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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4-27 13:15:02

灵鸢梦 已完结

灵鸢梦

来源:阅文作者:小撩分类:短篇主角:裴珉,时莺

《灵鸢梦》是一部很有看点很有意思的作品,裴珉时莺形象到位,小撩文笔到位,很能吸引读者,下面为大家带来《灵鸢梦》故事内容:城门已破,先帝已死。我调笑着抚上他的脸:“也想试试?”...展开

《灵鸢梦》章节试读:

“是我痴了傻了,还以为他来了。”

2.

这几日我日日趴在床上养伤,无聊时听一听半夏打听来的消息。

将军扶持幼子登基,被封为摄政王,一时风头无限。

据说,说媒的都踏破门槛。

将军相看了文家,文家大小姐是有名的大家闺秀,人人都赞是郎才女貌。

“半夏,今日七夕?”

半夏讷讷不言,半晌才小心点头 。

“七夕灯会,他约了文家?”我平静问道。

半夏又点,担忧看我。

我神色平淡:“挺好,郎才女貌。”

半夏又想哭,拉着我眼泪汪汪地看着。

“半夏,我记得院子中我埋了桃花酿,我想喝。”

半夏摇头:“小姐伤还没好。”

“可我想喝。”

无奈,半夏起身去外头找来,将酒坛子放下又劝着:“小姐忧心,喝些也好,但是少喝些。”

我胡乱点头,让她将我扶到窗边榻上。

我将半夏打发了去,端着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醉眼看着月亮,想到曾经也是这一天,我还是依偎在裴珉怀里看月光。

那时他拉着我笑,看我闹腾然后拿出锦帕给我擦蹭着的脏。

然后我们去河边许愿,去屋顶看月亮,看着彼此许下一生的承诺。

那时我说我要嫁他,他笑得极为明亮,拉着我的手直说好。

如今也是七夕,他在宫外头,在河边在屋顶,拉着谁家姑娘?

我又猛灌一口,泪顺着眼角滑下,抹了一把,对着月摇头晃脑: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我痴痴地笑,从前是向往,如今是不甘。

那一夜我喝得烂醉,据半夏说,我喝到吐血,背上的伤扯着又复发了。

后来慌乱地叫了太医,小姐还发起了热,也不知梦了什么,哭得极为绝望。

那一晚,我差点没了。

她还说摄政王知道后极为生气,踹了一个太医,还命人将殿里的酒都给挖走了。

“树呢?桃花树还在?”

“怕您再酿,也一并挖走了。”半夏诺诺道。

我猛地放下中药:“他有病啊,如今秋季,酿什么桃花。”

半夏无奈上前将中药递到嘴边:“小姐,别借机不想喝药。”

我一噎,瞪了半夏一眼,不情不愿地接过药碗一口闷下。

半夏笑眯眯地递来蜜枣,我呆呆张嘴,甜意沁入味蕾才后知后觉问道:

“哪来的?”

“奴自个儿去御膳房要的。”

没听到想要的答案,蔫哒哒地趴下。

近几日半夏神情极为不安,我问她,她支支吾吾说着:

“摄政王要对时家动手了。”

我哦了一声又懒洋洋趴下,半夏松了口气。

“小姐能这样想极好,不仁不义不仁不义,他们不仁我们不义。”

五年前,时家利用我让我挡灾,我与时家就恩断义绝。

五年未曾联系,他们不认我这个女儿,我也不认我的爹娘兄长。

我这一生的命呐,五年前就注定了。

最近几日,我伤心着另一件事。

裴珉要成婚了,娶的文家的姑娘,文佳佳。

那一天我又想喝酒,想起酒都被那个黑心肝的拿走了,才异常不满。

“失意的人哪离得了酒。”我摇头叹息:“离不了离不了。”

说着就溜达到一处地方,想着这里有我藏的佳酿。

一看地方被动过,脸一僵,扒拉两下发现东西真的被盗。

我耷拉肩膀,是了是了,我藏东西的习惯他怎会不知。

我端坐片刻,对着空荡荡的地方,不知为何,突然捂嘴悄笑。

让我偷偷地笑,偷偷地藏,将心里的酸涩减去一些,不去多想。

常言道知足常乐知足常乐,我很知足。

得到过,就够了。

可夜半到了睡时,夜里静悄悄的,我还睁眼看着月亮。

半夏以为我睡了在外头守着,而我又想淘,半趴在窗边连披风也不裹一件。

突然,我听到动静,是脚踩枯枝,我哆嗦着往里缩,又好奇地偷瞄。

什么东西倒地?

我还在分析,门被突然推开。

我寻着看去,看到昼思夜想的少年郎。

我心中一喜:“将军来啦。”

忽觉不对,男人此时眼色朦胧,寻了半天,才颠倒着朝我走来。

他瞧见我直笑:“阿莺,你怎么还坐在窗边上,也不怕着凉。”

他上前几步将我抱起,扑面而来都是酒的气息。

我忍着背上的痛,抓着他的衣袖咬紧牙关。

他察觉了神色惊慌:“阿莺,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哪儿受伤了?”

我不可置信,许是心中太过委屈,趴在他的胸膛带着哭腔道:“阿珉,我疼。”

“哪儿疼?”裴珉急了:“让我瞧瞧。”

边快步走向床上边哄着:“阿莺不怕,我看看,不怕。”

他想看我伤处,我拦住他,笑意盈盈扑向他怀里,缩着脑袋往他怀里钻:“阿珉来了就不疼了。”

我等着他揉揉我的头发,见他半天不语,疑惑地看他。

我看他眸沉如水,幽暗森森,

我心蓦地一颤,惊惶失措:“阿珉?”

“贵妃娘娘真是好演技啊。”他冷漠如斯。

我忽地接受不了,捂着头不去看他:“你走,你走,我不想看你,你不要说话。”

见他不动,我崩溃大叫:“你走啊!”

说着捂脸哭着,无助喃喃:“别说话,不要说话。”

“呵。”裴珉冷笑一声:“贵妃娘娘真是奇怪,刚刚还缠着抱我,现在又这样,你又想干什么?”

我神情蓦地一僵,抓起枕头向他掷去,带着自己往前扑去,软在床上,呆呆望着。

“我只是想让你不要说话。”

喃了片刻又道:“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做梦!”裴珉沉着脸狠声说道,快步离开。

我依然呆望着,往日醒来只道是梦,如今呢,一秒天堂一秒地狱。

我轻轻笑着,越笑越大,越笑越癫狂。

“噗”地一声,我喷出血来,意识昏沉。

我没死,裴珉还让人收缴了我的草药毒药,派人守着。

我待躺着几日,又像往常一样,拉着半夏让她给我讲讲今日又发生了什么。

半夏犹豫良久说道:“老爷和少爷被押下天牢,家里围着一圈被重兵把守,进不得也出不去。”

“朗小少爷发热,迷糊了好久,少夫人求人找到您,让您救他。”

“我?”我轻笑一声:“我是能派太医过去还是自己去啊?”

“少夫人的意思是……让您去求摄政王。”

我怒然起身推了汤药:“他们此时倒想起我了,要用时就想起我了,五年前要不是他们作孽我何至于此,我的家人,好,真好。”

半夏跪下默默收着洒下的药,眼泪吧嗒吧嗒地滴在地上。

我闭了闭眼颓然坐下,突然想起那个几岁的娃娃。

一年前宫宴我见过他,当时时家躲着我,不看我,就这个小子一双滴溜溜的眼睛看着我打转。

中途我乏了那无聊的宴会起身离开,哪料那小子追了上来拽着我的手。

他说:“他们都说你是我的姑姑,娘娘你是吗?”

许是无聊许是别的什么,我竟蹲下身认真回着:“血缘上是。”

“那就是了。”他高兴拍手,伸出肉乎乎的爪子递来一块方糖,

“宫外的玩意儿,姑姑好久没回家了定然想的。”

我瞧着瞧着接过那糖,看那娃娃期待的眼神笑着吃下。

“还不错。”

“笑了就好笑了就好。”小娃娃又是鼓掌:“刚刚见姑姑独身坐在上处没笑,朗儿想着你定是心情不好。”

他拉着我还想跟我说些什么,被匆匆找来的嫂嫂给强制拉走了。

那糖,我如今想着都是甜的,我叹了一声,穿衣梳妆。

“小姐。”半夏哀求。

我知道她的意思,无非是我自身难保莫要再惹一身的骚。

可那孩子,我看着极好。

我让人开了殿门,外头有两人守着,看我出来严阵以待。

“娘娘。”

“本宫要见摄政王。”我冷着脸沉声说道。

两人对视片刻,为难看我。

“你不让本宫去,让他来见本宫也行。”

我拢了拢披风:“你告诉他,若想要知道本宫五年前到底为了什么,就来见本宫。”

我不知道时隔五年他是否还有兴趣,可我只有这个理由。

那天晚上,他醉眼朦胧来寻我的样子,深深刻在我的脑海。

夜里他来寻我,离我不远阴冷地看我。

“你想跟本王说些什么?”他的自称伤到了我,我愣了片刻,抚着鬓发,笑着看他。

“五年前那封通敌叛国的信是我放到你的书房,可我先前并不知晓信中内容,是被父兄哄骗了去。”

那封信我知道内容,是跟裴珉表白心迹的,可在临送前被掉了包。

并且,我要送信的主意还是兄长激的。

“后来入宫是父兄将我送给皇上,我这才一步步爬上贵妃高位。”

裴珉指尖一颤,有一瞬慌乱,忽地上前掐住我的喉咙:“时莺,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我胡乱挣扎,拍打他的手,他双眼赤红,劲越使越大。

我喘不过气,胸腔憋闷,像要炸了一样。

突地我被甩开重重摔到地上,我捂着喉咙呼吸,蓦地喷出血来。

“你怎么了?”他声音有片刻慌乱。

我趴在地上笑着,边笑边咳:“摄政王聪慧,竟骗不到你,真是遗憾。”

我撑起身子拿锦帕擦拭嘴角血迹,淡定回视,

“旧伤复发,原先想着可以博取同情,现下是第一关都没过,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裴珉声音更沉:“你安生些吧,你们时家马上就要倒了。”

我爬起又跪下,跪得极其郑重:“我有事求摄政王。”

裴珉冷笑一声,也不急了,慢悠悠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看我。

“时家死不足惜,可我那五岁的侄子甚是无辜,求摄政王开恩。”

我深深叩首。

“无辜?”裴珉讽笑一声,话里带着无尽的恨意:“你时家儿郎无辜,难道我裴家的就不无辜了吗?”

裴珉拎起我的衣领逼视:“你还记得裴邵吗?他死时也才差不多大。”

我想起那个抓着我衣袖欢快问我以后是不是要做他嫂嫂的娃娃,心中一痛,所以我更要保下时朗。

“摄政王可还记得我们曾救下的阿旭吗?我们救下他时他也只有五岁,他们都是一样的,都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

我试图唤起他的记忆,以期他放过时朗。

“他死了。”裴珉平静说道,目光看着我无波无澜:“死在你的刺杀之下。”

我猛地一震,难以置信。

“刺杀?”

“他不知从哪知道我的消息硬是要跟在我的身边,然后,他死了,替我挡了一箭,死了。”

我颤抖着身子说不出话,跪在地上只觉得寒冷从膝盖直窜心底。

五年前我被关在府上,绝食被打闹得不可开交,等再得自由已是两月之后。

也是那时,我才得知阿旭消失。

我焦急找了许久,是父兄告诉我他跟着裴珉离开,他们还给我看了许多,我想着他们没必要在此事说谎,便也一直这么认为。

没承想,是死在他们箭下。

“作孽啊作孽。”我嘴上喃喃自语,突然大笑。

我踉跄爬起,跌跌撞撞往外跑,身后声音沉冷,然后我被人拖着又丢进承祥宫里。

宫门紧闭,我闭目眼泪从眼角滑下。

我抱紧自己哭得像个呜咽的小兽,孤零零的,无依无靠。

哭到最后身子受不住,喷出血来。

我本是想着半真半假,裴珉听了我前面说的,怎么着都会心软一下,然后我顺势提出放过时朗,再提出阿旭,他本就不是什么滥杀之人,可能也就放过时朗。

哪料,阿旭死了,死在我父兄箭下。

这夜色昏沉,裴珉命人将殿门关上,窗也封了。

他说他会放过时朗,只是我要替他受些苦了。

可他不知,我早就不怕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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