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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路过的那些光阴林湘王帆免费阅读全文无删减版

时间:2022-02-17 04:22:30作者:伊枫

小说《你路过的那些光阴》内容很有吸引力,看过前一章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追下一章,林湘王帆人设讨喜,伊枫文笔极佳,《你路过的那些光阴》第1章写的是:我在2006年7月从S大毕业以后,混得很不好。当时我怨天尤人,觉得自己运气不好,现在过去5年了......

《你路过的那些光阴》 第1章 意外变化 在线阅读

我在2006年7月从S大毕业以后,混得很不好。

当时我怨天尤人,觉得自己运气不好,现在过去5年了,想起来,明白了这得怪我自己。我在全省有名的师范大学读书,成绩一般般,但社团活动参加得多,算个风云人物,家乡对本地人门槛不算高,毕业的时候,只要我回家唯唯诺诺一翻,混进中学教书不成问题。可是我不愿意。我不喜欢教书,我想当编辑,我想和文字打交道。就这样,我违背了家人的愿望,只身一人留在了G城。

一个女孩子,想在G城这样繁华的大都市里生存,要不就很有关系,要不就很有手腕,要不就很坚强。前面两样,我都没有,最后一样,我以为我有很多很多,后来被现实打败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如此脆弱,我自以为的坚强,都是用来武装脆弱的。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很有理想和空话同时欠债累累的私企里任媒策,试用期工资一千,过了一个月的试用期后涨到一千五,扣除公司提供的午餐、宿舍费,大概可以拿到一千一。说是媒策,其实也是打杂,我们给学艺术的学生和没有钱的艺术家提供场地、承办活动,由于公司人少,工作量大,我常常无偿加班到晚上9、10点。工作苦、报酬低,这都不是我最在意的,我是那种能吃苦的人,这话不是吹的,即使后来失败得一败涂地,这一点依然获得他人的认同。我就一个想法,不管多苦多累,先积累工作经验,谁让我既没关系又不懂拍马屁呢?让我放弃这份工作的,是工资一而再再而三地拖欠着,让我到了举债度日的地步。一个比我早两个月离职的女孩子对我说过一句话:“你知道在G城,一千块意味着什么吗?”我没给她回答,我们都是心照不宣的。2006年,G城的房价还是七千一平方,到了2011年,房价已经破万了。

我的第一次离职让我很痛苦,我想的不是换个工作那么简单的问题,我想的是理想与现实的问题,我是发自内心地敬重我的雇主、上司和同事的,他们对艺术如此执着,不正如我对写作的执着吗?可是当我捏着口袋里借来的仅余的一两百块,我觉得这个世界荒凉得可怕。我饿。

我不抽烟,可是这次我抽了一夜的烟,在路边烟摊里买来的细长的More,安妮宝贝在小说里常写的那种,我抽不出真假,只抽得一房间烟幕。待得烟幕散时,我决定了离开。

第二份工作,我如愿以偿地当上了编辑。这是一家刚成立几个月的图书公司,规模小,但规章制度健全,工资也不高,但发放准时,老板也很坦诚:做图书得走一个很长的流程,按照公司目前的情况,给不起很高的工资。我抱着当开国功臣的豪迈心态,过起了朝九晚五双休日的编辑生活。我租了个十三平米的小单间,收拾得干净整洁,在墙上钉了照片,让这个小窝看起来温馨而舒适。我还备齐了炊具,每天下班炒菜做饭,早上也炒一份,用饭盒装了带公司去作中饭,隔三岔五熬汤和调理痛经的中药,小日子过得平淡而坚忍。我以为这样的小日子可以过得很长久,可是三个月后,我拿着两千多的遣散费,拥抱了共事的两个女孩子,又一次离开了公司倒闭了。

这一次我是笑着离开的,这三个月的平淡生活让我觉得我又活了过来,我又是那个什么都不怕的女孩子了,我自信我可以很快找到另一份工作。我投入了比我低一届的孩子们的应聘大军,跑招聘会、面试,忙个不停。然而,我的自信来得有多快,就有多快地流失在一份份石沉大海的简历以及一个个“我们主管对你印象不错,请回去等我们通知”的虚假诺言中。在G城的最后一场面试,我踏进了一家DM杂志的门口,在将近半小时的等候后,我强撑着笑脸,向主编吹嘘我有多么熟悉编辑出版的流程,我有过硬的写作功底……主编说,像他这样写了几十年文章的人,都不敢说自己写作功底过硬,我一个小女孩儿,就敢说自己功底过硬了,真厉害。最后,他总结说:“你血气方刚,不适合当编辑。”应该说,这是我所经历的最不虚假的一次面试,我很不争气地哭着走出了主编室。

这时我手里捏着的两千多块遣散费花得所剩无几,依旧没有着落的工作以及被打散的自信让我脆弱不已。我哭了一夜,毕业后受的这许多委屈排山倒海般涌出眼眶,我哭肿了眼。我觉得自己真没用,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呢?我想回家了。

我的家在Z城,一个号称正在崛起的和谐城市。但对我来说,Z城与G城相比,G城适合装载梦想,而Z城,适合养老。我生在Z城长在Z城,我大学以前在Z城生活的那些日子里,我的同龄人大多不识余华不懂王朔没听过海子,他们热衷于港台明星的离离合合还有自己与年少的男女朋友的离离合合,我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我清高得可耻,我的孤独助长了我离开的情结。然而,现在,我想回家了。

回家的路既平坦又坎坷。平坦的是,周末回家时抱着转转应届生招聘会的心态,我给一家策划公司投了简历,无心插柳柳成荫,那家公司居然录用我了。公司在市区,离家有相当一段路,签试用合同当天,我就在公司附近顺利租到了一间民房,第二天,爸爸亲自到G城替我把所有家当搬到了我的新宿舍。不过五天时间,我就狼狈而成功地从G城逃回了Z城。没带走一片云彩,也没留下一丝理想。坎坷的是,这份工作,我依旧没有干长久。

入职后,老总让我接手了一部政府某部门宣传图书的编辑工作。这是一部规模宏大的图书,从收集资料到编撰成稿,经历了两年多的时间,交到我手里的时候,这部书已成雏形,我的任务是,从两大书柜的原始资料中找出书稿的对应内容作最后的校准、增补,再将原书稿的拼凑式语言重新编写润色,最后排版成稿。这部书在我之前,数人经手,就像一场马拉松接力跑,我是最后一棒。我后来知道,这些人之所以没有完成这部书,因为他们都是在入职没多久后就离职了的,没有足够的时间,也没有足够的心去完成。三个月后,我坚持完成了这部图书的时候,公司里几乎所有员工已经换了一批,身边的人都是刚熟悉就散。而我觉得,我离开的时间似乎也到了。可是,我又要跑到哪里去?我已经参加工作大半年了,我频频地换着工作,换着住的地方,从一个地区到另一个地区,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我从没有领过高于一千五的月薪,我要租房,要吃饭,要交水电费网费电话费,坐个公交,一来一回就是四块钱,路边见个乞丐,我也自卑得绕着路走,因为我兜里掏不出多余的一角钱扔到他伸过来的饭钵里去现在,我连换工作的钱都没有了。换工作,就意味着我可能有几个月没有收入,即使我马上找到工作,几乎所有的私企都有押工资这一做法,最仁慈的也得押半个月,也就是说,我至少得干一个半月才能拿到工资。我没有钱支撑哪怕是能找到新工作的最理想状态下的这一个半月。

在我进退维艰的时候,我和老谈见了面。老谈是我大学时的哥们,毕业后,来到了Z城任公务员。老谈很讲义气,知道我回到了Z城工作,招呼着吃饭喝酒,没有因为我的落魄而看不起我,反而二话不说地借了我一千块,他苦口婆心地劝说着我:“你也不是真喜欢给政府部门编这些东西,你就是喜欢文学,喜欢写小说,你还真不如回到学校里教书,生活稳定了,才有写作的可能。像现在基本生活都保障不了,你能写多久?再说当教师时间还是相对充裕,寒暑假,你爱怎么写就怎么写。对女孩子来说,教书还是不错的选择……你现在和家里关系不好,多少和你的任性有关,家里都盼着你回去教书,你现在顺了家人的意回去,还可以改善和家人的关系。而且你又是本地人,要教书应该还是有办法的,不过这事得早,你明白,再耗个一两年,学校就不好进了……”

老谈的话让我作了一番深思。确实是这样,在许多关心我的人看来,我过得并不好,他们希望我过得好。我无知,我任性,我狂妄,我血气方刚,我凭什么认为这个世界会和想象的一样?我尝试过了,这个世界确实和想象的不一样,差很远很远。也许,我是该妥协了。

和妈妈说起我想回来教书这一问题的时候,我少不了战战兢兢,因为少不了受一番数落:“早就说了你……”我的自尊心剥落了一点点,我心里难受,我扛了下来。

妈妈带着我去把能求的人求了个遍,我少不了战战兢兢,因为少不了受一番数落:“你早就应该……”我的自尊心剥落了许多许多,我噙着泪,我扛了下来。

我好不容易在村里的秀岭小学得到了试教的机会,这是我的母校,是村里唯一的小学。当我踏着曾走了六年的校道,多少年后第一次再走进校门的时候,心里的宿命感油然而生:从小我就渴望离开这个生我养我的小村庄,我绕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一大圈,最终,我回来了。

我不知道这次试教算不算成功,毕竟我不熟悉手上拿到的教材,大四实习后,我也没再站过讲台。可是校长给了我机会:我被录用了。签约前,为了我那已弄丢的就业协议书,我又奔波了一段。我回到G城,去S大求我的辅导员再给我一份就业协议书,没有这份协议书,我无法进入教育系统。辅导员帮助了我,她还留给我一句话:“人有时候需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在G城的这一夜,我坐在S大校园铺满青草的小山坡上,反复琢磨着这句话。我做过的事情是错的吗,我坚持留在G城是错的吗,我追求自己的理想是错的吗?因为我失败了,我的过去都成了错误,这个世界,失败者没有话语权,失败者需要朝着人们认可的方向前行,某些时候,还得受点嘲弄,把自己的自尊心玩弄一遍。我看着我眼前的路,一切都不容易,但一切看起来又那么顺理成章。越活,我越不懂我所存活的这个世界。

无论如何我回去了,彻彻底底地回去了,不管我愿不愿意,不管我是否真心诚意。

是的我不喜欢教书,我也不可能当一个好的教书匠。可是在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是以为自己能把分内的事情做好,我又犯了理想化的毛病,我以为自己能一袭白裙飘飘地站上讲台,优雅地讲课。我怎么知道一群三年级的小学生能把课堂吵翻了天,敢握着拳头挺着胸膛对抗老师的批评?我管不了他们,我不会管,哄不会,骂不会,打不敢下重手,学生背地里都说我不凶,他们不怕我,有些调皮的学生最喜欢上我的课,因为我上课他们干什么我也管不了,有些认真的学生回家跟父母说,语文课太吵,都听不到老师讲什么。我被学生欺负得够呛,被家长隔三岔五地投诉。校长、主任一次次地找我谈心,希望我尽快找到方法管理学生。

我异常苦闷。我之前的三份工作虽然都没干长久,但都和工作能力无关,我的能力一直是获得雇主认可的,这是我第一次对工作感到力不从心,我惧怕因为做不好工作而被扫地出门。失业我是不怕的,我怕的是得不到别人的认同。在领导、同事面前,我抬不起头来,眼看同事们能把学生管得服服帖帖,而我即使把别人的方法偷过来依旧对学生一筹莫展,我自卑得不敢在办公室里哼一个字。我还是很在意别人的看法,做不到自己走自己的路,何况这不是特立独行,这是一败涂地。

不能说我不努力。为了上好课,我一宿一宿地备课至凌晨一两点,为了琢磨管理学生的方法,我一宿一宿地失眠。我每天都在学校呆到晚上七点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后,吞几口饭洗个澡继续工作。哪怕周末,我也泡在备课本和作业堆里,我几乎完全没有休息的时间,更谈不上写作。只是,这又怎样呢?我还是做不好。我经常在课堂上被学生气得破口大骂,继而在一双双稚嫩的眼睛注视下不争气地流泪,甚至有一次,我竟然昏倒了在讲台上,被校长和同事一起扛到了接待室的沙发上躺着。教书没多久,我就把我为了这一职业形象而准备的那些洁白飘逸的裙子塞进了柜子里层,换上了旧兮兮的T恤牛仔裤。我感觉,邋遢点的形象更适合那个时候我在课堂上的表现。

为了缓解我的困境,在这一学期结束的时候,校长给我换了班。我知道这是一次让我改头换面的机会,也是一次警告:再教不好这个班,我再也没有颜面留在秀岭小学了。经历了这一学期的苦闷,我自己也不是没有想法的,我觉得我不适合教书,也确实不喜欢这种与学生“斗智斗勇”的生活。我又脆弱得想逃避。然而,我也不愿意在我最失败的时候离开,我坦然地接受了校长换班的安排,我要抓住这次翻身的机会,证明给所有人看,我不是教不好。

我下死了决心,可以说,教学生涯的第二个学期,我是拼了命去教。到第二个学期结束的时候,我的教学成绩还是很一般,课堂也不见得管得有多好,但用陈芝婉主任的话来说,我开始上正轨了。我不想再说为了别人眼里的正轨,我在背后吃了多少苦头,我心里的挣扎只有自己知道。暑假里,我开始考虑自己的去向问题。一来,我还算不得什么成功,现在离开,我还是感觉灰溜溜的。二来,走到哪里去,依然是一个问题。如果回家的路都尽了,我还可以去哪里?再走出去,去追自己所谓的理想吗?我的最后一个顾虑,是我不愿意再让我的家人为我操心了。

眼前是一片迷雾,留或不留,我都看不清前路,我喘不过气来。我只好躲进图书馆里,每天抱着一本文学史,一本笔记本和一支笔,排解抑郁。我对乐瑶说,我想考研。假期里,我做了满满一本笔记,比上学的时候要努力得多。考研这个想法在我心里像一颗流星,我是这么想过,但不是真的想。我只是觉得无助,给自己找点事情忙忙而已。

你路过的那些光阴

你路过的那些光阴

作者:伊枫类型:青春状态:已完结

读大学的时候,有人说我是理想主义者,而我觉得,我只是有梦:我想在城市里落下根来,我想写作,我想当编辑。其实笨的是我吧,到我动笔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我们之间的故事到底算不算故事。可能在更多人眼里,我就是个笨蛋,谁都看得出这个男人没有真心对过我,我却还要千方百计地替他寻找借口。他没那么爱我,是我太爱他。我说我要写这个故事,苏桓说:“你小说里的那个人,是你回忆中的那个人,不要把他和现实中的那个人等同。”爱情只在我的回忆中,也许,它从来就没有在现实中出现过。我只知道,这是我生命里最后和爱情有关的记忆。我还年轻,本来不该说到“最后”。我的年轻让我的话听起来多了那么几分诙谐。可是有些伤口真的一辈子也好不起来,你们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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