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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4-26 04:06:36

脏雪 已完结

脏雪

来源:阅文作者:佚名分类:短篇主角:阿雪,贺昭然

《脏雪》是佚名精心编写的一部短篇风格小说,很多朋友对该类小说并不陌生,但是如此精彩的却少见。作者将阿雪贺昭然刻画的非常成功,超级吸睛,《脏雪》内容是:他时是整个大昭国最明月清风的圣子。他心怀善念,一丝不苟,是谪仙一般的人物。贺家多痴情种,他也不外如是。不过这也不妨碍他娶王妃,纳美妾。他大婚那日,我拉住他的袍角,问他:“不是说,这辈子只疼阿雪一个人吗?”贺昭然顺手割掉了那一方温热的袍子,对我扯出一个玩味的笑,满眼嘲讽和鄙夷,与世人口中的圣子着实扯不上半点关系。...展开

《脏雪》章节试读:

7

梳妆台前,我对着一片空旷发呆。

“瓶儿,拿一面铜镜来。”

“殿下?”

十岁那年,我从贺昭然的殿中仓皇爬出。

回到自己的殿里后,就把所有的镜子砸了个粉碎。

才十岁,我就和母后有七分像了。

我无法想象贺昭然是以怎样腌臜的心态侵犯我,又是怎么在意乱情迷之时喊出母后的昵称。

他是我恨不得饮血啖肉的仇人,也是我为了生存要屈膝讨好的摄政王。

这一切,都如泰山压顶般扼制着我。

三年前父皇母后死的时候,我太胆小,没敢跟他们一块走。

于是等来了余生里,比死亡更漫长的凌辱。

犹如钝刀子割肉,一刻不停,时时痛苦。

瓶儿从私库里拿出尘封已久的铜镜,摆在梳妆台上。

我拿了一根玉簪,信手置入发间。

原来我和母亲,已经长得这么像了。相似到,我以为母后就在我的眼前。

偷跑出宫给我买冰糖葫芦的母后;曾经握刀剑,后来拿针线为我缝衣的母后;把我藏在龙椅下面,告诉我活下去的母后。

她早已不在了。

“多拿几面,置放在殿中,本宫要随处可见。”母后,阿雪这些年也在尽力不像你了。

不戴你喜欢的玉饰,不养你喜欢的荷花,不穿你最爱的湖蓝色,不作你最擅长的丹青水墨。

好似这样,就可以减轻一点点罪恶感。

就可以告诉自己,我护住了母后的圣洁。

就算贺昭然再玷污我,也只是玷污我,跟母后没有半点关系。

可是我痴人说梦。

母后是光芒万丈,而我,只是在母后投下的阴影里,苟延残喘的一丝尘土。

就连活着,也要靠和母后相似的容颜,和这副柔软的身段。

母后光明一生,果敢坚决,却有我这样轻贱的女儿。

就如他们所说,我不如母后,我是母后唯一的污点。

瓶儿替我装扮好,晚宴上我隆重登场。

贺昭然在假山后拦住我,“阿雪今日怎么不戴金钗了?”

“皇叔不喜欢吗?”

“喜欢。”

母后,我开始学你了,你怪我吧。

贺昭然对陆若捷已有几分情谊了,因为她太像你。

可我不能弄丢贺昭然的爱和纵容。

只有让他浸在温柔乡里,我才有机会趁着猛虎酣睡,割了他的手脚,放干他的血啊。

8

临近年关,北疆又起了战乱。

这场战争平息得很快,归功于一个迅猛的小将,姓陆,名叫陆争。

贺昭然捏着我的小臂,享受血液在脂玉般的肌肤上炸开的艳色。

“陆争不日就要回京,他是陆家的旁系,本王要提拔他。”

我赌气似的将身子转向内里,“皇叔一整颗心都偏到陆家那边了。”

他捏捏我的鼻子。

“上次生辰宴回去得晚了,若捷生了本王的气,总要弥补她点什么吧。”

“皇叔真的爱上她了?”

贺昭然浅笑,继续刚才未完之事。

红烛摇曳,帐中光影摇动,靡丽之味发散。

我几欲作呕,死命抑制,堪堪忍住。

贺争,我同燕守江千方百计,折了那么多人手,才把你安插进陆家。

别让我失望啊。

9

接风宴设在陆家。

摄政王与其王妃坐首席,我在他们下首。

“今日这长公主怎的如此安分,往日她不都是争着坐首位的?”

“这你都不知道?摄政王极其宠爱这位陆家的王妃,先前长公主的生辰宴上,长公主对王妃不敬,他当场就狠狠责罚了。”

“这么说,陆家要扶摇直上了?”

“说什么傻话,陆家助摄政王清君侧,本就是位极人臣,如今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什么锦上添花,一群庸才。

陆家八年前扶持贺昭然上位,不仅得到了权势,也跻身京城名贵圈子。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想要的越来越多,结党营私,勾结外臣。

如日中天时,连最偏远的北城,都有陆家的人作威作福。

陆家,已经与贺昭然半分江山,共治天下。

只是卧榻之侧,岂能容他人酣睡。

是以三年前,贺昭然开始剪除陆家的羽翼,近来娶陆若捷,拔擢陆家将,未必不是安抚之意。

歌舞已罢,陆争姗姗来迟。

“臣见过王爷、王妃,陆将军、陆夫人。”

该见的尊长都见过礼了,独独漏了我。

我抬眼看去,先与陆若捷挑衅的目光对上。

我歪头疑惑。她示意的?

难道是因为我第一次见她时,没给她见礼,所以她要以牙还牙?

此等小事,也有必要?

我镇定自若地喝起茶,气定神闲地出言刁难,“为何不向本宫见礼?陆家的人,都这般没规矩吗?”

陆争稽首道:“长公主龙章凤姿,臣不敢轻慢。听闻殿下日前生辰,臣未能赶到,是以补献一礼,万望收受。”

“哦?”我尾调婉转,好似妖姬撩拨人心。

眼光扫过陆若捷之时,见她面容扭曲,似乎不敢相信我能这么平静。

我没再关注她,转而去看陆争。

“什么礼,献上来与本宫瞧瞧。”陆争着人将礼物带上来,锦缎掀开,里头是一枚红玉。

我一瞬间怔愣,很快又调整过来。

“红玉,倒是稀罕物件。”母后描绘过的,燕家的兵符。

当年贺昭然如何逼迫都问不出的东西,燕守江竟将它交给我。

就在我要拿起那块雕琢着暗纹的红玉时,贺昭然叫住了我。

“慢着。”我和陆争同时一惊,陆争动作僵硬,一动不动。

我缓了口气,嗔怪道:“怎么,陆小将军给本宫送个玉而已,皇叔生了阿雪这么久的气,如今也该消了吧?”

“你皇婶喜欢这块玉,非要不可,本王也没有办法。”

陆若捷下巴微微抬起,挑衅地看着我。

我心下有些着急。

“皇叔对皇婶如此宠溺,要什么没有呢?不过是陆小将军送的一个小玩意儿,何苦与本宫一个小辈争?”

我这么说,也算奉承陆若捷,她心情一好,应当就会放弃这块玉佩的。

但是她却不高兴了。

“既是长辈喜欢,你就应当双手奉上,你不知礼数,还敢出言顶撞我?”

这下明眼人都瞧出来了,陆若捷是故意找我的茬。

陆争送我的生辰礼,她一个长辈就算再属意,也是不该抢夺的。

偏偏贺昭然就站在她那边。

“你皇婶好不容易看上这么个东西,你听话一些,皇叔下次必定送你个更好的。”

席间议论声四起。

“原先听闻长公主失宠,我还不信,如今才算见到了。”

“王爷以前独身,宠爱自己侄女也没什么,可如今有了王妃,自然是对自己房里人更好一些。要我说,这长公主蛮横,也是不识趣,竟跟王妃争。”

我迅速将那块玉握在掌心,红玉竟有几分灼热。

“皇婶若是不嫌弃本宫用过的东西,拿去也无妨。”

我在赌。

赌陆若捷有身为将门之女的骄傲,有几分如同母后那般的磊落,不会小家子气地与我抢东西。

可她面色发红,似乎气极,看了一眼贺昭然,又死命瞪着我,好似要把我千刀万剐。

“来人,把那块玉给本王妃拿来!”

陆争一时着急,想要动作。

我眼神制止住了他。

现在陆争刚进府,还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

我紧攥着玉佩,目光投向贺昭然。

他神色冷然。

最终红玉还是落在了陆若捷手里,她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阴险而扭曲。

我果真是一时情急,脑子糊涂了。

陆若捷哪怕身在将门,却是一副小人得势的模样,哪里配跟母后相提并论。

只是那玉……

10

自从陆家接风宴后,陆争颇得陆老爷子青眼,经历一系列考验和挫折,已开始接触陆家核心事业。

一个旁系能做到这份上,着实惹眼。

陆争成了不少世家女子的梦中情人。

夏来菡萏开,波光满池园。阳湖上荷花开得正好,摄政王妃办了个赏花宴,实际是为陆争相看好姑娘。

我不请自来,此刻被拦在阳湖园外。

瓶儿不忿道:“放肆,这可是长公主殿下,你们有几条命能赔,也敢拦着殿下!”

陆家的小厮们歪嘴嘲讽:“哟,什么长公主殿下,不过是我们摄政王可怜她,才让这等下贱之人狐假虎威,如今王爷宠爱我们陆王妃,还有你主子什么事儿!”

人都是这样的,捧高踩低。

更何况贺昭然已半年没入宫见我,也未曾有什么亲昵之举,众人知道我失势,此番待遇实属正常。

只是今天这个阳湖,我一定要进去的。

我正待出口与他们说道,身后却来了人。

来人是陆争,他看着我们,说:“缘何对长公主这般无礼,这就是我平时教你们的规矩吗!”

“公子息怒,只是王妃有言……”

“无视规矩,拉下去杖责。”

陆争面无表情地发号施令,便有人依着他言将犯事的人拖走,身后传来求饶声。

我朝他粲然一笑。你做得很好,半年,就在陆家有这样高的地位,连陆若捷这样做了王妃的嫡女,说话的分量也没有你重了。

陆争带我入园,便去行自己的事。

我走了不多时,就遇上了陆若捷。看来贺昭然把她哄得很好,她心情愉悦,春风满面。

只是就算我半年没出现在她与贺昭然之间,她也还是怕我,会抢走属于她的爱情。

瞧她日日佩戴的那枚红玉,既是她战胜我的战利品,也是遮掩她内心慌张的象征。

贺昭然爱母后有十分,爱我就有五分。

原先刚见陆若捷的时候,对她大约也有五分,只是她后来愈渐争风吃醋,少了大家之气,和母后最像的那副眉眼,也没有了优势。

所以她忧虑,疑心,永远以为贺昭然心里的人是我,就算掌控了贺昭然的人,在她心里,信任的天平也是摇摆不定。

陆若捷一见我,就如往常一般刻薄苛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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