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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殇赌城》小说免费阅读第七章明星老千(1)

时间:2021-11-24 07:27:54作者:田阿瞒

闭眼就可以浮现小说《情殇赌城》中的画面,在田阿瞒的笔下阿宁施慧等人被刻画的非常成功,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情殇赌城》第7章讲的是:狠狠睡了一个噩梦连连的破碎觉之后,阿宁打开手机。没一会儿,短信和未接电话的提示音就像自动步枪连发速射一样,突......

情殇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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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殇赌城》在线阅读

《情殇赌城》 第七章 明星老千(1) 在线阅读

狠狠睡了一个噩梦连连的破碎觉之后,阿宁打开手机。没一会儿,短信和未接电话的提示音就像自动步枪连发速射一样,突突突地钉在屏幕上。不用看他也知道那些内容是什么,除了滨城的老妈、姐姐和大平以及另外几个扒仔的日常致电之外,绝大多数都应该是讨债信息了。他把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扔,径直进了浴室,连逃避都那样的理直气壮。

是啊!换做是谁都不难理解他这种颓废,毕竟两条鲜活的生命就那样突兀地消失了。也许那两具僵硬的肉身现在还躺在山顶医院停尸间的大冰柜里,满满地挂着白霜。三天前她们还在这间豪华套房里跟自己和刀虾癫狂、谋划,那时她们多灵动啊!会说、会笑、会哭,还会叫,带来的全是迷醉和亢奋。现在回头一想,人生太他妈扯淡了,啥事都不给个知会,心跳永远发生在下一秒。

阿宁使劲揉•搓着黑亮的短发,花洒喷出的水帘不断腾起蒸汽,雾霭霭的,默契地配合着他那恍如隔世的心境,让来之不易的悲伤把他紧紧裹住,全当对他和梅子那譬如朝露般的“交情”的一种祭奠吧!

走出浴室已经中午十一点了,将近两个小时的冲刷洗净了对他来说多多少少有些奢侈的矫情,眼前的债务危机才是真实的生活。

他拿起手机,打算先敷衍一下债主,然后再给家人和大平他们回电话。但是,大林姐的信息却赫然摆在屏幕上,这不能不令他感到新鲜。

先点开这条信息,他要看看这个理应躲着自己的“黑心阿肥”到底玩儿啥花样。

出了丽姐和梅子这事之后,阿宁就在心里给大林姐取了这个雅号。

信息内容就五个字:方便回电话。

阿宁走到窗前,号码呼出后,他把幔帘拨了条细缝,让和煦的阳光洒在自己身上,以此缓解大林姐那夺命女中音造成的不适。

风音响了几声,电话接通:“喂,小土匪,缓过劲儿没有?”

“大姐,还是你厉害啊!兄弟服了!”

“靠!别他妈跟我阴阳怪气儿地,好像你啥也没捞着似的。”

“跟大姐比起来,那不就是放屁崩出的屎星子嘛!呵呵……”

大林姐语气放柔,但更显怪异:“你呀,还是年轻,想在澳门街混,首先得有当表子的心。动不动几百上千万地往兜里划拉,不掺血带肉的,可能吗?这个世界就这么公平,有本事你就吃肉,没本事你就被吃,饿不饿自己知道。”

这句话可谓一针见血,想想自己在这次事件里的收益,阿宁的口气也软了下来,和缓地说:“精辟!大姐,您教训的对!”

“跟我就别费你那甜蜜的唾沫星子啦,估计这两天你也顺过气儿来了,我得在寺院修一阵子课,你就先自己在赌场叨几口小食儿,等我回去再给你找够个儿的买卖。”

“嗯,还是大姐想着我。不过,贵州老樊他们可掉的挺惨……”

阿宁还没说完,大林姐抢过话头:“靠!你他妈是抢一把两把啦?不就是因为这把干的钱没全进你腰包吗?告诉你,没事儿。老樊给我打了好几十个电话,意思少往回要点儿,八个人平分,损失也是好几百万。我让他找你要去,他扔了一筐雷,最后也他妈是瞎叫唤。他要是有你那两下子,也不至于让你把几千万抢去。”

“反正我就觉得这把干的有点儿狠,怕把人家捅鼓毛喽!”

“靠!别在我面前装熊,你是啥级别的亡命徒坯子我还看不出来吗?信不信大姐拔根眼毛都能当哨吹?”

“都在澳门混,哪天碰上也怪尴尬的。”

“行了,哪天有吃台底的活儿我捎上老樊。你是个好苗子,要不然我也没功夫扯你,消停抠客去吧!家里那一堆债早晚得还。”大林姐说完挂断电话。

阿宁悻悻地看着慢慢变暗的手机屏幕,他心里明白,大林姐这是做贼心虚,玩儿一下怀柔战术,不想结自己这个棘手的仇敌。另一方面她是目光长远,日后必有用得上自己的地方,为了拿自己当枪使,暂且采取一些补救措施而已。但人家说的没错,没杀人心就没挣钱胆,肚子饿不饿只有自己知道,现在想多了没用,火烧眉毛顾眼前,抓紧弄钱还债吧!

债主的信息就不用看了,黄世仁和杨白劳之间永远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要钱。他简单向老妈和姐姐报了平安之后,给大平回了个电话,两人相约三个小时后在永利赌场大厅见面。

在这三个小时里,他首先包租一台粤澳牌照的两地车,连车都没下,从横琴闸口通了一次关。这是必须的,否则证件将超期。然后,他到就近的一处海滩给梅子和丽姐烧了一大堆纸。不知道那边的货币是咋兑换的,也不知道那边通货膨胀不,物价高不高,反正他估计自己送过去的怎么也超过几百个亿了,就算再喜欢赌,也够她俩折腾一阵子的。然后,他才安心赶往赌场。

一见面,大平打趣道:“咋的,还悲天悯人呢?”

“嗨!自己家祖坟都哭不过来,那有闲心哭乱死岗子啊,一大堆饥荒还等着呢!”阿宁说完自嘲地笑了笑。他跟这个老练多谋的昔日刑警很投脾气,所谓英雄惺惺相惜,判断是不是一路人的前提,就是看彼此间是否存在相同的爱憎。

“呵呵,尽装没心没肺,心里还想着那个什么梅子呢吧?”

“哼!有心有肺也不如有钱呐!要说想她是有点儿严重了,但毕竟我是她压轴的男人,明年祭日再给她烧两张纸是真格的。”

“哪天咱俩一起去看刀虾,也不知道这地方的监狱让不让接见?但甭管咋说,他还真有点儿命,临进去给家里挣了好几百万。”大平一脸的羡慕。

阿宁笑得有点揶揄:“呵呵……幸亏你不在澳门,否则现在进去的肯定是你。”

大平笑了笑,接过侍者托盘里的甘蔗汁抿了一口,冲左侧一努嘴,言归正传:“诺,那家伙挺有料,我跟着他一下午了,玩的挺大,轻易不下注。但他是个土八路,几把就输了六七十万,现在手里还剩一百万多一点。走,咱俩瞅瞅去。”

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原状,刀虾虽然进去了,但大平一样可以配合阿宁这位主将重复“昨天的故事”。

阿宁眼尖,顺着大平的眼神,他看到十几米外一个穿着藏蓝色西装的宽厚背影,不用别的,单单一个侧脸就能看出此人带着几分富贵相。他食指节奏均匀地弹着捏在拇指和中指之间的高脚杯,淡红色液体随着他的弹奏像喝醉了似的,不由自主地在杯子里慢摇轻摆,如同色泽浓郁的女人一样轻浮。

这张赌桌只有他一个人在玩儿,发牌的女荷官表情麻木地等着他下注。在金碧辉煌的大背景下,这两个对桌而坐的男女似有无尽的恩怨未解,是时空扭错的效果才使一对冤家同时映在画面上。

男人盯着桌角显示屏上的路单(预示牌路走向的参考数据),十几秒钟才眨一下眼皮。阿宁慢慢地走过去,站在他左侧,手扶着九号真皮座椅的椅背。因为椭圆形的赌桌八号位和九号位成七十度角慢弯儿,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八号位这个中年男子的正脸。看起来,赌场中央空调吹出的香味儿凉气让男子一点都没有困倦,他不大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电脑屏幕,透着难以捉摸的精明。方正的口鼻也比例协调、搭配得当,如果被算命的看到,肯定会说他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个福将。以阿宁的阅历,这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不像生意人,倒像政府官员,因为他红润的脸上潜隐着一种被良好教养屏住的威严。

嗯,应该是个当官的。阿宁对自己的判断力很自信。望着中年男子面前一摞摞大大小小的筹码,他的眼神像一支直透靶心的箭,全部聚焦在上面,甚至立马生出一种摸到钞票和插入银行卡的凌厉感觉。因为对他这种太缺钱的人来说,钱能抵御的东西太多了,比如自卑和消沉。又望了一眼筹码摞,他猜测这些金属“货币”肯定属于祖国大陆某个角落的民脂民膏,似乎每一圈纹路里都凝聚着人民的血汗。这种猜测并不离谱,众所周知,有地位、有身份的人可千万别造孽,因为一旦造孽,他们造的都是祸国殃民的大孽。

大平坐在了邻桌的一号坐椅上,那张赌桌一个客人都没有,男荷官和他也够不上互相吸引的条件,两张脸都颇显无聊地歪向了不远处被赌徒们里三层外三层围满的赌桌。

成熟的人就是有定力,喧嚣丝毫没有干扰到中年男子,他拿起一个面额十万的金边筹码,淡定地放在“闲”的格子里。接着,他又把深红色的五万筹码和几个五百的散码放在了十万筹码的上面。见他下完注,女荷官平放在码盒前面的双手马上形成了从牌靴里往外发牌的姿势。

“有点顶路,”阿宁脸上的表情庄重之中还带着一种神乎其神的玄机,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被中年男子听到。

“稍等。”

中年男子一口京腔,他冲女荷官说完后犹豫着扫了阿宁一眼,又看了看显示着红蓝圈路单的荧屏,然后犹疑着把筹码从押“闲”的格子里拿了回来。

阿宁见中年男子撤回了筹码,知道此人是个不自信的菜鸟,心中暗喜。但他的表情依然庄重,眼睛盯着荧屏,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说:“从三条路单来看,这是条烂路。”然后用手指了指屏幕下方那一行写着“仅供参考”的小字。

中年男子没有作声。通常赌局中的人最忌讳别人在一旁提出和自己相反的意见,哪怕自己再确定方向,听到异议一样会心里犯嘀咕。

显然,中年男子也中了这招。他拿起一个面值一百的黑色小筹码扔到赌桌中央,心有不甘地说:“买和,开牌。”

随着女荷官胳臂的四个屈伸动作,四张质地高端的扑克牌落在了“庄”和“闲”的圈格内。

由于这张赌桌的最低限注是三千,最高限注是八十万,中年男子的一百元筹码只能押“对子”或者“和”,所以他翻牌没有像丽姐和梅子几十、上百万押大注那样,又吹又顶地享受谜底即将揭开时的心跳,而是伸手直接翻开了牌面,跟掀废纸那么轻松。

“闲”家两张牌的点数加起来是“4点”,等牌手把“庄”家的牌面翻过来,阿宁脸上依然那么平静,但内心却欢呼了一声,因为“庄”家的两张牌加起来是“8点”,直赢“闲”家,都不需要补牌了。

所谓事实胜于雄辩。中年男子看着英俊的阿宁,脸上露出了赞许和惊奇的神色。微笑着说:“这位先生,多谢!”说完放松绷直的后背,舒缓地靠在了椅子上。

阿宁浅浅地微笑了一下,随即收敛笑容,脸上依然看不出什么表情,没有丝毫傲色,继续专注地盯着显示器荧屏。

沉稳是男人的底色,换来的自然是尊重。中年男子开始仔细打量阿宁,把对方的重要信息尽收眼底之后,他觉得这种气宇轩昂的富贵之人手里没端满登登的码盘,似乎有些不大真实。

魅力有时不仅仅是外表给人的假相,更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力量感。中年男子点点头,用戴着“百达翡丽”名表的左手拍了一下九号座椅,冲着阿宁热情地说:“请坐。”

阿宁微笑颔首,挪了挪椅子坐下,然后依旧微皱眉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显示屏。

“飞几把看看吧。”阿宁的笃定很有感染力。

中年男子微笑着说:“好,听你的。”

之后,中年男子一连飞了四把牌,每把都是押一百元的“和”,结果是“一闲三庄”。美国人的赌场规定,在投注没有达到最低“起步额度”的情况下,押二十五元筹码的“对子”或“和”就可以发牌,意在收取扑克牌的本金和人工费用。不过,在动辄几百万上千万输赢的赌客眼中,一百和二十五没有区别。

当中年男子拿起桌面上最后一枚为了押“和”而准备的一百元筹码时,阿宁摆了一下手,语气沉稳之中带着胸有成竹:“这把可以多押点儿。”

信任就建立在事实上。中年男子拿起两个十万的筹码问:“押啥?”

“庄。”阿宁不假思索地说。

“好。”中年男子毫不犹豫地押了二十万的庄。

当牌手把“庄”家的两张牌推到中年男子面前时,阿宁主动抢在他前面,将两张牌一一翻开,是“7点”。然后,阿宁干脆地冲女荷官说:“开!”

女荷官特麻利地翻开“闲”家的两张牌,是“6点”。

中年男子振奋地叫了一声:“好!叉烧!”险些没把阿宁极力去憋住的兴奋骂声一起摔出去。

“嗯,有两下子!”中年男子赞赏地说完,满含谢意地看了看阿宁,然后一口干了高脚杯里的红酒。

去掉被赌场抽走的一万元“水子”,这把牌赢了十九万。阿宁掩饰着激动,神情自若地继续盯着显示屏研究录单。此时他心情舒畅的很,肾上腺素一个劲儿地飙升。但任谁也无法看出,他心中那远比赢钱的中年男子更自信的兴奋和自我欣赏。

因为他知道自己运气不错,判断的相当准确,如果这把不赢,刚刚自己的一切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中年男子欣喜地望着沉稳庄重的阿宁,微微点了几下头之后,他把所有筹码往阿宁面前一推,豪爽地说:“兄弟,你来!”

也许是经得多了,这种情况下,阿宁沉稳得有些虐心。他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一不推辞二不谦让,更没表现出有多高兴,相当到位地体现着自己精湛的“职业素养”。接下来他的动作就更加牛B了,一只手梳理着筹码,抬起另一只手,看了一眼腕上的“劳力士”金表,微笑着说:“能陪您玩一会儿。”顿了一下又说:“其实没必要恋战,赶上好路几把就结束战斗!”

中年男子刚要开口,阿宁的电话响了,彩铃是忧伤的《布列瑟农》。他接起电话:“嗯,到酒店您先歇会儿,一起吃晚餐,然后我再陪您赌。嗯,好,还是不能贪。对!对!咱们合财,呵呵。您这么大方我肯定会全力以赴。好!到酒店来个电话。不,我请。”

放下电话,阿宁微笑着冲中年男子说:“一个老板,每次来我都帮他赌。”

这下中年男子心里更有底了,他洒脱地说:“兄弟,我信你!怎么押钱你说了算,放心大胆的玩儿!”

你看,人有时真可笑,成为猎物了还那么高兴!阿宁笑呵呵地说:“很怪,给别人赌心都亮堂,可能压力相对小一些吧,呵呵。”

“爽快!我看你行,输赢无所谓,别有压力!”中年男子这样说绝对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因为他当然明白,输对于这个年轻人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要想有所收获,小伙子定然会全力以赴去赢的。

阿宁点点头,然后一边梳理筹码一边认真地问:“今天总共输了多少?我们得有个计划,不能太贪了。赌钱必须要相信一个道理,最幸运的人不是因为拿到了好牌,而是知道啥时候该离席回家。”

“说的好!”中年男子对这个气质男的简短言谈和沉稳举止很是赞赏,他轻松地说道:“没输多少,一共两百万,输了几十万,干回本钱就行,你看着来吧!”

所有努力其实为的就是这句毫无压力的授权,阿宁“嗯”了一声,表情相当沉稳、相当自信,然后踌躇满志地下了第一注,押上去的就是赢的那十九万和几个五百的散码。

其实,阿宁刚刚接的那个电话是大平在十几米外打来的。他的任务就是观察事情的动态,随时“上托”。这种默契的配合他不比刀虾差。

阿宁玩的这套把戏行话叫“抠客”,也就是刀虾所说的“充当枪手”。说白了其实就是撞大运,如果真能猜到输赢的话,那就不是人了。曾经有多少次,他们都是开始时就帮人指点错了,可想而知,除了赌客的白眼儿之外,下文也就此断绝了。“抠客”当然凭的也是运气。

下面发生的事儿就更能说明今天是个走运的日子了。阿宁频频下注,连着几把牌都是赢多输少,眼看着码摞噌噌往上涨。这还得除去他在来回推码、收码时,于最安全、最隐秘、最恰当的时机偷走的八九个一万的筹码呢,否则码摞将会更高。

在阿宁灵巧的手指下,筹码都被摆弄得很规整,十万、五万、五千、五百的各一摞。赌钱的人在测算押哪里的时候,大多数人的手都是不断地摆弄筹码。心理素质好的,摆弄的缓慢一些,次数也少;心理素质差的,会一直颠来倒去地摆弄,以最大程度地配合焦躁的心情。

一阵拼杀之后,他看了看筹码,粗略一估计,除了自己偷的之外,大概赢了小一百万。他心下合计,别不知足了,见好就收吧!

赌博的经验都是输出来的,阿宁心里有数,如果赢到一个高度之后再也冲不上去了,那么今天的运气基本上就会停留在这个点上。如果强求的话,后果都是鸟蛋精光。

此时大平已经运动到阿宁他们这张赌台的正前方,站在赌台的边上正好和阿宁正面相对。他假装心不在焉地看别人赌钱,实则随时等待着阿宁的眼色。

阿宁把五千以下的筹码整理了一下,脸丝毫没动,眼神却飞快地和大平接触了一下。

默契决定效率,他的手机在二十秒左右响了。

“嗯,到了?好!我马上到。OK。”

放下电话,阿宁把五千以下的那摞筹码一下全部推到“闲”上,然后站起身歉意地冲中年男子说:“不好意思大哥,这把牌您自己看。本来打算给您赢二百万的,但是很不巧,我有事得先走。留个联系方式,下次再给您补上。”

中年男子意犹未尽,很遗憾地“哦”了一声。在他自己翻看最后一把牌的时候,阿宁从容地把手里的一个筹码贴着衣服滑进西装上衣口袋,顺手从上衣口袋的烟盒里抽出一根“九五至尊”。

最后一把牌中年男子屏气凝神,连吹带顶地摔开,赢了。但是押的太少,只有两万多一点。

女荷官赔完筹码,中年男子从码摞里捡出两个五万的筹码,连同最后赢的那一小堆散码都推到阿宁面前,爽气地说:“兄弟,多谢了。别嫌少,喝个茶。我姓赵,多少号?我给你打过去。”

“张宁,大哥客气,139……。”阿宁报出了自己那七位相连的手机号。

中年男子在自己的手机里输入完阿宁的号码后随手按了发射键,然后握住阿宁的手,豪情满怀地说:“兄弟,你我投缘,你忙完就给我打电话,我还能待三天。”

阿宁电话一响,他边拿出手机边说:“那挺好,有机会。呵呵。”

中年男子谦虚地微笑着说:“就是,有机会。记下北京老赵就行,这个号码是我临时用的。”

阿宁客气地微笑着点了点头,在手机屏幕上书写:北京赵总。

然后,他拿上筹码,把香烟叼在嘴上,因为这是无烟区,他没点火,真诚又洒脱地说:“回房间洗个澡,找个美女开开心,休息休息,明天我再给您打电话,走了大哥。”阿宁说完向账房走去,背后留下赵总颇为不舍的目光。

其实阿宁说这话是有原因的,他是怕这个所谓的“北京赵总”把钱再输没了。因为只要这个赵总有钱赌,他定然就有进账。而且首战告捷,他与这位赵总之间的“情义”绝不仅限于今天这十几二十万,今后的“钱”途不可限量。

刚到账房拐角的走廊上,大平就出现了,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

阿宁微微点了一下头,肯定地说:“有料,像个干部。”

大平凝着眉头问:“今天冲不上去啦?”

阿宁摇了摇头,略显无奈地说:“嗯,总码一超过二百万就倒退。我想把他拿住,打得稳,明天就让他帮咱们洗码。今天码太少,我连五万的都没敢偷。他还问我换整码多好,我说散码显得多,有底气。”

阿宁边说边伸手在身上各个角落往出掏筹码。赵总给了十四万多的茶钱,他偷了九个一万的,这一笔生意纯利是二十三万。

把两个五万的筹码放在大平手里之后,阿宁还要给他再拿两万。

大平把两个五万的筹码一握,拨了一下阿宁的手,很哥们地说:“行啦,行啦。”

阿宁还要坚持,大平边摆手边问:“换完钱干啥去?”

“回房间躺着呗!你遛到活了再给我打电话。”阿宁显出了倦态。

“别死气沉沉的,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啥好地方?”

“走得了。”

原来大平所说的“好地方”是新葡京附近的“三井”日本料理店,目标是餐厅吧台的女经理。大平这么做是对的,于青壮年男子而言,最调节心情的莫过于漂亮女人了。

店里食客寥寥,两人选了一张古色暗漆的实木方桌坐下后,大平鬼鬼祟祟地示意阿宁瞄一眼吧台方向,然后问道:“咋样?”

阿宁从不偷眼看美女,眼神飘到吧台时,不禁点了点头。

澳门美女如云、花团锦簇,世界各地的名媛佳丽一抓一大把,任何男人在这里玩几天都能把眼睛养刁了。但这位吧台经理还真别致,那种美不是打扮出来的,一搭眼就能看出是源于优秀基因的遗传,很扎实。

“正经玩意儿。”细瞅之后,阿宁给出了评价。

“啥叫正经玩意儿啊?简直美得一塌糊涂嘛!”大平觉得阿宁给出的评价不够贴切。

“那么回事儿吧!照酒井法子强点儿。”阿宁一脸傲气。

大平一脸的气不公:“哎哟我靠!也就你这模样的敢说这话,活四十七年了,我就没见过比她漂亮的。咋的,不比那个什么梅子强啊?”

阿宁微微摇着头说:“她俩两码事儿,梅子爽快、开放,但接地气儿,玩儿起来没负担。这娘们儿跟他妈仙女似的,高雅清纯,装的。”

“哪个漂亮?”大平抻着脖子问。

“差不多,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这时,女经理注意到两位衣着光鲜的男人在观察自己,礼貌地笑了笑,似乎很享受地继续接受着观瞻。

酒菜上齐,两人开喝。但阿宁早已忽略了美食对胃液的勾•引,索然无味地咀嚼着神户牛肉,脑子里转的只有一个问题:妈的,这日本妞太透溜了!怎么能把她拿下呢?

大平对阿宁的心思一目了然,边大口吃喝边说:“琢磨吧!凭人、凭钱、凭嘴皮子,这娘们都是你的货。今天整着钱了,晚上我找个站街的,物美价廉还实惠。嘿嘿……”

这时,女经理走出吧台恭送一对日本老夫妻。路过阿宁身边时,他注意到她芊细的脖颈像细瓷一样洁白,瓜子脸更像精雕细琢的羊脂玉,口鼻小巧、皓齿明眸。最重要的是她那嫣然一笑,太他妈有味道了,眼神往里缩着,永远像面对结束她少女时代的物件那样,羞涩、恐惧、谦卑、妩媚又清纯,特别给人不谙世事的感觉。对!女人就该这样。现在的女人太缺乏这种羞涩感了,咋装都不值钱。在她扭身走回吧台时,阿宁对着她那婀娜的腰身和窄裙里晃动尤为明显的优雅X部,一咬后槽牙,特脆地崩出俩字儿:“我靠!”

大平接了一句:“对,往死整!”

突然,阿宁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一个叫龙福的扒仔打来的,他摁了接听键。

“说。”

“张总,阿浩我俩在你房间门口呢,你在房间吗?”

“不在,我让楼层服务员给你开门,一会儿回去。”

“OK!”

挂断龙福电话,阿宁一边拨打永利客房部座机,一边跟大平说:“走吧,来买卖了。”对身负巨债的男人来说,挣钱比追女孩重要。

“走。”

大平说完一抬头,吧台女经理不见了。两人只能遗憾地笑笑,然后阿宁跟一位服务员埋了单。

走出店门后,阿宁叨咕一句:“忙完就来。”

…………

阿宁的会员卡是按积分服务的,赌场的公关根据赌客投注的积分给客人安排房间和礼宾车。会员卡还可以定机票和订餐,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一般的扒仔都是合租在澳门的出租房里,一间屋子住好几个人,空间狭窄,气味混杂,所以跟阿宁熟悉的扒仔都喜欢到他的套房里做客。从前是大赌客的时候,他每天的房都不只一间,大小酒店都有,现在赌不起了,就只剩下了永利酒店这一间。不过,如果没啥特殊情况,开朗豁达的他仍然不让房间闲着,房间里洗澡、缠绵、会客都很方便。反正朋友也多,谁要用房,找到他要房卡就行了。用完之后,按一下门前的打扫灯,一会儿工夫,房间又整洁如新了。于是,朋友们都喜欢到他房间谈事。

两人打车回了永利,一进门,阿宁就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妞穿着皮短裙坐在阿浩腿上玩手机。高耸的“胸X”巍峨险要,只是脸上的“满天星”拉了她颜值的后腿。

胖墩墩的龙福见阿宁和大平进屋,坏笑着说:“张总回来啦!要是你俩再晚回来一会儿,这二位就得把我撵出去,人家好切磋交流一下。万一弄出个杂交的波斯猫好卖动物园去。呵呵……”说着他用下巴指了指阿浩和外国妞。

阿宁善解人意地问阿浩:“还装啥稳啊?赶紧到卧室拿你那小牙签搅和水缸去吧?”反正他觉得外国妞肯定弄不明白自己这句比喻有些夸张的东北话。

结果正如他所料,外国妞连眼皮都没抬,只有阿浩一乐:“呵呵,张总别听他的,我哪有那闲心啊!这鬼妹儿是站街的,关键时刻能当幌子骗个老头啥的。家里的饥荒老压人啦!还不上的话,连我爸妈的房子都保不住,赶紧研究挣钱吧!”

“啥买卖?说。”阿宁把香烟往茶几上一扔,示意他们谁抽随意。

龙福接过话:“这几天我俩在金沙抠住一个山东老头,联系档口给他出了三回码,老家伙还钱挺痛快,我俩拼了点缝儿。我们就寻思看看张总能不能出点高招,再弄他个大的,好还一还家里的饥荒,债主把我家门槛子都快踩烂了。”

大平是个见缝插针的手儿,吐着烟圈挤兑龙福和阿浩:“孩子死了来奶了!你俩一天到晚起五更爬半夜的,钱少整吗?哪次不是赶着挣赶着赌,那时候咋没想起来汇家去还饥荒呢?”

“得了,说这啥用,他们挣那俩钱也是癞蛤蟆打苍蝇——强供嘴儿!这样吧,待一会儿你跟他俩去金沙看看,老头子要是真有料的话,你们就给我打电话,咱们再研究。”阿宁说完平躺在大床上,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大平站了起来,阴阳怪气地说:“抓紧吧各位,整着钱,该还债的还债,该赎房子的赎房子。如果不甘心,就再赌两把。”

阿宁知道大平人够义气,就是嘴刁。他刻意不把龙福和阿浩羞于启齿的真实诉求挑明,就是寻他们开心。但作为“东道主”,自己不能让这两个拿自己当块干粮的东北老乡失望,于是说道:“你们去吧,如果真涉及到投资,我和大平想办法,挣着钱大伙平分。”

听了这话,龙福和阿浩都高兴了,这正是他俩此来的目的,如果真拉来了阿宁的投资,那他俩的收入可绝非给档口拉返•点那么不起眼儿了。于是他们跟着大平兴冲冲地出征了。

情殇赌城

情殇赌城

作者:田阿瞒类型:都市状态:已完结

阿宁,这个集智慧与骁勇于一身的魅力男子,囹圄生涯将他打造的炉火纯青。出狱后,为追补青春的损失,筹巨款到澳门博金,结果输得倾家荡产、债台高筑。他这个钢丝上的舞者,从容面对机遇与挑战,迅速化身空手套金的明星老千,玩转赌场深幕,巧妙游弋于名媛大亨之间,在欲壑纵横的赌城演绎精彩绝伦的传奇……奇葩女子施慧的出现,彻底颠覆了阿宁的爱情观。私欲和良知的赤裸相见,唤起了他本真的复苏,让他知道曾经判定世无真爱是此生最大的误区。但,树欲静,而风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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