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 4
「秀秀你怎么来的？跑来的嘛，路这么黑，你摔了怎么办？」哥哥看到我严厉的对我喝道。
我问他现在是怎么回事，他告诉我大姑带的那群人都是捕猎的好手，他们躲在山坡上一直等到了九点钟。
果然一群黄鼠狼在一个大黄鼠狼的带领下来到了我家院子里，大姑一声令下，他们纷纷开枪，打的那群黄鼠狼措手不及，纷纷逃窜。
等哥哥赶到时，已经接近尾声了，那只大黄鼠狼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哥哥这时捡起石头一下就砸中了它的脑袋，它踉踉跄跄的消失在林中了。
「恐怕现在在哪里等着死呢。」哥哥说这句话的时候满脸骄傲。
那群叔伯们都在调侃畜生就是畜生，修炼了几年顶多就是会说话的畜生。
我的心还是忐忑不安，我望着端菜的奶奶，她同样也一脸担忧的瞅着我。
酒过三巡，那些个叔叔非要开车回家，奶奶说阁楼有房间睡，他们不听，执意要回家。
大姑留了下来，和奶奶还有我挤了一夜。
那些黄鼠狼的皮被他们剥去换钱了，剩下来的骨肉陆陆续续被村民们讨去晒干，在我们这里黄鼠狼的肉干治疗哮喘有很好的功效。
我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我不经意间瞥了一眼瘫痪在床的爷爷，我十岁时他就说不出话了，但此刻他咧着嘴望着我，眼神复杂，似乎想和我说些什么。
接下来的那段日子可谓是怪事发生，村子里的鸡鸭时不时就丢了几只，偶尔半夜还会听到有东西在哭。 农村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都怀疑是我家得罪了黄大仙，他现在来报复全村了，我们一家人顿时成为众矢之的。
他们一点都不记得当初来我家讨黄鼠狼肉的殷勤嘴脸。
但在这段时间瘫痪在床的爷爷突然好了。
那是个半夜，我突然看到床边有个人影在动，我不敢吱声，透过被子一角偷偷看着。
恍惚间我好像又看到了那晚槐树下一对泛着绿光的眼睛。
「老舍你站起来了！」随着奶奶的一声的一声惊呼我才发现那是爷爷。
我打开灯，我和奶奶激动的抱着爷爷问他怎么醒了。
「是黄大仙施法帮我的。」爷爷浑浊的眼睛闪着崇拜的神采。
我和奶奶面面相觑，陌生的望着眼前的爷爷。
「是黄大仙想与我们交好，用法力帮我治好了病，希望我们别再去找他麻烦了。」
奶奶沮丧的和我说爷爷是回光返照，但脑子糊涂了，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死了。
爷爷瘫痪痊愈的事情在全村里都传遍了，时不时有人过来询问他是怎么好的，他总是满是崇拜的说是黄大仙治好了他。
到接下来的日子并没有像奶奶预料的一般，爷爷身体逐渐变好，食欲大增，几乎一餐就能吃一只鸡。
奶奶感到高兴，觉得爷爷好了糊涂就糊涂点。
爷爷除了每天吹嘘黄大仙之外，也并没有太多的异常，哥哥和他的关系也越发的融洽。可我始终对爷爷心有戒备，我相信那晚那双眼睛我没有看错。
村子里丢鸡的事情还在持续发生，直到最后丢了一个孩子。
那是三婶的孙女，还在襁褓中，她去做饭的功夫放在放在床上就不见了。
她召集村民四处寻找村里的每个角落，可始终没有一丝踪迹，一行人想到了报警。
可在这时我爷爷拦住了他们。
5
我是跟在爷爷身后跑去的，他气喘吁吁的拦住众人报警然后神秘兮兮的说道。
「黄大仙告诉我，孩子被后山上的野鬼抱走了，他拖住了野鬼让我们快去接孩子。」
众人望着疯疯癫癫的爷爷让他别捣乱，可爷爷拿着自己的命发誓，大家看着他诚恳的模样还是决定跟他去看看。
我们来到坟场，果然在一处荒坟墓碑前找到了三婶孙女，孩子躺在襁褓中眨巴眨巴的吐着舌头。
「这好像是麻婆子的坟，当初她就是死了孩子，然后发疯去偷别人孩子被打死的，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又来作孽了呀！」
人群中一个长辈老爷子指着那个荒坟悻悻道。
三婶立刻朝着爷爷跪了下来，谢谢他救了她孙女的命。
爷爷一把扶起她，告诉她要谢就谢黄大仙，是黄大仙告诉他的，还让大家有啥难事都来找他，他会转达给黄大仙的。
经此一事，爷爷的名号彻底打响，村里村外来找他的人络绎不绝，大家都说。
「黄仙忘仇救瘫爷，济世佑民驱魔邪」
他们快将我家门槛踏烂了，拿的鸡鸭鱼肉数不胜数，红包越来越厚。
哥哥在村里的地位飙升，每天走路都仰着头，奶奶看着琳琅满目的礼品也打消了之前的顾虑，从未讲过爷爷糊涂了，还一直夸赞黄大仙的好。
大约过了半个月吧，爷爷趁着一天半夜把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土地庙，我也被好奇的哥哥拉去凑热闹。
「各位，由于近期黄大仙的法力消耗过多，他托梦告诉我希望大家给他建个庙，受到香火供奉，这样才能更好的保佑大家。」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这在十里八乡是前所未有的存在，为黄鼠狼建庙简直是骇人听闻。
注意我们那里离东北隔了十万八千里，甚至没有保家仙的这个说法，当地供奉的只有观音和土地公。
「不行，黄大仙确实帮助了我们不少，但也到不了建庙的地步，这有违族法。」村长拄着拐棍从人群中冒出，遣散了众人。
我注意到爷爷面色一沉，恶狠狠的盯着村长，但这种表情一闪而过，转脸豁达的讲。
「村长发话了就当我没说过哈，大家散了吧散了吧。」
自从爷爷痊愈后，我就因为害怕再未和奶奶同他睡在一个房间里，而是睡在哥哥房间，他迁就我，在地上打地铺。
晚上我问他，不觉得爷爷很怪嘛，哥哥满不在意的说哪里怪了，是我还没习惯爷爷好起来，等以后就好了。
我也在心里安慰自己是这样，哥哥还在回味当初那只母黄鼠狼杀的好，不然黄大仙也不会因为后来发生的事情害怕来保佑我们。
「咔咔」房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响动，我一看爷爷正面色阴沉的望着哥哥，但他很快就又回过了神。
「哎呀，看看你们睡没睡，爷爷下去了哈。」说罢他就走了。
6
次日，村里就又传来了小孩的不好消息，这次不是没了而是直接死了。
死的是村长的小孙子叫虎子，七八岁，说是半夜起夜出门上厕所死在了粪桶旁，直到早上才被老两口发现。
死的极其诡异，像是被人活活掐死的，脖子上几道澄紫手指印。
我夹在人群中，不忍看着村长和他的老婆哀嚎着。
村里有人报警了，也有人派人去找村头王爷爷，这时我才注意到，我好久没见过王爷爷了，很快就有人接话说王爷爷出门一个多月了。
「这不会又是麻婆子来索命来了吧，富贵当年不是你带头打的她……」
上次那个老爷爷看着村长唤着他的乳名悻悻道。
瞬间围观的村民纷纷躁动起来，我奶奶和我说过麻婆子的故事。
她说本村的村民或多或少的都参与了当年那件事，但奶奶不仅没参与还偷偷救济过麻婆子，但可惜她命不好还是被人打死了。
警察调查了几天，但一直没什么进展，在此期间每个人都人心惶惶的，爷爷每天却没啥异常。
自从上次建庙被村长否定后，他就以黄大仙法力不够了为由拒绝了会客。
意外再次悄无声息的来临了，六婶家的孙子也死了。
六婶疯癫的哭着说她生怕出意外，做饭都带在身边，可就趁上厕所的功夫，他小孙子就躺在床上一命呜呼了，死状和虎子一模一样。
村长再也坐不住了，他带着一群人来到了我家，直接给我爷爷跪了下来，他央求的说道。
「长贵，求求你让黄大仙显显灵，别再让麻婆子来害人了。」
村长经历了丧孙之痛又被最近的流言蜚语折腾的不成人样了，我看到他眼中满是血丝，头发也斑白了不少。
他又说村里人都同意给黄大仙立庙了，爷爷很为难的说着黄大仙上次被众人伤了心，但犹豫了一会儿他又提出了个条件。
「建庙可以，但得先把土地庙砸了，让黄大仙感受到诚意。」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但很快人群中的六婶就悲愤的说道。
「砸了，天天去拜土地爷，也没见他保佑我们，还不如拜黄大仙，如果早这样，我可怜的孙子就不会死了！」
众人一呼百响，纷纷赞同砸了，村长也犹豫的点了点头。
我在一旁偷偷看到爷爷嘴角诡异的上扬着。
村民们已经被麻婆子索小孩命搞的神经兮兮了，当天晚上就把土地庙给砸了，那天夜里明明是晴空万里的夜空忽然响了几声惊雷，但他们似乎没听到一般。
哥哥是其中最卖力的。
没过两天，供奉黄大仙的庙就建好了，一扇画着黄鼠狼像的木板被供在神台上，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各家上供的鸡鸭。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异样，有人发现麻婆子的那个荒坟被什么东西挖了一个洞，里面的尸骨全部被掏空了，有经验的长辈看出来了是黄鼠狼掏的。
7
村里人都在感叹黄大仙显灵了，很快我们村里的黄仙庙就传到了外村，来上供的人络绎不绝，村长把收到的香火钱都给了爷爷。
奶奶想要找爷爷拿一些给我和哥哥做学费，却被他一把推搡开。
我震惊的扶起倒地的奶奶，错愕的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爷爷，记忆中爷爷瘫在床上还能说话时总是念叨着奶奶的好，说奶奶嫁给他吃苦了。
刚痊愈的那段时间，爷爷也一直对奶奶很好，可现在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哥哥爷在一旁冷漠的看着我和奶奶，他竟然站在爷爷的身边对我们呵斥道。
「那是人们捐给黄大仙的香火钱，这钱应该由爷爷决定怎么用。」此刻哥哥也变得陌生起来，仿佛我从未认识过他一般。
最近因为爷爷的缘故，他在村子里比起当初更备受欢迎，之前一直对他爱搭不理的甜甜姐都开始和他走的亲近了许多。
我小心翼翼的和奶奶说着那天夜里看到爷爷眼睛泛着绿光的事。
她脸色慌张，嘱咐我别瞎想，爷爷肯定是因为还处于糊涂的状态才会这样，我无奈的望着她，最后只好打电话给大姑了。
这件事起初奶奶一直让我们瞒着大姑，因为大姑因为小姑的事情一直怀恨着黄鼠狼，奶奶怕爷爷那时糊涂一直念着黄大仙的好怕惹得大姑不高兴。
久而久之，我们都忘了大姑还不知道这件事，大姑的村子离我们村挺远的，看样子风声还没传到他们那里。 电话另一头大姑语气中都是诧异，她说她现在在外地让我先别怕，她赶最快的车子回来。
这段时间我一直暗中紧盯着爷爷，有一天中午，我发现他偷偷的一个人走到了后山山腰那里。
我跟过去发现他和一个小货车司机碰面了，爷爷掏出了一塑料袋的钱给他，司机扯开车厢的门，打开里面的铁笼子，他瞬间躲得远远的。
我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半死，只见那车厢里密密麻麻窜出了好多只黄鼠狼，他们四散逃开，我还偷听到了他们纷纷对话。
「大爷，你放生这么多只黄鼠狼干嘛，我从邻省一路提心吊胆的送过来。」
「拿钱走人，不该问的别问。」
爷爷准备走了，我也准备偷偷溜走，可在扭头之际，我与一个巨型黄鼠狼正脸贴着脸。
它几乎到我的脖子处高，瞪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死死的望着我，我吓得腿发软，它力气很大，直接将我扛在肩上送到爷爷跟前。
爷爷一脸诡异的望着我，戏谑的告诉我他早就知道我在这里了。
「你根本就不是爷爷，你到底是谁？」我怒不可遏的问着他。
「我是谁，我是黄大仙呀。」说罢，爷爷的脸慢慢演化成一张尖嘴猴腮的黄鼠狼的脸。
紧接着他告诉了我一切。
他当初被我大姑他们暗算偷袭肉身受了重伤，本来还有一口精气，却被哥哥一石头打散了。
他耗尽最后一丝力气逃走了，但肉身已经被毁了，他只能以灵魂状态存世，但这种状态很快就会消散。
他放弃了重新附身在同类的身上继续修炼的机会，而是选择夺舍我爷爷的身体。
哪怕只能活十几年，他也要替死去的几十个同胞和八个孩子以及他的妻子复仇。
8
但是他夺舍在爷爷的体内，靠爷爷每日进食来恢复法力无疑是杯水车薪。
他要受到别人供奉，吸食香火才能恢复的更快。
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都是他指派这只大黄鼠狼干的，包括三婶的孙女丢失找回，村长家的虎子死亡，六婶的孙女死亡都是他干的。
目的就是营造麻婆子来索命的噱头假象，让人心躁动起来，他再借此说出黄大仙可以庇护他们的话。
如今土地庙都被砸了，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镇压他的了，他现在的法力已经超过了当初，他花钱买回来的黄鼠狼将在他的法力催使下屠杀全村。
等杀完之后再到邻村去杀了当初那些的叔伯，他说他早就认识他们了，他们年轻的时候常常结伴到这里来捕杀黄鼠狼。
那时他还没有修炼成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同类被杀，如今更是屠杀了几乎全山的同类，他决不会姑息的。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跑到大姑家让她带人来捕杀你们的，你要杀就杀我别伤害别人。」我苦苦的央求着他。
「你以为你的命那么值钱嘛？」爷爷冷冷的望着我说道。
随着他大手一挥，刚才还四散奔逃的黄鼠狼瞬间又汇集了过来。
爷爷口中「吱吱喳喳」说着我看不懂的话，但那些地上的黄鼠狼瞬间龇牙咧嘴凶相毕露。
它们浩浩汤汤的朝村子里出发了，大黄鼠狼将我放下在爷爷耳边私语了几句然后就跑掉了。
我身体不受控制的跟在爷爷身后走着，他诡笑着说道。
「等下把你大姑的尸体带回来与你家人摆在一起哈。」
我想说话，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由眼泪横流。
我跟着他来到了家中，他告诉我先拿我哥哥和奶奶开胃。
他一脚踹开门，可瞬间一盆血直接泼在了他的身上。
爷爷身上冒着大量的白烟，他痛苦的捂着脸躺在地上翻滚着。
我定睛一看，是奶奶泼的哥哥站在她的旁边一脸的难以窒息。
「这黑狗血是人间至阳之物，你果然被脏东西附体了，慧慧山娃子你们快跑。」奶奶焦急的将我和哥哥往门外推。
哥哥还想着去拉地上爷爷，我一巴掌呼在他的脸上着急的对他说道。
「你疯啦，还看不出来，背上奶奶跑呀。」
哥哥这才回过神来，扛起奶奶就跟着我跑，奶奶一直要求把她放下来，她会拖累我们的。
村子里的景象更是惨不忍睹，好几只黄鼠狼围攻一个人，他们不仅不反抗还跪地央求着说：「黄大仙我昨天还给你上供的，你别咬我呀。」
我拿起棍子上前挑开那几只黄鼠狼，告诉它不反抗就会被黄鼠狼咬死，他犹豫的接过棍子这才开始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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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鼠狼的数量数不胜数，而且它们就像发疯一样见人就咬。
一时间村子里闹的鸡飞狗跳，这时许久未见的王爷爷一脸茫然的从村口走来，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我和哥哥硬着头皮闯到了他们那里去，王爷爷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哎呀，完了完了，快把黄仙庙拆了，不然永远打不过它。」
奶奶认出了王爷爷身边的那个老人，唤了他一声道长。
他就是当初来我家救我小姑的道长，当初他道行不够没能救成，一直内疚在心，去道馆苦修多年，王爷爷跟他是朋友，一个月前专门为我们家的事去请他。
路上耽搁了一段时间，没想到酿成大祸。
老道长摇着一个铜铃铛在前面开路，那些扑上来的黄鼠狼像碰到什么屏障一般纷纷弹开。
路上还有不少的村民加入了我们的队伍中，他们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
到了黄仙庙，我们就看见村长跪在牌子前磕头颤声道。
「黄大仙我们不知道怎么的就得罪了你，求您老别发怒饶了我们吧。」
哥哥一马当先，将黄大仙的排位拿下折断，村长一脸的惊讶，怒斥哥哥得罪了黄大仙。
然后他又看到了身后的众人，迷茫的望着王爷爷。
大家在商讨怎么办，这时几辆面包车疾驰在庙口前停下。
大姑带着当初的那些叔伯缓缓走下车，他们手中都拿着猎枪，大姑的手中托着那只巨型黄鼠狼的尸体。
我问大姑怎么样了，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重新和她说了一遍。
「王叔叔，我好像看见娟子了，刚才行车来的途中遭遇了鬼打墙，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到了娟子在前面引路，然后就撞死了这只黄鼠狼，这才可以到来。」
王爷爷老泪纵横，这时我才知道，麻婆子就是大姑口中的娟子，他同时也是王爷爷的女儿。
「你们竟然信是我女儿偷杀了你们的孩子，要杀何必等到现在，当初你们一起打死她的时候，她就该杀了。」王爷爷说的应奋填膺。
众人纷纷惭愧的低下头，尤其是村长头埋的更深。
老道长让王爷爷平静一下心情，然后告诉大家，现在必须先将黄仙庙彻底拆掉，然后再去将村里的黄鼠狼屠杀干净。
他自己就要去灭了夺舍在爷爷身上的黄鼠狼的魂魄。
大姑带来的那些叔伯给一些村民分发了武器，带着他们去村里屠杀黄鼠狼。
还有一些村民留下来在村长的带领下拆庙。
我和哥哥跟着老道长还有王爷爷去找爷爷了。
10
老道长在前面开路，他拿出罗盘，跟着里面的指针寻找着方向。
我们最终在荒坟那里停下了脚步，我看见爷爷蹲在那里背对着身一个人挖了一个好大的坑，见到我们来了他才缓缓转过身来。
「你们终于来了，快来看看，这个可以坑埋你们够不够。」
爷爷此刻的脸仿佛被硫酸腐蚀了一般，大片大片的肌肤脱落，里边露出的不是血肉，而是黄鼠狼的皮毛一般。
「住口，畜牲！我今天就灭了你。」老道长手持桃木剑就冲了上去。
瞬间天空风云变幻，慢慢阴沉了下来，阴风阵阵。
爷爷眼睛泛着绿光和老道长扭打在一起，一时间打的难舍难分。
爷爷一边打一遍辱骂。
「你们人类自私透顶，为了我们的皮毛肆意虐杀我们，如今我也要让你们尝尝这个滋味。」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万物皆有灵，你们捕杀鸡，鼠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对他们的不公平！」
「好一个不公平，那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公平。」
说罢爷爷腾空而起，彻底变成了一副黄鼠狼的模样，他的身下凭空出现了数十道巨型黄鼠狼的虚影。
「糟糕，耗尽魂魄的最后一击吗！」老道长一声惊呼。
霎时间他身上也金光绽放，手中的桃木剑也分成了几个，朝着那几道虚影飞了过去。
虚影被消灭了，可有一道虚影转变了方向，直接奔我而来。
「既然杀不掉，就留一个跟我陪葬吧！」爷爷笑得癫狂。
眼看那道血影里，我只有几寸之遥，一个女人挡在了我的面前，我从未见过她，但她笑着望着我。
「娟子。」大姑和王爷爷同时惊呼出口。
原来她就是麻婆子的鬼魂，她摸着我的头，笑着开口道。
「你长得和我的女儿真像，我一直没投胎，就是等着这个畜生死掉！」
这时爷爷满脸的错愕，她癫狂的笑道。
「看来你知道你的女儿是被我偷走的，没错，我吃了她涨了30年的修为，你又能怎么办呢哈哈哈哈！」
麻婆子的身影渐渐消散直至透明，老道长一剑刺穿了爷爷的心脏。
爷爷死了，老道长也透支全部的生命命不久矣，他没有选择回去，而是留下来收拾残局。
大姑带来的那些叔伯们将村里的黄鼠狼基本都杀完了，他们把它们堆在一起准备剥皮。
老道长一把拦住了他们语重心长的说。
「万物皆有灵，就留他们个全尸吧，否则阴德会收损的。」
他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同意了，我们将黄鼠狼的尸体都埋在了爷爷挖的坑里。
村子里也有不少人被咬死了，都埋葬了起来。
从那以后我们的族法里就新添了一条，禁止捕杀黄鼠狼，违者重罚。
奶奶跟大姑到了邻村生活，我和哥哥也跟着爸爸去城里读书了。
哥哥来年就考上了大学，他学的是动物学，他告诉我主要的研究方向就是保护动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