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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4-26 18:49:12

命运的矿脉 已完结

命运的矿脉

来源:阅文作者:狗太子分类:短篇主角:赵向阳,思思

如果你对短篇风格小说感兴趣的话,向大家推荐狗太子的《命运的矿脉》,内容很精彩,文字写的非常有趣,赵向阳思思的个性很吸引人,下面是《命运的矿脉》内容:我被困在地下室两年。在那里,我见识到了人性的极恶,也看到了生命的卑微。我凭着强大的求生欲,苟活着,可回来后,却已经物是人非。我的奶奶在我失踪半年后因为煤气中毒去世,房子被卖,而我男朋友成为那一届最优秀的毕业生。可他发表的论文数据,正是我们在实勘时得到的!我似乎陷入一个巨大的阴谋漩涡,随着线索一条条出现,真相逐渐浮出水面。人性是最经不住考验的东西。...展开

《命运的矿脉》章节试读:

“思思,见到那个人后,你不高兴,你在留恋?”

低沉的声音擦着我的后颈传来。

那声音仿佛从地狱里漫上来一般,带着一股可怖的寒意,撩起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强忍着颤抖转过脸,正对上吴登那双如鹰一般犀利的眸子。

他的五官很凌厉,尤其是那双眼睛,犀利如鹰,左眼的眼角处有一道明显的疤,更多了几分杀戮之意。

他,就是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存在。

我第一次见到吴登,是在地牢,那一次,我又被杜萨一顿毒打后,晕了过去。

“醒了?”

黑暗之中,低沉的声音。

我猛地抬头,就见笼子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

让不寒而栗。

“你是……谁……”我扯着沙哑的嗓音开口。

他没回答,旁边的狗腿子先暴躁起来。

“吴登你都不知道?活该你挨揍!”

吴登这个名字,我听到过,吴不是姓,而是尊称,显示地位的尊称。

他是这矿区的老大,翡翠开采,军火,毒,他都沾,是帕敢这块武装割据的巨头,手上的人命,比他脑袋上的头发还多。

吴登挑眉,起身走到笼前,伸手捏住我的下巴。

“昨天的帝王绿,是你发现的?”他在我脸上打量。

我楞了一下,反应过来。

昨天我挖到的原石,开出了帝王绿?

虽然那几块原石不大,可开出帝王绿,也足以让矿上沸腾一下。

所以,吴登来了。

我虽然疼得神经直颤,但脑子还算清醒,大老板来了,说明我对他们有价值。

也就是说,我有谈条件的余地。

“水……给我……水……”我扯着沙哑的嗓音开口。

吴登摆摆手,保安拿过一瓶水往我面前一扔,像给野狗扔食物一样。

我顾不上那么多,咕咚咕咚的猛灌,一整瓶喝完,才感觉嗓子里的灼热被稍稍压下去一些。

我知道吴登想问什么,直接说道:“我学的是勘探,对矿石有研究,我找到的那块帝王绿,不是运气。”

吴登犀利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兴奋,他摆手让保安把我放出来。

“明天,再挖出高货,你就留在我身边。”

能留在吴登身边的,就算不是高层,最不济也不会像条狗一样被撵着打。

因为吴登,那晚我没有挨饿,甚至还多了一条鸡腿。

旁边笼子里的人看向我这边,眼睛都是红的。

吴登这片矿区开采不完全,对于我来说,找到高货并不难。

可还不等我把找到的原石交给吴登,杜萨先来找我了。

这一次,杜萨穿的是高跟鞋,鞋尖比之前更尖锐。

看到我,她直接命令保安,“把她扒光了!”

我下意识缩着肩膀往后退。

“我没偷藏——”

啪——

杜萨直接一耳光甩了过来,“哼,贱人!就凭你也配去吴登身边!你算什么东西!”

她的力气很大,我感觉眼珠子都快被抽出来了,嘴里瞬间一股子腥甜的味道。

不等我说话,杜萨又重申刚才的命令。

“把她给我扒光!”

我吓傻了,等反应过来准备跑,已经被保安钳制住。

我反抗不得,当着满矿区男男女女面被扒得精光。

强烈的羞耻感“砰”的一下在脑袋里炸开,我疯了一样挣扎,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涌。

“啊——放开我——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越挣扎,杜萨就越兴奋,她几步走到跟前,尖锐的脚尖直接踢向了我的三角区。

我要是个男人,这一脚绝对爆蛋。

我是女人,也被她踢得弓起身子,那种痛,就像神经被拽着用力撕扯,豆大的汗珠几乎是瞬间冒了出来。

杜萨得意的笑了。

“呵,昨天没看出来,你这张脸是挺不错,可真是……让人讨厌!”

说着,她猛地拽住我的头发,就往旁边的石头上砸去。

那石头上都是被锹凿出来的坑,每一个坑边缘都像刀子一样尖锐,我这一头撞过去,整张脸都要烂了!

无边的恐惧迅速在四肢百骸发散,可我挣脱不开。

杜萨一边扯着我,还一边咒骂,“刚来就敢勾引吴登,你们中国人真是蠢狗一样,下贱的民族——”

“你说谁下贱?”

突然,一道低沉又森冷的声音响起。

我和杜萨同时愣住。

还不等反应过来,吴登一脚踹在了杜萨后背。

“啊——”

杜萨一声尖叫,踉跄着摔在碎石堆里。

不等她起身,吴登上前拽住她头发将她拎起来,用脚踩着她的胸口压在刚才的石头上。

“你说谁下贱?”

吴登语气平静,却让人莫名打了个寒颤。

杜萨也慌了,连忙回答,“我,我说的是这个中国人,中国人下贱——啊——”

砰——

话还没说完,吴登扯着她的脑袋就砸在了石头上,瞬间,那张明艳的脸变得血肉模糊。

“骂人,可以,别带上‘中国’两个字!”吴登冷冷开口。

众人傻眼了,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你,你是中国人!”杜萨更是惊恐开口。

她的脸被撞得破破烂烂,血肉翻起,加上这惊恐的一瞪眼,比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都吓人。

他叫吴登,本地最常见的名字,加上五官深邃凌厉,即便是矿上的老人也都以为他是缅甸本地人。

谁能想到他竟然是中国人!

吴登冷哼一声,扯着杜萨的头发往地上一甩,然后从地上捡起我的衣服。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扔给了给负责人。

“衣服里的原石,拿去开窗。”

开窗的结果是,我留在了吴登身边,做了他的女人。

我做了他两年的女人,却对他的性格依旧捉摸不定,对他的恐惧更是与日俱增。

就像现在,我完全猜不透他下一步是要拧断我的脖子还是勒死我。

我深吸一口气,解释道:“当初勘测是我和他一起的,想要拿到数据,是避免不了接触的。”

说完,我仿佛等待他宣判一般,绷紧了神经。

他盯着我看了片刻,突然弯腰,将头枕在我的肩上,“饿了,给我做吃的。”

看,他就是这么阴晴不定。

“你想吃什么?”我问。

他想了想,回答:“鸡蛋面。”

又是鸡蛋面。

我皱了皱眉头,耐心道:“国内的美食多种多样,就算是鸡蛋面,也有很多不一样的口味,你不想尝尝吗?”

我其实不想做饭,只想点个外卖糊弄过去。

他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不是那个味道。”

我不情不愿,但也不敢不从。

睡到半夜,我被说话的声音吵醒。

我迷迷糊糊的往外探头,是吴登在跟人打电话。

我听不到电话的内容,但听语气,他很生气。

我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缩,强迫自己睡着,可越是这样,就越睡不着。

这时,一股凉意压了过来。

“明天早晨,陪我去一个地方吧。”他说。

我“嗯”了一声,又被他抱在了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他一早就带我出了门。

我没想到他带我去的地方是墓地,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也是海市人。

更让我震惊的是,他曾经还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只不过是私生子。

而他的妈妈生下他,只是为了利用他抢夺家产。

可没想到,他的父亲竟然不认他。

他的妈妈觉得他是累赘,就把他卖了。

当时他才十二岁。

我无法想象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在缅北那人间地狱经历过什么,但成为吴登这样的魔鬼,他的经历一定不是我能承受的。

那个早晨,我们在他母亲的墓碑前坐了好久。

他靠在我的肩膀上,说他小时候被母亲虐待时,嘴角甚至带着笑,但我却听得泪流满面。

“你太可怜了,都没有人爱过你!”

我秋风之中,我抽抽噎噎,哭得冒出了鼻涕泡。

吴登却不以为意的轻笑,“我要那东西没用,又不能活命。”

说完,他扭过头来,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开口:“思思,你爱我吧!你爱我的话,我就没那么可怜了。”

我的鼻涕泡“啪”的一下就破了。

他在……说什么?

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突然问:“思思,你还有亲人吗?”

“没有。”

我几乎想都没想,“我初中的时候,父母出车祸死了。”

只有一个奶奶和我相依为命。

可我不敢说,我怕他找奶奶的麻烦。

吴登歪着头看了我半晌,又靠回我肩膀上,嘟哝着说了句,“希望我们的儿子不要像我一样可怜。”

是的,我生了孩子,吴登的孩子。

做了吴登的女人后,我依旧小心翼翼,用心寻找矿眼

去年八月,在我的指引下,矿区又挖出了帝王绿,十公斤。

那块原石切出来,整个矿区都沸腾了。

吴登很高兴,那晚,他抱着我在那张软垫床上腾云驾雾到半夜,难得的没有把我当工具一样只是粗暴的索取。

结束后,他让我取代杜萨的位置。

可是我想拒绝,我只会找石头,不擅长管人。

他笑我单纯。

过了几天,他让矿区负责人带着我熟悉了一遍矿区的运作,甚至为了让我能狠下心来管人,还专门让我旁观了那个小黑屋里的场景。

太血腥了,我看吐了。

从中午一直到晚上吴登回来,我吐了十几次。

后来矿区的医生来帮我止吐才发现,我怀孕了。

我怀了吴登的孩子。

我泪流满面,崩溃的得想死。

我喜欢孩子,可我不想生下魔鬼的孩子,尤其,这个孩子还有可能是矿上某个冤魂投胎来的。

一想到这些,我又开始不停的呕吐。

为了弄掉那个孽障,我偷偷用了很多办法,可即便我自己伤得浑身淤青,肚子里的孩子依旧稳如泰山。

而吴登似乎对那个孩子很期待,即便是监工指导需要,他也没再让我去矿上,并且安排了专门照顾我的护工。

说是照顾,也是盯着,吴登疑心很重,他把很多重要的事情交给我,却从来不信任我。

转折发生在半年之后。

吴登的矿区接连发现高货,引起了其他山头武装势力的嫉妒。

半夜,我所在的矿区被一群雇佣兵闯入,发生了枪战。

我是被喊叫声惊醒的,还不等我反应,护工冲进来,拉着我就往外跑。

这时候,吴登回来了,他腹部受了伤。

进门看到我的瞬间,他举起了枪,而我,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可,应声倒地的却是我身边的护工。

“跟我进密室!”他拉着我就往后门走。

我托着八个月的肚子跟他踉踉跄跄到了地下室。

从里面上了锁后,他再也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我看着他腹部不断流出的血,内心颤抖着,从筒靴里抽出了匕首。

现在,只要我鼓起勇气,匕首从他的脖子上划过,就能结束这个恶魔的生命。

兴奋——

激动——

没顶的恐惧——

当多重强烈的情绪涌上来时,我浑身颤抖不已,几乎连匕首都要拿不住了。

就在这时,吴登的声音传来。

“怎么,还不动手吗?”

我突然一激灵,然后,咬着牙将匕首伸向了他。

我没杀他,而是忍着强烈的恐惧,用刀子将他腹部的子弹取了出来。

我当然恨他,恨不得将这个恶魔千刀万剐。

可我不敢。

即便是刚才,我也绝不怀疑他能在匕首划向他脖子之前,先掐断我的脖子。

他可是吴登,在缅北这充满恶臭的人间地狱成为掌控者,他拼杀了十几年。

我凭什么认为他会死在我这种弱鸡手里!

我们在密室里待了七天,他的下属回来了,我们这才从密室里上来。

那七天对我来说,是人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因为,劳累加恐惧的情况下,我早产了。

我竟然真的生下了吴登的孩子,更让我崩溃的是,孩子是吴登接生的。

是个儿子。

吴登抱着孩子,说要奖励我。

他问我要什么,我说我想回去。

我看到他的笑容瞬间冷了下去,紧忙解释。

“我不是要逃走,只是想回去住一段时间,而且,我勘测的大部分矿区数据还留在学校的数据库,如果能拿回来,一定会挖出更惊艳的帝王绿。”

听我这么说,吴登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对于我的能力,他是相信的。

回国时,我的孩子被留在了缅北,我知道,吴登是想用孩子拴住我。

他这样以为,我就要表现得如他所想。

“不会的,我们的孩子有人爱。”我说。

下午回到住处,吴登接了一个电话后出去了。

我看他出门挺匆忙的,应该是有什么急事。

我衡量着利弊之后,决定趁机去看看奶奶。

父母出车祸后,是奶奶供我上的学,她就期盼着我能有出息,不要过她那样的苦日子。

我一直都很努力学习,本以为毕业之后能让奶奶过上好日子,可天不遂人愿。

我很担心奶奶,不知道我失踪后,她怎么样了。

我把被吴登定位的手机放在了住处,拿了一些钱就出门了。

奶奶住的是老旧小区,三年前就说要拆迁,原来的住户几乎都搬走了,进小区的这一路,我遇到的几乎都是生面孔。

到奶奶门口时,我激动得心跳加速,好半晌才平复下心情按响了门铃。

“谁啊!”

随着一声应答,房门打开,是一个中年阿姨。

“姑娘,你找谁?”阿姨问。

我脸上的激动瞬间僵住,紧接着,警铃大作。

吴登已经查到奶奶了?

所以,早晨在墓地时他才会那么问我!

“你是谁?我奶奶呢?”

我说着话就要往里走,却被阿姨一把拉住。

“你这姑娘怎么回事!这里是我家,没有你奶奶,你谁啊!”

阿姨的力气挺大,直接把我拦在了门口。

这时,里屋又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和她年纪差不多。

“怎么回事?”男人问。

“一个姑娘,非要进来找她奶奶!”阿姨没好气。

男人看着我,想了想,问道:“你要找的是奶奶姓苗吧?”

“是!是我奶奶!”我连忙应声。

男人叹一口气,说道:“我们这房子原来的主人是姓苗,但前年冬天她煤气中毒已经去世了,我们就从她孙子手里买了这房子。”

孙子?

我奶奶哪里来的孙子?

我正疑惑,男人从手机里调出了一个联系电话。

我看着那串熟悉的数字,一下子懵了。

那是赵向阳的电话!

他卖了我奶奶的房子!

他凭什么卖我奶奶的房子!

我记不得我是怎么离开奶奶的住处的。

很混乱。

我回住处拿了手机后,给赵向阳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还是之前的咖啡厅。

赵向阳来得有些匆忙,在我面前坐下时,还有些轻微的喘。

“思思,我答应过你会找教授,但最近我太忙……”

“我找你,是为了我奶奶的事。”我打断他。

赵向阳楞了一下,表情肉眼可见的多了几分悲伤。

“对不起思思,是我没照顾好奶奶。”

他的眼睛红了,抿着唇将情绪压下去,才继续说:“奶奶是因为一氧化碳中毒去世的,你失踪的那年冬天,天气特别冷,我还特意给奶奶多买了一些煤,我没想到会害了奶奶!”

一边说着,他伸手往眼睛上抹了一把。

“那你是怎么心安理得卖掉我奶奶的房子的?”

我冷冷的看着他,“如果我不找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提这件事?”

我已经尽量保持冷静了,可声音依旧发颤。

昨天我们已经见过面了,他只字未提。

“不,不是的思思!”

赵明阳有些慌乱,紧忙解释,“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当时是因为我妈心脏病需要手术,我才动了房子,要不是万不得已,我是绝对不会卖奶奶的房子的!你相信我啊!”

独居老人身边如果没有子女,照顾老人的人是可以继承老人财产的。

我奶奶死了,所以他就顺理成章的继承了那套房子,又在他妈妈生病时,理所当然的卖了房子。

呵,所有的事情听起来都是逼不得已,实属无奈。

可在吴登身边这么久,我早就不是那个被人一汪眼泪就能博得同情的小姑娘了。

“除去你母亲手术费用,卖房剩下的钱还给我吧,你只照顾我奶奶半年,不值一套房,至于勘测数据,我会自己找教授,不用麻烦你了。”

“陆思思,你什么意思!”

赵向阳怒吼一声,那张愧疚悲伤的脸,瞬间蒙上了一层怒意。

我依旧波澜不惊,“我说的还不够明白?我已经回来了,拿了我的,得还。”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赵向阳彻底绷不住了。

“我找了你整整两年,你不在的时候,是我在照顾你奶奶,是我整理那些数据,你现在回来了,就要把握一脚踹开?陆思思,你有没有良心!”他的眼睛瞬间布满了红血丝。

可我,却笑了。

“你口口声声找了我两年,可我听说,你和你的未婚妻已经交往一年半了。”

“我奶奶手脚利索,并没有到需要人照顾的份儿上,你照顾的结果是,半年时间得了一套房子。”

“至于我的数据,论文获奖证书就挂在学校的荣誉墙上,你还需要我多说什么?”

我的一番话,让赵明阳的脸色瞬间变得凛冽。

那双眼睛瞪大死死的盯着我,嘴角颤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从咖啡厅出来,我的手脚都是麻的。

我并不伤心赵向阳用了我的数据发表论文,也不伤心在我失踪后立刻找了校长的女儿做女朋友。

我痛心的是奶奶的死。

同时,我突然觉得,我好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中。

我有些颓废的往回走,脑子里不断地闪过赵向阳说过的话。

我被抓那天,他说他是躲在树洞里才逃过一劫,他说他报了警,跟着警察找了我一个月,他还说……

我突然很头疼,脑子里好像要炸开似的。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等我一抬头,我竟然走到了公安局门口!

看着公安局正中央那让人无比踏实的警徽,我突然心跳加速,双手也抑制不住颤抖。

回来之前,吴登捏着我的下巴警告我,“思思,就算回去,你也不可能逃得了,别做让我生气的事。”

嗯,我不敢。

他生气的代价,就是人命。

而且,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在缅北时,我曾看到过他处置逃跑的人。

他拿着用来钻石头的钻子直接从膝盖骨插进去,那人两条腿的膝盖就被钻出来两个窟窿,血汩汩的往外冒。

腿骨被打穿了,可人还能动,那人全身缩在一起,像条蛆似的疯狂扭动。

越是扭得厉害,血就流的越多,比挑断脚筋都恐怖。

围观六个新人,直接吓晕过去三个,我没有晕,但我浑身僵硬,手脚都是冰冷麻木的。

我在那里待了两年,对他的恐惧已经成了下意识的本能。

所以,即便是回到国内,在有十足把握之前,我依旧不敢轻易逃跑。

可现在,我就在公安局门口,只要我进去……

晚上,我身心俱疲的回到处置,正要开灯,一把匕首从我脖颈后面伸了过来。

冰冷的触感撩得我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我不敢害怕,只能强装镇定,抬手开灯。

“我回来晚了,你饿了吗?”我说。

吴登的视线在我脸上停留片刻,收回匕首的同时,将我整个人压在门板上。

“你去警察局了。”

吴登的气息带着压迫感,“思思,你想逃?”

“没有逃。”

我被压得动不了,只能抬起头盯着房顶,“我是去了警察局,但只是为了确认我当年被抓的事。”

我在胸腔被压迫的憋闷中,断断续续将白天的事说了一遍。

刚才去公安局时,我还以妹妹失踪为由,请值班的警察帮我调取了当时的案宗资料。

那个值班的警察很热心,还打电话给瑞丽当地的派出所帮我查询。

结果,那边根本就没有报案记录,而赵向阳的返程信息是在我失踪三天后。

可就在白天,赵向阳清清楚楚的告诉我,他报了警,并且跟着警察找了我一个月。

听我说完,吴登手上的力道已经撤了,他的双手从我身后绕过,把我搂在了怀里。

他低下头,凑近我,低沉的嗓音划过我的耳畔。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有证据,走,我带你见一个人……”

我跟着他去了地下室,然后看到了被绑在椅子上的赵向阳。

赵向阳明显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我,他瞪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只是嘴里被塞了东西,发不出声音。

吴登将他的匕首递给我,“去吧,我教过你审讯的。”

我接过匕首,扯掉赵向阳嘴里的东西。

“思思,你怎么……”

啪!

我的耳光打断了赵向阳的话,同时,吴登抓住他的手,放在了桌上。

我冷冷的看了赵向阳一眼,问:“我奶奶一氧化碳中毒,是你做的吗?”

“不,不是我!我没有,啊——”

随着一根手指被切断,赵向阳的惨叫声撕裂了地下室的平静。

赵向阳的脸色瞬间惨白,他被吴登压着不能动,瞪大的眼睛里都是恐惧和震惊。

他想不到,曾经那么温柔单纯的我,会有这么残暴的一面。

这有什么想不到的呢?

吴登身边的人,手上怎么可能不沾血呢。

我杀的第一个人是杜萨,我拿匕首划破她的脖子,血喷了我一脸,但她没死。

我感觉自己快疯了。

可在吴登眼中逐渐露出杀意的注视下,我又不得不顶着巨大的恐惧补上了第二刀。

杀人,其实也没什么难的。

我收回目光,匕首横在他下一根手指上,继续刚才的问题。

“我奶奶,是不是你害死的?”

“我,思思,我错了,我不是人,我你放过我吧……啊!”

那晚,知道了所有真相,同时,还利用赵向阳的职务之便登录学校数据库,拿到了我的数据。

两年前,他帮教授带新生时,认识了现在的女朋友高纯,为了攀上高纯那个校长爸爸的高枝,他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边境实勘本来就是他的阴谋,他把我卖了,然后拿着我的数据发表论文,一个单身有才华的学长,自然而然的追到了清纯的学妹。

可高纯是校长的女儿,生活水平高,赵向阳哄不起她,就将目标转向了我奶奶。

炉子是他故意堵死的,当天还特意堵上了屋子里的通风口,就那样活活毒死了我奶奶。

听着赵向阳的坦白,我泪流满面的切断了他六根手指。

但,我没有杀他。

回到卧室,我还死死抓着吴登的手。

“回去吧,你要的数据已经拿到了,我们回缅北去。”

我手脚冰凉,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冒。

我可能失去理智了,莫名的情绪冲撞着我的胸膛,第一次,我竟迫不及待的想要回缅北。

“好,回去,别哭。”

吴登把我搂在怀里。

他伸手帮我擦眼泪,粗糙的手划过我脸上的皮肤,虽然带着暖意,却依旧让我不寒而栗。

我一刻都不敢忘记,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我又回到了缅北。

除了我和吴登,赵向阳也被我们带了回来。

在缅北矿区,我昂首挺胸的拉着脖子上套着铁圈的赵向阳参观了一遍,在小黑屋里,他吓尿了。

我没有让赵向阳下矿挖翡翠,而是把他交给了制作工厂那边。

一个星期后,工厂那边给我传来消息,赵向阳被抽干了血后,器官被拍卖,剩下的部分,切碎后成了矿区巡逻的那十几条狗的食物。

但,我并没有报复的快感,反而感觉神经更加紧绷。

晚上,我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还没有圆,我还要继续等。

我的等待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半个月后,军队突破了矿区的守卫,冲进了据点。

防守被突破之后,吴登将我和孩子带去了密室。

“待在里面,别出声!”

说着,他就从腰间拔出了枪。

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涌上来的冲动,在他合上密室门时,拽住了他。

“你会死吗?”我问。

吴登明显楞了一下,幽深的眸子看向我。

突然,他蹲下身来,将我搂进了怀里,热切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一个狂热的长吻结束,他抵在我耳边,低低的说了句,“你要是爱我就好了!”

我突然鼻子一酸,还没回答,他却松开了手。

说完,起身冲了出去。

吴登死了,我亲自确认了他的尸体。

他的身上有二十多处弹孔,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一张纸币折成的心。

那是我送给他的,他说,只要握着我的心,我就会爱他。

可我还是背叛了他。

没错,据点的具体位置,是我交给警方的,就在我进警察局的那一天。

吴登在我身上装了监听器,可我一边和警察了解情况时,手里的笔一直没停。

我不会后悔,一点都不。

就算吴登是我孩子的父亲,也不能掩盖他犯罪的事实。

他的罪行,亦不值得被原谅。

而我,因为举报有功,加上表现良好,只判了一年就释放了,

出狱这天,狱警将一个孩子抱给我,同时还有一份DNA检验证书。

那是我和吴登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已经一岁多了,变化很大,没有那份DNA检验证书,我还真不能确定他就是我的孩子。

我决定好好养育这个孩子,至少,不会让他像吴登那样,成为人间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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