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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0-12-20 21:25:26

送君归 已完结

送君归

来源:网络作者:妃时分类:言情主角:宫翎,夕颜

看小说《送君归》很过瘾,宫翎夕颜等人身上既有勇敢之气,又有小人物的阴险,充满看点。妃时的文笔极好,读起来有种欣赏的眼光在看,以下是小说内容:废弃的公主蒺藜,筋断的鬼医宫翎,那年的大漠埋葬了蒺藜却迎来了宫翎。半阙笙箫定情,千樱树下葬你半生相思魂。此去经年,秦艽对郁离子说:这枚匕首护不了她给的天下,只想护她,却护不住她。郁离子说:此生华发,无人再绾,只为祭一段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悖恋。料当初生死与共,最后却天人永隔。待送君归故里,我亦无人可依。...展开

《送君归》章节试读: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好似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再无半点回旋的余地似的。

吉时过后,四处喧嚣。

当新郎和另一个人男人到宫翎这桌来敬酒时,宫翎是背对着来人的。

渐渐加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的距离,好似被绷紧的琴弦,随时都会断。

“多谢远到之人与近处之邻前来贺喜,本将代表我们将军来表达谢意,先干为敬。”站在秦艽身边的那个人先开了口。

“将军乃国之将才,能与公主喜结姻缘,共结连理,此乃百姓之福。”宫翎十分平静地站了起来。

宫翎转过身来看着身前的他,微微一笑说到:“将军,别来无恙!”

在眼睛对上的这一刹那,那个被称为将军的男人的眸子明显闪耀了一下,但瞬间又沉寂了下去。

“别来无恙,蒺藜!”十足冷淡的话语,要冰冻一切似的,让人甚是心痛。

郁离子看着两人的眼神交涉,心里有无奈想着——师傅,你确实没让我失望啊!

于两人而言,七年未见,岁月如梭,恍如隔世,只是俩人的容颜未改,依旧风华绝代。

有时候,凌厉的眼眸就像一把刺刀,刺穿黑暗中的夜幕,也刺痛悲伤的过往。

“爹爹,小漠的红包呢?“稚嫩的童声挽救了尴尬的气氛。

“漠儿,爹爹现在没有带红包,一会儿给你好不好?”几近宠溺的语气,难以相信是出自将军秦艽之口。

“小漠……”女人急忙抱住了小家伙,说到:“妾身有罪,妾身这就带他回房。”

说话的女人正是之前的少妇,虽然她在请罪,但从她请罪的姿势和态度不难看出她并不会被责罚,因为秦艽的脸色也并未改变。

“无碍,正好借此让他见见世面,你多留心,应当不会出什么事的。”话语中带点安慰,又带点礼貌,这样的关系……应该被称为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吗?

呵!错觉么?明明今日成婚,怎么有种公主棒打了鸳鸯的错觉?

这是宫翎内心的想法。

“我带你们去后院逛逛吧,这里太吵。”秦艽继而面向宫翎和郁离子他们,话语间万分疏远,说完此话已经转身引路离去了。

宫翎迈步跟了上去,不再是清淡如水的声音,仿佛是在水中加了点甘糖:“还未恭喜将军喜得良妻,贺礼已入将军府库中,将军可自行取之观赏。”

宫翎的右手环抱着左手手肘,眉眼含笑,但并未笑及眼底。

秦艽鹰隼的眼眸变了变,这门亲事是圣上赐婚他无法推拒,他并未抗旨,毕竟他的身后是整个将军府,像她那样不惧一切的心,他似乎没有。

而他真正想娶的那个女人在七年前已经身心俱死,他仍然记得,他问过她,“倘若……倘若失败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她回答时的声音如此冰冷:“假若我还有命活着,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是啊,怎么可能会原谅他,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歌鸲和秦砚的命,是他这一生也要背负的罪,即使那是个意外。

秦艽看着眼前的宫翎,她不是他的蒺藜,他的蒺藜不爱笑,说话冷冷的,永远都不会像眼前的宫翎,笑靥如花。

郁离子站在一侧,看着一脸冷峻的秦艽和笑颜如花的师傅,无不感慨!对青鸽叹道:“七年的时间,两人的性格仿佛互换了一样。”

青鸽看着身形消瘦的宫翎,没有回应郁离子的话,只是一双眼紧盯着自己的小姐。

秦艽听着宫翎的话,只得微微笑言,声音夹着一点点苦涩的自嘲:“能求娶长乐,是本将三生有幸。”冠冕堂皇的话还是要给的,坐在厅堂里的无不是南越之卿。

“十里红妆,满室客卿,想来将军也是为此大费周章了。”宫翎眉眼稍显怒意,本来四周就已经有人在注意二人了,而女子略显吃味的样子让周围正在观察的人甚是疑惑,难道这是将军的风流债?

“小家伙,你爹爹又给你找了个娘亲,你都不生气么?“让人讶异的是宫翎突然向一旁的小男孩儿开口了。

细胳膊细腿,小手抓着秦艽的裤腿一摇一摇的,走起路来也一蹦一仰的。

“我不叫小家伙,我有名字的,我叫秦漠,大漠的漠。”小家伙并不认生,童声童气的声音充满骄傲,还给了宫翎一个大大的白眼,“姐姐,虽然我爹爹和我长的挺像的,但是,我不是他儿子喔。“

小家伙那俏生生的可人模样让人实在欢喜的不行,以至于没人去追究究竟是他长的像他爹爹,还是他爹爹长的和他像。

宫翎听这话愣了,无可否认她心里之前的那点郁塞感减轻了些,她抬头望着秦艽,略带惊讶的说:“这个孩子……”

“我的侄子,大哥的孩子。“秦砚和阮荽正是秦艽的哥哥和嫂子,但二人七年前就已故,只留下当时尚在襁褓的孩子。“当年大漠一战,他一去未回,阮荽生下秦漠也随他去了。“

宫翎闻言脚下停顿了下,然后继续闲庭漫步式的走着,周围是用红锆石堆砌的假山,旁边还种了美人蕉,新抽出的绿叶子和红锆石两相辉映。

“秦漠,情漠,是想他情寄大漠么?“走着走着,宫翎低声说了出来。

然而,并没有人将话头接下去。

七年前的大漠和大漠里的情缘都是被尘封的记忆,风一吹,就散了。

七年前,宫翎还不叫宫翎,她叫蒺藜。

那时候的天下有三个国家,除了南越,楚都,还有一个国家叫有娀。

楚都和南越的疆土都很辽阔,可说两者之间是不相上下的,但是有娀的国土满打满算只能及它们的一半。但是,在沙漠、平原与雪山共存的有娀却极富各种资源,尤其植物。而在三国相互接壤的情况下,又天然的形成了一个大漠,将有娀与楚都、南越两国同时隔开了。

因此外族人要进入有娀的领域十分困难,这样的设计不知道是谁的杰作,巧妙的让有娀处于微妙的地位。而有娀也因此有一个很特别的习惯,从未被打破过。

从小生长在有娀这片疆土的有娀人的名字都是根据动物和植物命名的,比如说蒺藜、青鸽。

那是因为这个国家就是依附这些动物和植物而存在的。他们和动物和睦相处,动物可以抵御外敌,而植物也可以用来提炼药物。

那时的宫翎还不及二八年华,芳龄十四,生活在有娀和大漠交界的地方——摩天岭。

摩天岭是一片雪山,整片山被称为摩天岭。

被称为摩天岭并不是它有多高,而是他们对雪山的一种信仰,在雪山深处葬着有娀人的灵魂,一个个灵魂摆渡,一个个潇潇寒夜。

忘川河畔琴弦断,断往生牵绊;三生石前青丝缠,缠红尘漫漫。

——————我是快乐的分割线————————

七年前

雪山的夜晚,尤为清冷,在摩天岭生活的人们,大多都已经在睡梦中了。

“把进山的路看好,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进来。”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在空寂的夜里响起,尤为突出。

“是!”暗夜里只有轻微的一声回答。

黎明悄然来临,当第一缕晨光撒向摩天岭的时候,蒺藜已经在歌鸲房中了。

“我要下山,你干嘛让人拦我。”清冷如水的声音,女孩略生气而不失冷静的语气,理直气壮的质问着对面坐着的男子。

“藜儿,这真不是哥哥不让你下山,是山下的‘豺狼虎豹’不让啊!”男子温润的话语完全不似昨晚吩咐命令时的狠绝,不急不慢的解释,似乎对女孩儿的质问态度,毫不担心。

“哥哥,藜儿现在只想翻一个大大的白眼。”说着也翻了一个白眼,“那我先回屋了,等你把‘豺狼’收拾了我再下山吧!”说着女孩儿打算离开男子的房间,为了表示她真的需要下山,又加了几句,“不过,给你的时间只能少不能多,三天后我必须下山。”

女孩儿说完便开门而去。

“为什么不发发脾气呢?为什么不打我骂我呢?”男子无力的抚额,对于才十四的妹妹蒺藜,虽然已然是待嫁之龄,但是毫无十四岁闺中妙龄女子该有的单纯,反而是异于常人的冷静果决,或许这一切都得益于那个叫做父亲的人吧。

歌鸲一直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惋惜!

“通知青鸽,这段时间一定保护好蒺藜!”

“是”

刚刚立夏,虽然不至于炎热,但几分燥热还是有的。沿着山脊,是终年不化的积雪和拔地而起的三尖杉、阿丁枫、羯布罗香,而在下山的路上,一个窈窕的身影却愈行愈远。

暮色四合,天空的帷幕似乎拉得更低了,紫色的生石花也慢慢闭合上了。

而驻扎在沙漠绿洲的南越大军主将营帐里传来了说话声。这说话的正是此次大漠之行的南越上将军——秦砚。

“谁让你来的,飞白,飞语,立刻把他给我绑回去。”

愠怒的话语不容置喙,秦砚身边立时出现了两名锦衣墨发的男子。

营帐的桌案前端坐着一位少年郎,风神俊朗,正伏案笔走游龙,丝毫没被走进帐内的人所打扰。

“你能绑我回去,我一样能再走回来。我想,你是不会怀疑我的能力的,哥!”不疾不徐的回答,头都没抬一下。

“秦艽,你已是舞象之年十六之龄,不要意气用事。此次出征,你一定没有得到父亲准许!”秦砚眉头稍皱,脸色渐怒。

秦艽并未有担忧之色,反而站了起来。

“此事我有分寸,相比之下,你看看这个再做决定不迟。”

言罢,秦艽执起案前所画之物走到秦砚身边,以便让他看得清楚。

“……有娀?”拿着画纸的秦砚,眉眼上挑,惊讶的神色不能视而不见。

宣纸上画着的赫然便是有娀地形的分布图,且十分详尽,还标注了行军的大致路线。

“虽然我没有踏遍有娀,但是有娀的地形图我见过。”少年郎言之凿凿的样子,不似在开玩笑。

“谁给你的地图?其中真假,你从何判断?”秦砚并没有为之雀跃的模样,双眼盯着秦艽,似在埋怨他的不懂事。

少年郎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瞬间便又低下了头,眼神晦暗了下来。

“哥,别和父亲一样仍把我当孩提看待,你不是也说我已经十六了吗?”在父亲和大哥的眼里,秦艽一直是难当大任的小孩子,在大哥的光芒下成长的秦艽,却一直处在光的阴影里。

此刻的少年郎,双眸中熠熠闪耀的便是想冲破阴影桎梏的迫切。

“或者,给你引荐一下给我看地图的人,也许……”神色自若的再抬起头,少年郎还是君子如玉的模样,嘴角勾出了些微的弧度。

“谁?”

“一位来自雪山的客人!”秦艽移步走向营帐的入口处,挑开了营帐门口厚重的帷幔。

“蒺藜,见过南越上将军。”与清冷如水的声音同时出现的是一张翩若惊鸿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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