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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4-27 09:10:51

心怀鬼胎 已完结

心怀鬼胎

来源:阅文作者:明心阁主分类:短篇主角:唐文曜,舒艺

看过《心怀鬼胎》之后会让人不由自主的爱上唐文曜舒艺,这是一位充满故事性的人物,人物性格非常有意思,喜欢短篇风格小说的朋友可以看一看,《心怀鬼胎》讲的是:一场意外导致姐夫去世,备孕的姐姐郁郁寡欢……...展开

《心怀鬼胎》章节试读: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几乎快被吓得昏厥,连滚带爬地下了床,满心只有“远离”这一个念头。

紧绷着心弦,警惕地观望了一阵,好在并无其他异状发生。

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掏出手机拨通了唐文曜的电话。

大致描述过后,回到老家的他也非常无奈,要想赶回来的话,起码得等到明天。

我焦急又无助地问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出门吗?”

唐文曜否定道:“既然他们把香囊放进你的房间,那就说明我的猜想没错。无缘由地贸然离开,恐怕会打草惊蛇。”

闻言,我的额头已是冷汗岑岑。回想姐姐温柔的模样,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听筒里,传出唐文曜安抚的言语,“你别太担心,发现的足够及时,它只能稍微影响你的运势而已。只要没有入梦,就无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我听得云里雾里,不过能理解唐文曜的意思。

“今晚先别睡了。”唐文曜嘱咐道:“等明天正午,阳气最盛的时候,把香囊毁掉就行了。”

惊慌的情绪逐渐平复,我问道:“该怎么做?”

“咳……这就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处理了。”唐文曜轻咳了一声,“明天中午之前,我会赶过去的,包含路费收你6888不过分吧?”

这并不是一笔小钱,可是跟自身安危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我毫不犹豫地答应,并给出我家的地址。

按照唐文曜的吩咐,我把香囊锁进抽屉,并在桌面放了把剪刀,算是最简单的镇压方式。

重新躺回床上,我再没有半点睡意,通宵看了一宿的剧。

待到天色渐亮,我才逐渐放松下来,走出房间准备洗漱,却在客厅看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那是姐姐的亲家母,也是把姐夫的骨灰制成香囊的人!

7.

我浑身一僵,背后渗出冷汗。

“舒艺醒啦?”亲家母见我神色僵硬,疑惑地问道:“昨晚没睡好么?哎哟,看看你这黑眼圈,年轻人要爱惜身体啊。”

我控制住惊悚的情绪,让自己表现得寻常一些,挤出一个笑脸问候道:“阿姨,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其实我昨天就来了。”亲家母朝我走近,笑着道:“舒慧不是去医院做产检么?我一听说就急急忙忙地赶过来了。”

我恍然地点了点头。

昨天太累,到家后我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竟是连个照面都没碰上。

“昨天啊,阿姨帮你们收拾了一下房间。”说着,亲家母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老糊涂了,一时没注意,把舒慧的香囊落在你房间里了。”

“你知道的……”亲家母叹了口气,继续道:“没有那个香囊,舒慧就睡不好觉。我本来想找你取,可是她说你这两天失眠,晚上不要打扰。所以啊,我才天没亮就在客厅里等着你呢。”

听这番话,我陷入回忆展开思索

房间确实有被收拾过的痕迹,不过亲家母很细心,并没有打乱我的东西,只是摆得更整齐了些。

再联想她的言语,我不禁感到惭愧。

姐姐身为孕妇,宁愿自己失眠也不想打扰我休息。无论年龄增长,身份如何变化,她总是这样照顾着我。

可是,我却听信唐文曜毫无根据的鬼话,怀疑她们想要害我?宁愿相信外人,也不肯信任至亲。

6888块钱的处理费……这骗子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8.

亲家母为我和姐姐做了早饭。

吃完后我们一番闲聊,时间很快临近中午。

姐姐拉着亲家母出门散步,于是我便回到房间,本来准备休息,却忽然接到唐文曜的电话,“班车晚点了,我可能得晚一些才能到,你务必小心一些。”

我冷冷一笑,“不用了,你也别来了。”

“怎么了?”唐文曜的语气疑惑,“你不会自己烧了那枚香囊吧?!”

我如实说道:“没有,只是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香囊出现在我的房间里,只是亲家母收拾房间时遗落的而已。”

沉默片刻,唐文曜无比凝重地说道:“这么说来,她们两个一明一暗,这是在配合着对付你!”

听他越扯越离谱,见谁都像是要害人的模样,我忍不住道:“你别再血口喷人了,也别想从我手里骗到一分钱!”

话落我就挂断电话,不给唐文曜掰扯的机会。

正如上次一样,他并不死心地发来短信:「如果她们要你上坟祭拜,千万别去!更别上香!」

我不由得一阵愣神,心想唐文曜怎么知道?

今天上午,亲家母跟我提起过这件事,说她想去给姐夫上香。

因为年老体衰,所以需要有人陪同。只是担心怀有身孕的姐姐难过,于是单独跟我一人商量。

那时候我没多想,当即同意下来。可这刚决定的事情,唐文曜是怎么知道的?

误打误撞,蒙个正着?还是说……他真的清楚孕育鬼胎的具体流程?

9.

一方是认识不久的酒桌朋友,一方是朝夕相处的家人至亲,傻子都知道应该信谁。

晃了晃脑袋,我删除了这则短信,并将唐文曜拉黑,省得再受奇怪的影响。

趁着姐姐午休的时间,我和亲家母前往姐夫的坟墓。

一路上,她并没像以往那样,哭得死去活来,反而一脸平静,看不出有何悲伤的情绪。

蜿蜒的乡路让我有些晕车,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只能强忍着呕吐的欲望。

出租车停在路边,还得走上一段路。我的面色已经发白,可出于负责的心态,还是陪着亲家母登山。

来到半山腰,山路边设着一座凉亭,公墓仅剩几十米的距离。

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对亲家母道:“阿姨,我得休息会儿,就在这个凉亭里等你吧。”

“这怎么行?”亲家母脱口而出,语气有些着急,近乎于命令。

当我感到诧异的时候,她也很快反应过来,叹息着道:“阿明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姐夫啊。人都到这了,不得过去拜拜么?”

亲家母在凉亭内坐下,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腿,“正好我也累了,咱们一起休息,然后再过去吧。”

虽然内心古怪,甚至觉得有些诡异,但是这样的说法,着实让我找不到理由拒绝。

年过六十却丧独子的亲家母,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

我暗自感慨着,眺望山间的翠绿,心绪逐渐平静下来。

只是在我看不见的背后,亲家母逐渐咧开嘴角,衰老的面容徒增狞笑的褶皱,昏黄的眼中闪烁兴奋的光芒……

10.

歇息一阵,亲家母拉起我的手,朝着公墓走去。

一路上,她不时会说些姐夫以往的趣事。

我听着觉得有趣,可是又深感哀伤。温和善良的姐夫,只能存在于回忆里了。

一路前行,我来到姐夫坟前,亲家母看着墓碑一阵默然。

静默许久之后,她才从包里取出香烛纸钱。

火光里,纸钱迅速燃为灰烬。

亲家母点燃三根长香,又朝我递来三根,“舒艺,你给阿明上柱香吧。”

换做以往,这是个理所应当的举动。

可是当我看着三根暗红色的长香,脑中却蓦然浮现出唐文曜的警醒:「如果她们要你上坟祭拜,千万别去!更别上香!」

直到现在我也没想明白,他怎么知道亲家母会邀我来姐夫的坟墓?并且现在又让我为他上香?

难道真的如他所说,亲家母和姐姐联手做局,暗中谋划着什么事么?

此时,亲家母已将长香塞入我的手中,皱眉催促道:“怎么了?快点呀。”

不祥的预感愈发浓烈。我的余光瞥向墓碑,忽然觉得黑白照片里的姐夫笑得极为渗人。

“阿姨,我身体不太舒服,先走了!”情急之下,我把长香塞给亲家母,直接转身走了。

背后传来亲家母急切的呼唤,我甚至能够听见她匆忙追赶的脚步,不禁加快了自己的步伐。从疾走到小跑,一路匆匆下山。

确定亲家母还没追来,我在路边打了辆车,径直赶回家里。

我想问问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连她也骗我,那究竟还有谁值得信任?

11.

屋内静悄悄的,午休的姐姐似乎没醒。

想到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我不免有些紧张,下意识地放轻推门的动作,连同脚步都不发出半点声响。

当我走进室内,很快发现姐姐的房门半掩。

深吸口气,我走了过去,来到门边就看见无比诡异的一幕!

那是个浑身漆黑,形似婴孩的人影,正趴在姐姐的肚子上!

此时,它似乎发现了我,伴随着“啪嗒啪嗒”的骨骼脆响声,动作滞缓把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

于是,我就看见一张和姐夫一模一样的脸!

漆黑的肤色,婴孩的体型,成人的面孔……一切都是那么诡异且违和。

鬼婴咧起嘴角,成熟的面容露出森然的狞笑,猩红的口中发出“咯咯咯”的渗人怪笑。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上窜,直冲头顶。浑身冰凉的我再也承受不住恐惧,近乎崩溃地发出尖叫,“啊!!!”

尖锐的惊叫声传遍整个房屋,睡梦中的姐姐猛然惊醒过来。

一转眼的时间,鬼婴陡然消散不见,像是又回到了她的小腹。

我抱着脑袋,发软的双腿提不起半点力气,只能依靠着墙壁瘫坐在地。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双目紧闭,本能地抗拒一切事物。

沉浸在惊惧的情绪当中,我隐约听见姐姐慌乱的脚步越来越近,“舒艺,舒艺你怎么了?”

“姐……”没等说完,姐姐就把我拥入怀中,轻声安慰道:“不怕,不怕,姐姐在呢,姐姐会保护你的。”

她的怀抱一如既往,温暖且柔软,抚慰着我极度惊恐的情绪。

12.

小时候,父母在外务工,留我和姐姐给爷爷奶奶照顾。

即便她只比我大三岁,可依旧扮演着长辈般的角色。

在我调皮的时候,姐姐会故作成熟地给予教导。可是在我将要受罚的时候,她又会主动承担下所有的过错。

「我不该带妹妹偷挖别人家的地瓜……」

「这跟舒艺没关系,是我让她去的……」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诸如此类的言语,姐姐不知说过多少次。

每当她被爷爷责骂,我却只敢躲在一旁偷偷地抹眼泪,想着一定要少犯些错,一定要快快长大。

可是长大以后,依旧是姐姐照顾着我。例如这套房子,便是她经过不断努力,才最终攒下的首付。

四室一厅,空间非常充足。

装修完工当天,姐姐带我来到这里,笑眯眯地对我问道:“这房子怎么样?”

我如实应道:“很大!住着一定很舒服!”

接着,姐姐拉我到一个房间门口,笑意更浓道:“推开门看看。”

疑惑的我推开房门,于是便看见一个墙面淡蓝、家具纯白的房间。

姐姐笑脸盈盈地靠在墙边,“小时候,你不是总向往蓝天白云么?喜欢这个房间吗?它归你了。”

那时的我眼眶发烫,讷讷地说不出话。

直到姐姐结婚成家,依然没有要我离开的意思。

每当我提出此事,她总是装作气恼,“翅膀硬了?想要自己飞了?社会不比爷爷家,要是你再闯出什么祸,我可没办法帮你收拾烂摊子。”

这便是她对我说过最严厉的话。其实只想把我留在身边,能够照顾得到而已。

常年来,我活在姐姐的羽翼之下,卑劣的像一只吸血的虫子。

现在,虫子该长大了。

轮到我来保护她了。

13.

我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将模糊视线的眼泪憋了回去。抬起头后,就看见姐姐满脸忧色,“舒艺,你怎么了?”

我抿了下双唇,目光下移,定格在她的小腹,言简意赅道:“姐,你肚子里的宝宝有问题……”

闻言,姐姐顿时一怔,愣愣道:“昨天产检的时候,医生说他很健康。”

见她没明白意思,我只好更为直接地说道:“这是鬼胎。”

姐姐陡然瞪大了眼,微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流露出强烈的惊恐与困惑。

见此情形,我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对于胎儿的异常,姐姐并不知情。

这一切,恐怕都是亲家母独自主导的!

“你刚刚不是问我,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回忆先前所见的惊悚画面,又是一阵毛骨悚然,压下内心的惊恐,沉声道:“我看见鬼婴了,它长着和姐夫一模一样的脸!”

这消息太过突然,也实在诡异。姐姐被惊得瘫坐在地,动作滞涩地轻抚小腹,讷讷道:“怎……怎么可能?”

“我能感觉得到他……这是我的孩子……”这般说着,她双眸中隐有泪光闪现。

正是因为这个胎儿,姐姐才终于能从丧夫的痛苦中走出,带着期盼去设想未来。

可是现实太过残酷,让她难以接受,怅然若失的模样更令我无比心疼。

“怎么办?”面对这种事情,向来镇定的姐姐也难免无措。

蓦然间,我的脑海中浮现出唐文曜的身影,“姐,你先别着急,我问一下朋友,咱们一起想办法。”

说完,我掏出手机,从黑名单中拉出唐文曜的号码。

嘟——嘟——

一阵一阵的忙音,加剧我心中的焦虑。

接啊!快点接……

“喂?姑奶奶,你可总算知道联系我了。”听筒里终于传出唐文曜的声音,“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啧,我都打了十几个电话了。”

听着他的抱怨,我有些羞愧,不过很快把话题拉回正轨,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唐文曜听完以后,语气立马变得严肃,“你是说,鬼婴长着你姐夫的脸?”

“对。”我无比肯定地应道。

短暂的沉默过后,唐文曜无比凝重道:“怪不得能拍出照片。”

“你姐怀的本是健康胎儿,奈何你那亲家母用心险恶。她要借着这个胎儿,复活她的儿子!这并不是单纯的鬼胎,而是借胎还魂!”

“你的死,便是这个仪式至关重要的条件……”

14.

对于胎儿而言,母体的影响最为直接。

这个“借胎还魂”的邪恶仪式,需要血祭母体的至亲,令其深陷痛苦、绝望、极致悲哀的情绪当中,借此形成孕育阴魂的温床。

这样的描述令我内心冰凉,不过也看到了新的希望,对唐文曜问道:“照这么说的话,只要我不死,仪式是不是就无法完成了?”

我心疼地看了眼面如死灰的姐姐,试探着道:“而我姐也能生下原本健康的胎儿。”

“没那么简单。”唐文曜的回应令我内心一沉,又听他叹息道:“胚胎一旦形成,就已经拥有了‘灵’。”

“既然你能看见,你姐夫化作的鬼婴,那就意味着它已经开始侵蚀你姐腹中胎儿原本的‘灵’。”

听到这,我不禁有些焦急,刚想发问,便听唐文曜调转话锋,“不过,也不是没有补救的措施。”

我当即发问,“该怎么做?”

“我已经在往你家赶了。”唐文曜郑重道:“趁着时间不久,侵蚀程度不算严重,得将你姐夫的魂魄从你姐体内剥离出来。”

“到时候,我会做法引渡,把他送入阴间。”

我定下心神,应“好”后挂断电话。

整个通话过程,我都开着免提,让姐姐也能听得明白。

此时,她神色凄然,失魂落魄地低喃自语道:“阿明,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的孩子?”

我听着心中五味杂陈,忽然想起件事。

如果这一切都是亲家母在主使,那她很可能也在赶来的路上!

我猛地一惊,搀扶着姐姐起身,“姐,咱们先出去躲躲,找个地方和唐文曜碰头再说。”

姐姐木然地点了点头,面对诡谲且艰难的抉择。

一方是挚爱的丈夫,一方是未出生的婴儿。无论前者还是后者,全都让她难以割舍。

15.

咔嚓——

轻微开锁的声音,令我带着姐姐匆忙离开的步伐陡然一滞。

亲家母拥有我们家的钥匙。

只是我没有想到,刚才不过耽误了十分钟而已,她竟然这么快就赶回来了。

思绪电转间,我对身后的姐姐说道:“姐,你进房间躲着,我来缠住她。”

姐姐陷入迟疑,根本不放心我。

“你现在是孕妇啦,得保护好我的侄儿呀。”我学着姐姐平常的语气,表现得从容镇定。

“舒艺,你小心点。”姐姐捂着小腹,也明白不能再让亲家母接近胎儿,步履匆匆地走入房间。

关门前,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眸中有担忧,也有欣慰。

“嘶……呼……”我做了个深呼吸,双眼注视门口。

门板露出一道门缝,午后的光线洒了进来,照映出一道稍显佝偻的人影。

她衰老松弛的面庞因愤怒而颤抖,嘶哑地对我质问道:“你想做什么?想要毁掉阿明吗?!”

我毫不露怯,迎着她森冷的目光,“你还有脸问我?这些年来,我和姐姐哪里对不起你?竟然为了复活姐夫,就要我们全都去死?”

“阿明年轻有为,不该死的这么早啊……”悲怆的声调拖得老长,亲家母的神色极尽哀伤。

下一瞬,她抽出藏在腰间的匕首,“你快死吧!你死了,他就能活!”

历啸着,亲家母面容狰狞,手持匕首,碎步飞快地朝我逼近。

我很难想象,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太,怎会有如此之快的速度。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极快地做出反应。

我跑向客厅角落,一把抄起倚在墙角的扫帚,刚转身就见亲家母袭来,手中匕首闪过一道寒芒。

哚——

一声闷响,锋刃嵌入木质的扫帚柄。我也不清楚从未练过械斗的自己,怎么能如此精准地挡下匕首,只能归于危急关头激发的潜力。

亲家母毫不死心,抽出匕首又要朝我的脖颈挥来。

危急关头,我只能极力尽力应对,并祈祷着唐文曜能够尽快赶来。

16.

房间里,姐姐已经拨过报警电话。

可是听见客厅传来的动静,她依旧坐立难安,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轻抚小腹,希望能和胎儿共同渡过此关。

……

一连数番缠斗,我已经无比吃力。袖口、衣角已经出现刀割的豁口,布料被血液染红,显得触目惊心。

我只是个缺乏锻炼的普通人,根本难以抵御持着刀械的亲家母。

此时,她的神智近乎癫狂,动起手来毫无顾忌,每刀挥出都直袭命门。

即便这样的处境,无异于在刀尖游走,可我并不后悔,反而更加坚定心中的信念。

如果再让这个疯老太婆接近姐姐,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如此境地,已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除非杀了我,否则休想伤害我姐姐!

无比强烈的信念激得情绪高涨,疲乏的身躯涌现出一股莫名的力量。

抓住亲家母抽刀的时机,我抄起扫帚,径直朝她持刀的手臂抽了过去。

隐约间,能够听见骨骼发出的脆响。紧接着“哐当”一声,为我带来致命威胁的匕首终于掉落地面。

亲家母捂着小臂,五官因剧痛而扭曲,她落下浑浊的眼泪,“阿明……儿子,救救老母!”

凄惨的呼救声在客厅回荡。近乎同时,姐姐的房间内也传出一声痛呼。

我心头一紧,再也顾不得瘫坐在地的亲家母,直奔姐姐房间而去。

就在我临近门口的时候,蓦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森冷。

一缕缕漆黑的烟气,从门底的缝隙中渗出。

黑烟升腾、凝聚,竟是勾勒出一道人型,散发出强烈的不祥气息。

当我看清它的面孔,心跳都不由得停了一拍。

这是我的姐夫,阿明。

正如唐文曜说的那样,姐夫的亡魂一直没有离开。

我想保护姐姐,它也想保护母亲。

17.

冷……

好冷……

森冷的阴气侵入我的躯体,让思绪都变得滞涩。僵硬的身躯跟被冻住似得,提不起力气,更无法控制。

面对如此诡异的存在,我压根没有还手的余地。

怎么办……难道要结束了吗?

无力感自心底蔓延,逐渐滋生为绝望的情绪。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姐夫的亡魂一点点朝我逼近。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眼中一片灰暗,仿佛出于本能,准备铲除伤害母亲的人。

当死亡的气息越来越近,我忽然听见前方传来一道愠怒的呵斥,“阿明!不许伤害舒艺!”

我的眸光一亮,看见姐姐捂着小腹,紧蹙的眉头显得痛苦,双眼又流露出强烈的愤怒。

姐夫停在原地,灰暗的眼中显现出挣扎的神色。

就在这时,一道铜铃声传来。

叮铃——

铃声清脆悦耳,无形中散发出安抚心灵的力量。受其影响,我心中的惊恐也缓慢消散,变作一片空灵的清明。

“呼~总算是赶上了。”唐文曜走入屋内,见状笑道:“这么看来,还剩去勾魂离题的步骤了。”

他直视姐夫的亡魂,沉声道:“那么,就该送你去该去的地方了。”

话音未落,唐文曜从挎包内抽出三根长香,手腕猛地一抖,香尖竟是奇异地无火自燃。

缕缕白烟朝半空延伸,像化作细长的线,朝姐夫萦绕而去。

与此同时,唐文曜一边挥洒纸钱,一边吟诵法咒,脚踏罡步靠近姐夫。

阴冷的气息迅速消散,明显得连我都能感觉得到。

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姐夫的亡魂不再散发漆黑的鬼气,而变成灰白透明。

当不祥的观感褪去,我惊疑不定地对唐文曜问道:“结束了?”

“差不多了。”唐文曜也有些诧异,顿了顿后又道:“我也没想到,你姐夫会这么配合,一点反扑的念头都没有。”

在我们的注视下,姐夫的亡魂飘入客厅,缓慢地跪在亲家母跟前。

他连磕三次头,双唇微微动了动,只是我却听不见在说什么。

亲家母泪流不止,想要拥抱的双手却只能穿过姐夫的魂体,无力地看着他在眼前点点消散。

“阿明……”姐姐同样面露苦楚,轻轻地唤了一声。

姐夫愈发淡薄的魂体回过头,如以往那般露出一个温煦的微笑,目光从姐姐的面庞下移,最终定格在她的小腹。于是,他所展露的笑容便更温暖了些。

“呼……”唐文曜叹息般地舒了口气,低喃道:“结束了。”

我抿着双唇,犹豫了一阵,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知道我姐夫刚刚和亲家母说了什么吗?”

唐文曜的语气低沉,复述道:“他说,妈,我不想这样‘活’着……”

18.

七个月过去。

产房外的走廊上,我坐立难安地焦急等待。

直到听见一声嘹亮的啼哭,悬着的心才有所松懈。

医生从产房内走出,如释重负地笑道:“母子平安,孩子非常健康,足有七斤重呢。”

一旁,长椅上的唐文曜起身问道:“医生,是我侄子还是侄女啊?”

听着称谓,我捶了他一拳,“滚啊!跟你有什么关系?”

唐文曜揉着臂膀,装模作样地次牙咧嘴道:“疼!咱不都是一家人了吗?”

我顿时羞恼,“早就知道你图谋不轨,我们还没确定情侣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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