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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4-26 23:34:52

情乱意迷 已完结

情乱意迷

来源:阅文作者:枫和枫和分类:短篇主角:左凝儿,崔时禹

作为小说《情乱意迷》中的主要人物,左凝儿崔时禹的整个人物形象很有自己的风格特点,所经历的事情都很有个人特色,枫和枫和将每个人物特点完全表达出来,《情乱意迷》梗概:人人都说我一个小小的医女能嫁给清河崔氏已经是修了八辈子福气,我也这么以为。直到看见我的新婚丈夫搂着寡嫂的腰,温声软语。而我,在他们口中死了的大公子怀里战栗……...展开

《情乱意迷》章节试读:

婆母的脸掩在烛火中,看不清表情,却莫名让人不寒而栗。

我和左凝儿谁先怀有子嗣?怎么可能……我和崔时禹根本就没有圆过房。

我现在看见崔时禹就直犯恶心,接下来也更不会跟他圆房。

可若是左凝儿的孩子成了崔时禹之后的当家人,那我的处境呢?岂不是更加艰难。

我望着头顶的四方屋顶,方正有余,却更像是囚牢,我困在这四方天地里,找不到出路,寻求不到光亮。

04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院子,小芸立刻迎了过来,小声说道,“夫人这是去了哪里,奴婢怎么找都没找到。”

我随意胡诌了借口,“去钟楼底下看钟伯敲钟了,这钟楼修得真大,整个清河郡都荡着回音。”

反正钟伯不会说话,也不识字,小芸根本无从查证。

崔时禹的小厮又来传话,说崔时禹刚刚接见了个客人,今晚怕是要促膝长谈,就不过来了。

小芸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我的脸色,似乎是要安慰,我却先她一步进了卧房。

“既然夫君今日不过来了,那就不用留灯了,灭了吧。”

钟声每每响起时,我都能想到崔时禹和左凝儿在那片密林里面欢好,像是符咒一般,催得我越发心慌。

终于到了婆母的寿辰,清河崔氏最最尊贵的夫人喜寿,八方来拜会,我忙得应接不暇,偏生左凝儿一直来我面前碍眼。

当着来往宾客的面直接嘲讽我小门小户,准备糕点瓜果一点都不尽心。

我冷冷地看着她,或许是眼神太过冰冷,又或许我从来没用这种眼神看过她,她下意识捂着肚子退后了一步。

我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这个动作……左凝儿有喜了。

这些日子小芸一直在我身边盯着我,我稍微有所动作就会被她发现,如果能一起除掉……

我假装没有看见,继续去招呼宾客,行至一个太太的旁边,一个劲儿的夸她的衣服有品位,指甲也好看。

那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左凝儿在旁边的脸色一直很难看,笑容极僵。

因为那位太太姓郭,乃是侍郎的夫人,与她一向合不来。

一个面生的丫鬟走了过来,“夫人,二少爷说在夹竹园等您。”

郭太太正聊得起劲,我有些歉意地看向夫人,又看向左凝儿,“大嫂可否帮弟妹照顾客人?”

左凝儿的脸更僵了,就连郭太太的脸也僵了一下。

我假装没有看见这冷凝的气氛。

左凝儿突然起身,“还是弟妹好好照顾郭太太吧,我替你去。”

她说罢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郭太太撇了撇嘴,“没规没矩。”

我对着太太赔笑,夹竹桃又被称为“堕胎药”左凝儿不会不知道,可她还敢去,可见是害怕我跟崔时禹单独见面。

前两天我撞见了小芸和婆母身边的小厮私会,就在那夹竹桃林里。

因为在夹竹桃林里,本就极难怀有生孕,我那日稳定小芸的香包里还加了麝香,更是万事俱备。

我在她腰间的香包里加了一味毒草和催情之物,但凡有孕之人,孩子必死无疑。

这几天下雨,夹竹桃林又生长在湖边,那里早就积了层层青苔,左凝儿有孕,又被夹竹桃林和毒药的影响,一定会精神恍惚掉进湖里。

崔时禹也一定会跳下去救她,到时候寡嫂和小叔子……

为了清河崔氏的脸面,婆母一定会将左凝儿关起来,甚至把她堕胎之事隐瞒不查,至于替罪羊……

05

“崔太太似乎心情很好。”

郭太太暧昧地眨了眨眼,我知道她是误会了,却也没多解释,想着一会儿还得利用她,只能心下抱歉。

“啊……”

刺耳地尖叫划破了整个,吓坏了一众贵女。

婆母皱紧了眉头,“怎么回事?”

一个丫鬟匆匆敢来,“老太太不好了,大夫人掉进湖里了。”

老太太大惊,吓得连忙起身,“你们还不快下去救人!”

丫鬟瑟瑟发抖,“二公子……二公子跳下去救人了。”

婆母直接向后面栽过去,被丫鬟及时扶住,她喘了许久,才缓过气。

崔时禹竟然跳湖救自己的大嫂,如此不知礼数,今日宾客又这么多,不知道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我朝着婆母躬身行礼,“娘,儿媳去看看。”

婆母的眼睛一亮,若是我能将这件事处理好,说不准能让崔家的名声更上一层楼。

我带着府医匆匆赶过去,远远地就瞧见了崔时禹将左凝儿搂在怀里,左凝儿的身上还披着崔时禹的玄色大氅。

有好事的人偷偷跟着过来,我使了个眼色就疾步朝着他们走过去。

“夫君,我带了府医,还是快让他给大嫂瞧瞧。”

崔时禹也不松手,把左凝儿的手腕递给了府医,我看着越来越近的众人,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开口。

“夫君浑身都湿透了,不如先回房里换身衣裳。”

崔时禹像是没听见,“给我闭嘴!”

我的计划可不是让崔时禹和左凝儿的事情彻底曝光,这样会让我在崔家成为一个最大的笑话。

我直接挡住崔时禹的视线,声音逐渐冰冷,“夫君若是真心疼大嫂,就不该丢了崔氏的面子,宾客将至,夫君是想传出什么谣言毁了大嫂吗?”

崔时禹方才如梦初醒,看见了远处就要过来的宾客,立刻起身。

但却仍然没有离开。

府医诊完脉脸色大变支支吾吾地不敢出声,崔时禹气得一脚就踢了过去,“庸医,还不快说。”

宾客全都到了,郭太太也站到了我的身后,好奇的张望着。

“大夫人寒气入体,体内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两张脸顿时血色尽失,崔时禹更是不可置信地后退了好几步,显然,左凝儿没有将孩子的事情告诉他。

刚刚赶来的婆母听到府医的话彻底晕了过去,一阵兵荒马乱,府医又被叫去给老太太看诊,独独留下捂着肚子的左凝儿,面色惨白。

“大嫂……难道是怀的大哥的遗腹子!”

我惊呼出声,接着又急声开口,“究竟是谁敢暗害大嫂!”

我可以允许崔时禹纳很多个妾室,生很多庶子,养在我的名下。

可崔时禹和左凝儿的孩子,若是日后被暴露出来……这个孩子必将会千夫所指。

今日左凝儿失去孩子的事情暴露在众人面前,那么她此生再也不会有机会有孩子。

左凝儿捂着肚子崩溃地哭了起来,侍卫很快从草丛里找到了小芸和他偷情的小厮。

06

两人衣衫还未穿戴整齐,格外狼狈。

看见这么多宾客,小芸直接腿都吓软了,扑通跪下。

我佯装诧异,“小芸,你……”

府卫直接搜到了小芸的香包,那上面的药草滚了出来,弥漫开了麝香的独特气息。

左凝儿这才像恢复了神智一样,指着小芸又立刻指向我,大骂,“贱人,你敢害我!”

我立刻捂着心口,满脸惶恐,“大嫂,我哪里敢害你?我根本不知道你怀孕了……小芸和这个小厮的事,我也不知道,我也是被蒙在鼓里!”

左凝儿根本不信,拖着病体就要上来抓我挠我,我立刻往崔时禹的身边躲去,制止了他想去抱左凝儿的行动。

他死死地捏住我的衣角,青筋乍起,我转头对上左凝儿喷火的眼睛。

拿着帕子就开始擦眼泪,嘤嘤诉苦。

“大嫂平时要什么弟妹哪样没有给你?就连母亲给我的翡翠镯子你都抢了去,小芸不也是婆母指给我的丫鬟,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让她……”

“刚刚我一直在跟郭太太聊天,明明是你主动来的夹竹园,为何要说是我害你……”

一下子说了这么大的秘闻,所有宾客都竖起了耳朵。

一边是我,一边是左凝儿。

崔时禹不敢公然给我难堪,只得一脚踹到了小芸的身上,“贱人,究竟怎么回事!”

小芸吓得早就六神无主,一个劲儿的磕头,“奴婢……奴婢怕……偷情怀上孩子,只得做了麝香的香包生不出孩子,没想到会冲撞大夫人,二少爷饶命啊……”

是小芸害死了崔时禹的孩子,崔时禹已经脸色铁青,双眼爬满了血腥,带着鬼魅一般的猩红,他双手颤抖指着他们。

“把他们两个奸夫淫妇给我拖下去,给我乱棍打死!”

像是用了最后的力气,咬字极重。

“不行!那姜未呢!”左凝儿的声音尖锐带着满满的不甘,还有浓烈的怨恨。

“够了!”婆母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严厉,她被府医搀扶着,颤颤巍巍。

“把大夫人送回房间,好生静养,没有事儿就别出来了。”

一句话落定了左凝儿的生死,以后他就只能关在她的四方院子里,画地为牢。

07

“母亲!”崔时禹急了,想要求情。

婆母却根本不看他,“今日是我崔家闹了笑话,还请各位海涵,正厅备好了茶点,诸位不妨去喝喝茶?”

终究是要给崔家面子,那些宾客都顺势离开,唯独郭太太停在左凝儿的面前,嘲讽得勾起了嘴角,“大夫人既然丧了夫君还是穿得素静些好。”

左凝儿穿着鲜红色的肚兜,经过湖水的打湿,更加露出了凹凸有致的身材,也不知道刚刚的春光被看走了多少。

这话宛如无形的巴掌打在崔家人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我着实不明白郭太太明明是被我利用却还要来打崔家人的脸。

闹剧持续了一整天,所有人都精疲力竭,待到钟声响起,宾客才三五两的散去,送完了最后的宾客,崔时禹直接拂袖又去睡了书房。

小芸刚死,婆母也没有心思给我安排新的丫鬟,我披上了斗篷就朝着花园走去。

熟悉的林子,连灯笼都被风吹得轻轻摇曳。

伴着微弱的烛火,我握紧了手里的剪子,直接朝着房子里的人扎去,那人似乎早有防备,微微一侧头我就扑了个空,朝着桌子上倒去。

腰突然被人搂住,整个人凌空而起,我直接向后扎去,他却突然松手,任由我朝着地下倒去。

“好毒的小娘子。”

我对上了钟伯那张满是沟壑的脸。

此时的他声音如同滚珠,带着低醇的磁性。

我握紧了手里的剪子,“你到底是谁。”

他却从锅炉上给我倒了杯热茶,似笑非笑,“你不是早就猜到了?”

我的指甲掐进肉里,一字一顿,“崔,时,衍。”

08

清河崔氏的大公子,传闻是在山地里糟了劫匪,跌下山崖,尸骨无存。

如今他却变成了钟伯的模样呆在崔家,可真是……

崔时衍一把摘下了头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张精致得恰到好处的面容,狭长的眼睛里透着冷冽,鼻梁上微微凸起的一小块骨骼和小痣,妖艳得颠倒众生。

与崔时禹,分毫不像。

他突然出手,把我搂紧了怀里,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轻佻地挑起了我的下巴,手在我的腰间摩挲。

“想不到弟妹竟然这么美,崔时禹可真是暴餮天物。”

我瞬间身体绵软了起来,打了一个战栗,就要往地下倒去,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衣袖,碰到了他的手腕。

他的眼神顿时幽深了起来,鼻子在我的头发上轻嗅,“弟妹这么单纯,不会……还没跟我那个弟弟圆房吧?”

我猛然回过神,立刻用力去推开他,“你给我放开,我可是你弟妹!”

崔时衍突然嗤笑,“有什么关系?崔时禹不是跟左凝儿玩得挺好,不如我跟弟妹也来做一对野鸳鸯?”

他突然开始扯我的衣带,刚刚行色匆忙,我本也没有穿中衣,只叠了个外袍。

我的脑子“轰”地炸开,一片混乱。

眼看着衣带就要被完全解开,我连忙抓住他的手,“我能,我能治好你的脚。”

崔时衍的动作这才一顿,他朝着后面退了过去,“姜未,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很聪明。”

我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从我遇到钟伯开始,他就在下套了,他先引诱我发现崔时禹和左凝儿偷情。

又送我灯笼,让我发现婆母对崔时禹的告诫,让我慌乱,忍不住出手,陷害小芸,流掉了他们的孩子,他就像个操控者躲在暗处,看着我一步步走向深渊,可怕至极。

可是,为什么是我?

09

崔时衍一瘸一拐地去拉开桌子,拿出了钟楼的钥匙,“姜未,你想上钟楼看看吗?”

没等我答复他就提着我的衣领往楼上带,夜风寒凉,吹得我瑟瑟发抖。

我睁开眼睛看去,高楼之上,整个崔家都尽收眼底,无论是亭台楼阁还是琼楼玉宇,包括……崔时禹和左凝儿偷情的地方。

我无法想象,崔时衍每天是依着怎样的心情,看着自己的夫人和亲弟弟偷情,似是在耻笑,嘲笑他无能。

我仅撞见一次就已经受不了,可崔时衍看了整整一个月……

突然看见婆母披着中衣从房里出来,她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直接去了祠堂。

我看向崔时衍,显然,婆母是去看他的。

“可笑吗?”

崔时衍突然笑了,“她每天都这般虚情假意,你以为,她不知道是崔时禹在害我?”

我的身体被夜风冻得僵硬,所以,婆母真的是为了那可笑的名声,要隐瞒自己大儿子死亡的真相,还要扶持杀人凶手成为清河崔氏的家主。

我怔愣地看着他,他却掸了掸灰,“这清河崔家好脏,所有的一切都这么脏,脏得我想把他们全都烧掉。”

我穿着纱衣躺在帐中脑子里满是今天崔时衍说的话,整个人昏昏沉沉。

崔时禹和左凝儿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可左凝儿的父亲知道崔家的家主只会是未来的嫡长子,于是把左凝儿许配了崔时衍。

这些年,左凝儿和崔时禹时常偷情在一处,他们商量好要害死崔时衍,然后由崔时禹继承崔家家主的位置。

就有了山上的那群劫匪,崔时衍大难不死逃回了崔家,可是腿却跛了。他留在崔家想查清是谁在害他。

恰逢那个时候府上的敲钟人钟伯生了重病突然离世,他冒充起了钟伯在钟楼敲钟,亲眼看见了崔时禹和左凝儿偷情,从那天起,他就只剩下了复仇。

他盯上了我,我身份低微,无论是对崔时禹还是崔时衍来说都很好拿捏,都可以是他们的棋子。

他要我拿到后院的钥匙让崔时禹继续跟左凝儿偷情,还要我尽快怀上子嗣,我根本不愿,可他只一句,你爹在城南的医馆,随随便便出个事儿,轻而易举。

我毫无反抗之力。

10

房间里突然蔓延开了一股子香味,很香,像是……

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醉醺醺的人被抬了进来,那小厮看不清面容,放下来人就跑,没忘了锁门。

崔时禹打着酒嗝开始扯衣服,面色红润。

而我的身体也开始泛起了一阵潮热,有种难言的感觉。

催人动情的香。

崔时衍竟然这么迫不及待!我撑着掏出了银针,给自己解毒。

眼看着崔时禹离我越来越近,酒臭味熏天,我厌恶地捂住了鼻子,直接一个花瓶砸在他的头上,把他砸晕过去。

我得慢慢来,至少得让我爹能够安全。

我扒光了崔时禹的衣服,又在身上掐出暧昧的红痕,做完这一切,我躺在最角落睁眼到天明。

模糊间,我听见了崔时禹跌落到地上的声音,似乎在惊慌地找衣服。

我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带着困倦和娇羞看向崔时禹,温声软语,“夫君?”

崔时禹浑身一抖,他指着我,手指还有些颤抖,“你……你这个贱妇!”

我讨好地上前想替他穿衣,他却像看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避之不及,“贱人,给我滚!”

我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动静闹得很大,至少整个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二公子昨夜在夫人的房里睡下了,第二日又气冲冲地走了。

上工钟声又响遍了整个清河郡,流水的补品也一个劲儿地往我房里送。

这些下人都有眼力见,左凝儿失势,婆母还想着要把她送到道观里去当姑子,根本不可能翻身。

现在我虽不得崔时禹的喜欢,可整个后院,除了老太太最大的也是我,他们以后的命脉说不定就在我的手里。

翡翠镯子也回到了我的手上,浓绿如碧水,雍容华贵,无上的权力尽在我手上,那我为何只能是棋子,而不是掌舵人?

11

我将钥匙暗中给崔时禹送去,崔时禹一连几天都在敲钟时不见踪影。

但是每晚的香还是会出现,崔时禹已经认定了我给他下药,他恨得牙痒痒,不明白明明呆在书房,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把他带回房内。

算了算时间,我提前给自己施针,造出滑脉如珠走盘的假象,又借着油腻的饭食,一个劲儿的呕吐。

府医匆匆敢来,婆母也来了在院子里呆了好几个月的病体此刻像是恢复了一些光亮。

直到听见府医亲口说出,“二夫人已经怀孕了一月。”

婆母的脸上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立刻让府上继续是去给我拿些安胎的补品。

崔时禹匆匆赶来,衣带都没有系好,显然十分慌乱。

婆母拧紧了眉头,朝着她的侍女看了一眼,那侍女心领神会地退下了。

我假装没有察觉,欣喜地伸开手,“夫君,我们有孩子了。”

崔时禹的浑身更加僵硬了,婆母瞪了他一眼,他只得来扶着我。

我笑得温柔,“婆母,怀上子嗣乃是大事,不如打赏一下下人,添添喜气。”

这喜事理应这般处理,下人得了打赏,对我服侍也会更加进心,其中也不乏有碎嘴的人,而左凝儿,一定会听到。

当晚我去了钟楼,崔时衍上下打量着我的肚子,语气有些轻佻,也有些不屑,“你还挺快。”

我也不冷不热的嘲讽出声,“还得多谢大少爷的帮助了。”

不知崔时衍听懂了没有,他竟真的不吱声。

我看着他拿些木杵对着硕大的钟一下一下用力地敲了下去,整个清河郡又荡开了钟声。

我亲眼看见崔时禹进了左凝儿的院子,左凝儿的院子一个丫鬟婆子都没有,崔时禹进去的很轻松。

不过很快,崔时禹就被赶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堆瓷器花瓶。

左凝儿似乎哭了一下午,眼睛都红肿了,她似乎是在质问崔时禹,崔时禹好声好脾气地哄着。

可左凝儿根本不领情,对着崔时禹又打又骂。

“有趣吗?”

崔时衍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吓了我一跳,他身后的木杵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钟。

击打起层层的回音,无人便可动。

我和崔时衍并肩而立,看着远处一直被动挨打的崔时禹,不屑地笑出了声。

“崔时禹这个人刚愎自用,决不允许女人踩在他的头上,你的孩子可以让他们离心,也能让他们之间的情愫一点点磨灭。”

崔时禹已经被打得额头红肿,他依旧没有还手,可是藏在身后的右手已经紧捏成拳,显然有些不甘。

我突然笑出了声。

12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时常看到崔时禹去找左凝儿的时候受挫,等情绪已经积累到了一定程度。

崔时禹又没有地方发泄,脸都憋青了,时机差不多了。

我扶着腰娇弱地在花园散步,无意识经过了左凝儿的庭院,她还在禁足,我故意把声势弄得浩大,确保左凝儿能听得真切。

数十个丫鬟开路,身后的侍卫仆从浩浩荡荡,惹人眼红。

我感到了阵阵凉意,还有滔天的恨意,不用回头,我也知道左凝儿在暗处盯着我。

我的目的达到就让人送我回去。

家丁都被我提前下了迷药,沉沉的睡了过去,果然有黑影摸了进来,我吃着零嘴,看着左凝儿笨拙地样子,差点笑出了声。

眼看她越来越近了,我立刻装作捂着肚子难受极了地模样,“来人,快来人,我的肚子好痛。”

声音虚弱无力,受到了极大的痛楚。

左凝儿的脸面目可憎,“贱人!你也有今天!”

我吓得狠了,“你……你不能这样,我怀了夫君的孩子。”

“哈哈哈。”左凝儿的脸笑得扭曲了起来,她拍了拍我的脸,像极了地狱来的罗刹,“我也怀了啊,姜未,可是我的孩子被你弄死了!”

她毫不避讳地亲口承认,自己和崔时禹偷情,我捂着肚子像是被气得失了神智,扑过去要掐她的脖子,又捏破了早就藏在裙子里的血包。

一股股鲜血从我的裙下流了出来,我仿佛痛得几乎要昏厥,我恨恨地瞪着左凝儿。

门突然被打开,崔时禹惊愕地站在门口,我眼睛一亮,“夫君,救我!”

血红得刺眼,崔时禹吓得后退两步,左凝儿的手指沾了血,她朝着崔时禹扑了过去,毫不顾忌,“阿禹,你怎么会来这个贱人这儿?”

怎么会来?当然是我安排的,更精彩地还在后头。

13

崔时禹一把推开左凝儿,“你疯了!她怀了我的子嗣!”

左凝儿第一次被崔时禹推开,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敢推开我?明明我也怀过你的孩子,都是那个贱人害死了!”

崔时禹根本不理会左凝儿,他过来扶着我,冲着外面喊,“府医!你们这群狗东西,赶紧去给我找府医!”

外面的人一个激灵被吓醒,立刻跑了。

左凝儿癫狂地来扯崔时禹的袖子,“你是不是变心了,是不是!你看上她了?!”

她晃动得厉害,连带着我的身体也有些颠簸,血水全部流了出来,崔时禹的手在隐隐打颤。

他吓得面色煞白,一把把左凝儿推开,左凝儿撞在了桌角,额头也磕出了血,崔时禹却看也没看一眼。

“毒妇,上次那件事我查了,跟姜未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诬陷她!”

上次的事情崔时衍替我擦了屁股,把所有的证据全部掩埋。

府医和婆母匆匆赶到时我已经在崔时禹的怀里气若游丝,其实谁都知道孩子没了,只是抱着一丁点的希望罢了。

婆母气得一巴掌朝着左凝儿扇过去,手指浑身颤抖,“毒妇,毒妇!明天就把她给我送到尼姑庵去赎罪!”

左凝儿终于是吓到了,她一个劲儿地冲着婆母磕头求饶,婆母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这一次崔时禹没有再出声,连日以来被左凝儿的冷待早就让他心有怨气。

他对左凝儿的忍让是左凝儿失去了孩子又被禁足,可他心里也是怨的。

左凝儿瞒着孩子的事情不肯告诉他,又在我的刻意安排之下,他以为是左凝儿明明知道怀孕,还约他在夹竹桃林里见面,分明是不在意孩子。

我“怀”的是他第二个孩子,是他整整期盼了三个月的孩子,虽然待我冷淡,但是我知道,每每夜深之时,他会偷偷覆手在我的小腹。

可成为父亲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了,再深的感情,都会一点点消磨殆尽。

14

依旧是流水的补品,婆母握着我的手,一脸的怜爱,“未未把身体养好了,再跟时禹一起生个大胖小子。”

崔时禹立刻上前给我倒茶,还扶着我的腰,一切都透露着小心翼翼。

我肿着眼睛,摇了摇头,“婆母今日来,是儿媳还有个事要同您商量。”

“府医上次把了脉,说我伤了根本,以后都不能再有孩子了,所以儿媳想给夫君纳妾。”

婆母和崔时禹瞬间僵住了,他们好似被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在原地愣了好半晌,还是婆母先反应了过来。

“这……既然如此,也可以纳几个良妾,到时候孩子都会记在你的名下的。”

我勾了勾嘴角,可真是迫不及待啊,还想纳好几房妾室,婆母可真是盼着子嗣早点出来啊。

“娘,我不同意!”

这次轮到崔时禹反对了,他直接拒绝,“未未才刚刚没了孩子,我怎么能纳妾?”

“你个傻孩子,就是因为未未没了孩子,咱们家才应该来点喜事热闹热闹。”

婆母说得极其好听,奈何崔时禹的态度十分坚决,气得婆母捂着心口“哎哟,哎哟”唤着。

“老婆子我都没几日可活了,就想纵享天伦之乐,你是想气死老婆子我吗?”

一个“孝”字,堵得崔时禹哑口无言,他低下头不再言语。

15

婆母张罗得很快,许多家世清白的名册送进了我的房里,我拿给崔时禹看的时候他都兴致缺缺。

他每次看到我都欲言又止,我假装没懂他的眼色,依旧将册子递给崔时禹,“夫君还是看看吧,不然婆母要怪妾身了。”

崔时禹突然把册子狠狠一砸,无端发怒,“那就全部招进来!”

小妾娶得很快,七八个女子被抬了进来,本来有些冷清的清河崔家,转眼间就热闹了起来。

崔时禹每天都被灌醉,送进不同的小妾房里。

天气愈发冷了,整个府上的炭都被烧得多了不少,崔时衍也因为“钟伯”是府上老人的身份被体恤,让他在钟楼颐养天年,换了新的人去替他敲钟。

一时间,整个崔家诡异地平静了起来。

有小妾传出来怀孕的消息,又是流水的补品送进了小妾的房间,这一次,全府上下更加重视,小妾的出行排场直逼婆母。

她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时常来我面前挑衅。

往日婆母的承诺,诸如,“你依旧是府上的二太太,没有人能撼动你的地位……”

“那些小妾是越不到你的头上来的……”

之类的话,似乎都成了假象。

不过我不甚在意,谁都在等着小妾临盆的那天。

16

我赶到的时候崔时禹已经呆在了那儿,他紧张地来回踱步,凉凉地看了我一眼,就撇开。

婆母身边的婆子来了,我亲眼看见她跟产婆对视了一眼,不言而喻。

而另一个产婆也身体微微向崔时禹倾斜,两个?有意思……

小妾的尖叫声响彻整个房间,所有人都面色冰冷,产婆匆匆跑出来,“不好了,夫人难产了。”

婆子一巴掌打在产婆的脸上,“没规矩,一个妾也配叫夫人!”

这个时候还在纠正称呼,可见这小妾是真不受重视。

崔时禹冷冷开口,“那就剖腹取子。”

这个产婆是崔时禹的人,立刻磕头进去,看来谁也不想让这小妾活着。

产婆喜气洋洋地抱着孩子出来了,“恭喜二少爷,贺喜二少爷,是个小公子。”

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没有人再去管那个小妾的死活,一席草席草草埋了。

婆母一口一个喜欢,抱着孩子就不撒手,一个劲儿地哄着,让我们把孩子在她那儿留两天,崔时禹也顺从了。

我轻轻勾了下嘴角。

孩子回来的时候,崔时禹抱着一个劲儿地亲昵,我试探着开口,“夫君,这好像不是小公子……”

崔时禹的手一顿,盯着孩子看了半天。

我指着孩子的左肩,“我记得小公子的左肩上有个小胎记,当时我还打趣,说夫君的左肩也有个小胎记,一看就是亲父子。”

说这话的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婆母身边人。

崔时禹的脸色顿时难看至极,婆母为什么要换掉他的孩子,明明他是唯一的子嗣……

除非……婆母要去父留子。

婆母一个劲儿地催他生孩子,每日每夜他都被熏了迷香,他真的没有一点点察觉吗?

他以前以为是我,可是在他的自负的认知里,没有女人会把自己的男人推给其他人,不是我,那就只有……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那蛛丝马迹也会尽显眼底。

婆母的人时常去给钟楼送东西,而人正是钟伯。

崔时禹买通了新的敲钟人,让敲钟人看看崔时衍的身上有没有旧伤。

敲钟人把崔时衍每晚都偷偷敷药疗伤腿疾的事情告诉了崔时禹。

还有钟楼之上,所有事情都可尽收眼底。

崔时衍和婆母分明就是一伙的!

甚至说,婆母每晚都要去宗祠,而她去宗祠根本就不是给崔时衍祈福,而是去与崔时衍商量如何重新夺回崔家的大权。

崔时衍身受重伤哪能那么轻易避开崔时禹的人逃回崔家?

钟伯是真的病死?

婆母一直在暗中帮崔时衍。

在她的心里至始至终都认为嫡长子才能成为崔家真正的家主,况且……她不可能容忍下自己的二儿子和长媳偷情这种龌龊事。

她为什么那么急着要孙子,因为崔时衍没根儿啊……

17

崔时禹和左凝儿合谋暗害崔时衍的那日不仅害得崔时衍伤了脚,他还伤了崔时衍的命根子。

婆母和崔时衍急着要血脉纯正的下一代崔家嫡孙,一旦嫡孙生下,崔时禹就再也没有用处,到时候灭了崔时禹,再让崔时衍顺理成章的回崔家。

整个混乱的崔家可以恢复正轨。

至于我……婆母不敢亲手伤害了自己的儿子,她只能找个外人,替她做这些事。

女人,善妒的女人,就是最好的工具。

他和崔时衍暗地里让我发现两人的私情,甚至还有婆母无条件的偏袒。

他们想让我嫉妒,恨得发疯,然后一步步毁掉两个人。

而他们坐收渔翁之利,实在是高明至极。

可是现在我隐晦的让崔时禹发现了,那这场棋局就可以有新的改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一切就变得太有意思了。

崔时禹牢牢的将崔家的权利握在自己手里,不泄露一丝一毫,婆母隐晦地提了两句照顾孩子辛苦,不如让她帮忙处理些事情,崔时禹都装傻充愣。

“儿子怎么可能辛苦,这都是儿臣身为家主应该做的。”

“家主”两个字咬得极重,直接让婆母变了脸色,却没多说出一个字。

一直等离开了婆母的院子,我柔声劝导,“夫君心情烦闷,不如去后院散散步?”

后院,有钟楼。

我的话说到了崔时禹的心坎上,他故意绕到钟楼,让崔时衍“冲撞”了他,他气得大怒扬言要杀了这个刁奴。

婆母赶到的时候,崔时衍被打得只剩了一口气,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双腿不受控制的痉挛抽搐。

婆母怒急攻心直接打了崔时禹一巴掌,崔时禹捂着脸不可置信,“娘,你竟然为了一个贱奴打我?”

婆母方觉失态,立刻心虚地捏着帕子,“钟伯乃是崔家的老人,你公然打他,会让外人说闲话。”

“一个贱奴,打了就打了,谁敢造我的遥?”

崔时衍满脸不屑,直接把崔时衍踩进了地里,婆母心疼得捂紧了胸口,泥土里的崔时衍,凶狠地看着崔时禹。

小胜一番,崔时禹大笑着就走独留下地上的崔时衍,他走得太快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后面的眼神淬了毒。

18

崔时禹步步紧逼,吞噬完了婆母手里残存的的所有势力,在婆母一声声不孝子中,崔时禹只是冷冷一笑,在婆母身边小声说了几个字。

婆母的疯狂霎时止住,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崔时禹,“你……你竟然早就发现了!”

崔时禹大笑,“娘,你老了,你还是去上清寺替爹好好祈福吧!”

“至于兄长……”

崔时禹的声音突然一顿,在婆母越来越惊恐地眼神中,他缓缓开口,“儿子很快会送他去和爹爹见面的。”

“不!你不能!”

婆母一个激动之下,竟然咳出了一大口鲜血,就这么直直倒在了地上,她浑身抽搐,双眼泛白,我连忙跑去搭脉治疗。

婆母竟然中风了,连夜以来的刺激,直接让婆母受不了刺激倒了过去。

崔时禹只是神色淡淡,“那就把母亲送回房间,好生休养,没有其他事情就不要让母亲忧心了。”

崔时禹要软禁婆母!就像当时对左凝儿软禁一样。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19

婆母被软禁了起来,崔时衍却跑了,钟楼里只剩下钟伯的皮具。

整个崔家上上下下都搜干净了,也没有找到,崔时禹整个人焦躁了起来,时常无缘无故地发起了脾气。

我依旧逗着床上那不知名的小孩。

谁也没想到,崔时衍回来的时候大摇大摆,甚至还抱着一个孩子,所有人都惊呼,“大少爷回来了!”

“大少爷回来了!”

整个崔家上下一片喜气洋洋,连钟都多敲了三声。

唯独两个当事人各怀鬼胎。

崔时衍故意露出孩子右肩的胎记,笑得满是算计,“二弟有没有觉得这个孩子特别眼熟?”

崔时禹捏紧了手上的筷子,但面上却是无所谓,“不过是个孩子,你以为你能威胁到我,大不了以后再生。”

崔时衍笑得更灿烂了,里面透着狠毒,“弟弟放心,你不会再有孩子了,因为,我给你下了绝子药。”

崔时禹立刻摔碗而起,他要去杀崔时衍,崔时衍却一把抓住孩子的脖子,任由孩子的哭声传遍整个房间。

丫鬟婆子赶了过来,崔时禹大喝一声,“滚!”

他突然过来掐着我的脖子,“给我把脉!”

我吓得发抖,“夫君……”

“把脉!”

崔时禹的眼睛渗出了滔天的怒火,我吓得扑通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去摸崔时禹的手,的确……

我一个劲儿地发抖,“夫君……”

崔时禹明白了一切,此时的崔时禹不管不顾地朝着崔时衍扑了过去,崔时衍哪能束手就擒,直接把孩子扔开,就撕打在一起。

我趁机将孩子抱住,一个劲儿地哭着,“别打了,别打了……”

窗外是不敢上前的下人。

突然,两个人都浑身抽搐吐出了鲜血,他们同时捂着绞痛的心脏。

“你!”

“你!”

他们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各怀鬼胎的人,一个在指甲缝里下了毒,一个在对方的大氅里下了毒,招招阴损,害人害己。

偏偏两兄弟都是选的同一种毒,最为致命的无解之毒。

他们朝着我看了过来,像是看着最后的希望。

“娘子,快救我!”

崔时禹第一次叫出了娘子,却是在这个地步。

崔时衍一把推开了他,“姜未,你救我,别忘了你爹还在我的手上……”

一个威胁,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我冷冷一笑,“你们这副样子好生可笑,不如这样,你们谁先杀死对方,我就先救谁?”

两人对视一眼,又朝着对方砍了过去,很快地扭打在一块,脸上全是一拳一拳揍出来的血污,崔时禹当了长久的公子,终究是不敌崔时衍,被一刀扎进了心口,一刀毙命。

崔时衍兴奋地爬了过来,此时他的呼吸极为粗重,显然命不久矣。

“姜未,你快救我!”

我一脚把他踢开,拍了拍他的脸,“崔时衍,你自作孽,不可活,还想我救你,做梦呢?”

“你爹……”

这一次,我一脚踩在了他的心脏位置,他咳出了更多的瘀血,“我爹,早就不在药房了啊……”

他瞪大了眼睛,跟崔时禹一样,渐渐没了声息。

20

我抱着婴儿倒在门边,许久下人终究是忍不住了,冲进来就吓得尖叫,他们连忙去请府医,崔时衍和崔时禹已经咽气,独留下我和那个孩子。

整个崔家风雨欲来,我挑起了大梁,抓住所有权利,重新振奋崔家,真正的成为崔家的当家主母。

看着两张婴儿床里的小孩,我一手一个逗弄着。

“夫人,未来的家主……”

婆子欲言又止,我笑了,“看看谁有能力就谁当吧。”

左右都不是我的儿子,我也不会偏颇。

敲钟人过来行礼,我连忙把他扶起来,嗔怪,“爹爹怎么跟女儿这么客气了?”

我爹笑得慈爱,“咱们未未,熬出头啦。”

序幕刚开始,好与不好,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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