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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4-25 18:50:05

我的女儿是外室 已完结

我的女儿是外室

来源:阅文作者:月上辞分类:短篇主角:幼央,孟棠

在《我的女儿是外室》中幼央孟棠拥有超高的人气,性格和形象都很令人喜欢,另外月上辞的创作能力和想象力很棒,《我的女儿是外室》主要的内容是:嫁入世子府后第二日,世子便投身边境。我为着他临行前那句:「幼央,世子府交给你,我放心。」为他尽心操持,甚至动用嫁妆支撑全府上下。不久后我为世子诞下一女孟棠。可这唯一的女儿,竟患有侏儒之症。婆母以此为借口送我去家庙祈福。在家庙中苦度七载,终于等到世子回京。可当我回府后。女儿不亲,丈夫不爱。娘家带来的丰厚嫁妆竟早已被挥霍殆尽。病死那日,我隐约听见心心念念的世子畅快开口。...展开

《我的女儿是外室》章节试读:

孟棠才是个十岁的孩子,可她的曲线……太过明显。

我迅速调整一番心态,欢笑着对她说:「母亲明日就去江北最好的铺子,为你打制头面首饰。」

「母亲要将孟棠,打扮成整个江北最美丽的贵女。」

听了我的话,不仅孟棠笑了,就连孟柘和婆母都高兴起来。

3

不过我可不会让这群豺狼虎豹高兴地太早。

「婆母,儿媳此次回来,夫君也平安归来,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儿媳想着过几日挑个好日子,就在侯府举办一场宴席,好热闹一番。」

婆母平日最爱显摆,她对我的话自然赞成。

随后我借口一路舟车劳顿,身子不适,回房歇息。

回到房中,我再也支撑不下去,身子一软,差点倒在地上。

「夫人,您怎么了!」

与我一同从家庙中回府的丫鬟小蝶紧紧搀扶着我。

小蝶是我从娘家带来的,自小与我一同长大,又陪伴我在家庙七年。

是个不可多得的忠仆。

我示意她自己无视,随后问她,是否还记得我当年生育孟棠的情形。

小蝶以为今日孟棠与我不亲近,让我想到了曾经。

便讲起那事:「说来也怪,夫人生产时,接生婆子叫奴婢亲自去打水,可奴婢去后,便莫名昏倒。」

「等奴婢醒来时,是老侯夫人身边的妈妈,说奴婢太累晕过去了,那时夫人已经生了。」

她的话不免引起我的怀疑。

生孟棠时我也同样力竭昏迷,待醒来时已经顺利生产。

那时我年纪尚小,毫无经验,加上剧烈的疼痛与疲累,未能多想。

如今想想,这昏迷的妇人,是如何生下孩子的?

「说来也怪,奴婢见寻常妇人生下孩子后,这身形不免圆润,夫人恢复得快,腰身比从前更纤细了些。」

小蝶无意间的一句话提醒了我。

会不会是我根本没怀过孕?

可怀孟棠时,我那肚子一日大过一日,亲身体验岂能作假?

我让小蝶找来笔墨书信一封,让她秘密从侯府后门溜出去,给娘家递信。

做完这些,我的心仍不能放下。

我躺在塌上,将重生前的桩桩件件事仔细回想一番。

孟棠,到底是谁呢?我的女儿又在哪?

4

次日,我打着出去采买,打制头面的旗号带着小蝶出门了。

临行前,我假意递话询问孟棠可愿与我一起。

不出意料,孟棠推说今日孟柘要教她习字,拒绝了。

若在以前,我也许会感叹这份温暖的父女情。

可放到现在,心底的厌恶止不住涌起。

我带着小蝶在这江北城中逛了一圈,寻了最好的铺子,打制数十套适合孟棠这种十岁左右女孩的上等头面。

随后带着小蝶,消失在人群中。

一座不起眼的茶楼里,我与一位老者相对而坐。

「多年不见,小姐受苦了。」

老者满眼心疼地看着我,放在茶桌上的手微微颤抖。

我的眼中同样有热泪翻滚,苦笑一声:「过去是我一叶障目,看不清眼前罢了。」

「爹娘都还好吗?」

老者回答:「老爷夫人身子康健,只是这些年很想您。」

听到他这句话,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

眼前的老者正是我李家的府医,此人医术高明,却不愿入官,从前落难被我爹救下后,便一直留在李家。

这些年我在侯府家庙,爹娘不是没去看我,可都被婆母派人阻拦。

就连给我送来的银钱,也被婆母全部贪下。

方才老者为我诊治一番后,告诉我,我本就未生育过。

至于为何会出现孕期的情况,老者思索片刻,说有味药名为红血草,服用后可以出现假孕的反应。

若想让中了这种药的妇人出现生产的症状,只需停掉红血草便好。

此话一出,一些事便明了起来。

比如为何新婚洞房之夜,我莫名入睡、为何生孟棠时,反而昏睡过去。

孟棠不是我的孩子,我从未有过孩子!

此时,我一直悬着的心反而重重落地。

与老者告别后,我心情颇好的带着小蝶回侯府。

「幼央。」

婆母叫住了我:「上次你说的宴席,都准备好了吗,我看三日后就不错。」

我故作惊讶:「如今家中事务皆在母亲手中,儿媳如何准备?」

婆母听到这话,有些气急败坏:「你!」

她的声音颇大,引得孟柘带着孟棠过来询问。

上一世我回到家中,发现当初带入侯府的十里红妆早就被婆母这些年奢侈的生活花销一空。

婆母还推说是为了给孟棠治病,借着这个借口催我回娘家要钱。

这次我可不会那么傻。

「夫君来的正好,当初我离家时,婆母命我上交私库钥匙,这次回来,我想打开清点下嫁妆。」

「不行!」

孟柘还没出声,婆母厉声叫道。

「婆母,儿媳清点自己的嫁妆不过分吧?怎么不行?」

孟柘也向婆母投去惊讶的眼神。

「这……我是说,幼央你刚回来,不易过于操劳,清点嫁妆这样的事,还是母亲替你去吧。」

我面带冷色地看着她:「母亲年事已高,更不必费心。」

「母亲拦着不让我清点嫁妆,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难不成硕大的侯府会挪用媳妇的嫁妆?」

孟柘与婆母从未见过我如此咄咄逼人,一时发愣。

我趁此机会将视线投向孟棠。

她的脸上带着与婆母一样的惊慌失措。

看来挪用我的嫁妆,她也有份。

「孟棠都这么大了,作为女儿家日日跟着夫君不太方便,也该学些规矩了,跟我过来。」

孟柘下意识护住孟棠,如临大敌的模样。

我冷笑:「我好歹是孟棠的亲娘,夫君这是怕我把她吃了?」

他这才让了让,还不忘恶心我:「幼央怎变得如此咄咄逼人?」

我懒得理他,强行拉着孟棠回屋。

有清点嫁妆做威胁,孟柘母子俩不敢说什么。

5

我不许孟棠这段时间回自己的院子,给她安排了不少课业。

同时让人好好盯着她的去向。

收买下人对我来说太容易了,我这人吧,别的事可能倒霉些,唯独不缺银子。

在我大笔银子的猛烈攻势下,院子里的下人无一不被我折服。

孟棠掉根头发,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想让这对鸳鸯露出些马脚,那定要先阻止二人相见。

果不其然,第二日,婆母便支开我,让我去她院里谈谈宴席的事宜。

磨磨蹭蹭走到半路,院中便有人传话说孟柘来我院子了。

我折返回去,示意下人们噤声。

果然,瞧见孟柘与孟棠在后院假山中抱在一处。

孟棠那张稚嫩的脸上,是成年人的哀怨:「夫君,棠儿好想你!」

孟柘紧紧回拥着她,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深情。

「为夫也想你。」

「什么时候才能给李幼央下药,我一刻也等不得了!」

孟柘细心安抚她,说快了,若我刚回府就病死,难免引得李家怀疑。

况且现在侯府大不如以前,从我身上多捞点银子也是好的。

我听着二人恬不知耻的谋划,内心毫无波澜,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小蝶从未想过还有这种事,她瞪大双眼看着假山中二人难舍难分的场面,又看向我。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对她耳语一番,她满脸震撼地走开了。

假山中二人一边亲热,一边聊着。

孟棠满脸通红看着自己的身子:「可惜我生了这种怪病,不能为你生下孩子。」

「棠儿别难过,生不生孩子有什么?若你想要,就让李幼央生个孩子,我们二人日后抚养。」

合着我是工具人?假山外我暗自翻了个白眼。

「不要!那又要将近一年,我不想看着她那么久,也不要叫她母亲!更不愿养她的孩子!」孟棠激动地提高声音。

孟柘一惊,生怕被人发现,凑上去堵住了她的嘴。

孟棠娇哼一声,顺势倒在他怀中。

我欣赏了一会儿辣眼睛的一幕,终于看见小蝶端着一大盆水走了过来。

然后「哗——」得一声,那盆水将赤裸的两人淋了个透心凉。

孟棠一个没人住尖叫起来。

孟柘吓得不行,连忙用手捂住孟棠的嘴。两人再也不顾痴缠,慌慌张张地就往身上套衣服。

等两个人衣冠不整的从假山后面钻出来,小蝶早就走得没影了。

孟棠大惊失色,慌乱地拽着孟柘的衣襟:「夫君,是不是被人看到了。」

孟柘自然不会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与自己有什么亲密接触的。

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躲闪,没想到孟棠贴得更紧了。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一幕。

这不比画本子有意思多了?

真想看看,如果我这时候走到他们面前,这两个人会有怎样的反应?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6

侯府的宴席如期举行。

这场宴席极其盛大,整个江北城乃至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如约而至。

我左手牵着孟棠,右手挽着孟柘,谁看了不说一句真令人羡慕的三口之家。

可我们仨人各有心思。

婆母看着我们,面色僵硬。

我冲她喊母亲,自动忽略了婆母不似往日贵重的头面首饰。

这场宴席可不是为我而办,而是我那好面子的婆母,为了向众人展示侯府的贵重而置办。

当然,我也不会傻到再出银子。

这场宴席,我可是分币未出。

正值宴席高潮之际,我紧攥着孟棠的手出声:「眼下夫君归来,侯府不能无后,是该调理身子,争取早日为侯府诞下嫡子了。」

孟棠的手猛地一僵,飞快凉透。

她脸上的表情险些维持不住。

孟柘与婆母脸上的笑意也迅速收起来。

原本热闹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其实我这话事极不符合高门夫人做派的。

可想起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我这话倒也无妨。

众人神色各异,不知该说什么。

几个机灵的妇人率先反应过来,附和道:「江北侯夫人是该生个嫡子,与郡主凑成个好字。」

我轻抚孟棠冰凉的手,故意在她心上戳刀子:「不知棠儿可愿意?」

孟棠低下了头,没有答话,显得格外委屈。

我猜她是气得说不出来,这副模样,像我是个咄咄逼人,不疼爱女儿的母亲似的。

孟柘勉强地站出来:「幼央,这些事以后再说,我们离家多年,未能陪伴女儿,该多弥补她。」

我看了他一眼,那虚伪的模样真令人作呕。

这时,爹从人群中站出来:「我家府医医术高明,可为幼央诊脉。」

我们父女二人隔着人群遥遥相望。

爹的脸上尽是疼爱与担忧。

我将脸别过去,险些落泪。

重生后我没有惶恐,得知侯府的秘密后,我心淡如水。

唯独看到多年不见的爹娘,心口的酸楚阵阵袭来,他们是我唯一的软肋。

「左右闲来无事,那就上来吧。」

来人正是那日诊脉的老者。

众目睽睽之下,他上前为我诊脉,说出和前几日同样的话。

「夫人似乎,从未生育过。」

人群刹那间像炸了锅似的,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孟棠跳起来,太过心急带倒了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庸医一派胡言,你是在质疑本郡主的身份?」

孟棠诊出侏儒之症后,皇上怜惜她年幼父亲不在身边,又顾念曾经与老侯爷的兄弟之情,特封她为郡主。

这郡主无封底无实权,如今倒是耍起威风来了。

我轻声呵斥她:「棠儿不可无理,或许是弄错了。」

孟柘不愧在战场沉淀多年,很快恢复了冷静,附和起来。

婆母也站起来:「棠儿是老身亲自看着出生,怎能有假?」

老者也不多说什么,只说可另请高明,但我未曾生育过这事,他不可能诊错。

这三人面露惊慌之色,还没等她们说什么。

厅外便传来「啪啪」地巴掌声。

我眼睛一亮,闪起喜悦的光芒。

终于来了!

7

来人正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姐姐,华阳长公主。

也是我未成亲前的手帕交。

当年爹爹大开自家粮仓赈灾的消息传入京中,华阳长公主正巧自请来江北赈灾。

就是那时,我们一见如故,结成好友。

多年不见,华阳长公主越发气质凌人,她于正厅站定,看着我。

我俩会心一笑,胜过千言万语。

前几日信中,我对她说了孟柘与孟棠的事,她对我甚是心疼。

若不是我在信中拦着,只怕她当场就要冲到侯府,撕开这家人的真面目。

众人纷纷行礼,华阳长公主抬抬手示意大家起身,却没让侯府三人起来。

「本宫刚来就看见这么精彩的一幕,侯府的夫人未曾生育,那这郡主,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孟柘陪笑:「长公主,都是误会,棠儿怎么可能不是幼央所出呢?」

长公主看了看诊脉的老者:「这位医者虽不在宫中,但他的医术,本宫早有耳闻,若江北侯信不过——」

「本宫正好有随行的太医,与宫中经验丰富的嬷嬷,为了还侯府清白,不如由他们看看。」

三人保持行礼的身子摇摇欲坠,额角有冷汗流下。

此事揭穿,侯府面子荡然无存事小,欺君之罪事大。

毕竟孟棠还顶着郡主的名头呢。

「不要!」孟棠惊呼出声。

我皱眉,这就承受不了了?

这样一个愚蠢的女子,上一世我是怎么被她设计丢了命的?

华阳长公主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莫非郡主知道什么隐情?」

孟棠飞快地看了一眼死死瞪她的孟柘,低下头颤抖地回答没有。

「哼,那就给侯夫人看看吧。」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太医为我诊脉;随后,宫中嬷嬷带我进入内室查验。

半晌,我与嬷嬷一同出来。

华阳长公主坐在主位品茶,我一看,侯府三人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孟柘常年行军身体尚可,婆母与孟棠几乎坚持不住,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如何?」华阳长公主放下茶盏。

嬷嬷恭敬回答:「回长公主,江北侯夫人不但未曾生育,还……还是个姑娘呢……」

这句话如同石子投入湖面,前来参宴的客人被惊得目瞪口呆。

「这侯府太精彩了,难不成郡主是外室所出?」

「江北侯夫人真是可怜,还去家庙为女儿祈福,女儿都不是她的。」

人群中的爹娘站起来:「女儿,我苦命的女儿!」

孟棠激动地站起身:「胡说,我就是母亲的女儿!」

我挑起眉,哟,现在知道叫我母亲了?大概是知道此时只有咬死了是我的女儿,才有命可活吧。

华阳长公主怒斥:「本宫未曾开口,岂有你说话的份?来路不明的野种,给我拖下去掌嘴!」

话音刚落,侍卫围上来当场行刑,打得孟棠哭爹喊娘。

孟柘颤巍巍地问:「长公主,是不是弄错了?」

他还在装傻。

华阳长公主站起身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件事,江北侯恐怕最清楚吧?」

「本宫也很好奇,侯府是如何制造李幼央有孕假象,欺骗她这么多年的?」

8

孟柘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华阳长公主又不是傻子,眼下他质疑宫中之人的查验,显得格外苍白。

婆母在一旁转了转眼珠,作势就要晕倒。

我手疾眼快地将她扶正:「婆母可别晕,现在出了这种事,婆母还是好好清醒着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一下子明白过来,满脸恨意看着我低语:「是你干的?」

我满脸无辜:「可不是儿媳,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媳也很好奇呢。」

眼前的事还没处理,侯府下人又匆匆来报。

「不好了不好了,库房着火了!」

我嘴唇轻勾,小蝶办事就是合我心意,来得正好。

华阳长公主看了我一眼,暗暗颔首。

「侯府的新鲜事真是一桩接着一桩,本宫也去瞧瞧又怎么了?」

她率先抬脚往前走,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想错过亲眼看戏。

就这样,由华阳长公主带头,身后人头攒动,呼呼啦啦地朝着库房的方向走去。

孟柘搀扶着婆母,身后还跟着孟棠,三人失魂落魄地被人群簇拥。

等走到库房,火已经被熄灭了。

此时门大开着,里面依稀有几抬被火烧毁的箱子。

我惊讶道:「这不是我的私库吗?里面是我的嫁妆,怎么只有箱子,不见里面的东西?」

婆母虚弱地说:「你的嫁妆前些日子,被我放在另一个库房了,放心吧。」

「那就请婆母带我去看看。」

不是不给我钥匙吗?我的嫁妆早就被她和孟棠挥霍一空,我倒要瞧瞧,她拿什么给我看。

果不其然,婆母眼神飘忽不定,推说我嫁妆丰厚,就不与外人看了。

华阳长公主冷笑:「李幼央的嫁妆中,有本宫当年添妆的夜明珠,此物由皇兄赏赐,天下唯有两颗,还请老夫人拿出来,让大家观赏一番。」

婆母脸色煞白,显然没想到我的嫁妆中还有御赐之物。

「这……这。」

不用她再说什么,此时的犹豫就是最好的答案。

人群议论纷纷:「想不到硕大的侯府,竟然占用女子的嫁妆。」

「自打老侯爷死后,侯府日渐败落,我就纳闷老侯夫人平日穿戴怎会如此奢侈,没想到是侯夫人的嫁妆!」

「占人嫁妆,还骗人养他人的孩子,真是龌龊之极!」

「侯夫人的李家是咱们江北头号富商,这侯府算盘打得真好!」

事以至此,侯府三人犹如丧家之犬。

尤其是孟棠,方才被掌嘴,此时脸肿的厉害,丑陋无比,她害怕地往孟柘身边缩,却被他推开了。

我藏在衣袖中的手狠狠掐了自己一下,顿时疼得我泪流满面。

「夫家欺我至此,我要回家!」

众人看我的眼神中充满怜悯,现在我在大家的眼中,就是个被侯府彻头彻尾欺骗的可怜人。

华阳长公主让我先跟着爹娘回家,而她则要向皇上禀明此事。

看着失魂落魄的几人,我知道,我在家中不会待太久。

9

边关之战还未封赏,前世的孟柘凭功勋,被封为骁勇将军。

只是这一世,没那么简单了。

孟柘不算傻,华阳长公主刚离开江北,他便带上曾经皇上赏赐给老侯爷的长弓快马进京。

华阳长公主来信说,孟柘抵达京城,负荆请罪,献上长弓,声称自己罪孽深重,无颜面对长眠的老侯爷。

他求皇上收回长弓,重罚他。

不得不说孟柘这步棋走得好,他手中的长弓成功让皇上想起曾经亲如兄弟的老侯爷。

况且孟柘在边关多次立功,又认罪态度良好,皇上不好重罚。

于是功过相抵,不再追究。

可孟柘没这么善良,他跪在大殿上,口口声声说这件事伤透了我的心。

可他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与外室生下孟棠,求皇上下旨让我回侯府。

看来他也发觉,这次宴席,是我给他下的套了。

孟柘这是想把我永生永世困在侯府,折磨到死呢!

华阳长公主在信中焦急地问我,为什么宴会那日不一鼓作气,直接戳穿孟棠并非童孩之事。

我叫她莫急。

要想人亡,必先让其狂,孟柘此次进京,尚在我的棋盘之中。

我要让他的欺君之罪,罪加一等。

这事看似告一段落,其实在江北乃至京城的影响力颇大。

我派人四处传播侯府的故事,茶楼的戏本子编得一个比一个离谱。

侯府这回儿彻底没脸了。

爱面子的婆母体面了一辈子,受不了这种打击,很快病倒卧床不起。

孟棠和孟柘一出门便被指指点点,只好在府中藏着。

就这样,我带着皇上安抚的赏赐又回到了侯府。

他们对我满脸恨意,却在看到那一箱箱贵重的赏赐后,露出一丝贪婪。

只不过有上次的教训在先,孟柘与孟棠暂时不敢打主意。

在我离开侯府这段日子,整个侯府乱作一团,没有银钱支撑,几乎连月例都发不起。

整个侯府人心涣散。

我回来后,侯府下人几乎将我当作救命恩人。

收买几人轻轻松松。

不是给我下药让我假孕吗?那我同样可以以其道行之。

若孟棠有孕,且看她如何收场。

华阳长公主为我寻来后宫之中妃嫔争宠的秘药。

这药可比孟柘几人给我下的假孕药管用得多。

几日后是宫中论功大赏,虽然这次孟柘功过相抵,但行功宴侯府可以参加。

好戏即将上演。

就在皇上开口说话时,一声惨叫传来。

声音的主人就出自我身旁的孟棠之口。

孟柘面露紧张,刚要起身告罪,孟棠几乎忍耐不住,疼得翻滚在地。

她心中清楚地知晓此举或许会招来帝王之怒,但此时的疼痛早已超出她的忍受程度。

「郡主怎么了?」

皇上好奇地看着她狼狈的模样。

「求陛下寻个太医,给这孩子看看吧。」

我俯身行礼。

华阳长公主笑道:「江北侯夫人还真是好母亲,虽说郡主不是您所出,您却对她疼爱地狠。」

众人面面相觑。

10

我低下头,满脸失落:「虽说棠儿不是臣妇亲生的,到底也疼爱了这么多年,况且她是夫君的孩子,那就与臣妇的孩子一样。」

华阳长公主拍手称赞:「江北侯夫人好格局。」

皇上也赞许地点点头,命人请太医来。

「皇上,这孩子大概是吃错东西了,叫她下去休整一番便好,不必麻烦了!」

孟柘突然跪下,我分明听到他的声音发抖。

倒在地上的孟棠满头大汗,磕磕绊绊地附和孟柘。

皇上皱起眉看着滑稽的一幕,帝王多疑,我都看出来的异样,皇上怎能看不出?

太医很快赶来,他刚伸出手想为孟棠查验。

孟棠却满头大汗地向后躲。

我蹲下身子满脸慈爱:「好孩子,生病就该让太医看看,莫怕。」

孟棠的手被我强行抓住,伸向太医。

她的脸慢慢灰暗,仿佛即将走向死亡。

太医诊治一番,渐渐皱眉:「这……」

我着急问:「请问我的女儿怎么了?」

「这姑娘,这……」太医满脸震惊,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

「太医有话直说,郡主怎么了?」

德高望重的太医第一次这种反应,倒是引起了皇上的好奇。

太医反而冲皇帝跪下了:「回陛下的话,郡主有孕了。」

不但孟柘傻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

在其他人看来,孟棠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有孕?

「这怎么可能,棠儿才十岁。」我开口反驳。

孟棠听到这个消息,显得极其开心,一时忘记腹痛,追问太医是不是真的。

我私下了解过,孟棠是患了一种发育不良怪症。

这个症状在她身上,体现在身高相貌,以及女性的生育能力上。

孟棠以为一辈子都不能与所爱之人有孩子,没想到此刻她却有孕了!

当然,只有我和华阳长公主知道,她这是中了宫中秘药。

孟棠欣喜地看向孟柘。

孟柘回避着孟棠的视线,木然地瘫坐在地上,像个震惊的父亲。

我得再添把火了:「棠儿还是孩子,且从未与外男接触,绝对不可能啊!」

孟柘缓缓回过神:「对对,棠儿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求太医开一剂滑胎之药!」

他这是要公然舍弃孟棠的孩子啊!

太医没接话,对皇上磕了个头:「郡主年龄有异,她如今年龄在二十六七岁左右。」

所有人都被这话吓了一跳,大家先是愣住,然后齐齐转头看向皇上。

皇上喜怒不形于色,帝王的威压却席卷而来:「朕竟不知,江北侯竟能生出与自己几乎同龄的女儿?」

孟棠哪见过这种场景,她精神崩溃,冲孟柘大喊:「孟柘,你这混蛋,这是我们的孩子,你休想伤害他!」

我听得暗暗咋舌,看来这对看似恩爱的鸳鸯,也不怎么样嘛!

皇上一个眼神,孟棠被侍卫堵住嘴,与孟柘一齐押到一旁跪下。

「查,给朕彻查!」

11

没人敢说话,所有人纷纷跪地。

我跪在人群中,看着惊慌的两人,心中快意。

皇上现在怒气难消,此事水落石出后,代表着皇上被江北侯府骗了两次。

欺君之罪,也不知江北侯府能否承受得起?

我作出晴天霹雳地崩溃模样,软塌塌地跪在地上垂泪。

华阳长公主轻轻开口:「江北侯夫人被夫家蒙骗一次实属可怜,未曾想还被骗了第二次,起来坐着吧。」

她这话看似为我申冤,实则提醒皇上,被江北侯府蒙骗两次的,可不止我一人。

皇上没说话,默许了华阳长公主。

我被宫人搀扶着坐在椅子上,还是浑身软弱无力的模样,几乎要昏过去。

谁看了不说一句可怜?

在宫中太医的集体会诊下,终于诊出孟棠确实是个二十六七岁的女子,以及她打娘胎中带来的发育不良的弱症。

此时她究竟是否已有身孕,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好,好得很啊,江北侯府,可真是将朕耍得团团转!」

皇上一拍龙椅,孟柘知晓大势已去,满脸木然地不停磕头。

「为什么,夫君,你若喜爱她,大可将她迎娶入府,为何要伙同婆母骗我有孕,说她是我的女儿?」

我趁机垂泪痛呼,提醒下皇上别因为太过愤怒,一会儿处罚侯府时连带我一起罚了。

我可是最大的受害者。

当然了,在侯府养病未能参宴的婆母也别想跑,这事与她脱不了干系。

这样的问题,早在我重生那天起,就想问孟柘了。

为何要撒下如此弥天大谎呢?

孟柘冷冰冰地看着我,那双眼里没有爱意。

「孟棠是我父亲好友的女儿,我们俩自小一同长大,我喜爱她!可她却在十岁时查出患有发育不良的弱症,她的身高,容貌与声音再难发生改变。同样,日后也不能生育。」

「我是江北侯府唯一的嫡子,我的母亲怎会允许我娶她为妻?不能生育就代表无法诞下嫡系血脉,江北侯府的荣耀如何延续?」

孟柘知道自己躲不过了,反而更加坦然。

我向皇上行礼,询问我心中有问题,想问问孟柘。

皇上怜我被骗,也想查明事情的究竟,索性允了。

「那你大可明确告诉我,迎她为平妻也好,侧室也罢,为何骗我!」我继续问他。

孟柘自嘲地笑了:「棠儿这副童孩的容貌,迎入府中,别人如何看我!」

孟棠听到他的话,显然很受伤,不住地落泪。

说到底,孟柘是个自私鬼,他还是更爱自己。

「自打父亲去世,江北侯府日渐败落,母亲日日在我耳边念叨要延续侯府荣耀,李家有钱无势,正是侯府最好的选择。」

孟柘慢慢讲述。

我李幼央作为李家唯一的女儿,将来势必要继承李家的万贯家财。

因此侯府设计在我生辰宴落单那日,孟柘躲在暗处用石子击麻我的腿部穴位,让我不慎落水。

他成功娶到我的那段日子,正是孟柘与孟棠浓情蜜意之时,孟棠不愿让他碰我。

可想让我死心塌地的被侯府控制,拿来更多银子为侯府所用,必须尽快有个孩子。

这样一来,就算日后我死了,李家也会将产业传给这唯一的孩子。

侯府三人一合计,洞房花烛夜将我迷晕,我昏睡一夜。

又给我下了假孕药,让我一直误以为怀有身孕。

最后从侯府旁系抱来个孩子借养了三年,为了避免露出马脚,婆母命我去家庙祈福。

我在家庙为夫君和女儿苦苦祈祷的七年,孟柘与孟棠在边关悄悄过着神仙眷侣地日子。

等孟柘回府后,我为他诞下嫡子,便是我的死期。

他们原想着我死后不久,就找个机会让我爹娘一起去陪我,然后迅速将李家钱财占为己有。

听完孟柘的话,我出了一身冷汗。

11

这群豺狼虎豹,不但将主意打到了我头上,还想伤害我爹娘!

上一世我死后,爹娘也遇险了吗?

我的心微微抽痛,却不敢深想。

还好,上天给了我重来的机会。

孟柘的一番讲述,听得在场每个人对他面露鄙夷。

真是没想到,昔日令人敬畏的江北侯府,现在竟如此不堪。

谋划的事比戏本子还曲折离谱。

我主动向皇上请愿:「当年爹赈灾时,陛下曾答应过日后能满足李家一个请求。」

「臣妇请求与孟柘合离。」

皇上想都不想,点头准许。

他厌恶地看着孟柘与孟棠,平静地说出了对侯府的审判。

江北侯孟柘、孟棠和老江北侯夫人,犯下欺君大罪,且意图谋害他人,即刻押入大牢,不日问斩。

闻言,孟柘卸了最后的一点儿力气,呆愣愣地瘫坐在地上,又哭又笑。

孟棠则是疯疯癫癫捂着肚子,说自己已经有了孩子,不想死。

我猜此时侍卫已经前往江北侯府,捉拿婆母了。

江北侯府延续了几十年的荣耀,最终还是迎来败落糜烂。

几日后,我在华阳长公主的帮助下,悄悄进牢里看了眼这几人。

听看守地官差说,婆母本就大病,又受不得这种刺激,躺在牢房的稻草上昏迷不醒。

孟柘整日呆坐,谁也不理,直愣愣地盯着墙面。

只有孟棠疯疯癫癫,捧着微微隆起的肚子痴笑:「宝宝别怕,娘会保护你的,别怕哦。」

我在她面前蹲下来,隔着栅栏,再看这张稚嫩的脸,仍充满违和感。

「棠儿,还记得母亲吗?」我有意恶心孟棠。

孟棠呆滞地看着我,嘴里嘟嘟囔囔地喊母亲。

「你可没怀什么孩子,是我从你的吃食中下了假孕药,怎么样,滋味还不错吧?」

当年不是也对我用过我吗?

孟棠听了这话,浑浊的眼中恢复一丝清明:「不,不!我有孩子,有孩子!」

她说完这些话,就开始嗷嗷乱叫。

孟柘仍坐在角落中,没人搭理她。

江北侯府三人行刑那日,我没去瞧。

这三人多看一眼,我都甚觉晦气。

现在的我又成了李家待嫁的姑娘,求娶之人几乎踏破我家门槛。

只不过爹娘仍对江北侯府的事心有余悸,不愿考虑这事。

亲人环绕,生活富足无忧,我看着爹娘的笑颜,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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