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 8
深夜，我跟着陈飞来到了村后的一个树林里。
到了之后，陈飞转过头死死地盯着我。
他看我的眼神，让我不由得有些害怕。
突然，陈飞走上前来，抓住了我的胳膊。
然后狠狠地往后掰了过去，我顿感一阵剧痛袭来。
紧接着他又抓着我的胳膊，直直地上下转了一圈。
疼，钻心的疼。
疼得我撕心裂肺地尖叫着。
“你不想赚钱帮王康治病了么？”陈飞冷冷的说道。
“我想。”我颤抖着说道。
“那就不要出声！
再发出一点声音，我就不帮你赚钱了，王康也会因为没有钱治病死掉，知道么？”
听到王康的话，我死死地咬着牙。
无论如何，都不让自己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我痛得瘫倒在地上，不停地颤抖着。
这时，周凡从腰间掏出了一把锤子。
眼神狠厉地盯着我。
他抬起手，猛然的一锤子就狠狠的敲在了我的腿上。
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我嘴里的牙，崩碎了好几颗。
一摊温热的液体从我下身传来。
可我依旧没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9
那晚之后，我每天都承受着难以忍受的剧痛。
奶奶说过，痛的时候就哭，哭出来就不痛了。
我哭了，可还是痛。
我忍不住时，就死死地咬着树。
陈飞说等我不疼了，就可以赚钱给王康治病了。
渐渐地，那种痛疼感消失了，我的左手连带着左胳膊，也没有了丝毫的知觉。
腿也变成了一条长，一条短。
几天后，他把我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里很多人都拎着大包小包的，从我面前走过。
陈飞让我跪在地上，一定不要站起来。
他说当有人走到我面前时，我就要不断地给他磕头。
这样路过的人就会给我钱。
他会把这些钱，替我交到王康的手里，给他治病。
我磕头越多，赚的钱就越多，王康就好得越快。
只要我表现得够好，赚的钱够多，他就带我去看王康。
他的话让我很兴奋。
我终于能赚钱帮到王康了。
陈飞真是一个好人。
10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开始我会缠着陈飞带我去看王康，他总是会用各种理由推脱。
渐渐的我麻木了，我只记得要赚钱，赚钱给王康治病，我需要不断地磕头。
我不知道我在这里待了多久，自第一天来到这里，我再也没有回过村子。
“我刚上初中，你就在跪在这里给人磕头乞讨，现在我都大学毕业了，你还在那里。唉，差不多十年了吧。”
一个路人，往我碗里扔了一块钱，看着我，淡淡的说道。
我抬起头，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人。
“赚钱，治病。”
我轻声地说了一句后，又给他磕起了头。
“唉，苦命人啊。”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把手伸进口袋里，拿出钱包，从里面掏出一张红色纸币，放进了我的碗里。
转身就离开了…
11
天渐渐黑了的下来，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回我所住的桥洞。
就在我快到桥洞时，突然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
在失去意识的一瞬间，我看到两个人在我身后，手里拿着一块砖头。
不知过了多久，我幽幽地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我睁开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
“哟，傻子醒了？这里以后可就是你的家了，记得以后再讨到钱，可要交到家里来哦。”
一个人走到我身边，蹲下身来对我说道。
我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愣愣地躺在那里没有动弹。
这次我瞬间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没有再因为听不懂而对他傻笑个不停。
我没有反抗，也没有逃走。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继续做起了傻子。
跟他们一起出去乞讨，讨来的钱也全部交给领头的人。
我知道我跟以前不一样了，可我想了解一下这个世界。
浑浑噩噩那么多年，我发现自己根本就是一张白纸。
所以在这个乞丐窝，我一住就是两年。
我渐渐了解清楚了这个世界，搞清楚了从小到大发生在我身上的事。
彻彻底底地有了一个成年人的思维。
同样，这也让我恨透了这个世界。
两年来，我一根胡须都没长，下身一次反应都没有，每次小便就感到死疼死疼的。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太监。
在我浑浑噩噩的那些年，我连自己做男人的资格都丧失了。
12
我们穿得烂，吃得烂，可是统领这个乞丐窝的人，那可是住着别墅，开着豪车，抱着美女，过着人上人的生活。
我想变成他。
当一个人，身处在世界的黑暗角落，想要达到目的，那么就要用更加黑暗的手段。
在古代，做抢劫和绑架这种勾当最多的，不是劫匪，不是马贼。
而是乞丐。
我所在的这里，同样也少不了这样的勾当。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里没有人再叫我傻子，也没有人再敢要我乞讨得来的钱。
再后来，这里的每一个人，提起我名字的时候，都会瑟瑟发抖。
第四年，那个曾经统领我们这个些乞丐的人，在我运作下，消失了。
我在众望所归下，替代了他。
我住进了他的别墅，开上了他的豪车。
可惜，他的那个风骚妩媚的情妇，我却没有享受的能力。
这也让我的内心变得越来越扭曲，越来越黑暗。
尤其是我跟那个女人独自待在卧室的时候。
我发现自己会变得非常的变态。
可她，却好像并不厌恶我这么做。
我人清醒了，有钱了，也自由了。
我贪婪地享受着一切。
我喜欢挥金如土，喜欢开着豪车在路上狂奔，喜欢出入各种各样的娱乐场所。
我想把我这些年来没享受过的，统统都享受个遍。
可我发现我并不安生。
我无数次的会从噩梦中惊醒，梦到陈飞依然潇洒地活在这个世上。
王康的身影也会时不时地从我脑海里蹦出来。
最终，我决定还是先解决陈飞。
我本想直接去取了他的狗命，但总觉得这样又太便宜他了。
我了解得知，他已成家，而且还生了个儿子。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将来让他的儿子能当官儿。
至少要做上个乡长。
所以我做了一个局，让陈飞背上了一条人命。
我雇佣了一个专业的律师团队。
我的要求很简单，拖。
直到把陈飞家拖到倾家荡产。
然后再判他死刑。
我想他儿子这辈子都与当官无缘了，伴随他的，永远都是杀人犯儿子的名声。
这样的惩罚，远比死亡更加折磨。
我对这样的一个报复，很满意。
13
今天是“上供”的日子，我来到了乞丐窝。
刚到这里，一个乞丐头头麻三儿就神神秘秘来到我的身边，低声的说道。
“团头，我们这里，混进来了雷子。”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就是他。”
可当我看到他所指那个人时，我彻底愣住了。
虽然十几年不见，虽然现在王康衣衫褴褛，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嘘…屋里说。”我对着麻三儿做了噤声的手势，然后把他拉进了旁边的一个屋子。
“你怎么知道他是雷子？”刚进屋，我关上门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那天我在垃圾堆里，刚巧遇到他与人见面，我清楚地看到了他，但他们没有发现我。他扮成乞丐，就是为了通过我们找出七叔。”麻三儿有些激动的说道。
“团头儿，我们把他抓起来，交给七叔吧，这样咱们以后有七叔罩着，那还不是财源不断啊。”
七叔，鬼老七。
这个城市大部分的乞丐，都是跟着他混的，大一点的车站，人口密集的集市，乞讨的人几乎都是他在控制着。
背地里做的伤天害理的事数不胜数。
势力自然也庞大到无法想象的地步，跟他比起来，我这里就是小打小闹，赚点零花钱而已。
我盯着麻三儿看了一会儿，低声地问道，“这件事，除了我，你还跟谁说过？”
“没了，就您一个人知道。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敢乱传。”麻三儿回答道。
“好，好啊。麻三儿，这次可是多亏你了。”我拍着麻三儿的肩膀，笑着说道。
“你去把他叫进来。”
麻三儿听到我的话，转身就往外走去，就在他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我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明晃晃的刀直接从后背扎进了他的胸口。
“团头儿，你…”麻三儿转过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你可能不知道他是谁吧？那是我十几年没见的亲弟弟。”
我把刀用力地从他后背拔了出来，麻三儿一个踉跄就撞在了门上。
可他还是凭着最后的一丝力气，打开了那扇门。
我一把把他拽回来，就在重新关上门的那一瞬间，王康往这边看了过来，我们刚巧四目相对。
我握着刀，再次地把它插进了麻三儿的胸口。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了，王康冲了进来。
我一脸鲜血的抬起头，说道，“王康，好久不见。”
“你…你是小川？真的是你。”王康满脸震惊的说道。
我对着他笑着，“是啊，托你的福，我终于不再是个傻子了。王康，我…”
话还没说出口，王康却一步跨到我的跟前，对着我的脸就狠狠的一拳。
腿脚不好的我，一个站不稳，就倒在了地上。
“你浑蛋你，你杀人，你疯了？”王康怒不可遏地压着声音向我厉声说道。
我愣住了。
我本想跟他解释眼前的这一切。
我想跟他说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我是怎么被陈飞折断的胳膊，敲断的腿。
我想跟他说，我浑浑噩噩地为了赚钱给他治病，在车站给人磕了十年的头。
我想跟他说，我不是个男人了，我残缺了。
我想跟他说，我们能再见面，我所做的这一切就值得，我无怨无悔。
我想跟他说，我一直想他，也想我们的爹。
可这一拳落在我脸上的时候，我这条废腿支撑不住我的身体，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间。
我什么都不想解释了。
“王警官，我是杀人了，怎么？你要抓我么？”
我死死地盯着王康，语气充满嘲讽的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王康同样死死地盯着我问道。
“弟弟，你有爹有妈的，怎么会做乞丐呢？乞丐是留给我们这些人做的，再说，你从小的愿望，不就是做雷子嘛？”
我挣扎着爬起来，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我知道你来这里是为了抓鬼老七，我可以帮你找到他，将他绳之于法。”我淡淡的说道。
我举起拇指和食指，呈“八字”形对着自己的太阳穴，“砰，最好是枪毙了他。”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抓我，要么跟我合作。不过我提醒你，外边可全是我的人，你未必走得出去。”
我一脸自信的对王康说道。
“跟我合作？你图什么？”王康一脸怀疑地看着我。
我突然觉得，这次见面的我们，都变了。
我不再是那个傻子，而王康的变化甚至比我更大。
“当然是图钱啊，鬼老七一死，他的地盘我至少能得到一半。”
既然不打算提及过往，那么索性就一绝到底。
我在意现在的他怎么看我么？
但我自己清楚，此时的我，心如刀绞。
“吃一半地盘？小川，哪怕我跟你合作，我抓住鬼老七后，下一个抓的就是你。”
王康看我的眼神，有决绝，也有不忍。
“我等你抓我的那一天。”
我看着王康，一脸轻蔑。
王康说完，甩手就要离开这里，走到门口的他突然又停了下来。
他抓着门把手，但并没有回头，低着头说道，“咱爹，就是在回村子找你的路上，被鬼老七的人开车撞死的。从那天起，我从心底就恨你。”
说完，王康夺门而出。
而我却呆在了原地。
14
王康从我这里得到了关于鬼老七的一些产业分布。
然后他带着人就开始了抓捕行动。
对鬼老七的地下产业，查封了不计其数。
可我知道，以他的实力和多年的经营，这些根本就动摇不了他的根基。所以想对付他，那些手段也根本就不会奏效。
鬼老七这个人心狠手辣，坏事做绝。
可以说没有丝毫的人性。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偏偏对自己的女儿却溺爱到了极点。
曾经有人试图绑架他的女儿，以此来要挟他。
但这个人不仅没有得手，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
那次之后，鬼老七放出了一句话，谁敢动他的女儿，那么他一定亲手将那个人五马分尸。
我的计划很简单，用这个小女孩做钩子，钓出鬼老七。
鬼老七确实很小心，这个七岁的小女孩从出家门口到学校，都会有人一直跟随着。
可学校里面呢？
这件事我不能让王康知道，以他雷子的身份，必然不会同意我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我也懒得跟他纠缠。
我来到学校，找到了这个小女孩的任课老师。
“三百万，将鬼老七的女儿带到学校后门。”
对于这个叫徐强老师，我直接开门见山地跟他说出了我的目的。
我调查过，徐强的父亲现在正躺在医院，需要极大的一笔治疗费用。
而我刚好赶上了这个节点收买他。
“你知道七叔什么人吧？他特地叮嘱过我，我也劝你最好别有这个心思。
他女儿一旦出事，我们都活不了。”
徐强面色冷峻地拒绝道。
“我知道你的情况，你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在病床上么？一口价，500万，我保证这件事之后，鬼老七永远不会再有找你麻烦的机会。”
我说道。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徐强一脸嘲讽的说道。
我靠近了徐强一点，趴在他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句，“我不过是个马前卒，想搞他的不是我。是…你自己想想，谁会有这么大的能量？我这五百万，只不过是想暗中加快搞死他的进度而已。”
徐强听到我的话，整个人呆立在了原地。
我拍了拍徐强的肩膀，“钱，我一会儿让你送到你家去，三天后，我在学校的后门等你。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后，我就转身就离开了。
三天后我看到了徐强领着一个小女孩出现在了学校的后门。
我直接从面包车上跳下来，用麻袋将小女孩一装，转身跳上车就走。
可是车没开出多久，跟着我一起来的人突然说道，“团头，后面有几辆车一直跟着我们。”
我回头看了看，“继续开，孩子在我们手里，他不敢怎么样。”
刚说完，后边的车就狠狠地顶上了我们的车尾，导致车子在公路上差点失控。
“鬼老七疯了？亲生女儿的死活都不顾了？”身边的人焦急的说道。
可后面车子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再次对着我们猛烈地撞击了起来。
这架势，根本就没打算留我们活口。
“停车。”我大声的说道。
话音刚落，一个急刹车子就停了下来。
我将这个小女孩往路边一扔，然后就再次启动了车子，飞奔而去。
可后边的车，根本就没有管她，而是继续追起了我们。
上当了，这根本就不是鬼老七的种！
车子开到大桥时，我让车子再次停了下来，然后跳下车，一头就从桥上扎进了河里。
这条河水很深，水流也很急，我没有把握这样跳下来，我是不是还能不能活。
可正因如此，我笃定追我们的人一定不敢像我一样跳下来。
我也在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的时候，游上了岸，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我的别墅。
几天后我得知，那个小女孩被警察带走了。
徐强失踪。
而那天我坐的面包车发生了爆炸，车上的人无一生还。
倒是我这里，异常的平静，期间只有王康联系过我，问我这几天去哪里了，有没有鬼老七的消息。
我没有提及我做的事，但却跟他说了一个我的计划。
15
再这样的宁静下，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即逝。
夜里，我坐在别墅的客厅，点上了一根烟，慢慢地抽着。
门锁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转动声。
借着月光，我看到两个人捏手捏脚地走了进了。
“七叔，您来了，欢迎啊。”我看着两人的身影，淡淡的说道。
两个人听到我的话后，明显一愣，随即对着我就举起了手里的枪。
见到只有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知道我会来？川子，在我们这个行当里，你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用这么下三烂的手段。”
鬼老七拿着手里的枪，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我的对面。
“七叔，您说笑了，说起下三烂，在您面前我连个雏子都算不上。”
我拿起桌上的小茶壶，倒了一杯茶放在了鬼老七的面前。
鬼老七见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自己也端起了杯子抿了一口，然后笑呵呵的对着我说道，“川子，咱们谁也别说谁脏，一直我们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这次可是你先玩出圈儿的。”
“家人？七叔，那个女孩可不是你家人，也多亏她命大，不然就死你手里了。”
我一脸鄙夷的说道。
“哈哈，不瞒你说，我呢，就是个老绝户，哪有什么女儿，我就是故意放出风去，故意漏个破绽，目的就是钓出你们这些居心不良的人。”鬼老七一脸自豪的说道。
“我知道，七叔您家大业大，眼红的人肯定不少，其实您放出去的话也不全是假话，至少后半句是真的，不是么？”
我盯着鬼老七，淡淡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鬼老七往后靠了靠身子，倚在沙发上说道。
“七叔，您做的勾当，多少人被您亲手变成了残废您自己也数不过来了吧？
这样的一个畜生，怎么会去在意一个孩子呢？哪怕是自己亲生的我也不信。
可我还是选择去上这个当，为的就是等您亲自上门，将我五马分尸。”
“哈哈，你倒是了解我，可我来了你又能怎么样呢？你这个别墅，我已经盯了一个月了。
我可以非常确定，这栋别墅一点危险都没有。”
一边说着，鬼老七一边晃了晃手里的枪。
“七叔您手眼通天，自然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您。”
我满脸笑意的说道。
如果抛开我们说的话，只看我们的表情，那么简直像极了两个相谈甚欢的老朋友。
“做事可以不择手段，可是说出去的话，可是要言出必行的，我们这个行当，更讲究一个信字。”鬼老七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将枪口对准了我。
“满嘴仁义道德，做事却丧尽天良，七叔，我佩服。”
我嘲讽地说道。
就在这时，突然别墅的大门被撞开了，一群人蜂拥而至，枪口对准了我们屋内的三个人。
“全都不许动，放下手里的武器。”
王康站在最前面，大声怒喝道。
可惜还是晚了，此时鬼老七的枪口已经顶在了我的脑袋上，用胳膊揽住我的脖子，将我挡在了身前。
“七叔，我也是罪犯，今天他们同样也是来抓我的，您这绑架我也没用啊。”
我一脸无奈地说道。
“我了解他们，只要我手里的人是活的，他们都不会贸然开枪。
我把我手底下所有的人都撒了出去，不管警局还是哪里，今晚只要警察一动，我就会得到消息，你的老窝也都被我端了，这些警察是什么时候埋伏在这里的？”
鬼老七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
“七叔，这一个月，我的别墅周围确实没有陌生人来，今晚也没有警察往我这边出警，但是一个月前呢？
我这人胆小，旁边的别墅早就被我买下来了，他们一个月以前，已经住进去了。
以七叔您的身份，也配的上他们一个月的埋伏。”
我淡淡地跟鬼老七解释道。
虽然被枪顶在头上，沦为人质，但我并没什么可紧张的。
今天即便是不死，明儿也没什么好结果。
“所有人退出去，不然我就打死他。”鬼老七对着面前的警察喊道。
“你别激动，我们可以退。但希望你考虑清楚，现在放下枪，你还有机会。”
王康带着人，慢慢地往后退去。
他也料定鬼老七已经是瓮中之鳖，今天定然是逃不掉的。
就在这时，鬼老七突然“啊”的一声，松开了揽住我的胳膊捂在了头上。
我转身一看，是我一直养在别墅里的那个女人。
她悄悄地走到鬼老七身后，用棍子狠狠地敲在了他的头上。
“妈的，你个贱人。”
鬼老七现在已经放开了我，他自知已经没有机会了。
就在警察上前准备抓他的时候，他的枪口对准了那个女人。
“砰。”
一声枪响。
随即一连串的枪声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
16
我躺在地上，头枕在那个女人的怀里。
“跟着我，受苦了。欠你的，还你。”
就在鬼老七开枪的那一刹那，我推开了那个女人，那一枪，刚巧穿透了我的胸口。
心跳停止得很快，我的呼吸逐渐衰竭。
“我的事，这世上只剩下你知道了，别告诉王康我的过去。”
我断断续续地对那个女人说出了最后的一句话。
“我答应你。”
她哭了。
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存在的只有交易。
我没想到她今天会救我。虽然使用的方法有些愚蠢。
我估计她也不会想到，我会推开她，替她挨那一枪。
我慢慢地闭上了眼。
临死前，有人为我伤心，有人为我哭。
也没什么遗憾了吧。
17
我死后的某一天，王康突然提审了即将走上刑场的陈飞。
随后王康来到我的坟前，跪了整整一天一夜。
我死后的第二年。
这个城市出现了一个新的犯罪组织，比之鬼老七的那时候，势力更加庞大。
据传，这个组织的幕后老板，是个女人…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