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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1-04-28 21:49:50

萌妃不下堂 已完结

萌妃不下堂

来源:网络作者:锦墨分类:言情主角:边晨晨,楚渊

《萌妃不下堂》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整个故事脉络非常的清晰明了,让人读过之后久久不能忘记。边晨晨楚渊等人的形象和经历更是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萌妃不下堂》内容是:十里红妆,她带着全天下女人的羡慕踏入王府,嫁给了当朝庆王爷楚渊。然而洞房花烛之夜,等到的却是庆王爷甩来的一个巴掌!他说:贱人,你永远也别想爬上我的床!她皱皱眉,心想: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想跟你这个古人有进一步接触。他说:贱人,从今天开始你就住柴房里。她攥紧了拳头,心想:没关系,反正苦日子咱还没过过,就当体验生活了。他说:贱人……还没说完,她当场发飙:贱!贱!贱你大爷!...展开

《萌妃不下堂》章节试读:

院子里陷入沉默,眼见着药已煎好,紫凝儿为了想到谋生的办法,只好交待了回来的时辰,便走出了院子。这两天她也跟着芸儿出去过,所以虽不太熟悉,可三转五转,也转出了复杂的小巷来到正街。

她一直坚信自己来古代会死,但从未想过,会死得这么快。

熙熙攘攘的人群,形形色色的男女,琳琅满目的商品,她没有一样看在眼里。

直到疯逃的人群将她撞了个满怀,这才回过神来,往前看去。

大街正道,一大群黑衣人正向着几个白衣男子进攻,长剑大刀,迎着此时不算炎热的日光,耀眼夺目。然而真正令人吃惊的却不是这些,真正令人吃惊的是白衣男子当中的那个白衣少年,目测身高虽有一米七,但那稚嫩的面孔却掩饰不了他的年纪,捉摸着该才十三四吧!

小小年纪,却生得俊美动人,远远的,紫凝儿只觉得这小少年有些眼熟。

飞来越去,剑来刀挡,一不小心就有人沧血或倒地身亡。

她从美色中惊得回过神来,刚想转身就逃,却发现双脚像被人用力拖住了一般,动不了半分,额上冷汗直冒,那该死的双脚却还是僵在原地。

直到,一个黑衣人阴冷的眸子盯向了她。

暗道不妙,深吸口气再动用全身的力气,脚步一动,紫凝儿便没命的转身就逃,汗水流在额间遇着风,冷意浸透后背。

然而,她只感觉身后的那股冷气越逼越近,眼见着马上就要袭上她的脖颈。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那人的长剑就要刺向她的身体。

她的小命,保不住了。

忽然,就在她快要虚脱的时候,一股凉风拂过,她衣袂翩飞,整个人突然的凌空而起,闭上眼不知所措,她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预料的疼痛没有袭来,整个人身子一轻,好像在飞。

隔了好久好久,她的心脏还不停狂跳着,仿佛,是想跳出来看看这个奇怪世界。

“本还以为,姑娘什么都不会怕。”一声戏虐,将她丢失的三魂七魄拉回现实。

他目光灼灼,一脸探究的看着她。自上次浴池一别,她就仿佛消失了一般,他勤于政务也没再派人找她,如今再见,他同样充满了惊讶,却比她先反应过来。

“是你?”

睁大眼睛,紫凝儿看着眼前的墨绿色古装长袍男子,眼里多了丝意外的惊喜。

“是我。”浅然一笑,他终于移开视线,看向屋顶下的打斗。

刚刚,她还命悬一线,如今她却与这美男肩并肩站在高高的屋顶,虽然脚下的街道上厮杀未停,但她却感觉不到半点危险。或许,是因为这个才第二次见面的美男吧!心头一轻,唇角的笑容也越发明艳。

屋顶离那街道远有七八米高,所以正专心保命或夺命的两帮人,并没有发觉到他们两个的存在。渐渐的,白衣人已逐渐落了下风,刚才还一脸玩味的小少年,如今也不得不拔剑相向,以保全他们那帮人的性命。

长发随风,冷剑噬命,本还略显稚气的脸庞,却因为这激烈的打斗而变得成熟冷俊。那人分明才十三四岁的模样,如今却被迫从容淡定,真是可怜,难怪古代的人都早熟,原来是被社会逼的。

转回眸,却见身边这一脸严俊的美男正盯着那白衣少年,满眼深遂。

莫非,他们认识?一时好奇,便也轻声询问。

“哎,那穿白衣服年轻点的那个,是你什么人啊?”

目光微潋,他盯着她,似乎很想看出她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可是换来的,却是一脸单纯的毫无心机,心下释然,便也鬼使神差的答道“是我七弟”

七七七……七弟?

天呐!哥哥闲看弟弟被人追杀,这……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啊?

“怎么?”看着她震惊的表情,南宫景煜挑笑。

她的表情总是这么生动,给人意料之外的惊喜,看着紫凝儿澄澈的眼神瞬间化为惊恐与不解,南宫景煜不禁心中一动。

多可怜啊!不止小小年纪被人追杀不说,而且他大哥还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当起了旁观者,在家里肯定少不了受欺负,紫凝儿心下默想,随及抬眸盯着眼前的美男,一脸诚恳。

“美男,你可以帮我追你七弟吗?”

她喜欢帅哥,尤其喜欢不被众人喜欢的帅哥,从小到大都这样,所以如今判定那白衣少年受尽欺负,她就想了这一句来问。

南宫景离再次意外,他诧异的眸光被深遂取代,只愣愣的看向身旁的女子。

半晌,他的声音再次传出“为什么?”

“因为他长得好看啊!而且,他好可怜。”

“可怜?”

仿佛听到个天大的笑话般,南宫景煜立刻反问,眼中有着一丝狠毒闪过。

她转回眸看着他,突然对他刚刚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好奇,不过后来还是没有多问,只是发表着自己的感想“他不可怜吗?这么多人杀他一个,而且……”

而且他的亲哥哥还站在一边冷眼旁边,就差一壶好酒加几粒花生米,来衬托这看戏的气氛了。紫凝儿犹豫着还是没有说出自己心底的话,她看着他征询的眼光,便也改口道“而且他还那么小,应该才十三四岁吧!”

“你好像,对他很感兴趣?”

“是啊!不然我怎么会叫你帮我追他呢?”

“可是,他活不活得过今晚,还是未知。”

“那你就不能帮帮他?”

沉默,南宫景煜不再与她答话,吹着檐上的清风,心里的怒火也消减了不少。

见他不再搭理自己,紫凝儿无趣的噘了噘小嘴,样子有些赌气的可爱。

奇怪着街上的打斗声怎么突然没了,低眸去看,哪还见半个影子,她惊讶万分,就连之前战败的几个倒在地上的死人也不见了,眼里的恐惧比疑惑更甚,伸手,拉了拉身旁之人的衣袖。

皱眉,他看着她孩子般的动作,然后顺着目光往街道上看去,眼里一丝异样也没有。反倒是看到她惊恐的面容,却让他觉得今天收获不浅。

“你,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们,他们就这样消失了。”

“不奇怪”

“你……心情不好?”听出他的语气有了变化,紫凝儿由心的问道。

莫非是她让他去帮那个白衣少年,所以他生气了?也对,弟弟被人追杀哥哥不过问也就罢了,偏偏还凑巧的出现在现场,是巧合吗?紫凝儿心下暗想,却不敢去下结论,因为是不是都与她无关,而唯一有关的,就是她现在的小命基本算是捏在身旁这个美男手上。

所以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她都得小心谨慎。

不知不觉中,都到傍晚了,紫凝儿不再问他任何一句话,只盯着还有一点就沉进大山的夕日,故做沉醉。

时间的流沙一点点流过,好不容易,眼见西山的霞光都消失无踪。

那股无形的压力还在,冷冰冰的气场依然让人无法正常呼吸,紧了紧不知何时生满冷汗的手心,便也灿笑着岔开话题。

“太阳都下山了,我该回家了。”

闻言,隔了好一会儿后,南宫景煜这才揽着她纤弱的身子,从那屋顶上飞落站稳,他看着她脸颊上还未消散的红晕,松开手,似乎没有一丝眷念的拉开两人的距离。

“今天,谢谢你,我回家了。”

和美男亲密接触,紫凝儿第一次有了脸红心跳的感觉,她愣愣的说完,随及一转身便逃也似的往着街的另一端快步走去。

直到,走出十几米远后,她才突然发现,方向错了。

转身又慢慢的往回走去,虽然太阳走了,可离天黑还是有一段时间。

只是,令人诧异的是,她在回到刚才的地点时,却发现他还站在那儿。她犹豫着要不要跟他打声招呼,直到,两人擦肩而过后,还静默得如同陌生人。

绕过长街,回到小院,紫凝儿已经平复了之前心情的起伏跌宕。

却不知,南宫景煜一直跟在她的身后,直到她平安进了小院,这才离开。

【丞相府】

上官诚风正独身站于红木桌前练字,笔下苍劲有力,浓墨浸透纸张。这几天长青一直在查那晚出现的女孩,如今,也该有个水落石出了。

咚咚咚……

果然,眼里一丝笑意浮现,丢下手中的狼豪,任那墨点污染了一幅好字。

“进来”

“老爷”

“查得怎样,她到底是谁?”

“回老爷的话,南雀国内没有任何皇亲贵族的小姐是红色卷发,而周边其他邻国,也同样没有这样一个姑娘出现过。她就像……就像是突然从天下掉下来的一般,此前没有一点踪迹可寻。”

忽视他后边的话语,上官诚风只抓着他想知道的重点。那个丫头一点背景也没有,倒是让人诧异万分的,沉默良久,终于叹息一声。

“把跟去的人都撤回来吧!”

“……是”

“下去吧!这事儿就不用管了。”

“属下明白”

退出房间,长青立刻遣人去调回了一直跟着紫凝儿的两人。

长夜漫漫,寂寥无边。

安静的小院里,大树遮盖了银白的月光,在凹凸不平的地上洒下稀疏微弱的光点,不少藏身在绿叶茂枝中的小虫,也开始奏起盛夏的弦乐。

睡不着,便想着出来走走,悄悄关上了门,不想吵醒了芸儿。

芸儿娘亲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可大家还得吃饭生活,她必需得找到赚钱的法子,否则这三个人,早晚得饿死了。

来到古代,她人生中第一次为生计而烦恼,而且是烦得夜不能寐。

找了个干净点的地方,便也欠身坐了下去,迎着冷月,她所想到的唯一一个办法,那就是进大府院里当丫鬟,而仅有半丝希望能收留她的,就只有丞相府。

虽然她一直认为那个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可是,她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其他贵府根本不可能要她这样来历不明的人,而那丞相府怎么说也是有过交集,应该会好说话一点吧!

“凝儿,你怎么了?”芸儿站在门口,望着坐在檐下的她,一脸疑惑。

“怎么醒了,是我吵到你……”

“没有,你想什么呢?大晚上也不休息。”

打断她的自责,芸儿关好了门,便也走了出来,坐到紫凝儿旁边。

浅然一笑,紫凝儿依恋的靠到了芸儿肩上,眼中闪冉着激动与自信。

“我想好了,明天一早就去丞相府做丫鬟,你跟我一块儿吗?”

“丞相府?”

“是啊!”

“为什么?你今天去那儿问了?”

“没有,明天,我们一块儿去碰碰运气吧!”

芸儿看着紫凝儿美丽的侧脸,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真的很特别,她的身上总散发着迷人的光彩,聪慧,自信,美丽,坚强……或许没有一个词能完全的形容她,紫凝儿。

夜深人静,院中的大树周边,不知何时围绕起了一点点的幽幽萤光,然后越聚越多。

“哇,好美啊!芸儿……”

起身,紫凝儿一眼倾羡的看着大树下翩翩飞舞的萤火虫。

她拉着芸儿的手,一步三跑的来到大树下,唇角扬笑,开心的说“芸儿,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萤火虫,真的好开心啊!你喜欢吗?”

点点头,她看着紫凝儿兴高采烈的围着大树转悠,然后又是蹦又是跳的,不禁也受到了感染,她从未觉得哪一天晚上的萤火虫,会如今晚这么漂亮。芸儿也笑了,看着天真可爱的凝儿,只觉得自己不知得了什么福,会结识这个女孩。

伴着幽幽萤光,两个年轻少女披散着长发,尤如幻世精灵般绕着百年老树转着,跳着,唱着,笑着……

第二天一大早,洗漱完毕的两人便抱着满怀的希望,蹋着晨光去了丞相府。可是正如芸儿所说,哪一个大户人家会请两个来历不明的丫头呢!所以,两人很无辜的被人赶了出来。

站在丞相府宏伟的大门前,紫凝儿上前一步,对着那自称管家的长胡子老头,再一次认真诚恳又可怜无比的叙述。

“管家大人,求求你就收下我们吧!家中老母重病急需药钱,求求你了,我们一定认真干活绝不给你添半点麻烦,真的。”

“这天下可怜人多的是,我们这是丞相府不是济善堂,不会收留你们这些来历不明的人的,快走吧!”

“管家大人,我们很能干活的,一个顶仨,你收下我们绝对不会吃亏的。”

“快走快走,否则我叫人轰你们出去。”

那管家老头很明显耐性已被消磨光了,他嫌恶的看着前边的两人,立刻招手示意门口站着的四个家丁赶她们离开。

手中大刀一亮,那四个壮年男子便上前凶恶的执行命令。推推攘攘中,似乎有人故意占她俩便宜,紫凝儿警觉的瞪了那几人一眼,随及转身便带着芸儿离开。

“站住”

一个女声,充满高傲的气息喊着,紫凝儿装作没听见,拉着芸儿便下了丞相府大门前的台阶,转身就要离开。

她紫凝儿可以屈尊降贵的去侍候别人,但她绝不可能出卖自己的自尊与灵魂,去换半口饭吃。如果有机会,她一定得好好整整门口站的那四个混蛋。

“既然想当丫鬟,如果脾气还这么倔,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回头,紫凝儿看着上官月带着她的贴身丫鬟站在丞相府门口,一脸高傲的瞪着她。

“赵管家,留下她们俩吧!分到我房里来。”

“……这……”

“这什么这,本小姐挑两个丫鬟都没权力吗?”

“奴才不敢”

“不敢就好,调教好了就带她们过来。”

“是”

吩咐完,上官月一脸不怀好意的瞪了紫凝儿一眼,仿佛是在示威。转身,带着她的丫鬟便回了府内。

管家老头无奈叹气,眉头一抬,便朝着台阶下的两人嚣张道“算你们命好有三小姐看上,还不快进来。”

芸儿满眼激动,脸上都快乐开了花,刚才受的屈辱早忘了个干净,她拉着紫凝儿的手,高兴道“凝儿,你真行,我们真的进丞相府了,真是太好了。”

“傻丫头,进了这府中,或许我们每天都要受苦。”

苦笑,她已经看出了上官月的用意。应该是那晚上她的那巴掌没尽兴,所以才会留下她,好慢慢报复吧!

“没关系,只要能让娘安心的生活,受什么苦芸儿也不介意。”

无奈的浅笑一声,随及拉了她的手,便跟上了管家的步子去了丞相府内。

上次来这儿是被迫,她满心不悦与害怕,这次来这儿同样是被迫,不过是被生活所迫而已。弯弯转转,两人跟着那老头绕了大半个时辰,这才来到了婢女们居住的后院,进了房间拿出两张卖身契,便要她们俩签字儿。

“这个我们签不了。”

皱着眉看完那白纸黑字,紫凝儿啪的一声将那纸张按在桌上,摇头。

三十两银子买她终身不说,而且将来若要赎身,得拿一百两来,况且生命权都在他们手上,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不签?为什么不签?”管家老头吹胡子瞪眼,一脸阴沉。

紫凝儿不理,直接走到一张小桌前,执笔就在另一叠白纸上依照他的格式,重写了一份。大意是她只跟他们签半年的契约,期间只需要给她五两银子,而半年后她要走要留,也是她自己作主。

“这,这是什么东西?你……”

看着紫凝儿递来的新契约,管家老头不禁既惊讶又奇怪的瞪着她,很不理解这写的是什么东西。

“契约啊!你签不签?”

“你你你,这怎么可能,你要签就签我们府的那张,要么就自己滚出去。”

“好,我们滚。等你们三小姐问你要人时,你自己哭去吧!”

说罢,拉着一脸惊诧的芸儿便要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好心的问上一句。

“依我看你家那小姐的脾气可真不好,你这把老骨头禁得住她的折腾吗?”

迟疑,犹豫,眼看着两人的脚步已经跨出了屋子,管家老头实在不敢去冒那个险,便也着急的叫回了她们。签了那张半年的契约,紫凝儿与芸儿总共拿回了十两银子,又跟着后院的周麽麽学了一整天的礼仪与规矩,这才得以解放。

踩着星辰回家,两个姑娘高兴得不行,紫凝儿多想此时能有一瓶美酒来庆祝啊!只可惜,她知道这钱不能乱花,因为在这什么都不靠谱的古代,钱是用来保命的。

一回院子便见着芸儿她娘正站在门口,远远的看到她们的身影时,好似紧绷的身形,也有所松缓。

两人快步跑了回去,一左一右的扶着她进屋,虽然芸儿那娘才四十好几,可因为长年生病所以身子并不好,如今亏得那几幅药救了命,现在也勉强能照顾一下自己了。

三人秉着油灯聊了会儿今天发生的一切,然后交了八两银子在她娘的手中,见夜已深了,这才各自回屋休息。剩下的二两银子她与芸儿各自一半,以备不时之需,虽说,这一两银子不多,但总会有用得上的地方。

在这个南雀国,一两银子等于十文,一文又等于十个铜钱,而两个铜钱就可以买个大肉包子,所以这一两银子还是挺多的。那八两银子,足够芸儿她娘半年的生活与偶尔的药钱了。

转眼间又是两天过去,天色阴沉,眼看着就要下雨,此时的天气就像紫凝儿的心情一般,阴郁不定。因为,今早赵管家就得带她们俩去认主了。

怜月阁

穿过优雅别致的花园,赵管家一路带头来到怜月阁,低声下气的跟上官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也借口有事离开了。

留下她们两个,有些无措的愣在原地。

“还不快给三小姐请安?”幈儿斜睨了一身青色婢女装的紫凝儿,面露不悦。

上官月捧着琉璃茶盏小饮了一口,借此掩盖自己唇角得意的浅笑,眼见着两个丫头服服帖帖的跪在了自己身前乖乖请安,不禁心情大好。

转眸看向自己的贴身婢女幈儿,声线优柔道“阁里还有哪里差人,就遣她们去吧!”

这……这就完了?她不是应该过来好好教训自己一顿,以报自己坏她逃跑未成一仇吗?诧异的抬眸,看了眼长相清秀却满脸骄横的上官月,心底隐约有些不安。

就如这盛夏的暴雨来临之前,总是平静得令人害怕。

“小姐,负责院子的丫头昨个因为偷了东西所以被杖罚了,不如,就让她们两个打扫院子吧!”

“恩,其他的事情你去安排吧!”

“是”

两人一唱一和,看在紫凝儿心里只觉可怕,她隐约已经猜到她们会让她做什么了。以前她虽然生在富家,可她亲妈从来没把她当富家小姐一样养,所以必需早熟的她自小便会了很多东西。她虽然心思谨慎却从没觉得人会可怕,如今,这个想法却彻底颠覆。

上官月带着几个婢女就出了院子,说是去看她娘,却将幈儿留了下来。

“快下雨了,你们去把院子清扫干净,若小姐回来之前还没弄好,就去赵管家那儿领罚。”幈儿耻高气昂,大有一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之势。

“是”

两人同声,芸儿转回眸温柔的看了紫凝儿一眼,似乎很是高兴。

待那幈儿领着两人拿了扫帚回来,整个小院就只剩她们两人了。紫凝儿微一叹息,想着所有人都因为上官月的离开而偷懒,而她们两个还得工作,并且还是在暴风雨前扫院子,这不是白干吗?

到时候雨一停,这地儿该得有多脏,可想而知。而且那个时候,肯定上官月就非常凑巧的回来了,她们,免不了一顿罚。

“凝儿,你怎么了?”

扫着扫着忽觉不对,芸儿停了手中的动作,托着高高的扫帚担心的看向她。

“没什么,芸儿你别扫了,过来陪我聊天吧!”

“啊?可是……”

“天就快下大雨了,不管你现在扫得多干净,等会儿雨停这院子里还是一片狼藉。”

“但……”

“别犹豫,你看,雨已经来了。”

只见紫凝儿话一出口,整个院子里的风突然停了下来,芸儿诧异的抬眸,一滴冰冷的雨水便立刻落在了她的额头,紧接着数也数不清的大颗雨滴便砸了下来,噼里啪啦响成一片。

“啊……”芸儿惊叫着跑向了檐下,眼见着不一会便模糊一切的雨中世界,她诧异万分的看向紫凝儿,不解道“凝儿,你是仙女吧,怎么这都能知道?”

眼中闪烁着的钦佩之意,明显之至。紫凝儿看向她,挑然一笑道“夏季的大暴雨都是这样,风停了,不闷热了,雨就来了。”

“哦”

若有所思的点头,芸儿燃亮了眸光,再次重申自己说过的话。“凝儿肯定是仙女,不然就是仙女转世。”

“傻丫头,这天下哪来的神妖鬼啊!倒是人比较多。”

听出她话里有话,芸儿不禁生了好奇怪心,眼前的这个女子真的很神奇,总是带给人意外的惊喜,她越加的喜欢她了。

“听不懂吧?听不懂就对了,芸儿,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吗?”

奇怪,芸儿心下只冒出这两个字眼,她看着眼前的紫凝儿,无比郑重的点了点头。她不明白,为什么此时的凝儿看起来那么忧郁,一点也不像平时活蹦乱跳像只小白兔的她。

“永远也不会变,不管因为什么,都不会变。对不对?”

就像护着手中的珍宝,紫凝儿认认真真的问。世界上的感情总是那么脆弱,她担心就像所有烂俗故事中的一样,她与芸儿的友谊,得不到善终。

“当然喽,凝儿永远是我最好最好的姐妹。”

“那……”唇角一勾,露出的笑容不再天真无邪,她阴侧侧的笑着,拉了芸儿的手不由分说便跑进了雨幕,开心道“就让上天洗礼,让我们两个的姐妹情,永远干净单纯。”

本还以为凝儿傻了,好端端跑到院中淋雨,如今一听这话,不禁也高兴万分的朝着天空喊道“对啊!就让我们做最亲最亲的姐妹。”

“对,最亲最亲。”

“恩”

两人牵手,一起在大雨中欢跃高歌。雨声掩埋了她们的大喊,大雨模糊了她们的身影,没有人知道这两个傻丫头在怜月阁的院儿里淋大雨,而至于为什么,也就只有紫凝儿心中有数。

两刻钟之后,雨势渐收,直到老天的委屈都发泄完了。整个天空也一片清明,大地苏醒万物吐新,院子里花草的味道也越发清新起来,紫凝儿看着对面淋成落汤鸡的芸儿,终于没忍住,毫无形像的大笑起来。

“凝儿,你笑什么?”芸儿或是被她的大笑感染,脸上的笑意也不禁跟着泛滥,但因不清楚状况,所以还是奇怪的问了起来。

“你现在的模样,真是丑死了,就像……就像被开水烫过的小母鸡似的。”

“母鸡?”

头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形容她,芸儿脸上大囧,随及斜睨了她一眼,不好气道“你不也一样?”

“对啊,两只落汤鸡,哈哈……”

又抱着湿漉漉芸儿调笑了一阵,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禁也收了玩心,浅笑道“走吧,我们开始扫地。”

“啊?还是先回屋身衣裳吧!不然……”

“不能换,不然这雨可就白淋了。”

“为什么?”

“扫地扫地。”

无奈,芸儿只好跟着她拿起大扫帚开始清扫院子。

两人合起来还没扫到三分之一的院子时,上官月便带着几个婢女高高兴兴的回来了。眼看着任务没有完成,芸儿不禁被吓得心惊胆战,朝着紫凝儿投去好几个眼神,可她都没理会。

上官月一看院子里的脏乱,不禁眉梢一挑,故意怒道“把清扫院子的丫头带过来,这是怎么办事的。”

身后的众人一惊,纷纷张望着去找新调来的两个丫头。

然而,当紫凝儿带着芸儿走到上官月面前时,不禁立刻引得众人惊讶万分。这……这两个丫头不会是淋了整整一场大暴雨吧?全身到现在都还在滴着水,小脸也是冷得煞白。

两人跪倒在上官月面前,请安拜见“奴婢给三小姐请安。”

见此,上官月心头也是一惊,上前几步走到紫凝儿身边,奇怪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回三小姐的话,奴婢们扫地到一半之时,突然天降大雨,我们扫过的地方都被风刮来的落叶弄脏了,所以就又去扫,可扫干净又被弄脏,如此周而复始这才挨到此刻,还没扫完。”

“那么说,你们一直没去避雨?”

“幈儿姐姐交待的事儿没做完,奴婢们不敢休息。”

上官月一副不愿相信的眼神逗留在紫凝儿身上,之前听府里传言,这女人可是个厉害的角色,不止唬得爹一愣一愣的,就连当时在大厅里的所有人,都被她给震撼了,如今,怎么会做出这种傻子做的事情?

“咳咳……”

而露难色,紫凝儿忍不住的咳嗽起来,随及眼前一花,便往着地上倒地。

“凝儿,凝儿你怎么了?”

不顾身份,芸儿被她此举吓了一大跳,急忙转身盯着她紧闭的双眸,焦急的喊道。

“派人去请大夫,你们两个,送她们回房去。”

见此,上官月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吩咐了两句,便带着剩下的丫鬟绕开两人,回了自己的阁中。

好不容易将凝儿背着送回了丫鬟房中,芸儿千恩万谢了那两个帮忙的丫鬟,一盏茶的功夫后又送走了诊脉的大夫,顿时整个屋中就剩她们两人。

“凝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都怪我,若我之前拦着不让你去淋雨,那你就不会发烧了。”芸儿坐在床头,哭得眼睛红得像只兔子样,还是自我责怪着。

“……傻丫头”

苍白的小脸上勾起一抹牵强的笑容,紫凝儿声音微弱,她睁开眼,看着眼前的芸儿,会心的笑了起来。

“凝儿你醒了?你没事了,太好了,你吓死我了。”她半趴在她的身上,紧紧的抱着她,高兴的眼泪也跟着往下掉了起来,眼里的惊喜之意混着泪光,更显单纯柔弱。

“你别哭,我是装的。”

“什么装的,大夫都说你在发烧了,这可怎么办呀!”

“放心,没那么严重,那大夫是想骗丞相府的钱,所以才危言耸听的。”她声线轻柔的解释,为了不让芸儿担心还特意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来说话,故意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脆弱。

可芸儿又不是傻子,她怎么可能看不出紫凝儿此时的憔悴与硬撑,站直了腰,随及瞪着她大声反驳。

“不是,我都看出来了,你别说话浪费力气,我去给你取药。”

是的,她有些生气了,平时紫凝儿总是喜欢叫她傻丫头,可是依她看,她才是真的傻。她常年照顾生病的母亲,有病没病不都是一眼就能看出的,风寒发热,可不是什么小问题。

拉住起身欲走的她,紫凝儿阴沉着眸光郑重道“我晕倒的确是装的,你先去换身衣裳,然后再去帮我煎药,记得,若是连你都病了,那我可就只有等死了。”

犹豫一瞬,随及点头转身便往着放衣服的大红柜子边走去,飞快的找到衣服再穿上,然后就往门外跑去。来的大夫是丞相府的人,她只要到东院的医阁里去取药,回来到厨房煎上就行了。不过凝儿身子有些发热,所以她才不敢耽搁。

看着芸儿忙碌的身影,眼看着她就要跨出门栏,不禁急声喊住了她。

“芸儿,等等,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想想,还是该把实情告诉她,不然以着芸儿的单纯,指不定哪天就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别人,到时候,她们俩恐怕比挨十个板子更惨。

前两天得知若婢女们犯了事儿,可按事情大小而被体罚,轻则几个耳光,重则几十板子,那可是打得人能皮开肉绽的狠刑,所以从幈儿口中听中领罚两字时,她便猜到了上官月的意图。

所以,她才将计就计,让自己与芸儿当众出丑,并弄得两人一身狼狈。所幸上天帮忙让她感冒发烧,所以她才在上官月怀疑时晕倒,以示‘清白’。

“所以,你才故意淋湿自己?为的就是逃过三小姐的刁难?”

听完紫凝儿说明一切,芸儿出奇的平淡,她反问,眼神中有着一丝笃定,似乎下了什么决心般。

心头一冷,紫凝儿艰难的点了点头,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眼。“对”

芸儿是个单纯善良的人,如果她知道自己为了避难而费尽心机,自己在她心中的形像一定轰然倒塌,所以,她的承认也显得艰难万分。

“傻丫头”

令人诧异的是,她却骂了她,还骂了这么一句。

芸儿一把将着凉还发着热烧的紫凝儿抱进怀中,眼里盛满了感动的泪水,嗔怪道“你才是天下最傻的傻丫头,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跟着你受罚,所以才想到这一招来自保的,但是,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

她确实,是不想让芸儿跟着受罚,而更多的还是,为了这半年的平静生活。

“以后可不许这样了,我们两姐妹,一定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绝不能一个人苦抗着。”

松开她,芸儿认认真真仿佛发誓般说着,艰定的眼神就跟刚才一模一样。

“恩,下不为例。”

紫凝儿也被她感动了,狠狠的点着头,泛着红的眼圈,却强忍着不落下泪来。

“下不为例”再次拥抱一个,抽出身子,她巧笑着起身。“那,我去煎药了。”

“恩,那药煎好了你也喝点,预防一下。”

“好的。”

虽然口中这么答应着,可煎好了药后,芸儿却是一口没偿。一滴不洒的倒进碗中,然后小心翼翼的给紫凝儿端去。

后来,上官月因为疑惑所以问了幈儿下雨时的事情,而幈儿为避免责罚,所以谎称自己亲眼看着她们俩在雨幕里打扫,直到上官月回来后才停。而知道紫凝儿发了高烧暂时卧床不起,便也打消了报复她的念头,只当是上天已经惩罚她了。

而且,此时的她也没有心思去管这些闲碎事了,因为,天大的麻烦出现了。

离大雨那天已过了三日,紫凝儿知道自己不能再躲懒下去,起了个大早便跟着一屋子的丫鬟开始忙着给各屋的夫人小姐布置早膳,忙里忙外大半个时辰之后,这才得已解脱。早膳时间到,一群丫头们聚在厨房隔壁的小屋里,开始吃饭。

一个馒头,一碗稀粥,再加一碟酸菜。

可是大家一样很满足的吃着,芸儿很高兴她的痊愈,期间便多聊了两句,谁知却被周麽麽给盯到了,罚了她们收拾大家的碗筷,洗干净了才准走。

两人默契的吐吐舌头,心里高兴的收拾着碗筷与桌椅,却没想到,又一个古代的故人,出现在紫凝儿面前。

“凝儿姑娘,没想到真的是你?”

细声细气的声音传来,凝儿只听着耳熟,仔细一看,不正是帮她换过衣裳的清儿吗?放下手中的洗碗布,她站起身想要拉着清儿好好叙叙,却想到自己满手的洗碗水,只好收回了手灿灿道“清儿,真没想到还能看到你。”

“清儿也没想到,听她们说有个叫紫凝儿的姑娘进府做了婢女,起初我还不敢相信是你,后来听她们说你也有一头红色卷发,这才过来的。”

“呵呵……”

尴尬的笑着,其实她也不敢相信她紫凝儿,会沦落到给人当婢女的份儿啊!

“我……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感觉到对方的尴尬,清儿不禁立刻摆手解释。

“好了,我相信你。”浅笑,缓和过表情,紫凝儿转眸看向了芸儿,开心的介绍道“这位是我朋友清儿,也是丞相府的丫鬟。”

“清儿姑娘你好。”芸儿笑着打招呼,手中的动作也停了停。

“她是我妹妹,叫芸儿。”转回眸,紫凝儿一脸真诚的跟清儿介绍芸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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