床。」
「那晚我怎么可能和你上床？我明明刚和客户喝完酒……」
话说到一半，我就觉得不对劲。
果真，我窥见沈梦的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但很快，她就戴上柔弱假面。
「就是那晚…」
那晚自然不会发生任何事情。
可偏偏如今监控损坏，前不久刚拿到店里修复画面。
如今沈梦的话语一出，我看着沈父沈母震怒的神情，百口莫言。
沈父开口：「如今梦梦怀孕了，你们离婚的事情就当开了个玩笑！」
「夫妻俩继续和和睦睦地过日子！」
这话说得轻巧。
可我深知沈梦的劣根性，怀孕的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
所以即使没有证据，我也依旧坚持主见。
我开口：「抱歉，这个野种，我不会认的。」
七、
气氛陷入僵滞。
没有人预料到十几年前老老实实承认的我，如今居然敢和他们当面叫嚣。
沈父气愤地拍打着桌子：「你什么意思？」
「不想复婚可以直说！你怎么敢造谣我女儿出轨怀了别人的种！」
「你知不知道这种话有多落人口舌！」
我害怕沈父沈母被沈梦蒙在鼓里，轻嗤一声冷笑开口：
「是不是野种，你可以问问沈梦，毕竟我们离婚的原因……」
「林峰！」
话说到一半，就被沈梦着急忙慌地打断。
她走上前拉扯住我的衣角，低下头卑微乞求：
「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私底下说，没必要这样气爸妈。」
我皱眉，伸出手夺回衣角。
哪料沈梦竟被这力度一带，猛地撞入我的怀中。
不等我反应，她又装出柔弱模样看向沈父沈母：
「爸妈你们先走吧，我和林峰商量商量。」
沈父不满：「商量什么！这种男人我们不稀罕！」
「爸！」
她竟然走到沈父面前，撒娇般摇晃着他的手臂。
我当即愣在原地。
要知道我认识沈梦这么多年，她永远是一副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的模样。
面对父母，她也很少像正常儿女般学着撒娇！
瞧见沈梦今日如此反常，我心中警铃大作，又注意到沈父沈母在沈梦的安抚下，竟然答应先行离开。
我连忙掏出手机给女儿发了条短信。
没有告知实情，只是让他们再去超市买点食材。
等发完消息，我就看见沈梦摆出可怜柔弱的神情站在我的面前。
她眼眶通红：「林峰，是我错了。」
「我不该贪图那些人的钱财，抛弃你和女儿，」
沈梦说着，又要拉扯我的衣角。
我往后大退一步，她的手落空，眼眸中浮现不耐的神情，却又飞快消失。
「原谅你什么？离婚的事情是双方都同意了的，说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
「除非你在离婚前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才会在今天乞求我的原谅。」
面对我怀疑的眼神，沈梦倒是泰然自若地擦拭眼角的泪水。
她看向我：「是我鬼迷心窍忽略了你的好，如今我年老色衰，被那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抛弃，」
「没有工作，没有收入……」
沈梦谎话连篇，根本不值得信任。
她自认为演技很好，足以打动我冰冷的内心。
但她并不知道，离婚那天我就开始找私家侦探，为的就是时常监视她和那些男人的动向。
都说上辈子的仇不能带到这辈子算。
可每当午夜梦醒想起女儿和父母的惨死，我都恨不得把沈梦和那群男人挫骨扬灰！
如今瞧着沈梦风韵犹存的脸庞，我轻笑一声。
在她厌恶的目光中抬起手，抚摸上她的肚子。
随后狠狠一推。
沈梦跌倒在地，满眼震惊地望向我：「你在干什么！」
我嗤笑，蹲下身掐住她的下巴：「我可以原谅你，但前提是打掉你肚子里的野种。」
「否则我会把离婚的真相告诉你的父母，让他们看看养大的女儿是个多么嫌贫爱富的贱人！」
八、
那天沈梦几乎是仓皇逃离我家。
她心底一直认为我是个老实的接盘侠，为了爱情可以丢弃男人的尊严。
于是当我表露出伤人性，沈梦既是震惊又是害怕。
对于她的感情，我并不意外。
仇恨隐藏在心中太久，就会变质。
自那天起，我加强了对沈梦的监视，看着手机里私家侦探传过来的照片。
我心中冷笑。
狗屁年老色衰没人要。
沈梦明明被那几个男人当做新欢，天天都要被带着出去见世面。
见的越多，沈梦就越坚定嫁入豪门的信念。
但不知为何，她总是会换各种各样的手机号，给我发一些求复婚的短信。
我视而不见，满门心思投在女儿的高考上。
至于对付沈梦，还不着急。
等到再次见面时，沈梦穿着我们初见的白裙。
她看向我身旁刚高考完的女儿，笑得温柔委婉：
「长这么高了啊？高考成绩怎么样？」
这人真的是装不来一点慈眉善目。
我示意女儿先走，转头面色平静地看向沈梦：
「你今天跑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这些天我没怎么关注私家侦探发来的照片，但看着沈梦身上过季的名牌，心中倒是对她的近况有了大概的猜想。
沈梦微笑：「还好，」
她露出手上的戒指：「只是快要结婚了，有些疲惫。」
「你知道的，豪门婚姻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我作为准新娘，必须亲力亲为。」
我不置可否：「恭喜。」
目光移向她扁平的肚子：「又生了一个？」
沈梦眼神暗淡，转移了话题：「离婚那么久我都没有好好和女儿相处，过几天我有空，女儿也刚刚高考结束，不如让她陪着我旅行？」
我神色一定，终于明白沈梦身上的怪异感从何而来。
前不久还想和我分道扬镳、恨不得撕碎所有关系的人。
怎么会突然转换性子，想要和最讨厌的人一起旅行？
联想到自身的情况，我脑海里再次浮现那次相亲的场景。
一个大胆的猜想逐渐成型。
沈梦，也重生了。
我不动声色地摇摇头：「她早就和同学约好了，恐怕没时间陪你。」
沈梦并不遗憾，而是眼神真挚地看向我：
「那你呢？」
她拿出一枚戒指放到我的面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低头看着戒指，嘴角猛地绽放出笑容。
不枉我从重生那一刻就开始算计，如今只要拿下这枚戒指。
我就能让沈梦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重生又如何？
既然是错误的选择，又怎么会因为中途的后悔而走向正轨。
上辈子我竭尽全力帮助沈梦摆脱这群人渣，反倒被她活生生害死。
这辈子我计算了那么多，就是为了让她坚守选择。
于是我拿起戒指，诚恳开口：「你是真心实意想要和我复婚吗？」
沈梦不假思索，就飞快点头：「当然，我还准备了一场婚礼，你只需要盛装出席就可以了。」
九、
沈梦并不知道，在她疯狂寻求离婚的那天。
她的追求者之一来到了我的公司。
以高额薪水轻松工作，聘请我成为秘书。
他给出的理由很简单：「都能忍受老婆戴绿帽子的男人，还有什么东西不能忍受的呢？」
但那时候我拒绝了。
因为我跳槽的新公司的老板，是这群不学无术富二代最害怕的京圈太子。
太子爷一开口，这群富二代再喜欢玩，也得老老实实滚回家里联姻。
拥有富贵后被狠狠抛弃。
这原本是我给沈梦制定好的结局。
可就在我入职的当晚，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
「看你老婆是怎么在我们身下当狗的。」
附件里是不堪入目的照片和视频。
这群富二代从一开始就没拿真心对待沈梦。
毕竟能拿人命做条件开玩笑的渣滓，又能有几分真心对待倒贴上来的女人。
他们喜欢沈梦，一是因为特殊癖好。
二是因为她风韵犹存，生过孩子后别具韵味。
可惜沈梦并不知道，她只以为自身魅力太大，引得好几个富二代争相追求。
于是抛家弃子，选择了虚无缥缈的爱情。
我保留了部分照片和视频，同时回复了邮件：
「不是我的老婆，我不感兴趣。」
富二代一点就通：「我们会让她像只狗一样来乞求你的原谅。」
看见这条回复，我笑了。
所有人都知道，我答应复婚的那天，就是沈梦永坠地狱、死也无法翻身。
这个低贱的女人，年少时期偷偷给别人生下孩子，如今又要出轨。
说到底都是咎由自取。
我答应求婚，让沈梦精神抖擞。
只因富二代承诺，只要她能让我老老实实参加婚礼丢脸，沈梦就能嫁入豪门，当她心心念念的富太太。
于是她特别用心的准备好了婚礼现场，还特地准备了一台巨大的放映屏。
婚礼当天，我选择西装，在父母和女儿担忧的眼神下，缓步走向正前方的沈梦。
司仪开口：「让我们热烈祝贺这对恋人，再次义无反顾地走向对方！」
台下传来富二代激动的喝彩。
沈梦笑着，只以为心心念念的富贵生活触手可及。
可下一秒，原本放映我们恋爱照片的大屏幕猛地一黑。
笑得最开心的富二代夺走司仪手里的话筒，在沈梦殷切的目光中，大笑。
「首先恭贺新人，其次，让大家一起来欣赏新娘的绝美身姿！」
若有所感，我看向沈梦，她的脸色骤白。
全身透露出惶惶不安的感觉。
迎着所有人好奇的目光，大屏幕上开始放映那些不堪入眼的画面。
大部分是沈梦主动，还做出一些扭曲的动作勾引。
沈梦尖叫着跑去关闭屏幕，却被冲上来的富二代压在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视频播放。
我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察觉到沈梦求助的眼神，我视而不见。
这不是我为她准备的结局，是这群富二代为她准备的。
她也不是第一个受害者。
只是被财富蒙蔽了双眼，做出来错误的选择。
十、
婚礼不欢而散。
沈梦恍然地跪坐在地上，面上隐隐浮现死气。
我想她真的是崩溃了。
富二代在一旁欢呼尖叫。
可却在下一秒被冲出来的警察带上手铐，老老实实地被压入警车。
私自传播淫秽视频，以及损害他人生命安全，光这两项罪名，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我没准备为沈梦的选择添砖加瓦，但不代表我会放任这些渣滓逍遥法外。
等到尘埃落定，我走上前，为沈梦披上一件西装外套。
她抬眸：「你知道？」
我点头。
沈梦发疯般伸出指甲想要挠我：「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看向她这幅疯癫模样，皱眉：「我告诉过你了。」
「什么时候？」
「你执意要离婚的时候，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我都告诉过你，这些富二代不是好人。」
「可你不信我，还害死了我的爸妈和女儿。」
沈梦像是突然想起来了我的劝谏，她双手抱头，发出悲鸣声。
「上辈子你死后，我虽然被他们抛弃，但还是得了许多财产，加上你留下的那些，足够保我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可我不小心跑进了一个夜场，吸食了一些坏东西。」
「我走了歧途，最后死在枪杀，还是那群人给我收的尸。」
我冷眼看着沈梦回想上辈子的死因，面上无半点动容。
倘若给这人再来一次的机会，她依旧不会选择我，依旧会选择那些富二代。
这些我都知道。
「于是这辈子重生后，我心里有了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看向我，「万一呢？万一我真的成功了呢？」
从一开始我就明白，沈梦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明明我在外面累死累活给她过上了好日子，一旦有了更好的人出现，她必定会抛弃我离开。
上辈子我以为她是被哄骗，直到死后我才看明白这人的劣根性。
「你会被抛弃，是因为你不是有夫之妇了。」
我只是淡漠开口，「上一个被这群富二代折辱的人，是我的同事，她刚结婚，就被这群人看上。」
「她反抗，但丈夫却惧怕权势，没有帮助她，反倒背刺，所以她最后选择自杀。」
沈梦愣在原地。
我懒得再管她的心理状态，总归选择是她做的，这恶果也该由她自己去吃。
富二代被捕，却不能掩盖沈梦那些放浪低贱。
沈父沈母知道视频的存在后，当晚宣布和沈梦断绝关系。
女儿也知道了这件事。
她问我：「妈妈一开始是这样的吗？」
我没有回答。
人是复杂的。
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何偏偏在人群里选择了黯淡无光的我。
直到那天我再次见到沈父。
他佝偻着背，看向我时，眼中带着歉意：
「辛苦你这些年替梦梦赎罪，我也是最近才明白，为什么当初梦梦怀孕，要一口咬定是你。」
「你太老实太善良了，也太好被利用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和他轻声道别。
转身离开之际，沈父又开了口。
他说：「一个月前梦梦自杀了，她死得不光明，我们就没有给她办葬礼，以后那孩子长大了，你多关心一下心理状态。」
「别让梦梦的基因影响了她。」
我微愣，回头时却再也看不见沈父悲怆的背影。
后来女儿考上了心仪的大学，找了个温柔体贴的男朋友。
两人结了婚，生了孩子，一辈子和和美美。
而我后来终身未娶，年少时稀里糊涂结了婚，如今年纪大了，却是不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