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邪狼》 第九章 紧张的牛子 在线阅读
牛子怀着不安的心,走在王落山副监狱长的身后,他的双手在离开自己号房时已套上手铐,阴冷的风(牛子自己的感觉)不断的冲击着自己的身体,统一的牢服根本挡不住寒风。牛子跟着王副狱长,来到了一间封闭的房前。
“进去吧。”王副狱长仍是命令的口吻,牛子看着这冷若寒霜的脸庞,根本猜不出房间内等待自己的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但王落山阴沉的脸,还有此情此景,很难让人联想到什么好事。牛子站在门前犹豫起来,突然他心生警兆:“难道是上面的人发现自己在这里,派杀手来解决自己?”牛子的心顿时沉入水中。脸色难看的像喝了冷水就了辣椒。
牛子的手心慢慢沁出了冷汗,他咬咬牙,心中一横,如果事情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样,一旦进入这道门自己绝对有死无生,牛子顿时哎呦一声弯下身子,双手抱着肚子。一脸痛苦的表情。身体已经倒在了地上。
王落山冷眼看着牛子,始终无动于衷,他身后的几个狱警枪口对准了在地上痛苦嘶叫的牛子。他们的眼睛嘲笑的望着在那里演戏的牛子,对这种伎俩,他们早已司空见惯,此外,这些长久待在监狱中的人,心里自然发生了不少的变化,冷酷与残忍是最根本的改变,牛子所在的都是杀人犯的区域,面对这些穷凶极恶的歹徒,一般人是不敢面对的,更不用说管理他们了,这里的狱警都是有故事的人。用残忍来形容他们,他们已经赚了。
牛子的演技似乎进步了不少,冷汗越来越多,嘴角抽动着,王落山盯着地面的牛子:“难道他的身体真的出了问题?不过这是不是太巧了?”
就在这时,厚重的铁门被打开了,一身黑色大衣的金优走了出了,牛子看到金优,脸色随即恢复了正常,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满的说道:“原来是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他们呢?”牛子若无其事的拍打着自己身上的尘土,倒是王落山和他身后的狱警有些惊讶了,似乎接受不了牛子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牛子擦去自己嘴角的唾液,给人的感觉仿佛刚才在地上的不是他而是别人。
金优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走到王落山的面前,微笑道:“落山,给你添麻烦了。”王落山气哼哼的说道:“你给我添的麻烦还少吗?抓紧时间吧,时间太长难免让人发现什么倪端。”金优苦笑:“你还是老样子,你就不能说两句让我能够听的顺耳的话,笑一笑也没什么坏处。”
王落山头一摆,转身离去:“不爱听拉到,耳朵长在你自己身上,我也没有求你听。你们两个守住这里,别让那个不长眼的走进去了,如果有人不识抬举,直接毙了。”他后面的话是对身后的狱警说的。
看着王落山远去的背影,金优无奈的摇摇头,对牛子使了个眼色进入了封闭的房间,厚重的合金大门关上了,王落山听到关门的声音,停住了脚步,慢慢的转过身来,嘀咕道着什么,冷若冰霜的脸露出了一个浅笑,随即他谨慎的扫视了周围一眼,确认周围没人时,才松了口气,小声道:“笑一笑也的确不错。”
牛子和金优面对面坐着,金优以自己分析犯人的目光将牛子看了个便,牛子对金优看的很不自在,他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脸,他还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什么东西,但衣袖上什么也没有擦下了。但金优还是一点点的,看着他,很是认真。
“有完没完,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看我,不要使用你那恶心的目光看着我,我可警告你,即使你的性取向改变了,我就是死了也不会从你的。”牛子一脸正气,像是在宣誓。
“你瞎想什么呢?”金优脸色一红:“我这是在提前预览,看看你究竟有没有变化。”
“神经。”牛子眼睛一眯,无精打采的打了个哈欠:“说吧,究竟什么事,这么冷的天,你不可能只是来看看我有什么变化。”随即又加上了一句:“如果你真的这么无聊的话?我回得去好好庆祝一下,身为武警总队长的你都是这样,我们这些混社会的岂不是走大运了。”
金优眉头一挑:“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到时可别怨我,实话告诉你,明天狼哥要来看你。”说完佯装要走,慢悠悠的站起身。
“狼哥要来看我,真的?”牛子像触了电一般猛然跳起来:“老金,仔细看看我现在怎么样?相比刚来的时候有什么变化?”牛子激动的一把抓住金优的手。
“喂喂喂,干什么?大老爷们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金优甩开牛子的手:“我可不是玻璃,性取向有问题的人别碰我。”金优将牛子先前的话全都奉还给牛子。
牛子苦笑起来:“我的好金哥,你就别拿我开心了,这都火烧眉毛了。”
“呦呦,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不让我看吗?现在我还不想看了。”金优悠闲的吹起了口哨:“说说回去怎么庆祝武警的变化,你们罪犯又怎么走大运了。”
牛子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终于安抚了金优,心中嘀咕道:“还武警总队长呢?简直比我还流氓。”
金优的脸上一正,认真的说道:“对了,狼哥问了你的一些事,我将你的一些事大体说了说,但狼哥似乎面带不悦,你明天说话自己斟酌斟酌。”
铁锁打开的声音传来,房内人情不自禁的紧张起来,随之吱呀一声,厚重的铁门被打开了,牛子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来,牛子怎么也想不明白,狼哥为什么会不悦呢?
厚重的铁门被粗暴的关上,铁房内的人一簇拥的围上来,七嘴八舌的询问者什么,牛子不耐烦的将他们驱散,盘腿坐在自己的被褥上,大家都偷偷的打量牛子的脸色,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去冲撞牛子,那简直就是在老虎嘴边拔毛,万一被吞下去甚至来骨头都找不到一根。
“都过来。”牛子招了招手,大家围绕在他的身边,“你们看我与刚来的时候有什么变化?”牛子看着他们。这一问还真将他们给问住了,几人大眼瞪着小眼,房内分外的安静。
牛子的脸上一变,吼道:“一个个怎么都阉了?平时的精神气都跑到狗身上了?”
“牛哥,这还用说,现在的您已经是这里的一号人物,您看您现在身上都是大哥风范,却不耍大哥的威风,这是兄弟们最喜欢您的地方。”武子小心的看着牛子,生怕这个马屁拍到马蹄上。
另几人也相应的点点头。“牛哥,武子说的是心里话,兄弟们也是这么想的,究竟出了什么事,牛哥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难道发生了什么坏事?”龙四挨近牛子的身边。
牛子一听,顿时拍了拍自己的头:“我真是糊涂,老金这个家伙一句话差点让我忘了正事,明明是好事这么到他嘴里就变味了,这个家伙一定是存心的。”牛子呵呵的傻笑起来,房间的其他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跟着牛子呵呵的傻乐。
“牛哥,什么好事?说出来让大家也高兴高兴,也冲冲这里的死闷气,很久没有新鲜事了。”烟疤满足的吸进一大口,摇头晃脑的吐出白烟。
“武子,将三号筒上次送来的熊猫拿来,给哥几个一人发几只。”烟疤一听牛子要发好烟,顿时来了直起身子,生怕武子发烟漏了他一般。
龙四瞥了他一眼:“你就对烟来精神,早晚抽死你。”烟疤似乎很享受龙四的夸奖:“如果能够死在烟墓中那也是一种享受,周围弥漫着烟草的芳香,烟雾滚滚,啊真是太刺激了。”烟疤张开双臂,抱成圆形,将嘴中的烟雾吐在双臂之间。
龙四给气的牙痒痒:“你这烟鬼,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连人话都听不懂,真不知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你怎么这么笨呢?我当然是抽烟长这么大的,哎,就你这智商说出的话都是智障类的,如果带出去鉴定保准神经。”烟疤猛吸一大口,小半截烟卷顿时变成了烟灰,闭着眼睛发出享受的感慨,宛若进入了神仙仙境。龙四的身体都气的哆嗦,虽说身手,龙四是这个房间最好的,但论嘴上功夫他就是开坐火车也追不上烟疤。
“好了好了,今天我心情好,你们可别让我难过,不然这个星期都由你们两个守夜,我看你们还有没有精神拌嘴?”牛子接过烟,武子给他点上,喜滋滋的吸上一口。
烟疤高兴的接过烟,嘴里嘀咕着:“熊猫,嘿嘿,熊猫。”如同看着稀世珍宝,两眼放光。
“再好的烟对身体也有害?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一颗烟就让你忘了自己姓什么了?”龙四正试图在口水仗上夺回自己的优势。
烟疤将烟放在鼻息前嗅嗅,轻蔑的看着龙四,啧啧啧的摇着头:“哎,俗人就是俗人,这种高境界的道理你这辈子是明白不了了,你看看你,你除了锻炼身体,就只会打架,生活多单调啊,整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猩猩式人物,算了,不和你说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你是不会明白的。”
烟疤的话使得房内的许多人闷笑起来,龙四顿时冷哼一声,房内的笑声当即消失,龙四这下不仅没占到便宜,又让烟疤反咬一口。正暴怒的想发泄,他的眼睛盯上了一个正在墙角闷笑的男子,整个房子中有二十多口人,但能够有资格说话的人就几个,他们就是围绕在牛子周围的几人,余下的十几口人,他们都是小鱼小虾,用这里的话说,除了那些真正老实的几个,剩下的都是没用的“屁鸟”。
在一个号筒内,一般分为四种人,一种就是牛子这类的号长和他周围几人,龙四,烟疤,武子等。这是牛子的势力,也是号筒的最强势力。这类人一般都是狠角色和头脑精明的人物,要么就是在社会上的人头很旺。
另一类人被称为“怪鸟”,一个号筒一般会有一两个,这些人特立独行,你要搞他,人家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突然间人家就来个自杀,这下事情可闹大了。或是充傻装楞,硬说自己是神经病。这些人的道行很深,两眼能够盯着一个东西半小时都不动一下,嘴中流着口水,嘿嘿傻笑,说起话来像大炮开火般。比真正的神经更像神经,狱警都那他们没辙,这些人唯一的好处,就是不需要做什么活,每天等着开饭,然后继续装傻,一般人装的不好立马露相。
第三类,就是真正的老实人,他们认真完成每一项任务,从不犯事,牛子他们这些号长一般不会找他们的麻烦。
第四类,在号筒中没有任何地位,任何人都可以吆喝怒斥他们,这句是屁鸟,他们要么胆小怕事,要么就是*犯,地面和厕所都是他们这些人打扫。
“你他娘的还笑上瘾了,给我倒墙角去控水。”龙四怒斥。此人赔笑的站起来走到墙角:“四哥,我不是笑你,我是笑。”他的眼睛转到了烟疤的身上顿时捂住了嘴,一不小心说出了真话,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赔笑道:“我是说我自己,说我自己。”然后熟练的做起了难度不小的控水动作,这是监狱的几大惩罚人手段之一。他明白,自己谁也不能笑,否则等待自己的都是暴力加体法。
烟疤轻哼一声,他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牛子想起明天狼哥要来,对眼前几人顿时不满:“你们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如果明天的事情出了差错,你们都给我去死。”
“牛哥究竟什么事?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哪个瘪三又惹你生气了,我今晚让他睡粪便池。”一个人打着哈欠,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东瞧瞧,西望望,发现没有什么异样,又倒下打起了呼噜。牛子几人苦笑不得的看着与周公约会的刘凯旋。宛若在想他刚才说的是不是梦话。
“龙四,把他给我拖过来,我就不明白凯旋的睡眠怎么这么好。老子遇到大事了,这家伙还睡的这么香。”牛子恨不得上去踹他两脚。
龙四粗暴的拖着刘凯旋的脚,“咦,地怎么在动,发生地震了?”刘凯旋眼睛看着人一个个后退。号筒中顿时发出一阵爆笑。清醒的刘凯旋顿时骂道:“龙四,你吃错药了,拖我做什么,没发现我正在睡觉吗?”龙四不理他,抓住刘凯旋的手加重了力道。
嘭嘭嘭,铁门上传来了巨响。“都吃饱了撑着了是不是,马上给我休息,听到没有。”狱警咆哮着吼道,发怒的狮子一般,牛子等人脸上道歉,才勉强将狱警安抚走开,烟疤看着牛子塞给狱警的一包熊猫香烟,心疼的要死,宛若他才是香烟的主人。对着远去的狱警,烟疤的表情比之深闺怨妇还要委屈。
“都给我出出主意,谁在给我起哄,别怪我不客气了。”牛子一脸认真的说道:“明天我狼哥要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