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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4-27 11:05:21

阿音 已完结

阿音

来源:阅文作者:雅一星分类:短篇主角:薛放,林竹音

以薛放林竹音为主要人物的小说是《阿音》,这是雅一星的作品,身为高人气作者的作品自然会收获不少的粉丝,以下便向大家介绍《阿音》内容:我曾陪薛放在边关受尽风沙五年,这五年里,我们互表心意,在星夜下私定终生。可大胜还朝,他却求旨娶了他的青梅竹马——席家嫡女席璇玑为妻,还命我放血为引,来救治席璇玑的寒毒。他说让我再等等,可是薛放,放血真的很疼,我坚持不下去了。...展开

《阿音》章节试读:

5

匕首是特制的,上面刻满了符文。

划开手腕的那一刻,像是呼啸的风顺着伤口灌进了体内,左冲右撞,体内的每个血管都像是要爆裂而出。我紧咬着牙,蜷缩在床上,浑身都在颤抖。

「以后别再这样了……我会心疼。」

薛放温柔的给我的手腕涂上膏药,眼里满是心疼与怜惜。这是他第一次发现我给他放血治伤,他们在路上遇到了埋伏,受的伤不重,却触目惊心。

我刚割开手腕,将血滴进他嘴里,他就挣扎着苏醒过来了。

那时候,他说:「我希望你能永远开心,快乐,没有一点烦恼,也不受一丝苦痛。」

「阿音,不要再为了我,伤害自己。」

而如今,我疼的浑身抽搐,模糊的视线里却只看到薛放端着血离去的身影。

薛放……

我好疼……

我把自己紧紧缩成一团,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在那令人窒息的痛苦中,我好像又回到了药王谷。

漆黑的地窟,满地盘旋的毒蛇。

死的千奇百怪浑身腐烂的药人。

和时不时进来试药的药童:「真不顶用,还没怎么试药呢,就死了这么多人。」

「把鹤顶红和断肠散都喂她喝下去,她到现在还没死,是个好材料啊。」

「今个就选她来试药吧,看看我新调配的药是断胳膊还是瞎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身边的哀嚎太多,多到我渐渐的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小音,快起来,阿娘给小音做了风筝。」

「小音快看,做的是小音最喜欢的大蝴蝶。」

阿娘,好疼……带我走吧……阿娘……

我喊了好多声阿娘,可是没人应我。我心里知晓,阿娘死了,自然不会有人应我。于是我又开始喊薛放,可是他也不应我,明明他见不得我掉眼泪的。

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6

放血已经放到第八天了。自从那次薛放端着血走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来见过我。哪怕这是他的寝殿。放血的事,已经全然交给那位太医了。

我不清楚这些天他是睡到了书房,还是……和席璇玑睡在一起。

我又一次走到了鱼池边。在这将军府,我像抹幽魂,无人在意,四处游荡,可又不能离开这里分毫。

坐在亭子里,一个恍惚就遇见了薛放。

看见我,他微微一愣。

「怎么瘦了这么多?」

他向前两步,坐在我旁边的石凳上,想要拉过我的手。我向旁边侧身躲过,他不肯罢休,执着的拽着我的手不放。或许他看出来我不想搭理他了,表情有些受伤。

「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吗?怎么瘦了这么多?」

他又问了一遍。

我突然感到很厌烦。他如果爱的是席璇玑,为什么又要来对我深情款款?

「夫君,夫君!不是说好了陪我放风筝的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席璇玑的气色比之前好多了,她拿着风筝从远处跑来,再也看不出之前病歪歪的样子。她看见我和薛放坐在一起,眼神滴溜得转了一圈,然后突然就摔倒在了凉亭外。

「璇玑!没事吧?」

「我没事,夫君」席璇玑看向我的眼神满是挑衅。

我沉默着低头,转身向着寝殿走去。嘴里却苦涩的将那两个字转了好几遍——「夫君」。

我曾经,也是叫过薛放夫君的。虽然只有一次。

那时候,薛放刚刚得知我在药王谷的遭遇,他明明都气得浑身哆嗦了,却还是将我搂在怀里,温声安慰我道:「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

此后几天里,我都没有再见到薛放。

直到药王谷被攻破的消息传来。

薛放按照我的回忆,找到了药王谷隐匿多年的地方,率兵一举攻破。唯一可惜的是,里面的药童眼看着大势已去,下毒毒死了所有的药人,甚至打算和薛放他们同归于尽。好在,薛放没事。

在这之前,我从没想到薛放能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从小我爹就死了,全靠着我娘一手把我带大。后面被药王谷拐走,我也一心想要跑出来。在那个毒窟里,我唯一的念头就是。

如果我死了,娘怎么办呢?

可当我跑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娘早就死在了我被拐走的第二年。

我伶仃的活了这十几年,感受到的爱不多,娘算一个,薛放算一个。所以当薛放逗着我让我叫他夫君的时候,我红着脸真喊了一句。

于是,两个大红脸在营帐外的草原上,一个低头揪草,一个抬头看星星。

7

在凉亭的相遇像是突然激起了席璇玑的记忆一样,她开始频繁召我入她的寝殿。哪怕是放血的时候。每次我疼的意识模糊的时候,都能正对上她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

「林小姐,真对不住,我得了病,却要你来受苦。不过,薛放说,他舍不得我疼,就只好由你来代劳了。」

「你也不要怪我,我之前是和薛放提过,要纳你为侍妾的」

她走到我面前蹲下,像是在欣赏我的惨状,过了良久之后才重新开口:「不过,薛放拒绝了,或许他也觉得,来路不明的女人,不配拥有名分吧」

「林竹音,你这辈子,也别想跟我抢将军夫人的位置!」

她的话,我只能听见只言片语。实在是太疼了,疼的我想求求她,能不能别说了。她的话,她的笑,像是刺进了我的脑子里,在里面翻转膨胀,疼的我不得安宁。

自从她召我入寝殿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过过安宁日子。

她身边的侍女,得了她的许可,也开始在一些零碎的功夫上折腾我。

睡觉的时候,被褥里莫名其妙出现的针,推开房门时下落的水,和我沉睡时,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这些我都已经无所畏惧了。放血产生的疼痛远比她这些小打小闹要折磨人的多。

说实话,有时候我甚至感受不到被褥里放了根针。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恨我。

再次睁眼的时候,我看到了薛放一脸担忧的面容。

他坐在我的榻前,就那样满含心疼和担心的注视着我。

就好像,他仍然还在爱我。

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抱在怀里,像是对待一个玻璃人一样。

「阿音,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不要让我心疼好不好」

吃穿这方面,薛放的确没亏待我,大把的补品往我面前送,上好的厨子供着我使唤。可我不是在和他闹气,我是真的吃不下去。

天天都不间断的疼,头疼,肚子疼,连骨头缝里都透着疼,有时候疼着疼着,连时日都忘了,直到太医再次割开我的手腕,我才意识到,原来这是第二天了。

薛放看我软软的倚在他怀里,一副无欲无求的表情,终于慌了。

「阿音,为了我,坚持下去好不好?就只剩下最后几天了。」

「阿音,阿音!」

我从来没见过他慌成这样,连声音都发颤了。

「阿音,我知道我让你伤心了。哪怕不是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再坚持几天好不好?」

孩子?

我伸手摸了摸肚子。

我有孩子了?

薛放看见我的反应,趁热打铁道:「阿音,你不是很喜欢小孩子的吗?等他生下来,我们就有小将军了,阿音」

「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骑马,去射箭,我们一家人会好好的」

我定定的看了他一眼「今天是初几了?」

「初六,明天就是初七了」

他突然笑了笑,很孩子气,当初在边关的时候,每次我有事相求,他都这样笑。

「想要去晚上的灯会?」

「嗯」

我是想要去,但不是为他。我想替孩子和我求一个平安符,保佑我们能顺利度过这次难关。

我久违的穿了红色,还抹了胭脂来掩盖我不好的气色。我想,祈福,总要穿的喜庆一点。灯会上人很多,薛放将我揽在怀里,紧紧的护着我。我这段日子天天疼,疼的人都有点虚脱了。只能靠在薛放身上,借一点力。

「公子和夫人真是恩爱啊!」

卖花灯的老板瞧着我们打扮华贵,刻意的奉承了几句。可这话确是说错了,我与薛放没有三媒六聘,没有拜过高堂,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也不是我。我们的誓言,只有边塞的星星知道。

薛放倒是很高兴,大手一甩,买下了许多灯,把老板乐的合不拢嘴。

我许愿的时候,他站在我身侧,眉眼含笑的看着我。

「许了什么愿?」

「希望宝宝能够平安长大」

希望往后余生,不要再见到你。

8

薛放像是突然醒悟了一样,自从灯会回来之后,一直都陪着我。对此,席璇玑气的眼睛都红了。

她倒是试过装病,可薛放去了一次之后发现是假的,就再也没去过了。听说,她把屋子里的花瓶都砸碎了,伺候她的侍女好几天都没敢大声喘气。

「薛放,席璇玑的病好之后,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娶你吗?阿音,别害怕,我一定会娶你的。」

「是别的。」

薛放怔愣了一瞬间,他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点头答应了我「我爱你,你说什么我都愿意」。

我有时候真的有点看不懂薛放,我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他抛下我和席璇玑成了婚,甚至还逼我用血做药引,现在我不爱他了,他又非我不可。

已经是最后几天了,我不愿意再多费功夫在他们两人身上。

我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然后带着孩子远走高飞。

这几天里,我试着给孩子做了双虎头鞋。可我的针线功夫属实一般,又疼的厉害,有时候连花样都看不清了,只能用手摸着,想着样子绣。

绣出来的东西,应该是很难看的。薛放却安慰我说,很可爱。

我已经分辨不出他的真情和假意了,他的爱太过飘渺。

如今我只盼着,早日安全的度过第十四天,然后离他远远的,再也不见。

可是天不遂人愿,越到最后,我的身体越是不行。放血解寒毒本就是万分凶险,更何况我还怀有身孕。我没日没夜的吐血,昏迷。

无法停止。

自打那把刀划开我的手腕,这场闹剧就再也无法停止。如果在这十四天内停止放血,刀上的符咒就会让我今后的痛苦翻倍。

我开始神志不清,薛放日日都守在我的床前。我抓着他,嘴里胡言乱语。一会说「阿娘,我好疼,带我走吧」,一会又抓着他的手哀嚎,求着他放过我,不要再拿我试药。

他的手背上满是我的抓痕。

可他像是感受不到一样,无论我怎样对他,他都紧紧的搂着我不放手「阿音,阿音,我后悔了,我后悔了……」

可我真的要死了。

夜半,我突然发了高热,迷迷糊糊的冲着薛放拳打脚踢,我那点力气,当然没真的把他怎么样,倒是叫醒了他,让他发现了我身上的不对劲。

他急忙地叫了太医来。当初席璇玑难受的时候,他也这么着急吗?

太医把了一下我的脉象,开了服药,却冲着他摇了摇头。

不清楚是太医的药起了作用,还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我浑浑噩噩几天,总算是有了一点意识。我抬眼看向薛放。

他憔悴了许多,脸上满是胡渣,眼中的血丝遍布。

我有点不懂,我都要死了,他在装深情给谁看呢?

「薛放,我死了之后……你能不能……把我和宝宝一起埋在我们相遇……」

「……向左走二里地的地方,那里有着一颗很大的槐树。」

「我阿娘就是被埋在那里的,我想去找她。」

「好,我答应你。」

薛放抱着我的手微微颤抖。

「还有,我不要嫁给你了。」

他的泪珠一下子就滚落到了锦被上,声音几乎带着哽咽:「阿音,你不要我了吗?」

「是你先不要我的……」

我开始大口大口地呕血,连喘息都变得艰难起来。薛放的面容越来越模糊,临死前,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夏夜,薛放笑得一脸灿烂,轻吻着我的额头:「阿音,嫁给我吧」

「不,我不愿意!」

9

林竹音死了,死在了被放血的第十三天午夜。她死了之后,薛放就像是疯了一样。

将军府的门已经很久没开过了,薛放打了胜仗,正是得势的时候,自然也有很多看不惯的人。连续多天不去早朝,参他的折子数不胜数。薛放一概没理,反而递交了告老还乡的折子。

他呆滞的着手准备林竹音的葬礼,整个人像是行尸走肉一样。直到看到了席璇玑。

说不清他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愤怒夹杂着不可置信,或许还有悔恨:「你为什么还活着?」

他癫狂着走到席璇玑面前。

「你为什么还活着!!!」

「我……」

「放血没有放够十四天,你难道不应该和我的阿音一样,死在那个午夜吗?你为什么还活着!」

「骗我!你骗我!」

薛放崩溃大喊。他拿起刀朝着席璇玑身上砍去,却在挥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手。

「你身上留的是阿音的血,不能死……你不能死……」

席璇玑早就被吓得倒地颤抖。

薛放是真的疯了。

他休了席璇玑,辞了官。却又带着席璇玑不知道去了何处,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林竹音的尸体。

槐树的叶子长得很繁茂,夏日里,会随着风声沙沙作响,很是凉快。可村里的小孩都不爱去那颗大槐树下。

因为那里常年有个酒鬼。

薛放的胡子已经长得很长了,他没心情去打理自己,如今的他,再也看不出来曾经大将军的影子。任谁来看,都会觉得这是个流浪汉。

他又一次带着酒来到了大槐树下。这里埋葬着他未过门的妻子和没出世的孩子。

他的妻子不爱喝酒,每次他喝酒的时候,妻子都不太高兴:「薛放!喝酒误事你知不知道啊!喝的醉醺醺的,万一敌人突袭怎么办!」

他不太愿意看到妻子生气,他私心觉得,妻子还是应该多笑笑。可是没办法,他只有在醉生梦死的时候,才能再见到妻子一次,他太想她了。

那时候,他还年轻,总以为他们还有很久很久,总觉得他们有未来,不懂得去珍惜,去心疼妻子。薛放又灌了自己一口酒。

席璇玑早就死了,死了两三年了。

他把席璇玑掳走之后,每年的忌日都会带着她来这里放血。那是阿音的血,要还给她啊。

阿音死后,席璇玑看着他疯癫的样子,把实话全都说出来了。她根本就没有寒毒!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逼死阿音!

席家于他有恩,就是因为小时候被山匪绑架,席璇玑帮他挡了一刀。

所以从小,他就特别照顾席璇玑,任何事情都是以她为先,哪怕后来爱上了阿音,也下意识这样觉得。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

他一次又一次的对着阿音承诺,也一遍又一遍的跟阿音说等。

他又喝了口酒。

阿音生前命苦,没享过什么福。薛放把今年带来的东西一点一点烧给林竹音。这是林竹音死去的第十二年,薛放去买的时候专门问过商家,十二岁左右的女孩喜欢什么。

他又着意添了许多林竹音平日里爱玩的东西——风筝、草编、窗花……和一些小孩穿的虎头鞋。

林竹音死之前,是给孩子做了一双的,但那个时候,她疼的厉害,针和花样都看不清,只能用手摸着凭感觉缝。缝了好几天,也只缝出来一双歪歪扭扭的小虎头鞋,连初学者都不如。

薛放倒是不觉得难看,可他舍不得烧给孩子。林竹音死的一干二净,留给他的念想不多。

那双小鞋,现在还藏在他怀里。

一阵风吹过,火轻灼了一下他的手指。他突然没忍住,吐了一口血出来。

「抱歉,阿音,我撑不下去了」

酒里面掺了断肠红,他知道这点疼痛远不及阿音当时,可是他只有这一条命。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赔给你,阿音。

在槐树枝叶的沙沙声中,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清晨。阿音皱着眉,手握那把刻满符咒的匕首,就要刺去。

这次他打断了。

他将匕首扔在地上,紧紧的抱住阿音。

「你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10

席璇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死在薛放的手里。

自从林竹音死了之后,薛放就和疯了一样,神色癫狂,甚至拿刀想要杀了她。

再后来,她就被休了。

薛放向朝廷递了辞呈又甩给她一封休书,不知所踪。她以为和薛放的缘分到此为止。可谁料。

那是很平常的一个晚上,她夜半起身,喊了几声紫芙却没人应。刚掀开帘子,一把匕首就停在她的脖颈前,是薛放。

他连脸都没有遮,蛮力般的捂住她的嘴就将她带离了席府。

月亮被遮住了,席璇玑有点看不清眼前的道路,只觉得离席府越来越远。最后,他们停在了一个荒杂的院子里。

那个院子成为了她后来的噩梦。

薛放并不顾念旧情,对她就跟条狗一样。拿着链子拴在院子里。

他不让她进屋子,他说那是他和林竹音的婚房。每年到了林竹音的忌日,薛放都会带着她,去林竹音坟前磕头。

刚开始,席璇玑不愿意。薛放就扯着她的头发,一点一点的按下去。

磕完头之后,又割开她的手腕,给林竹音放血。这时候,薛放往往很沉默,他一边喝酒一边盯着席璇玑。

席璇玑也试过逃跑,可薛放常年不给她饱饭,连舌头都在一次呼救后被割掉了。

她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缠着薛放。

她与薛放,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在老将军还活着的时候,两家就定了亲,只等成年,她就会从席家女,变成薛家妻。

可天不遂人愿。老将军死在了战场上。

还未及冠的薛放为了为父报仇,在边关一住就是七年之久。

席璇玑在京城盼啊盼,把自己盼成了一个老姑娘。好不容易等到了薛放回京,却突然得知,他带回来一个姑娘。

怎么可以?

她等了这么多年,为了薛放受了那么多的闲言碎语,薛放怎么可以不要她?

紫芙不愧是她的贴身侍婢,见她神色不安,连夜调查了那姑娘的底细,给她想了个好法子——装病。

寒毒自然是莫须有的,她要的,是林竹音的命。

连太医她都提前收买好了,只等林竹音自投罗网。她恨啊,她怎么能够不恨!自己的心上人背弃婚约,要迎娶另一个女子,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呢?特别是从太医嘴里听说,林竹音怀孕之后。

可谁料,林竹音死了,薛放整个人性情大变。他在灵堂拿刀的时候,席璇玑是真的以为自己会血溅当场。

怨恨快要把席璇玑淹没了。她真恨啊,恨自己,恨林竹音,更恨薛放。

如果不是舌头被割了,她真想大声问问薛放到底在那里装什么深情。如果他真的爱林竹音,在将军府的时候,又怎么会默认自己对她的磋磨?

说到底,薛放还是最爱他自己。

他自私的不去管当时的林竹音,也自私的断了她的后路。

席璇玑也不清楚自己这样浑浑噩噩的活了多久,她睁开眼睛,只看见满目的白色。

这天,下了好大的雪。席璇玑就窝在角落里,等待着身体一点点的变冷,从温热,变成了和雪一样的温度。

街道上有调皮的小孩在放爆竹,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席璇玑就这样,在大家对新年的期许中走向了死亡。她好像从来就不合时宜,连死亡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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