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 4.
成为我助理的方宁宁那叫一个勤快，我作为大腕当然不会跟助理多要求什么，但小周就不同了。
她可以说是方宁宁的顶头上司，秉承着我要折磨方宁宁的意志，当然是要想方设法地使唤她。
“你来是白拿那么高工资的吗？看不到小夏姐刚拍完戏，你还不过去给她擦脸？！”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干？！小夏姐平时最喜欢喝茶，那茶壶都空了几个小时了！”
“方婷，我这个态度可不行，你要知道，你以后干得好可是能当经纪人的，现在这样还差得很远……”
小周精通一套PUA的话术，把方宁宁搞得若即若离，痛并快乐着。
这段时间，她就如同是一个仆人一般，为我端茶倒水，给我做一些打杂的活，还要舔着个脸来巴结讨好我：
“小夏姐，您今天拍戏可真是辛苦了，来喝杯茶吧……那个……我最近在网上看到有个混蛋竟然把您被霸凌的视频发出来炫耀，这种人啊，真是活该要死全家才解气！”
我心中真是又诧异又佩服，这方宁宁真有几分演技，好像这事不是她干的一样，还把自己骂得那么狠。
真是谁给她当家人都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冷冷地着她那副谄媚的德行，我把头转到一旁，小周立刻上前指着方宁宁的鼻子呵斥：
“做好你分内的事，少说多做！”
方宁宁连忙点头哈腰表示自己以后不会再犯。
我透过化妆镜看得出方宁宁脸上的表情既扭曲又抽搐，几乎是在拼尽全力掩盖自己的愤怒，还要对小周和我强颜欢笑，那副尊容别提有多精彩了。
自那之后，小周更是变本加厉，不断地挑战着方宁宁的底线，有些要求根本就是在捉弄她。
茶泡好了以后，小周会尝一下，一会说浓，一会说淡，要折腾方宁宁来回跑个七八趟才罢休。
为我擦汗之后，小周会故意让化妆师来补妆，然后斥责方宁宁笨手笨脚把我妆都弄花，甚至要她对着一棵树练习擦汗，在片场里众多人的目光下，就像个蹩脚的傻子一般。
小周是从我出道就一直跟着我的好闺蜜，好助手，她知道我有些时候不方便出手，就替我做了这个恶人报复方宁宁。
她总会整出来许多新花样，极尽可能地让方宁宁在片场人多的地方丢脸，让她尴尬。
每一次方宁宁的脸色都一阵青一阵白的非常精彩，小周有时候还会偷偷让其他的同事把那些表情拍下来。
我们会选择在下班以后一起发在群里嘲笑她。
跟在我身边的这些同事们都是我非常要好的朋友，也正是因为这个团队，才能让我成为一线女星。
他们在得知所谓的方婷，就是那个霸凌我的方宁宁之后，一致决定要好好修理修理这个混蛋。
我们正讨论着方宁宁的精彩表情，小周看着手机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把手机拿到我面前。
原来下班后的方宁宁又一次重操旧业，重新注册了一个新号，继续做她的不露脸主播，标题依旧是用博眼球的封面，说是霸凌过我，吸引了无数观众。
她在直播间里信口开河，说什么我在念书的时候当小三，跟人家的男朋友不上课偷偷在公寓楼里办事，被学校监控拍到险些被开除。
我听得只觉得脑门青筋暴跳，这货还真是个烂舌头！
她却越说越是夸张，后面更是编造出我在学校里跟好几个男生同时保持关系，更是在周末的时候跟好几个男生一起出门玩多人游戏。
弹幕上大部分都是我的粉丝在声讨她，说她胡说八道，更是搬出了我已经原谅她的那条微博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谴责她。
不论方宁宁怎么编造谣言，收获的更多的只是谩骂。
气得她在直播间里对我的粉丝破口大骂，可见她最近白天被小周折磨得积攒了多少怨气。
小周接过手机，冷哼道：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我每天都会把她的直播视频录下来，以后咱们还要跟她打官司让她坐牢呢！”
化妆师点了点头道：
“小周，她怎么晚上还有精力开直播，你这经纪人不到位啊，明天好好军训她！”
其他人也是纷纷附和。
第二天的方宁宁照常上班，一如往日，好像昨晚直播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仍旧是舔着脸来伺候我，并且遭受小周的“霸凌”。
因为昨晚被大伙嘲笑过，今天的小周对方宁宁格外上心，对她所有的工作都要吹毛求疵。
因为我拍了一场落水的戏，她送毛巾又被小周穿小鞋：
“怎么来的这么慢，你是没吃饭还是怎么的，把我们小夏姐泡在水里感冒了你负担得起吗？！今天你什么活都不要干了！就给我在这水里泡两个钟头！”
那可是正经池塘，院子里又比较阴冷，水温很低，我只是落水一小会都浑身冻得发抖，更别提泡两个小时了。
但方宁宁根本不敢忤逆小周的意思，只能强行挤出一个笑容：
“没事，我没事，周姐都是为了锻炼我，是我办事办的不够好，我活该……”
于是她就在整个片场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的中，硬着头皮咬着牙进了水里泡着。
那天晚上，周楠楠果然没有直播。
我还记得她从水里出来的那副表情，嘴唇冻得发紫，手脚泡的皱巴巴的发白，那会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她出水以后冻得牙齿咯咯打颤，连路都不能好好走，颤颤巍巍的。
但她毕竟是整个片场里最卑微的那个，没有人会关心她怎么样，除了一部分看热闹的人以外，大部分人连看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她就那么在清冷的黄昏中，独自离开片场，坐公交离开。
第二天，方宁宁没有来。
同事们都调侃小周玩得太狠，把人家撵走不来了，以后没有好戏可看。
我也觉得可惜，毕竟这些相比于我那些年遭受的霸凌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要是就此不来那的确是有些可惜。
小周恼哼哼地给方宁宁打过去电话：
“你死哪去了？今天开工连你的人影都看不到，小夏姐都没人伺候了！”
电话那头传来虚弱的声音：
“周姐……我……可能是昨晚冻得太厉害，有点感冒了……今天我能不能请假一天啊……”
方宁宁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在求小周。
小周却是故意吊起嗓门：
“请假？！请假你怎么昨天不说，今儿开工了你请假，你才来了几天？扛不住压力趁早给我滚蛋，别在这给我装公主病！谁的未来不是拼出来的，我还一直把你当个苗子培养，真是浪费我的一番热情！半个小时内我没见到你，你这个月全勤就没了，如果你不想干现在就提出来，我立刻给你批离职！”
这一套话术，我们所有人都要佩服小周，真是把PUA玩到了极致，让方宁宁又痛又爱，还以为小周一直是在培养她。
“周姐，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苦心……我这就过去！”
电话挂断，小周露出一脸坏笑，我们所有人都朝她比出了一个大拇指。
5.
方宁宁带着病体来上班，小周也一点也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依旧在欺负她。
这让方宁宁把全部的恨意都转嫁到了我的身上，只要一有机会，她就会在直播间里各种口嗨，用以平复自己被我蹂躏的不平衡心理。
时间长了以后，她竟然又玩出了新花样，开了一个私下的微信群，用来售卖我的生活照。
小周用小号偷偷加了她，深入了解之后，气得鼻子铁青。
“太过分了，这究竟是个什么人啊，竟然还把小夏姐你的私照这样发出来，明天她再来上班就没收她的手机！”
我笑着安慰她：
“不是说好了要把她送去踩缝纫机吗？这也是证据啊。”
小周点点头，把所有的聊天记录都保存留档。
随着时间的渐渐推移，方宁宁自以为已经和大家都熟络了起来，虽然每天都被方宁宁“欺凌”，但她深信那都是对她的磨炼，再加上我给的高薪，她每天反而是找到了快乐一般，乐此不疲。
这让我有些许不爽。
但我很快发现，方宁宁逐渐开始暴露本性，她那张大嘴巴终究是忍不住，开始跟我团队里的那些人逐个攀谈，逮谁跟谁聊天。
见此我和小周不由得对视了一眼，这不就是捧杀她的好机会吗？
于是我们当天下班就开了个小会，积极配合方宁宁，要有人慢慢跟她处成朋友，让她渐渐膨胀。
大家都说，欲想使其毁灭，必先使其膨胀，这便是捧杀的霸道之处。
我要做的，就是让方宁宁一步步地暴露本性。
毕竟现在这个每天夹着尾巴强颜欢笑的她不是真实的。
我要打垮真实的她，才能完全消除我内心的阴暗。
经过我们的一致商议之后，第二天方宁宁就如鱼得水了一般，不论她找谁聊天，都会有人跟她搭话，聊得不亦乐乎。
这就给了方宁宁一种已经跟大家很熟了的感觉。
渐渐的，会有同事们故意扎堆在一起说我的坏话，有时候就会把方宁宁也叫上。
这一行为更是让方宁宁有一种她已经是“自己人”的错觉，于是也跟大家一起发表言论，说我的坏话。
可她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故意安排，有意为之。
随着时间的推移，方宁宁很快就在这种小团体当中占据了主导权，她总是主动把大伙拉在一起，以她为中心各种说我坏话，有很多都是刻意捏造的，无非就是为了给我营造负面人设。
这些手段是如此的熟悉，在高中的时候她就是用这种手段来孤立我的。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又仿佛回到了十六岁的年纪，不同的是，如今的我已经无比强大，强大到让方宁宁再也不能伤害我半分。
有了“朋友”之后，方宁宁在片场明显变得随意了不少，俨然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那种低三下四的样子。
也只是在我和小周面前低低头，表示顺从，对小周还算真诚，对我几乎是写在脸上的虚伪。
豺狼装成再忠心的狗也终究会有撕下伪装的一天。
只可惜她不知道，在这场游戏中，只有她是一个外人，我们都是演员罢了。
在方宁宁本性的操纵之下，我的团队里渐渐开始有了小群，她会在群里积极发言，团结自己的“朋友”，试图瓦解我们之间的关系。
她不知道，每天下班我们都会在一起分享她的所作所为，并且在我的授意下，同事们逐渐表现得被她拉拢，抱怨我的不公，甚至恭维她才应该是那个国民仙女。
当一个人第一次听到恭维的时候，她只会觉得这是客气。
可当这些恭维听得多了以后，她就会陷入一种虚幻的真实，误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完美的人。
此时的方宁宁就是如此。
在成功挖走了我所有的团队成员之后，她终于暴露出了豺狼本性，甚至连装都懒得装，在我面前只是敷衍地打个招呼，连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了。
因为最近小周也在我的授意下开始称赞她，甚至若有若无地表示出对我的不满。
她们一致在群里表示，国民仙女的诞生完全是团队的功劳，只要团队还在，把方宁宁扶植成新的一线明星也不是问题。
这样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她终于深深地相信了，她就是那颗没有发光的金子，终于等到了破土而出的机会。
在这样的心理的驱使下，方宁宁的本性展露无遗，有时候甚至完全是耀武扬威的姿态。
她甚至忘记了，是我雇佣的她，是我在给她开工资，她从心底里瞧不起我，依旧把我看作是当年那个任她欺凌的小女孩。
她有时候像是故意做给我看一样，不给我端茶倒水，也不在我拍戏结束后为我擦汗送衣服，反而是在我眼皮子底下跟人大声聊天。
我知道，这是她的一种炫耀，她是故意在试探我的底线。
在狼群中，想要挑战狼王位置的新狼们也是这么做的。
我太清楚她的本性。
但为了亲手摧毁她，我选择了默不作声，因为她很快就要尝到那狠狠坠落的滋味，让无数人嘲笑，自尊心被狠狠摩擦，一如她当初在元旦晚会上摩擦我一样。
我的忍让彻底让方宁宁释放了自我，经常开始会对我指手画脚，仿佛她已经是这个团队的首脑，而我才是她的助理一样。
我心中冷笑，一头骄纵的豺狼已经被我自己亲手喂得膘肥体壮，现在是时候宰杀一波了。
6.
在我的导演朋友中，有不少都是巴结我的，其中有一个是在我刚出道时就力挺我的，关系非常要好，他前段时间就说要拍一部手撕绿茶的爽戏，要求短平快，吸金赚流量。
我老早就应了下来，他也早就筹备好了一切，只等我参与就开拍。
而我也告知了她有关方宁宁的一切。
出于对朋友的爱护，他听了我的遭遇之后可谓是义愤填膺，说什么也要帮我出一份力，好好地教训一番方宁宁。
现在，机会到了。
我在团队里宣布要参加这场戏，消息刚发出去一分钟，方宁宁就在下方阴阳怪气地调侃：
“诶呦，到底是大腕，这接戏都不过问团队的意见，自己轻轻松松就拿了主意，这是没把我们这些同事当人看啊~”
她不知道的是，当她坐在家里发出这条消息的时候，我们整个团队还聚在一起在舞会上喝酒，正一起嘲笑着她被蒙在鼓里。
小周率先在群里发言，指出我这么做不经过她这个经纪人的许可，确实不大合适。
其他的团队成员也是纷纷附和。
这一番操作下来，顿时就点燃了方宁宁心中的火焰，她现在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当即就在群里用颐指气使的语气命令我必须要让她参加这次场戏。
小周又极为配合地带头说好，其余人又是附和，我在故意沉默良久之后，发出了一条“好的”。
像极了多年以前在她的逼迫下，我放弃了自己辛苦排练了一个月的节目，转而接受去扮一个小丑的角色。
方宁宁在意淫着把我踩到脚下，已经骄傲到了极点。
第二天上班去片场的时候，她甚至故意把团队人马都组织在她的身后，斥责我耍大牌来得晚。
最终是她命令我带着众人前往片场，路上她也刻意地与我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行进。
刚一看到导演，他就笑呵呵地朝我迎了上来，对我一阵恭维之后，我为他推荐了方宁宁。
方宁宁极为热情地跟导演打着招呼，生怕导演看不上她，甚至一个劲地搔首弄姿，尤其是今天出门还特地换了一件暴露的衣服，此时与她的神态格外相称，给人一股浓重的庸脂俗粉之感。
导演微笑道：
“嗯……不错，既然是小夏推荐来的，想必是有两把刷子的，正好我这部戏的女二号还没定下来，你既然是小夏推荐的，就由你来担任吧。”
女二，自然就是手撕绿茶的绿茶婊了。
不过即便如此，也是让方宁宁无比开心，她深信这就是把我彻底打垮的第一步，整个人都兴奋不已，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挑衅。
在导演的要求下，我们穿了戏服，拍了剧照，直接公布在了网上，许多人都议论纷纷这个与我一起合拍的人是什么身份。
一时间，方宁宁被我的流量带火，出现在了公众的面前。
她见到如此情景之后，更是喜不自胜，恨不得用鼻孔看人走路。
拍戏如火如荼地开始了，方宁宁为了争求良好的表现极为努力地背台词，学表演，可仍旧是生硬了一些，往往一个镜头就会被导演喊卡几十次。
一个片场上百号人，因为她一个人下不了班，所有人都用怨毒的眼神看着她，这让方宁宁有些方寸大乱。
导演更是故意表现出对她的厌恶和失望，让方宁宁一度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终于拍到了打戏，先是要拍我被绿茶打的片段，方宁宁终于呼出一口气来，一脸凶相地看着我。
那眼神分明是想真的打我一顿来出出气，把这两天的郁闷全部发泄掉。
但每次她刚一抬起手来，导演就会非常合意地喊卡，然后由我的替身上场，方宁宁也只好瘦脸，演着打。
不但如此，她每次都要保持一个打的动作等我换替身，反而对我的怨气加重。
很快，又到了拍我打绿茶的戏份。
导演直接说前面的打戏拍得不太满意，希望能够真打，以求表现力度的完美。
方宁宁不敢置信地看着导演，但她很快就被导演那冷冽的表情吓得不敢多说什么。
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贱骨头。
这就是我精心安排的，终于可以亲手揍她一顿，收回一些利息，却又不需要为此承担任何责任。
打，光明正大地打。
方宁宁冲我怒目而视，不知道是为了表演，还是真的为了威胁我，想让我手下留情？
做梦！
啪！
我一个耳光甩过去，用出了我十二分的力气，把这段时间以来对她的忍让都打了出去。
爽！真爽！
怪不得她这么喜欢霸凌，当初更是把我堵在天台打了两个多小时，原来是这种滋味。
方宁宁的脸顿时肿了起来，她不敢置信地抬眼看着我，突然破口大骂：
“你竟然敢打我？！”她又转头看向导演，“这都不喊卡？！”
她故意把脸上的伤给导演看，已经涨的发紫，估计没有几天是不会消下去的。
导演才懒得鸟她，只是冷冷地道：
“方婷，你这是在做什么？！我没喊卡你就要继续你的表演！这就是你的职业素养吗？刚才这段表现得非常好，继续，我要看到戏剧的张力，把你的愤怒，不甘，和你不敢置信的痛苦都给我表现出来！”
说真的，今天下班以后我得请导演喝一顿飞天茅台，他真的太会了。
这一番说辞，让方宁宁有气也撒不出，还得继续挨我的揍。
这还用得着表演吗？这就是实打实的手撕绿茶，现场直播啊！
就连隔壁片场的人都凑过来看热闹，看我是怎么打这个贱人的。
为了这一天，从开始和同事们一起捧杀她的那天开始，我就在健身，找以前合作的武术指导练习铁砂掌，虽说是临阵磨枪，但效果是不错的。
我又是两个巴掌甩了上去，势大力沉，方宁宁嘴角都渗出了血迹。
至于她的脸，更是肿成了一颗猪头。
方宁宁为了能在人前露脸也真是拼了，愣是从头扛到尾，把我的拳打脚踢一下没躲，全部都挨了下来。
眼看着我打得都有些气喘吁吁，导演终于喊了卡。
不过他是带着几分怒气喊的：
“太差了！太差了……我要张力，张力你懂吗？难道你一点表演都不懂么？这样的演技让我怎么继续拍的下去？”
方宁宁顿时大急，拉着导演的手道：“导演，我还可以继续的，我们重新拍一条……”
她因为脸上挨得巴掌太多，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看上去真的很滑稽，隔壁片场看戏的人都已经笑喷了。
那是赤裸裸的嘲笑，让方宁宁恨不得把头埋在肚子里去。
导演一把将手抽了出来，怒道：
“再来一条？这些天在你身上浪费的时间还少吗？你以为我这些人都不吃饭的陪你一个人在这磨炼演技呐？认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以为你是国民仙女刘小夏这样的大腕吗？我现在通知你，女二换人，你不合适！”
导演说完这些，便凑到我跟前来，一说一笑地与我讨论戏份，把方宁宁晾在一旁。
至于方宁宁，委屈得眼泪在眼眶内打转，却是倔强地憋着，真是我见犹怜。
她都已经把自己当成一个真正的公主了，今天却被人给了一面镜子，发现自己连个女仆大妈都不如，心态肯定是崩了。
更何况，她还那么努力地表演，被我的铁砂掌揍得头晕眼花，都白挨了。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小周和其他的同事们，希望能够获得一点心理慰藉。
小周却冷冰冰地走过去，说了一句：
“这就是你的实力？我们那么相信你，那么挺你，你就给我们看这种结果？以后没有这种实力，就不要吹牛皮，当心的风大闪了舌头！”
其他人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就走了片场。
至于她私底下拉得那个小群，大家也都退了，一切都回到了她刚来的样子的。
方宁宁懵了，一切的转变就像是天塌地陷一般让她猝不及防，整个人傻愣愣地如同一只可达鸭一样，任凭工作人员和看热闹的人嘲笑她，眼泪终究是没能忍住，断线一般地滑落。
我知道，此时她一定痛苦极了，她这段时间被我培养起来的自尊心，已经碎得满地都是。
就像是丑小鸭做了一个天鹅梦一样，醒来一看，鸭子还是那只鸭子，最丑最黑的鸭子，她还是要在我面前低眉顺眼，舔着脸在我这里讨饭吃。
如果没有我，她找不到这样高薪的工作。
被现实狠狠打脸之后，她只得再次收起了自己的狼尾巴，乖乖做狗。
可我知道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因为狗改不了吃屎，狼改不了吃肉，她的本性如此，总有再露出獠牙的一天。
反正我还没有彻底解气，就继续陪她玩玩呗。
7.
导演很适时地在网上又更新了一条微博。
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方婷演技太差，完全就是个大混子，被他踢出了剧组。
配图是方宁宁演戏极为尴尬的模样，笨手笨脚的像个八爪鱼。
刹那间，原本因为这部剧和我的流量微微火起来的方宁宁，又因为这一条微博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如果说在片场那些人的嘲笑还能让她留有一点自尊的话，现在的方宁宁就跟脱光了逛街游行没有什么区别。
这一点，从她在直播间里口嗨就能看得出来。
今天的方宁宁戾气极重，虽然说话吐字不清，但在直播间里仍旧是化身战神，对我的每一个粉丝都尽可能地侮辱一番，顺带还要捎上我。
可见其心中怨念极重
小周看着直播间冷哼出声：
“看来还是教训得不够，小夏姐，你还想怎么玩，我还要继续参与！”
我坏笑了一下：
“就开除你吧。”
“啊？！”众人大惊。
我神秘一笑，拉上小周的手轻声道：
“我有另外的任务给你……”
……
方宁宁还是来上班了，只是戴了一个大口罩，尽可能把自己那鼻青脸肿的样子遮盖起来，看起来有些滑稽。
想当初她也曾把我打得不敢见人，如今却是风水轮流转了。
眼见她来，小周立刻进入状态，冲我大吼：
“你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决断，还要我这个经纪人做什么！老娘不伺候你了！”
说罢，小周便负气而去，故意与方宁宁擦肩而过。
原本来一脸幽怨的方宁宁眼中一下子有了神采。
一直被小周ICU的她，深信着自己是在朝着经纪人的方向发展，如今小周离开，她的机会自然就来了。
于是她立即调正状态，满脸谄媚地走到我跟前：
“小夏姐，真是不好意思，把您的戏给搞砸了，看来我真不是那演戏的料，但我做了你这么久的助理，当个经纪人绝对不成问题，不可能会比小周差！”
如果方宁宁心眼不坏，并且真的有点能力的话，她一定会是个左右逢源的职场精英。
短短几句话，就厚着脸皮把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还要跟我要职位，就连原本的周姐都变成了小周。
甚至在我面前开始捏造有关于小周的负面事情，又开始用她的惯用手段。
我先是告诉她自己再考虑考虑，答应得太快，容易遭人嫌疑。
果然方宁宁没有丝毫怀疑我是在做局搞她，反而是来了精神，出巨资请整个团队出去搓了一顿好的，并且在饭局上大放厥词，先说自己演戏确实差，但自己肯定会是个一流的经纪人。
就这样，一来二去的，整个团队也开始渐渐地被她再度“同化”，开始默默支持她，经常当着她的面在我面前推荐她当经纪人。
眼看着时机渐渐成熟，我也没有拖泥带水，直接把经纪人的职位给了她。
官升一级的方宁宁顿时又找到了存在感，以前她只是一个区区的小助理，整个团队里打杂的最底层，可经纪人不同，经纪人的地位甚至是明星相媲美的。
这个人从来不知感恩，爬上高位以后，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报复，针对团队里所有人的报复。
她认为她之前演戏被这群人抛弃是一种背叛，于是便怀恨在心，更是为了爬上经纪人的位置请他们吃饭，更是让她心理不平衡。
于是她就开始各种使唤大家，甚至是明目张胆地穿小鞋。
包括对我，又开始不再尊敬，变得骄傲了起来，比起以前还要过分。
因为经纪人是可以决定明星的一些事情，权力很大，于是她经常左右我的一些决定，大部分都看得出来是故意的。
不过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我太了解方宁宁了人性，以至于我为她设计的每一步圈套都能让她一个不落的掉进去。
时机成熟，小周再度联系上了方宁宁，声称自己手里还有一些广告商的资源，看方宁宁如今已经出师，就把这些资源都送给她。
要说方宁宁最信任的，还数这个CPU了她无数次的小周，一直是当作师父一般地侍奉，所以她根本没有怀疑就把这些三流广告商都拉了过来。
那些三无产品的广告，我断然是不可能出镜的，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坑方宁宁一把。
而方宁宁也没有让我失望，第二天就开始主动联系这些广告商们，要求他们过来谈业务，摆出一副她是老大的架子。
这些广告商的特点就是产品不咋地，噱头做的好，回扣给的也多，完全就是诈骗，这种损害我个人形象的事我当然不会帮她。
但方宁宁不同，她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钱，看着合同上的那一串串数字，心跳都开始加速。
更是代表我与二十多个广告商签下了合同，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团队的主人。
之后，她就拿着那一摞合同找上我来，说什么也要让我给她把这些广告全部都拍完，做代言人。
我摇了摇头：
“这些厂商听都没听过，产品不好把消费者坑害了怎么办？不了解的我是不会做的。”
方宁宁脸色一变，顿时心急，开始对我软磨硬泡。
我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急，因为那些合同除了收益高，相对应的违约金也不低，远不是她能负担得起的。
如果我不去，对于她来说就是晴天霹雳，二十多份违约金，把她卖了都不值这么多钱。
但我就是打定主意不去，她把我磨得有点心烦，我干脆断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直接玩消失。
这一下方宁宁彻底慌了，用各种途径找我，想要让我来拍广告，但没有人告诉她我在哪。
她走投无路又给小周打过去电话求助，得到的却是小周的责骂：
“怎么这么也贪心，你就不能少签一份合同？这么多违约金我也没法帮你，更何况我现在与刘小夏已经闹掰，实在是爱莫能助。”
这一下，方宁宁已经是心如死灰，整个人都不好了，整天神神叨叨的，是不是地会躲在办公室里盯着一份又一份的合同苦笑。
但约定拍广告的日子终究是来了。
起初方宁宁还有精力应付，仗着自己是大牌经纪人，各种拖延时间，后来广告商过来找事的太多，她索性直接摆烂，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把所有的锅都甩在我的身上。
她以为这样就能全身而退，却不知商人从来都是看合同的，签字的人是她不是我。
于是她便欠了一屁股的违约金，这段时间在我这里赚的高薪远远不足以还清这些债务。
她现在每天都会接到数不清的讨债电话，有时候甚至会被各种骚扰，每天都过得苦不堪言。
眼见事已办成，我也再度出现。
看到我的方宁宁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扑通一声跪倒在我面前，眼泪止不住地流。
“小夏姐！小夏姐！求求你帮帮我吧，我知道我不是个东西，我没能力做好这个经纪人，都怪我没有看清这些奸商们的嘴脸，现在我欠了一屁股债，你看在我跟着你当牛做马的份上，求你帮帮我吧……”
看得出来她最近这段时间没少受折磨，整个人看上去都憔悴了不少。
啧啧啧……可真让人心疼。
我轻轻地把她扶起来，用最温柔的语气对她说：
“起来吧，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听我说到这里，方宁宁眼前一亮，那可是希望的曙光，我甚至都能感受到她因为激动在轻微的颤抖。
于是我接着道：
“既然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做经纪人，就还是乖乖地做助理吧，我会把小周再请回来的……成年人，总要为自己的决定付出代价，就当长了一个教训吧。”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便进了片场，留下方宁宁一个人傻愣在那，激动的笑容还凝固在脸上。
我想她现在的内心一定比火山爆发还要崩溃吧？
她现在一定非常痛恨我，就像我当年也是这么痛恨她一样。
当初我因为学习成绩优异当选学习委员，她是怎么做的？故意带着全班女生不交作业，让我每次收不齐作业，被老师各种批评，最后觉得我能力不行把我撤职。
更有她期中考试让我顶包偷答案的事，让老师对我失望，让我在全校面前做检讨，让我这个曾经的学习委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如今她也尝尝这滋味。
不堪重负的方宁宁只能选择铤而走险，找了民间高利贷借了一大笔钱用于还债。
她只想到了眼前的救急，却根本不考虑这些高利贷会有多么大的后遗症。
不过这些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
晚上的时候，小周给我发来了一段视频，是方宁宁裸贷的视频，拿着身份证各种搔首弄姿。
我直接让小周把视频流传到了网上。
她认识许多有能力的人，办这些事不成问题。
很快，之前方宁宁爆火的那条微博下，有一大批找不到IP地址的，以及被盗号的各种账户开始发布一些奇奇怪怪的网站地址。
另一方面，也会有人专门在她那个不露脸直播的弹幕里面分享这些视频链接。
很快，方宁宁就通过另一种方式火了起来。
她敢把我不穿衣服的视频发到网上流传，那我自然也不能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看着直播间里暴怒的方宁宁，我笑了。
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呢？我只不过是用你对待我的方式对你而已啊。
8.
自那之后，方宁宁明显收敛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都心事重重，再没有了往日意气风发的神采。
见到她的时候总是挂着浓重的黑眼圈，非常憔悴，整个人也是暴瘦了一大圈，精神恍惚。
有时候她来的时候脸上和身上会挂一些伤。
即便如此她也要坚持来上班，谁让她背负了巨额的债务呢，我的这份工作现在是她活下去最后的支撑了。
看到她这副憔悴的模样，我不由得想起高中的时候，她也总是把我的钱全部都抢走，害我连榨菜和馒头都没得吃，还要逼着我去跟老师借钱。
那段时间，我也是终日精神恍惚，饿得暴瘦二十斤。
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她来体验我所受过的苦楚了。
我听小周说她已经放弃了继续直播，因为直播间里都在说她裸贷的事，大部分都是我的粉丝过去带节奏辱骂她的。
现如今，她虽然小火了一把，但却是被人家骂火的，直播间里全部都是嘲讽的声音，人气虽高，却没有打赏，完全就是浪费时间还贴上情绪价值。
于是她就在下班之后，找各种各样的兼职还贷，甚至不惜走进红灯区。
她如今已然是一步一步地走向不可自拔的深渊，她的人生，已经无限地接近被我完全毁灭的边缘。
我当然不会就此同情她，她们当初恶狠狠地踹我的下体，让我痛不欲生的感受到现在我都似乎还能感受得到。
我怎么能忘记那些伤痛，替年幼的我去原谅那个恶魔。
她今天所受的一切都是应该的，都是报应！
但这还不够，我心中的阴暗还没有完全驱散，那些伴随我这么多年的噩梦，我要干干净净地全部都还回去。
我告诉小周，要收集方宁宁在红灯区做皮肉生意的一切证据，这些也都是日后为她量刑的证据。
我就是要让她彻底被人踩在脚下，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
收集够了全部的证据之后，我就开始让小周从社会上找人，各种干预方宁宁的副业，不论她做什么，都要让她干不下去。
被逼上绝路的她连摆地摊卖裤衩都试过了，也被小周的朋友驱赶得不敢再出现到闹市区。
我也故意要求她加班，哪怕是让她就在办公室里耗着，也要榨干她的业余时间。
这就是拥有绝对的实力以后所能做的，玩死她，就跟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我此时都有些佩服方宁宁的韧性，面对这样巨大的生活压力，平日里上班还要面对我的责难，她竟然还能够苦苦支撑。
如果换作是一个心理素质差的人，早就自杀了吧。
我曾想考虑过就此收手，把她送去踩缝纫机算了，但我心中还是有怨念，不能同意我这良善的想法。
她如果现在躲到监狱里去，那不就是把她从苦难中解脱了吗？我才不做她的救世主。
因为她当初也从没想过怜悯我一下，哪怕是一下下都没有。
于是我故意把要做一件高定的消息让化妆师给放了出去。
她故意跟方宁宁诉苦：
“唉，现在周姐不在，我们这个团队连个经纪人都没有，做高定这种事还得我亲自来，我哪懂啊……”
方宁宁闻言顿时来了精神，在她那萎靡的脸上，仿佛有了几分血色：
“真的？！那是不是需要经手很大一笔钱？！”
化妆师答道：“那当然啊，你以为是谁都能买得起高定啊，正是因为这么大一笔钱，我生怕花不明白，正苦恼着呢……”
方宁宁再也按耐不住，再一次，义无反顾地冲进了我为她设计的圈套当中。
因为她现在太缺钱太缺钱，而她又是那么的憎恨我，嫉妒我，她还从来不喜欢踏踏实实赚钱，甚至老想着坑害我一把，所以我赌她会打这笔钱的主意。
毫无疑问，我赌对了。
方宁宁跑来找我哭诉，说自己现在被高利贷的人追得有多么多么惨，连家都不敢回。
她苦苦哀求我，一定要把这件高定采购的事情交给她来办。
“求你了小夏姐，我真的已经痛改前非，现在我只想在你面前好好表现，重新做回经纪人，好好赚钱，努力还债，除了这些我真的什么都不敢想了……”
我看着她那“真诚”的双眼，方宁宁啊方宁宁，如果不是对你的了解已经深入骨髓，只怕我真的要被你这副可怜的面容给骗了呢。
可我不信你会这么好心，你不可能会想着踏踏实实过日子的。
但我还是把银行卡交到了她的手里。
方宁宁几乎要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抽动。
她现在脑海里一定已经幻想着看到我损失一大笔钱之后气急败坏的模样。
可她不知道的是，我这张银行卡一直处于追踪状态，小周的能人朋友特别多，只要一发觉有人在查询这张卡的余额，立即就会把卡里全部的资金转移。
果不其然，银行卡显示在最近的一个银行有了查询记录。
几乎是下一秒，所有的资金就一分不剩地全部回到了我手里，同时将那张银行卡注销。
又过了半天，小周给我消息说那张银行卡又被使用了。
而使用的地址显然不是高定那边。
当天晚上，方宁宁破天荒地来到了片场找我，她现在被债催得几乎不会多加一分钟的班，只要有时间就不会留在这里。
但当我见到她的时候，还是被她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她的头发少了一大半，能看到那头皮上的一道道血痕。
而她此时更是浑身衣衫褴褛，像一个乞丐一般，露出里面白嫩的皮肤。
只可惜那皮肤到处都是伤痕，她的脸上也被人画满了刀伤。
她被人打残了，不但受了重伤，还毁了容。
不用想我也知道过程，她一定是如我所预料的那般，想要把我的钱顺走给自己还债，却被高利贷发现银行卡早已注销。
感觉自己被耍了的高利贷们怎么能放过她，自然是要狠狠地让她长长记性。
于是就有了我现在看到的她。
方宁宁走到我面前，盯着我看了一会，突然惨然一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信不过我，还要让我去做采购？你早就知道我会拿你的钱去还债，所以你故意给我下套？”
我直视着方宁宁的眼睛，她现在真的很惨，比我当初要惨得多。
我心中的那些噩梦，现在全部都被我取了出来。
此刻，我要把那些噩梦施加在方宁宁的身上，让她背负着这无尽的痛苦度过余生。
“没错，我是故意的，这一切都是我专门为你设的局。”
“为什么？！！！”
方宁宁竭力嘶吼，但她浑身是伤，就连怒吼都像是哀嚎，使不出全力，胸口剧烈起伏。
我轻笑一声：
“为什么？方婷……方宁宁，你以为我真的忘记了？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了？”
当听到我喊出她的本命，方宁宁如遭雷击，原本的愤怒消失殆尽，转而是无尽的震惊，还有眼底深处那深深的恐惧：
“你……你一直在演戏，我，我明白了，你是故意把我招进来当你的助理，你是故意折磨我，你是在报复我……刘小夏，你藏得好深呐，你真的好狠，好狠，你几乎要把我逼死啊！”
现在方宁宁看到我，已经感到害怕了。
她想着过往的一步步，都是我给她下得圈套，那环环相扣的计划，让她再也不能轻视我。
而她此时所受的所有苦难，更是我一点点施加给她的，这让她如何不恐怖。
更重要的是，她现在欠了一屁股债，除了在我手底下讨生活，根本没有选择。
可如果选择在我手底下上班，在已经撕破脸的情况下，她又该如何自处？在明知道我会报复她的情况下，她还能再睡得着一个安稳觉吗？
更何况还有讨债鬼催命一般地骚扰着她。
这些，由不得她不恐惧。
我又笑了：
“方宁宁，现在你觉得我狠了？可你是否忘记了，这些都是我从你身上学来的，我只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方宁宁恶狠狠地看着我：
“你就不怕我的报复，你把我逼到现在这个地步，就没想过把我逼急了，我会杀了你？！”
我摇了摇头：
“不会，因为我还没有把你逼到绝境。”
方宁宁闻言瞳孔剧震，本能地后撤了一步，惊恐地看着我：
“你还要做什么？！”
我轻笑了一声，转身不再理她，现在就揭开谜底，不就少了许多惊喜了吗？
还是静静地等候一个Surprise吧，由我来公布最终答案，在此之前，她还可以再忐忑不安地养伤，每天活在恐惧当中，直至精神衰弱，那才是我想看到的。
方宁宁被我打发走，整个人都是一步三回头，眼神之中的恐惧几乎都要化为实质。
在她的心中，我现在就是一个恶魔，她现在奢望的就是我能放过她，不会再有半点反抗的念头。
她不知道真相的时候还能偶尔骄纵一下，但当撕下面具之后，过往的一切都会化为黑暗的种子，生根发芽，让她再也无法在我面前抬起头来。
就如同当年的我一样，除了忍耐，每天的盼望就是逃离。
她现在多么想逃离我，但她做不到，面对我是无尽的恐惧，没有我她连钱都赚不到，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前狼后虎，她怎么选？
她只能彻夜难眠，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让我变成她梦中的恶魔，一次又一次地折磨她。
我这段时间以来都没有再针对方宁宁有任何动作，只是照常地让她为我端茶倒水。
同事们也不需要再演戏，直白地表现出对她的厌恶，跟她保持距离。
她每天都忐忐忑忑，生怕自己做错了一点，低眉顺眼地做人，以求这样就能安稳度日。
但那怎么可能呢？
我不会让她这么舒服的。
我只是想让她稍微养好一些伤罢了。
韭菜长出一茬再收割才舒服嘛。
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有些心理变态，可哪个经受过那样非人折磨的心理还能正常呢？
不过我想我快要变正常了，因为我的噩梦消失了，我已经彻底把方宁宁踩在脚底，变成了她的噩梦。
在方宁宁的恐惧逐渐消散，精神松懈的时候，我选择了报警。
在片场里人最多的时候，无数观众、游客、群演热闹的包围中，警察朝着方宁宁的方向走来，向她出示证件。
方宁宁宛如石像一般，艰难地朝我转过头来，呆呆地看着我。
我毫不退让地回给她一个得意的微笑，告诉她，是我干的。
这就是，最后的报复了。
“您好，我们接到举报，您涉嫌造谣、诽谤、侵犯他人肖像权、故意伤害他人、卖淫、从事高利贷等非法活动，证据确凿，现在我们依法对你进行拘捕，请您配合我们的调查。”
方宁宁被套上了银手镯，一直到坐上警车，她的眼睛都没有从我身上离开过。
我全程微笑着，如同一个胜利者。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她的诸多罪行会让她在号子里待很长一段时间。
而这段时间将会成为她真正的噩梦。
没人能想到，国内最恐怖的女子监狱有多么吓人，她这副德行，又能在那撑过多久呢？
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一个问题，即便是能活着出来……
也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了。
一朵云彩在我头顶上飘过，露出阳光。
温暖的光辉肆意地撒在我身上，暖洋洋的，一如我那再无阴暗的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