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 乔宣宁打了个冷战，有些害怕地看着我，“你敢？！”
“那你看我敢不敢。”
我拖着行李箱欲走，客厅里的电视机传来新闻的声音，“方以寒！本次比赛的花样滑冰男单的冠军，无疑是方以寒！”
“容颜如玉，身姿如松，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解说员对方以寒赞不绝口。
乔宣宁的害怕神色褪去，变得嚣张无比，“看，就算没有你，哥哥也照样拿冠军。”
我看向电视机里，坐在沙发上等待成绩的方以寒，他的手放在右边膝盖上，微微颤抖。
我知道，是老毛病又犯了。
除了我，没人知道这个时候该做些什么可以让他缓解这种应激。
我扔下一句话走人，“是吗，那就祝他每次都能拿冠军了。”
7
回到酒店后，尽管没再关注体育赛事，但是两年的职业习惯还是让我下意识地调到了体育频道。
正值赛季，方以寒几乎是刷屏般地占据了电视机。
打开手机，也全是他的比赛动作的画面，占据了好几条热搜。
随便点进去一看，满屏的“斯哈斯哈”的虎狼之词。
其中还掺杂了几条，“只有我嗑到了方以寒和经纪人姐姐吗？”
“哇，好帅好美好般配。”
“抱走我家哥哥，不约不约。”
“谁懂，查了一下，竟然是乔家！是那个乔家哦！”
“以前那个丑八怪经纪人终于换了？？？”
“方以寒是不是不打算参加奥运会了？这商演的频率也太高了。”
其中一些话，语焉不详，但很快就戳到了人们的神经。
毕竟，男才女貌，眼神来往也是骗不了人的。
而方以寒签约的乔家的文娱合同，也不是白干的。很快就自己注册了社交账号。
每天就上传一个视频，剪辑得也很恰到好处，眼神拉丝，点到为止。
评论两极分化，一边嗑得飞起，而一边则吐槽，是不是乔家的要准备出道了，这刷屏的频率。
方以寒也是有社交账号的，但是我没有很认真地在经营。
我以为，他是不在乎这些。
而我现在打开一看，他自己在三分钟前，转发了乔家集团的视频。
配了三个害羞微笑的表情。
这一转发，更是让嗑到的粉丝更加疯狂。
似是而非，但也有人疯狂脱粉。
乔宣宁这一行为，无疑是在走钢索。
看来，方以寒真的很喜欢乔宣宁。
不然，不会这么配合。
不过，我也不去想这么多。毕竟，考研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也不是没想过这一世要怎么报仇，但比起报仇，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比起在意、干涉他人的命运，成就自己才是更重要的。
希望我们这一世能像两条平行线，不再要有交集。
也希望他们不要再来招惹我。
而我没想到的是，这样想的第二天，我就收到了一个快递。
里面有两只死老鼠。
8
警察局里，我录完口供后，从里面出来后就发信息给了方以寒。
“警告你，别再惹我了。”
方以寒发了个问号过来。
哼，这种幼稚的行为，不就是乔宣宁会干的事吗？
我以为，报完警后，事情会停止，但没想到，愈演愈烈。
甚至开始寄刀片，寄用过的安全套、卫生巾。
我忍无可忍，本来考研的时间就不够了，我没有更多的时间精力去搞这些。
我把这几天收的快递全部摞在一起，打了辆车，长驱直入方以寒的训练场。
“啪！”
我把东西全部扔在地上，训练的人都被我吓一跳，“你疯了吗？”
刚刚浅浅一瞥，就看到方以寒的四周跳都跳不够四圈，也是，天天商演、广告满天飞，我就不相信，他在花滑上的那点天赋够用。
方以寒拨开人群，“你来干什么？”
我指着那堆垃圾，“叫乔宣宁出来。”
方以寒看了一眼，露出恶心的表情，“你拿这些东西来干什么？恶心人？”
乔宣宁姗姗来迟，大白天的，戴着个墨镜，“又来作什么妖？”
我没错过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心虚表情，“你干的吧？”
她发虚地下意识看了一眼方以寒，“你别血口喷人！谁知道你这堆东西哪来的？”
“恶心死了。”
“农民用的东西，都有臭味了。”
左一句农民右一句农民，不发疯把我当病猫。
我把那一箱垃圾端起，直接就往她头上倒。
“啊——”尖叫声四起。
乔宣宁比我矮，我动作太快，她身边的人都被我杀了个措手不及。
反应过来后，才赶紧过来拉我。
方以寒把她护在后面，破口大骂，“童欣！你是不是有病？”
我用力甩开挣脱，拿出手机调出监控。
“警察叔叔忙，我的事情一时半会也不会有回复。”
“所以我雇了酒店保安帮我拍了拿快递过来的。”
“你很聪明，知道不直接雇人去送，拐弯抹角地叫那些私生饭来送这些腌臜东西。”
“还一份换一个地址。”
“但是，”我又调出一个列表，“你没想到吧，你们私生饭的群，我也在里面。”
“至于我是谁，你们永远也查不到。因为，我不止一个小号。”
我又看下方以寒，“我都已经不做他的经纪人了，你还想着把我当成假想敌，别他爹的一天到晚搞雌竞搞个没完。”
“有空的话去长江大桥上吹吹风，把脑子里的水吹干！”
一长串说了一大堆，方以寒眉头皱成一团，“什么私生饭，什么意思？”
乔宣宁不敢说话。
我冷嗤一声，“你是不是现在都还没去你女朋友家做客？”
“你知不知道你女朋友是个变态？”
“你知道在她还没接近你之前，跟我要了几次要买你的内裤？”
也许是我说得过分了，乔宣宁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我...我只是太爱哥哥了。”
大学本科和她同一个班，当她知道我是方以寒的经纪人那一刻起，就缠着我要方以寒的东西。
这两年，我不知道处理了多少她的变态信息，变态快递。
方以寒不知道。
方以寒柔声安慰她，“宁宁，别哭。别哭。你一哭，我就心疼。”
围观的群众也开始帮着她们数落我，说我太过分，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拿出报案的回执单，“我再说一遍，如果再让我收到这些东西，我一定不死不休。”
甩完这句话后，我就转身走了。
没想到，方以寒追了出来。
9
“童欣！”
不知不觉，他已经长高到足够俯视我了。
“你后悔了吗？”
我还以为要说出什么，结果还是老调重弹。
我仰头问他，“那你呢？”
“你后悔吗？”
“即使知道她是你的私生饭，你也要跟她在一起？”
方以寒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倔着嘴，“遇到她，我才知道什么叫灿烂地活着。”
“我们去滑雪，去蹦极，做尽一切快乐的事，跟你逼着我训练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我很快活！”
“我觉得我之前都白活了。”
我看着他因为应酬商演而已经有些臃肿的身体，答非所问地，“你觉得，你17岁拿了冠军的那件考斯滕，你还穿得下吗？”
他像是尾巴被踩中的猫一样，“这就不用你管了。”
我淡定点头，“行，你开心就好。”
方以寒没想到一拳打在棉花上，顿时语塞。
我趁机补刀，“你要享受生命，与我无关，我自认你母亲的恩情我已经还清。请你叫你的女朋友不要再来骚扰我，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
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我不关心，直接走了。
10
我搬离了酒店，租了个两房一厅开始认真准备最后的冲刺。
但那天一闹，却把小助理给闹了出来。
她倒是三天两头地给我发信息告知方以寒的消息。
“欣姐，那天公司发了正式的通告了，说你是正常离职，黑粉们没再给你寄刀片吧？”
“听说啊，上次乔宣宁让人给你寄那些东西，就是因为在一个以寒哥的旧手机里看到了你的一张侧脸照。”
“欣姐，好吓人啊。一天十个广告，以寒哥一副要被榨干的样子。”
“那个乔宣宁好可怕啊。像秃鹫守着尸体一样守着以寒哥，还把以寒哥身边的异性全解雇了，呜呜呜我也被炒了。不过我还在粉丝群里嘻嘻嘻。”
“咦，网上还在嗑她和以寒哥，这怎么嗑得下去啊。我觉得她在PUA以寒哥啊。”
...诸如此类的消息，尽管偶尔会迟到，但该知道的我都没有落下。
这也算是我艰苦的备考生活中的一点乐趣了。
一对颠公颠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至于小助理说的，在方以寒的手机里看到我的照片，我完全没有印象。
喜欢我？
我自嘲地摇摇头，如果是这种喜欢，那我宁愿不要。
我始终把他当做弟弟来看。
如果没有他妈妈，那我大概和我老家的其他女孩子一样，孩子都三胎了，皱纹和妊娠纹爬上脸庞和肚子，为一日三餐，和出轨的老公忙忙碌碌，鸡飞狗跳。
如果没有他妈妈，就没有今天的我。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妈妈死后，我忍受他的各种冷嘲热讽，为他忙前忙后，冲锋陷阵。
那条命，在上一辈子，我早就还给他妈妈了。
就算下了地狱，我也有脸去见她。
11
一日外出回家，我在家门口看到了一脸颓废的方以寒，才几天，他就已经有些发胖了。
是的，作为一名花滑运动员，他竟然发胖了。
我无视他，直接跨了过去。
他浑身酒气，哑着嗓子问我，“没有我妈妈，你就不管我了吗？”
我扯开他拉住我的袖子，“你不是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快活吗？”
他的眼睛望向虚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今天阿克塞尔跳，我只能跳到一圈半。”
“我完了。我完了。”他呢喃着，又来拽我的袖子，“姐姐，你救救我。”
我顿住了，终究还是有些心软，“你后悔了？”
他眼神有些迷茫，“后悔，是的。我后悔了。”
看着他失神，举足无措的样子，我最终还是心软了。开门让他进了房间。
而当他转身把我扑倒在地上的时候，我霎时想给自己两巴掌。
他一边撕扯着我的衣服，一边嘴里骂骂咧咧，“老子喜欢你这么久，让老子上一下，不过分吧。”
“看你这副清高的样子，就让人很想把你欺负到哭。”
我拼命挣扎，手摸索到掉在地上的钥匙扣，慌乱中，终于打开了钥匙扣里的小小瓶自制辣椒水。
直接就朝他脸上喷过去。
“啊——”
他捂着刺痛的眼睛，发出痛苦的叫声。
我沉着冷静地爬起身，睥睨着，“清醒了吗？”
“醒了就给我滚。”
他似乎是清醒了，看到这一地狼藉，才恍然醒悟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荒唐事。
“对不起，对不起....”
我没有接受他的道歉，指着刚刚打开的大门，“滚。”
他落荒而逃。
等到他走了，我才卸下紧绷的情绪，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想了想还是气不过。
拿起手机发了个信息给乔宣宁。
“怎么办，你的哥哥，还是很爱我呢。又来找我了。”
发完，立刻拉黑她的号码。
我从来不主动报复，除非受不了。
12
紧赶慢赶，终于在提前了一个月复习妥当所有的考研科目。
当考试出来后，外面下起了大雪。
隔着雾气，我远远地看到方以寒在一棵桂花树下等我。
他也算小有名气，但在这群埋头赶路的读书人眼里，他查无此人。
神奇的是，短短一个月，他竟然身体又恢复成巅峰时期的样子了。
我故意忽视他，没想到他却叫住了我，“欣姐，聊聊？”
闻言，我身体一僵。
这个声线，是上辈子二十岁拿了冠军的方以寒。
是那个把我送进监狱的方以寒。
他也回来了。
也重新回到这一年了。
我有些不自在，甚至说得上害怕。
但我还是强装镇定，因为这里人来人往，不需要怕他。
我若无其事地拉开与他的距离，“有事？”
他冷冷一笑，举起手吸了一口烟，而后缓缓吐出来，即使拉开距离，我也闻到了刺鼻的味道。
最烦装逼的人。
他又换了个姿势，身子依靠着墙，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嫌恶，“我劝你不要拆开我和乔宣宁，否则，你的下场会很惨。”
是了，上辈子，他觉得是因为自己没能和乔宣宁签约，错过了和她相识的机会，后来，她宣布结婚，他放弃了当天重要的比赛。
再后来，乔宣宁莫名出了意外死亡。他又把错误都揽在自己身上。
男人就是这样，即使年龄再小，总有种救世主情结。对于深陷泥潭的女人，恨不得一天救一个。以此来彰显自己的侠肝义胆。
或者说，人也都是这样，总会美化自己没走的那条路。
想多了，就容易走极端。
比如眼前的方以寒。
我猜，或许他刚重生过来，还没共享和原来的十八岁方以寒的记忆吧。
否则，就凭之前和我闹成那样，竟然还有脸来找我说这样的话。
我学着他之前蔑视我的样子，也露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你想太多了。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也不看看你自己，花滑最近多了多少好苗子冒出头，你个十八岁的老运动员，别是被十二三岁的给追上吧？”
方以寒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我已经立刻转身走了。
和这种人多说一句，我都觉得是浪费口水。
13
方以寒跑来莫名其妙地一顿宣誓主权，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笔试完后，我估分完就紧张地准备面试。
没想到，偶尔一天的打开电视，就在电视上看到了方以寒退赛的消息。
在国际滑联的比赛上，当场退赛，他被唾沫吞没了。
围着他的记者只拍到他一个狼狈不堪的背影。
原因无他，他是唯一进了决赛的中国人，对战的是棒子国和樱花国。
可以说，他身上，背负着民族荣誉感。
此刻，民众的愤怒达到了顶峰，未战先怯，实为不齿。
尽管他不是国家队的，但是也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而方家的集团，股价也随着动荡不安。
后来，官方出了公告。
原来，是药检出了问题。估计是想着先退赛，保证名声吧。
也许他们也没想到，舆论会愈演愈烈，唾沫星子也是能杀人的。
更有甚者，把乔家之前发的他和乔宣宁炒作的视频，剪成了狗血鬼畜视频，天天都能在热搜上看到。
营销号本来就是闻风而动的猎犬，嗅着流量密码就来了。
越来越多人剪辑视频，来黑方以寒和他背后的乔家。
可能他们打破脑袋也没想到，为什么原本只有少数人关注的花滑，变得这么多人关注。
不过是放弃了一次小小的比赛，怎么就引起众怒了。
我删除掉之前联系水军和营销号的一切信息，专心备战面试。
星星之火，是我点燃的。
从上一次方以寒把我压在地上时，恐惧就被我化成愤怒的力量了。
他怎么敢，怎么敢！
都说女人爱上的男人，或许是爱他背后的女人。
如果他妈妈还在，可能他不会变成今天的样子。
如果上辈子那个任劳任怨的我还在，可能他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但是，可惜没如果。
或许这就是他本来的面目，男人，不是一瞬间变坏变丑的。
很多东西，早就有迹可循。
只不过，被你忽略了而已。
当你掀起那段华丽的锦缎，下面早已长满虱子。
14
考研的面试结束后，我终于有空答应小助理的约饭局。
一到包厢，她就迫不及待地跟我汇报方以寒的消息。
退赛风波后，方以寒就发布了退役宣言，尽管有很多粉丝挽留，但还是没能挽回自己的偶像。
退役后，他又很快宣布了和乔宣宁结婚的消息。
又引起了一波粉丝的退坑。
本来她们的喜欢，就格外的脆弱。
更何况，她们因为花滑而来，现在方以寒都不滑了，都塌房了，还不退坑吗？
她说得绘声绘色，我听得津津有味。
渐渐地，方以寒就像是被冷藏了一样，“嫁”入豪门后，查无此人。
我若有所悟，想起上辈子的一个传闻。
吃完饭后，我准备去埋单，小助理拦住了我，“害，这我家开的。”
我惊讶地看着她，这里的价格不菲啊，小助理真是深藏不露。
小助理羞涩地笑笑，“要不是因为方以寒，我才不会去打工呢。”
原来是隐藏身份的大佬啊。
我说她是怎么订到这家要会员制的餐厅呢，就连乔宣宁的父亲，都勉强只能坐大厅的座位。
后来因着小助理和我导师老板的缘故，我又参加了几次次大佬们的聚会。
一次在那个聚会上，我看到了截然不同的方以寒。
打着耳钉，鼻钉，头发染成金色。脸色苍白赢弱，还有些不正常的红晕。
觥筹交错间，他被某位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搂在怀里，“新人，还算听话。”
本就雌雄莫辨的方以寒，因着脸上的妆容，更像一株柔弱可欺的菟丝花。
我原本是没有资格在这的，但在场的都是非富即贵，背后不可小觑，所以我也没受到多少关注。
反而是方以寒，被这群丰腴的中年女人当作谈资的物件。
我受不了这样的场面，找了个借口出去外面的露天走廊。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时，我下意识地回头。
方以寒早已经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整个人有一种病态的美。
带着某些畸形的审美。
他递来一杯鸡尾酒，我没有接。
他低低地垂下头，“你现在连我碰过的的东西，都不想碰了吗？”
我没有说话，沉默片刻，才问他，“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心里其实有点猜测到，但还是想听他自己说。
他絮絮叨叨，一句完整的话颠来倒去的，我好不容易才拼凑出来事情的原委。
乔宣宁和他结婚后，很快就腻了。本来就是这样，世间万物，你太轻易得到，反而不美。
方以寒在她心目中，如果没有花滑带来的滤镜，其实跟普通的男人没有区别。
腻了以后她也没有和方以寒离婚。因为乔家要面子。
去乔家谈合作的一位富婆觉得方以寒不错，跟乔家拉扯了一番，最后方以寒搬进了富婆的别墅。
富婆的喜好有些特别。
这在圈内不是秘密，上辈子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知道这件事。
而这也是我极力阻止方以寒和她在一起的原因。上辈子他被我保护得太干净，这种腌臢事，我怕脏了他耳朵，就没有跟他说。
当你站得足够高，你就会发现，千帆已过万重山。
我问他，“你为什么不走呢？”
他苦笑，带着些认命的心酸，“跑……跑不了。”
“我染，染上瘾了。”
是什么，我们都清楚。
我震惊地看着他，他把鸡尾酒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姿势怪异地离开了露天走廊。
聚会后，我思忖再三，最后还是匿名举报了。
这大概也是我最后能为他做的事了。
就当是我报答他母亲的恩情吧。
导师老板知道这件事后，在手机上骂了我一顿，见面看到我给的资料后，又和颜悦色地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当你握着权势或某些别人没有的东西，站到了和男人一样的高度的时候，性别再也不是别人能小觑你的拦路虎。
我举报的是老板赞助人的对家，树倒猢狲散，其中包括乔宣宁和她父亲。
听说方以寒被强制送进了戒毒所。
某天他突然说要跟我见一面，我没有去。
不久，就从小助理那里知道了他的消息。
在戒毒所里，因为救一个刚成年的孩子，被活活打死了。
消息传来时，我正好博士毕业，在拍毕业照。
智者不入爱河，寡王一路硕博。
不知不觉，上辈子被他害得入狱三年的阴影早就烟消云散了。
希望下辈子不要再遇到了吧。
我抬头望天，博士毕业的这天，跟上辈子出狱后看到新生的太阳，一样地灿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