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眼》 第四节 决定 在线阅读
“你以为你也是孩子吗?凡事想想后果再去做……”老头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嘎吱”房门开了,黎辰站在门口,愣愣的望着天空。
“小子……怎么的,想通了?来喝酒……”桑德打了个酒嗝,将酒递给黎辰。
黎辰接过酒壶灌了几口,望着天伤城的方向,小声的说了句“我要去报仇……”
“报仇?就你?……去吧……刚到城门口就被别人杀了,还要我们去给你收尸吧”桑德根本不把黎辰的话当一回事,摆了摆手,一副……你去吧……的样子。
“我要报仇……为了马大叔……”黎辰突然对着桑德的耳朵大声吼道,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又滑落下来。
“哈哈……好啊好……小子……告诉你……做男人就要敢做敢当,不错……已经长大了,哈哈……跟我来”桑德突然豁达的大笑道,慢慢的往神殿旁的林中走去。
空中的明月将影子拉得很长,神殿二楼处,会长站在窗前,望着月光下一前一后的两人,眉头一皱“这小子,看来是留不住了……哎……”
走到林中后,桑德慢慢转过身,望着身后的黎辰,月光照在桑德的后背,影子拉得好长,突然间黎辰感觉,酒鬼队长变了个样子……看上去不那么邋遢了,多了几分英气。
“看清楚了……别老说我没教你……我只教你三招……能领悟多少就看你自己了”桑德巨剑一提,突然收回到身侧,眼角寒光一闪。
“突刺”
不知道是桑德这次故意放慢了速度,还是是什么,黎辰基本看清了桑德的动作,被刺中的大树连摇也没摇一下,桑德慢慢抽出巨剑,一堆木屑随着巨剑的拔出,从间隙中落出,树上留下了一道裂缝,没有多余的伤痕,只有一剑宽的一道裂痕。
“不要有多余的动作,力量集中到一点,行如闪电,不带一丝犹豫”桑德往嘴中灌了几口酒。
“力量集中到一点,不带一丝犹豫,行如闪电……”黎辰小声重复着桑德的话。
“第二招,连突刺”
桑德巨剑一握,收回到身侧,眼角一动,快速的刺向大树,在击中的同时,身影一闪,不知何时已来到树后,身形不转,背对大树,剑锋一改,同样一招快如闪电般的突刺,刺向身后,贯穿大树。
“啊……你什么时候到树后去的”黎辰一愣,完全看不清桑德的动作。
“这就是我要教你的第三招,四方步”
“四方步?”
“对……你过来”桑德将黎辰叫到身边,指了指地面“看到这脚印没,这是我故意踩出来的,这棵树的四周有四个脚印,一个方位一个,也就是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我教你四方步的基本步伐你跟着我做”
黎辰仔细观察着桑德的步伐,虽然只有四步,但每一步的离地与落地都不一样,而且对步伐精准的要求十分严格,黎辰每次一踏出一步,身体就失去了重心,根本接不上第二步。
“好了……步伐怎么走你也知道了,自个慢慢练吧,能练到什么程度就看你自己了,四方步的最高境界是可以在四个方位幻出四个残影,同时刺向对方,不管是用于攻击还是逃命,都是非常实用的步伐”桑德灌了口酒抓起黎辰的右手,像把脉一样,不知道在感觉着什么。
“每个人都有一种力量,叫作心灵力,这是所有力量的源泉,我现在帮你引导出一丝丝的心灵力,你跟着我注入你体内的那股力慢慢引着你体内的心灵力”
“怎么引?”
桑德敲了黎辰一下“闭上眼睛,用心去指引那股力量”
黎辰按照桑德的话,闭上了眼睛,用心去感觉着,慢慢的有一股气息从胸口向四周溢出,按照着每一根经络游走着,最后又回到胸口灌注到心脏中,积累沉淀着,到一种程度后又慢慢消隐不见,心脏又溢出新的气息围绕着经络游走一圈后,又回到心脏积累沉淀,然后消失,如此反复循环着。
“记住……用心不用意,用意不用力”桑德抛下一句非常深奥的话,饮着酒,慢慢离开了树林。
“用心不用意……用意不用力……什么意思啊”黎辰想了半天,没想明白是什么意思,最后摇了摇头不再去想,按着树边的四个脚印,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的四方步。
月光下,一个人影在树林中围着一棵大树不停的绕着,摔倒了又站起,站起又摔倒,直到月儿也困了,身体也挂满了伤痕,太阳再一次替换了月亮,那个人影终于倒下,不再站起,沉闷的呼吸声和偶而的呼噜声,在这个宁静的清晨肆略的弥漫着。
“哎……这孩子……”修女叹了口气,背起满是伤痕的黎辰往神殿走去。
……
黎辰的房内,修女拿着毛巾小心的擦着黎辰脸上的伤痕“这孩子……看样子是认真了……”
“他要是不认真的话,我才不教他呢”一旁的桑德灌了口酒,眼中带着几份满意的眼神看着黎辰。
修女轻轻的摸着黎辰的脸颊,抚开黎辰脏乱的长发,额头上赫然显出一只灰色的眼睛,暗淡的灰色,没有一丝的生机“连成人礼都没有办呢,真的要这么快让他离开了吗?”
“鸟儿大了,自然是要飞的,不能总让他窝在巢里吧?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而他的时代才刚刚开始,一切自有天命……”会长慢慢从门外走进屋内,手上泛着白光,轻轻的抚过黎辰的额头,那只灰色的眼睛在白光中慢慢消失不见“这只眼睛……等他有能力的时候再让他自己发现吧……天生的傀眼者,这……还是第一个吧?”
“会长……”修女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又没有说出口,不舍的望了眼黎辰,理了理那脏乱的头发。
“女人啊……就是麻烦……要不这样,提前帮这小子过完成人礼吧”桑德灌了口酒,自顾往外走去,修女望了眼会长,好像在等待着他的答复。
“好吧……你去准备下吧,毕竟这么多年了……孩子要走了,做为亲人,我们就送送他吧……”会长看了眼黎辰,转身走出房去。
“恩……我这就去办”修女脸上一喜,放下毛巾,轻轻的带上房门,开始准备黎辰的成人礼。
神殿中从来没有这样热闹过,虽然当黎辰睡醒时,已经是夜晚,但神殿中就如同白日一般,修女点上了神殿中所有能点亮的蜡烛,神殿大厅内,黎辰跪在破旧的神像前,修女目带慈光,手中的小剪,轻轻的剪着黎辰的乱发,嘴中叽叽咕咕的说着黎辰听不懂的祷告语。四个老头站在神像的两旁,会长站在神像底下,桑德靠在大厅的门口,自顾饮着酒,不时侧目观望一下神殿大厅内。
“黎辰,你过来”会长闭着眼睛,轻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