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 我摇了摇扇子，道：“是太子殿下不想好好娶亲，本宫可没功夫在这里看太子殿下唱戏。”
突然，从旁边蹿出来个老太监。
二话不说，上去拎起淑娘的头发，左右开弓，直接几个巴掌上去。
沈临渊一见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愣了一下。
淑娘已经被扇得眼冒金星，嘴角带血。
老太监啐道：“哪来的疯子，竟然敢挡长公主的仪仗！给咱家拖下去。”
接着，他又给我赔笑脸道：“长公主远道而来，有失远迎，陛下和娘娘已经在宫里等着了。”
我却知道，事已至此，南越国君若是放任不管，就收不了场了。
我点点头，道：“还烦请公公带路。”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看淑娘一眼。
她终于反应了过来，正欲发疯。
老太监一个眼神，立即又被拖了下去。
沈临渊梗着脖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和我一起进宫。
6.
大殿上，我持节而立，向皇帝皇后微微躬身行礼。
这礼是大渊使臣的出使之礼，不是儿媳见公婆的跪拜之礼。
而许临渊还跪在下面，半分不敢动弹。
“是临渊那孩子不懂事，让你受委屈了，你不要往心里去，婚还是要结的。”皇后上前握着我的手，安抚道。
皇帝面色威严，看我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味。
“长公主难道忘了自己是怎么离开大渊的？这亲事结不成，你的皇帝弟弟还会让你回去吗？”
我挑眉，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南越国君清楚我与萧长平的恩怨。
我笑道：
“陛下真是明察秋毫，我那皇帝弟弟确实白眼狼，但陛下怕是也忘了，我毕竟是大渊国的脸面。”
“对我这个亲姐姐他尚且如此，若是南越国打了他的脸面，陛下觉得他会怎样？”
现在的南越还没有和大渊抗衡的实力。
若是将我送回去了，打的就是大渊国的脸。
我的好弟弟刚登基，正愁没地方彰显大渊国威。
皇帝被我气得脸色发青，却不得不思考我话语的分量。
我又道：
“不过，陛下放心，我既然来了，这亲定是要结的，只是该怎么迎娶，还需要太子殿下想清楚。”
“我便先回封地，静候太子殿下佳音了。”
7.
南越别无选择，必须放虎归山。
而我也需要先回封地部署我的私兵。
带来的八千骑兵只是一部分，而更多的还在大渊国内。
更何况四座城池中，我那好弟弟的眼线，以及南越国君的眼线，我也必须处理干净。
我在封地紧锣密鼓部署了两个月。
沈临渊便被南越国君逼着讨好了我两个月。
这两个月我也没有磨他的面子，白日里与他饮酒作对，花前月下，只是只字不提婚期二字。
直到探子来报，淑娘的孩子在太子府外呱呱落地，我才同意了沈临渊定下的婚期。
沈临渊知道自己得了个儿子，急红了眼想去看淑娘一眼。
却因为我还没答应启程，忍得好辛苦。
我善解人意道：“殿下既然想回皇城看看，那我们便一起回吧。”
于是沈临渊又迎娶了我一次。
这次万人空巷，再也没有人半路杀出来。
一路顺遂，我被抬进了太子府。
8.
洞房花烛夜，沈临渊掀开了我的红盖头。
我莞尔一笑，他喉头滚动。
“夫人……”
然而，话还没说完，一个小丫鬟就推门进来，跪在他的面前，哭道：
“殿下，姑娘她刚生完孩子，身体本来就弱，又听说殿下今日成婚，怒火攻心，直接昏过去了，您快去看看吧。”
沈临渊下意识抬脚就要追过去。
我一挑眉，他的脚步又堪堪停下来，为难地看着我。
我笑道：“既然怀了殿下的孩子，还称什么姑娘，接进府里做个妾室吧。”
沈临渊一愣，面露感激：“夫人真这么想？”
我点点头，上前牵住他的手，道：“你我夫妻一体，她既然是夫君放在心上的，我自然爱屋及乌，不如我同夫君一起去接她？”
沈临渊满目感激之情，没有半点不应的。
他出门后，我回头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丫鬟，淡定道：“没规矩，擅闯主子的房间，打几板子，发卖了吧。”
“我是淑娘的贴身丫鬟，你们怎么敢……”她话还没说完。
“三十大板。”我头也不回道。
她再也无话，只瘫在地上呜呜咽咽哭。
满屋子的下人没一个敢帮她求情。
9.
淑娘被沈临渊养在太子府外的一处宅子里。
房门刚一打开，她便扑到了沈临渊的怀里。
“临渊，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衣衫不整，欲盖弥彰。
我鼓掌，叹道：“夫君真是艳福不浅。”
沈临渊将她推出去几寸，面露尴尬：“淑娘，这是长公主，你见过的。”
淑娘这会儿才看到站在沈临渊身后的我。
她往后退了几步，喊道：“你来干什么？你……想害我的孩子！”
我挑眉，一摆手。
嬷嬷已经将孩子抱到了我的面前。
她大惊失色，张牙舞爪竟然上来要打我。
沈临渊搂住他，怒斥道：“淑娘你冷静点，长姝是来接你和孩子回府的。”
我逗弄着嬷嬷怀里的孩子，对沈临渊道：“夫君，不来看看吗？这是你的第一个孩子。”
沈临渊一愣，仿佛极少见到我这样温柔的一面。
期期艾艾看了我好几眼，他丢下淑娘抱过孩子，学着我的样子逗弄了起来。
而淑娘更加急红了眼，她衣衫不整地杵在一边，而我和沈临渊穿着喜服，琴瑟和谐。
“这是我的孩子！”她嘶吼道，“我不许你碰她！”
我抬眼，冷冷道：“你可得考虑清楚了，若是不认本宫这个嫡母，你与这孩子都是进不了太子府的。”
淑娘小脸煞白，委屈地看了沈临渊一眼。
沈临渊叹了一口气，道：“淑娘，今晚本是我与长姝的新婚夜，她都愿意随我来看你，你为什么就不能懂事一点呢？”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是啊，她若是懂事一点，也省得让我教她做人。
淑娘咬着唇，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半晌，才不情不愿地喊了声：“夫人。”
我摆摆手，道：“不急，虽是个妾室，也得挑个日子给本宫敬茶的。”
接着，我转头离开。
沈临渊看看淑娘又看看我，下了好大决心一般，终于抬步迈向了我。
很好，先懂事了一个。
10.
回去的时候已经到后半夜，沈临渊躺在我身边，一双大手放在了我的腰上。
我不动声色地钳住他的手，挪开。
“夫君早些休息。”
黑暗里，我听见沈临渊咽了一口唾液，但终是没有再伸手过来。
第二日一早，我拿过沈临渊的手，他面色一喜，声音也变得温柔。
“长姝，你终于……”
然而，我另一只手从枕头底下掏出了匕首，在他目瞪口呆中，割破了他的手指。
鲜红的血液滴在了被褥上，一滴又一滴。
我慢条斯理道：“我会帮夫君坐稳南越储君之位，其他的，夫君便不要多想了。”
沈临渊低吼道：“你嫁了我，便是我的人，你不从我，难道……已经心有所属？”
“我萧长姝，不属于任何人。”我道。
听到屋里的动静，丫鬟们鱼贯而入，待看到被褥上的血渍，一个个捂嘴偷笑。
只有沈临渊铁青着一张脸，一声不吭。
我和他再次入宫拜见南越皇帝和皇后。
作为新妇，我恭敬地给他们敬茶。
皇后摸着我的手，道：“临渊那孩子若是对你不好，告诉本宫，本宫给你做主。”
我莞尔一笑，带着几分羞怯：“殿下对我很好。”
沈临渊一脸猪肝色，看了看我，最终选择了闭嘴。
皇帝却也一言不发，脸上毫无喜色。
我不慎介意，在他面前跪下，将一枚刻着“姝”字的玉佩递了过去。
“儿媳一点心意，还望父皇笑纳。”
皇帝接过玉佩，神色一僵，终于正眼看我。
“这是……你养的私兵的兵符。”
“是，父皇日后可以放心了。”我直言不讳。
“好好好！”皇帝激动地站起来，在沈临渊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两下。
“大渊八子夺嫡，长公主凭一己之力就将个草包送上了皇位，如今，你有了长公主这样的娇妻，乃三生有幸。”
“你日后不可负她！”
沈临渊低着头，脸色更加难看了。
我却笑道：“父皇过奖，临渊是我的夫君，夫妻本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11.
回太子府的马车上，沈临渊将我逼在一角，睚眦欲裂。
“萧长姝，你利用我！”
我在他的脸上看到了难以启齿的屈辱之色。
难道只因为我在新婚夜拒绝了洞房花烛？
我温柔地抚上他的脸颊，笑道：“不然呢？殿下以为我远嫁南越是为了赴情郎之约吗？”
可他沈临渊配当我的情郎吗？
淑娘孩子都生下来了。
沈临渊难道以为我和他之间真会浓情蜜意？
天下男人，诚如我的好弟弟，又诚如这个在迎亲当天搂着其他女人口口声声一生一世的夫君，将来都是要被我踩在脚下的。
于是，我继续道：“殿下将来是要当南越皇帝的，也应当知道，我作为一个合作伙伴，会比一个女人更有价值。”
他盯着我，神色终于有了几分平静，若有所思。
我意有所指：“我以后不会有自己的孩子，殿下也应该更加放心才对。”
他一愣，道：“你……愿意接受淑娘的孩子作为嫡子？”
我眯了眯眼睛，道：“殿下别急，往后殿下还会有很多子嗣的。”
毕竟，让夫君绵延子嗣，是我一个当家主母的责任。
12.
我择了个好日子，终于接受了淑娘给我奉茶。
但她没想到，我还给沈临渊又选了一个侧妃外加十二个美妾。
我端坐在主位，一杯一杯的茶喝下肚，看她们也是越看越喜欢。
我同她们说：“这如今，淑娘已经有了孩子，又在月子里，伺候殿下难免有些不周到，你们其他人要多尽心才是。”
莺莺燕燕朝我跪下，无有不应。
这些美人都是我让小桃仔细挑选的。
既有南越世家的贵女，也又书香门第的才女，当然也有上不了台面的地方出来的，我寻摸着，沈临渊能看上淑娘，想必也是好这口的。
淑娘两只眼睛红红的，看着我敢怒而不敢言。
我想沈临渊之后应该会很忙。
13.
果然，在沈临渊半个月没去淑娘房里。
在淑娘装晕几次也喊不过来之后，她来找了我。
我在我面前跪下，拽着我的绣鞋。
“夫人，淑娘以前不懂事，不知道夫人愿不愿意将勇哥儿接到您院里养着。”
她又给我磕头，脑袋都磕破了。
我却道：“本宫不愿意。勇哥儿出生的时候，你还没进门，说到底还只算是个私生子，本宫若接到身边养，就坏了规矩。”
我又拍拍她的脑袋，安抚道：“淑娘你不如再努力一点，和殿下再生一个，届时，本宫会好好考虑的。”
淑娘脸色苍白，一副月子没做好的样子。
小桃觉得她可怜。
我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若是安分守己，我又如何会为难她？
她应该庆幸，我的心思并不在沈临渊的后院。
14.
南越一年一度的沙场点兵，世家大族齐聚。
谁也没想到，沙场上会多了一支队伍，士兵身上的“姝”字过于张扬。
大家面面相觑，老皇帝突然拿出了我的玉佩，发号施令。
五万私兵个个精锐，数量虽不多，但足以让南越将领惭愧。
两队演练，我的私兵势不可挡，杀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皇帝脸色铁青，他应当知道，如果不是演练，就凭这五万私兵现下便可以直捣黄龙，将他拉下龙椅。
一时间，南越名门望族看向我的目光都变了。
我不再是太子妃，是只是萧长姝。
但皇帝年纪毕竟大了，练兵又受了惊吓，竟然一病不起。
临终前，他将我和沈临渊喊到床前。
他看了沈临渊一眼，然后握住了我的手。
“萧长姝，朕要你发誓。”
垂垂老矣，但力度却大得惊人。
“南越不可亡国！你既然嫁过来，这里便是你的家……”
然后他便泄了劲儿。
沈临渊哭嚎出声：“父皇……”
我一摸脸颊，居然落下了一滴泪。
我一生孤傲，没想到在异国他乡竟找到了真正懂我的人。
可惜，他已经死了。
老皇帝应该知道，南越困不住我，才让我立下誓言。
南越危难之际成为我的避难所，我便允了老皇帝又如何？
我双指并举，立下誓言：“我萧长姝发誓，只要我在一天，便保南越国一天。”
沈临渊瘫坐在地上，哑然落泪：“长姝，你到底要什么……你为什么要嫁给我！”
我扶起他，一字一句道：“先帝驾崩，皇上该登基了。”
15.
沈临渊登基那天，我本该与他一起受封为皇后。
我却带兵抄了三皇子的府宅。
在他的宅子里，搜到了三皇子私通大渊的文书，还搜到了标着大渊图腾的一箱箱兵器。
和一套崭新的龙袍。
我冷笑，萧长平果然不放心我，找上了三皇子。
但他可能忘了，他的这点手段是从谁那里学来的。
三皇子跪在我的面前，哀求道：“长公主饶命，我，我是一时糊涂，看在我并未……”
我抽出一旁侍卫的配剑，直接割了他的脑袋。
在属于皇后的加冕礼上，我提着三皇子头颅站在了沈临渊和群臣面前。
证据确凿，桩桩件件。
沈临渊被吓得差点滑下了龙椅。
是我上前将他扶起来，并和他一起坐在了龙椅之上。
群臣惊惧万分，即便是皇后，也只能坐在皇帝的左侧下位。
从来没有龙椅上坐着两个人的道理。
“本宫临危受命，承天帝遗志，必当励精图治，扬南越国威！”我一字一句郑重道。
沈临渊咽了一口唾沫，握着我的手，磕磕巴巴道：“皇后，皇后所言极是！日后，皇后的话就是朕的话，众爱卿不得违背。”
群臣愣怔半晌，终于匍匐在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不在乎千岁万岁的名头，我只知道我这一生想要的一定要得到。
16.
我笑纳了萧长平送给三皇子的兵器，又将三皇子的头颅送给了萧长平当做回礼。
沈临渊急得在我的眼前转圈。
“长姝，朕觉得不妥，极为不妥，大渊兵力强盛，你这样会激怒萧长平的。”
我上前理了理沈临渊的衣襟：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皇上，我就是在激怒他。”
我拉着他的手，发现他掌心都是冷汗。
我叹了一口气，安抚他：“唔，后宫好像新来一个玉美人，听说是个温柔贴心的，陛下不如去陪陪她？”
沈临渊居然不吃我这一套，他甩开我的手。
“朕也是男人！朕不想只躲在你的身后！”
我挑眉：“那等大渊打过来的时候，皇上可否亲自挂帅出征？”
他又愣住了。
“或者，皇上现在去陪陪玉美人。”我觑着他，道。
“朕挂帅出征！”他着急出声。
“但朕要一个彩头。”他又软下声音来。
沈临渊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我好像很多年没有看到他这样的目光了。
我竟然有些看不懂他了。
沈临渊道：“朕要你真正成为朕的妻子。”
说着他委屈地扑进我的怀里。
“朕之前做错许多事，长姝，这么多年，你要什么朕都给你了。”
“现在南越何人敢不服你，朕为你做到如此，你还不知道朕对你的心吗？”
沈临渊好像很委屈。
可并不是所有错事都可以重头再来。
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曾经带着外室生的孩子让我难堪。
但我回答道：“好。”
萧长平毕竟是我教出来的。
沈临渊此次出征凶多吉少。
但这是他做出的选择，他要我成为他真正的妻子，这是他问我要的彩头。
要成为我的男人，他必须迈出这一步。
17.
时年五月，萧长平御驾亲征南越国。
南越国君沈临渊亲自上阵迎敌，两方兵马于两国交界处平原激战。
“昔日的太子，如今的南越国君，不过也就是阿姐脚下的一条狗。”
“朕就搞不明白，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嫁过去，短短几年就位同女帝，你们南越国一个个都是吃屎长大的吗？”
两军对战，萧长风率先开骂。
沈临渊不甘示弱：
“草包弟弟被长姐扶持上位，反将长姐送出去和亲，这就是你们大渊国君的心胸吗？”
“一个女人又如何？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若不是你怕了她，会上赶着将她送出去和亲！”
我竟没有想到沈临渊能够为我据理力争至此。
又字字戳了萧长平的痛处。
萧长平气得双眼通红，拎着剑就冲了上来，身后大渊的士兵呼喊声高涨。
沈临渊二话不说，拔剑相迎，身后南越的士兵亦为他摇旗呐喊。
18.
沈临渊赢得并不容易，他的两条腿都被萧长平刺伤，但依旧紧紧地夹在马背上。
但萧长平乃奸诈小人，如何会轻易死在沈临渊的剑下。
他见势不妙便匆忙让人护着撤退。
将帅败退，大渊气势大减。
沈临渊咬牙直追。
号角吹起，锣鼓声震天，南越乘胜追击。
大渊折了五万的兵马，但还是让萧长平逃回了城。
“报告皇后娘娘，皇上不见了。”将领在我面前跪下，战战兢兢道。
我皱眉，沈临渊会为我做到至此。
他难道追着萧长平进了大渊国内？
简直是莽夫！
不过，我说过的，待我再次回到大渊国，我会让萧长平跪着迎我。
19.
我骑在马上，身后跟着的全是我的私兵。
虽然南越兵马已经都在我的麾下，但大渊是我的故国。
长公主回国，不借外兵。
因为我只是回家。
站在大渊城墙之下，抬头看着这曾经由我筑起的高墙。
城墙上的士兵手握箭矢，对准了我。
被人搀扶着才能站起来的萧长平，睚眦欲裂，嘶吼道：
“给朕放箭，杀死这个贱女人！我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但没有一个士兵射出一只箭矢。
有人在萧长平面前跪下：“陛下，那是长公主，长公主她只是想回娘家。”
却被萧长平一剑抹了脖子。
“放屁，她嫁到南越国，她就是南越人，现在是南越国攻打大渊国，给我放箭！”
依旧没有人动弹。
萧长平可能忘了，这城墙是我筑起，这守城的将领也都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
而真正属于他的兵马已经败给了南越。
我抬眼，淡淡地说了句：“我回来了。”
城门大开，所有的箭矢在一瞬间放下。
“恭迎长公主回国。”
众将士单膝跪地，恭敬呐喊。
萧长平瞪大了眼睛，不得不由亲信护送着飞速往皇宫撤退。
我骑马进城，亦朝着皇宫而去。
所到之处，大渊国士兵尽是卸甲，纷纷匍匐在地。
而皇宫大殿上，萧长平坐在他的宝贝龙椅上，面前护卫围了前前后后三圈。
“阿姐，你别过来，你在南越已经是万万人之上了，你还回大渊干什么！”
“你别过来！你这是在谋反！”
我看着他不发一言。
身后的士兵涌出，瞬间将他的亲信尽数割喉。
我依旧身形未动，萧长平却从龙椅上滑了下来。
他滚到我身边，跪着抱着我的大腿。
“阿姐，弟弟知错了，你再疼疼我好不好？”
“阿姐，母妃让你护着我的啊，你最听母妃的话了是不是？”
“阿姐，再给弟弟一次机会，这次弟弟不跟你抢了，皇位给你好不好？”
我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脸蛋。
他却面露凶狠之色，从袖口抽出一把匕首。
我冷笑，他为什么就是不长记性？
我带大的弟弟，一举一动又如何能逃过我的眼睛。
但我没想过沈临渊会冲出来。
他双腿受伤动作不灵活，却直接用上半身扑到了萧长平的身上。
萧长平的匕首插入了他的肩膀。
但他却割断了萧长平的喉咙。
萧长平这一刻才知道什么是恐惧。
他捂住喷血的喉咙，下意识地看着我。
“阿姐……救我……”
这是他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到死都不长记性，那个事事护着他，处处救他的阿姐是被他亲手杀死的。
沈临渊浑身上下都血，一步三颤地朝我走来。
“长姝，我想做你的男人。”
说完他身体一歪，往地下倒去。
我叹了一口气，勾住了他滑落的身体。
罢了，我也想要个孩子了。
萧长平长得还不赖。
他会是我第一个男人，但未必是最后一个。
20.
长公主回大渊，顺理成章成了大渊的女帝。
而南越的国君沈临渊却赖在大渊国不走了。
他说受伤了，要养伤。
他又说身上疼，要女帝摸摸。
女帝不给他摸摸，他就赖着不走。
死皮赖脸在大渊待了半年，沈临渊突然回南越了。
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遣散了后宫。
做的第二件事情便是和大渊结盟，奉大渊为宗主国。
他说从此以后他就是大渊女帝的男人，女帝指哪儿，他就打哪儿。
做的第三件事就是修建直通大渊国的运河，他说两国商贸来往密切，应该更加紧密地沟通沟通。
正好也方便他去侍奉女帝左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