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 : 海荒文学网 > 小说库 > 玄幻 > 杞国纪

更新时间:2021-03-05 04:19:37

杞国纪 连载中

杞国纪

来源:网易作者:留明月分类:玄幻主角:姜若夜,郑魂

很多朋友喜欢《杞国纪》这部小说,这是留明月的作品,小编今天推荐这部作品最为主要的原因是故事情节和姜若夜郑魂人物个性,整个设计很棒,下面是《杞国纪》内容:百年来,杞国资源衰竭,历经战乱。一日,在已故大将军列兵权墓前,守墓人姜若夜意外重逢失踪多年的叛党首脑郑魂,时过境迁的二人由敌对立场转为合作,更与杞国第一剑客杨秀并肩作战,共同守护杞国的未来。随着列兵权死而复生,杞国大地产生遽变,姜氏先祖与天外恶龙之间一场延续千年的神秘赌约将迎来最终的结果……而继任杞国之主的明帝邓昭,更在暗处反复谋算着姜若夜、郑魂、列兵权、杨秀等人的内心。...展开

《杞国纪》章节试读:

夜晚的雪隽峰异常可怕,天黑之后,风雪大作,彻夜呼啸。

对比之下,屋内煞是寂静。郑魂将一盘菜端到小桌上,一菜一汤,两碗米饭,烛光虽弱,总是点滴温暖。

若夜坐在桌前,尽管腹中空空,却无心进食。

“你今后是否还要离开杞国?”

“走到哪,算哪吧。其实沧域和杞国,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差别。”

“这样也好。如今的你,真令人羡慕。”

“若夜祀命,你的心事很重。”

若夜微微皱眉,眉间似有隐忧:“列兵权的墓尚未宁息,我必须在此守护。”停顿片时,便将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

郑魂听罢,任是他平生桀骜不驯,蔑视当权政府,此刻也不由有些肃然起敬,原来姜若夜所肩负是如此沉重。她终究只是个女人,所做的事情却令太多七尺男儿望尘莫及。

“若夜祀命……”

一个人的日子过惯了,偶然生活里出现他人,带起了对过往人事的回忆,难免会有所感慨,郑魂知道今天自己的话,的确是比平时多了一些。

若夜慢慢吃着郑魂做的饭菜,心中颇感意外,郑魂这个出身烈宗的土匪头子,竟也会擅长烹调之道,世道果然变了啊。

“以前带领烈宗的兄弟苦守血鸦山,每时每刻,都想着如何让大家活下去,今日不知明日事,哪里会管吃的是什么?自从离开杞国,心无挂碍倒也自由,才发现最平常的衣食住行,平淡中自有一番乐趣。”郑魂随手拿起案上的剪,挑了挑蜡烛的芯,语气稀松平常得很。

这番话却听得若夜低下头去,似有所思。

平常妇女,最大的幸福就是相夫教子,每天做好可口的饭菜,等待丈夫孩子归来,一家人团聚。然而这种幸福,注定与祀命无缘。

若夜想起自己还是个小小女孩的时候,母亲经常亲授厨艺,那时候为家人做饭,是多么快乐。

虽然她刻意隐藏自己的悲伤,但时时微蹙的眉头,以及郑魂提及当年联盟作战的旧事时,她端庄的面容上偶尔闪现的一道黯淡星光,还是被郑魂看在眼中。

饭罢闲坐,郑魂打量起屋内摆设,虽是简陋,却也极为整洁素净,最特别之处,乃是窗前的木架上摆着一盆奇特的植物,远看似一株嫩草,近看却是一截弯曲碧绿的细枝。

“这是何物?奇特。”

“此乃还情木,是我一直苦苦寻找,用以治疗大瘟疫的药引,前不久方在雪隽峰的一处深谷里取得,也不知能否成活。”若夜答道,眼中不禁流露出几分黯然。

郑魂记得,在他初回杞国时,山野间正流行一股可怕的疫情。这年头,人祸不少,天灾更是不断,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杞国就像是中了邪,纷争四起,国运低迷,人人心头都笼罩着一片阴云。

“有了还情木,便能解除瘟疫?”

“应是如此,但目前尚欠缺一物,此物记载于杞国上古典籍之中,名曰‘灵之羽’,据我推测,应是某种飞禽身上特殊的羽毛,但至今没有线索。”

若夜又将灵之羽的特征详细道来。

郑魂闻言,神色中似有怀念之情,又颇为肯定地说道:“这灵之羽,一个月之内,我会送来此地给你。”

“哦?”若夜有些不信。

“根据你的描述,那应该是我从前饲养的‘血鸦’头部的白色细羽。每年冬至,白羽都会自动脱落,到第二年春分重新长出,我一直觉得奇特,没想到此物果然有它存在的道理。”

若夜闻言大喜。

“那血鸦现今为何不在你身边?”

郑魂被问及旧事,不由几分尴尬,回忆起十年前的一件往事来,自嘲道:“也许,是‘血鸦’终于发现它的主人是废人一名,因此早在十年前,它便选择另投明主……若夜祀命,你可知杨秀的下落?”

杨秀,这人堪称杞国历史上一大传奇。

若夜摇头道:“许久不曾见过,但他的下落,问一个人必知。”

“谁?”

“下一任祀命司首席,姚若星。”

“就是当年跟在你与凌若月身边的那个小丫头?”

“若星小妹,现在可是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好得很。等见到杨秀,血鸦也就不难找回。”

“外头风雪正盛,今夜就请留下,明早我再带你前往祀命司。隔壁尚有一间茅屋,希望你不会弃嫌。”

“对我这种人来说,有片瓦遮顶,足够了。”

郑魂一直是个很随便的人,因此他也就完全不会去想,站在姜若夜的立场,留宿一名陌生的男子是一件多么不合规矩的事,是什么样的动机让她不惜打破规矩也要挽留自己?

若夜微微一笑。

时候尚早,烹一壶粗茶,烛光熹微,伴着屋外的风雪,两人随意聊起过往的杞国,多是伤感叹息的记忆,这时说起已恍如隔世。

一个是烈宗副首领,以推翻圣帝、拥戴烈王为使命,为此不惜数十年如一日过着刀口舔血流寇般的生活;

一个是祀命司首席祀命,以保护杞国命脉、辅佐圣帝为职责,为此不惜放弃终身幸福孤苦一世也无怨无悔。

这便是那时候的自己。人的一生何其可笑,某一个阶段视之为义无反顾的坚持,在时光与命运面前却显得那么不堪一击,转眼即逝。

一夜风雪不停。郑魂所住的那间茅屋因太久无人居住,茅草不断被风卷起,夜半时分屋顶竟露了一个口子,一根茅草飘落进屋,郑魂睡眠一向警觉异常,即使十年的隐居生活也改变不了这个习惯,立时便醒了。

屋中黑漆漆一片,耳旁依旧不停歇的风雪之声,郑魂把双手枕着头躺下,却已睡不着,这还是当烈宗副首领时候落下的毛病,夜里一旦醒来,便再难入睡。

那个时候,心里牵挂的是烈宗兄弟的生死存亡,是为营救烈王的步步为营,人一旦有了目标与憧憬,再辛苦再累也甘之若饴。

可是现在不同了,深夜失眠这种事总令郑魂感到烦躁,心里是空的,再怎样想,也只是反复想起过去的事来,愉快的,悲伤痛苦的,任是多少刻骨铭心,也已如烟云般飘渺不可追。

既然睡不着,郑魂干脆坐起来,点起微弱的草灯,在茅屋中踱步,茅屋甚为简陋,除了一张床,一副桌椅,便是靠一面墙的书架,伸手取下一本看,上面都是些精深的杞国古老文字,郑魂看不大懂。

忽听哐当一声,屋顶漏空处突然掉下一物,郑魂拾起一看,竟是一把破旧不堪的军刀空鞘,内中满满塞着纸团,郑魂都取出来,长夜无聊,不妨在灯下细细查看。

这一看却是颇为惊诧。

原来……这雪隽峰,竟是很久很久以前,列兵权之师“独日老者”的隐居之处,而这座小茅屋,就是列兵权少年从军之前的居所,一页页老旧的纸张上,记载着零碎的“日志”,满满写着这一代枭雄人生之初的心境。

郑魂翻看着这些文字,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钟纪八年三月三

腐朽的军队无须再留。从军三年,竟无一战!有朝一日,我定要重振军中风气。夏侯演所言不差,闲逸必亡国,畏死可乱军。昏帝老迈,群狼环伺,二龙争日,必有一乱,只待把握时机,杞国之未来,我之辉煌天下。

钟纪八年三月五

家室?我从未想过。

师尊心意难测,但那名女子既出自姜氏,自是祀命备选,岂能自行嫁娶?

郑魂只读到这开头几句,便将纸团全数塞回刀鞘,准备明早交给姜若夜,看这情况,说不定她和列兵权真有些过去。

作为曾经的受害者,其实他也有点好奇列兵权到底有着怎样的少年经历,才会养成后来那种令人憎恶至极的独裁作风和冷血霸道性格。但窥探人隐私这种事,郑魂是绝对不屑于做的,他宁愿对着天花板发呆整晚。

于是他真的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到天明。

好不容易熬到了清晨,郑魂洗漱完毕,却迟迟不见若夜。等到旭日初升,郑魂心里起疑,便走到若夜的房门外,轻敲门扉。

“若夜祀命……若夜祀命?”

一连叫了好几声,里面却毫无响应。习武之人多半睡卧机警,以她的根基,不说要多警醒,但至少不会像普通人那样睡得天昏地暗吧,郑魂犹疑片时,忽听屋内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

郑魂立刻踹门而入。

他本就是草莽出身,哪会顾及什么男女间的忌讳。

这一进门便是大惊,只见若夜满脸热汗,跪倒在地面,全身散发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熏人欲呕,幸而郑魂是战场里出生入死过来的人,对这股恶臭尚能忍受,连忙将她扶起。

若夜状极痛苦,却是说不出话来,全身颤抖不已。

郑魂与她身体接触时,只觉她的肌肤坚冷如冰,好像身体正在结冻一般。

这绝不是一般的风寒症状。郑魂当机立断,运功将自己修炼多年的真气送入若夜掌心,不断催动它流向四肢百骸,融解若夜体内的不明寒气。

时间分秒流逝,当若夜的病状暂时消退时,屋外已是艳阳高照。

若夜自行调息完毕,缓缓睁开双目,看了一眼郑魂,显然有所深思。

“多谢你,郑魂,否则我命今日休矣。”

“这究竟是?”

“说来话长……”若夜心事重重,全不似往日落落大方的模样。

“还是为了列兵权的事?”郑魂想起昨晚灯下闲谈,若夜曾提及自己必须守护雪隽峰的缘由,他便想当然地以为,定是列兵权的力量在作怪。

“是我昨日悲恸太过,让痼疾有隙可乘。我会小心。”

若夜明显不想多说,话题一转,道:“眼前还是找寻杨秀要紧,走吧。”

郑魂点头,自然地伸出手去,想扶若夜一把,若夜却本能地微微往后一退。

郑魂一愣,心道,毕竟还是祀命习性,与一般江湖女子的豪爽洒脱还是有所不同,昨日自己曾背着她行走在雪地里,看来真是失礼于她了。

他从怀中掏出列兵权的日记纸,交给若夜。

“你都看完了?”若夜略翻了翻这些纸张,眉宇间微微皱起,但她定力非凡,即便此刻心绪波动,表现出来也只是一种淡淡的意外感。

“没,我对他的事不感兴趣,你也无须解释给我听。”

若夜歉然一笑,也不多说,小心收起纸张,便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出屋外,郑魂紧随其后,看她随时都可能不支倒地,不得不多留意几眼……

这一路,两人都很沉默,姜若夜心里还捂着悲痛,无计可消除,而郑魂则为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故乡而触景伤情。

虽然风和日丽,整个杞国却还是人烟稀少,尤其这郊野地带,随处还是可见断壁颓垣,寂然隐没在荒烟蔓草中。

走近祀命司方圆百里,这才逐渐热闹起来。时值正午,早市已过,茶楼酒肆人气较旺,郑魂默默看着百姓如今的生活,不知是否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从前的杞国人,无论是精神风貌还是举止言谈,都未如现在这般积极向上。

很久以前,烈王也曾带着那种兴致勃勃的神情,对郑魂一众拥戴者描述着自己理想中的杞国未来,一切,竟与如今的杞国状态不谋而合。经历了一个治世与乱世的轮回,故国终于回到了正确的轨道上。

而他们,这些曾经走在大众前方的不畏牺牲的人,如今还剩谁?所谓先行者的悲哀,正是只留与幸存的知情人,守着残破的记忆孤独书写着,反复在无情的岁月流逝中品味失去的苦与悔。

“给你。”

“这是什么?”

郑魂接过若夜递给他的一个小小的木盒子。抬头一看,原来他们正站在一家很特别的酒馆门外,牌匾上书写着“酩酊堂”。

郑魂笑了一声,道:“店名有趣,像我这种永远醉不了的酒鬼,该不该进去试试?”

若夜却正色道:“酩酊堂特制的恨醉丸,正是治疗失眠重症的良方。”

“哦?那多谢了。”

郑魂将木盒收进怀中,才知姜若夜方才走进酩酊堂小半日,就是为了替自己买药。

两人也不多话,一前一后,继续向祀命司的方向行去。

网友评论

还可以输入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