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当天,她决然转身嫁奸臣》 第2章 买房 在线阅读
回到了柳月裳刚刚丧夫,被婆家赶出来,初来汴京,以青梅竹马的情谊求齐元琢收留。
江若芙那时年纪尚轻,心无城府,虽然与齐元琢成婚后,齐元琢告知她自己无法与她行房,她都相信二人只要心意相通就好,为此帮他死守秘密,受尽委屈。
听说此事哪能受得了自己丈夫那本就不多的爱都要被别人抢走,便带人找到柳月裳闹了一场。
原以为能把她赶走,却与齐元琢彻底离了心。
他不知听了柳月裳如何编排,竟直接在外面置办了宅子,让她住了进去。
江若芙一时之间成了汴京城里的笑话。
她气不过,几次找过去。
到最后,齐元琢竟直接娶了柳月裳做小妾。
也是从她进门开始,丞相府里渐渐没了江若芙的容身之地。
她哭过,闹过,可越是这样,齐元琢越反感。
她为了挽回她的心,做了好多好多的事情,只要能帮到他的,她都去做。
甚至是招惹上了那个人。
可怜她对齐元琢痴心一辈子,最终,被他害了全家。
惨死在破落偏屋里。
想到前世种种,江若芙心口凉透。
什么夫妻情分,到头来齐元琢在乎的,只有他的名声和地位。
他爱的,是青梅竹马的柳月裳。
至于他是真的不行,还是为了柳月裳守身如玉,才骗了她,她倒是要弄个明白。
不管是哪种,如今她江若芙重活一世,便要薄情寡义之人付出代价。
要他如何在父亲和自己的扶持下登上这高位,就如何一点点全部失去!
想到这里,江若芙心情大好地勾起唇角。
这时,小厮来报:“大娘子,相爷说……今晚不回来了。”
小厮低头跪在门口,大气都不敢出。
相府上下都知道,大娘子最爱吃醋,相爷不回来她必会大闹一通。
江若芙端起茶杯,淡定喝了一口。
刚要说话,门外齐老夫人走了进来。
“男人在朝堂周旋,少不得要与人应酬吃酒,别说元琢是宰相,即便是寻常人家,夜不归宿睡在外面,也不见谁家娘子捻酸吃醋的!”
齐老夫人板着脸坐下,先发制人地数落江若芙:“你与元琢成亲已有三年光景,肚子始终不争气,若是贤妻,早就给自家相公寻个好生养的小妾了,你可倒好,还跑到月裳的住处闹事,成何体统!”
不能生养。
善妒。
只这两样,已犯了女子大忌。
江若芙在心中冷笑,不能生养的可不是她。
至于善妒……
若是不爱了,谁还装不出个大度的样子?
“婆婆教训的是,都是我考虑不周。”江若芙微微低头,一副恭敬谦顺的模样,吩咐小厮道:“你去跟相爷说,兹事体大,相爷安心在外面多住几日,缺了什么少了什么,我差人送去便是。”
这话听着,贤惠得让人咋舌。
屋内奴婢小厮纷纷抬眼,偷偷打量着她。
就连齐老夫人,也微眯起眼睛,神色狐疑不敢相信。
这还没完。
江若芙又低声惊呼,懊恼道:“瞧我这记性,月裳妹妹久病未愈,她又孤身来到汴京,才安置下来不久,缺吃少穿怪可怜的。我该亲自为她置办齐全,送过去才是!”
她说着看向齐老夫人:“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起早,去府上支了银子便去操办,母亲觉得如何?”
齐老夫人见她如此乖顺,面露得意之色:“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这商贾之女难得体贴一回,既然如此就按你说的做便是。”
说完,便由老麽麽扶着出去了。
送走了这尊假面佛,绿萍把房门一关,没好气地啐了一口。
她素来好性子,难得这模样。
江若芙轻笑出声:“刚才不是还劝我别于柳月裳斗气,怎么如今你也动怒了?可要我来劝解几句,帮绿萍姑娘疏解疏解?”
“大娘子,你还有心思拿我打趣!”
绿萍愁眉苦口,“人家都快把你生吞活吃了,哪有这么欺负人的?当初若不是仰仗咱家老爷,他们母子俩早在流年饿死街头了,这才几年光景,就把当年恩情忘得一干二净,开始端起老夫人的款儿来!”
“傻绿萍,急什么?”
江若芙双眸沉冷,“眼下的困境只是一时,你且沉住气,日后我必为自己,为你规划个好前程。”
绿萍听了,知道她并非真被齐老夫人唬住,这才作罢去厨房安排晚餐。
隔天早上,江若芙一早便去账房支了银子,带着绿萍出府“采办”。
作为商贾之女,她从小耳濡目染,店铺里的物件多少成本,谁家卖的价格虚高,这些门道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因此店老板们在聊过几句,察觉到这是个内行后,便不敢漫天要价,甚至有的东西比市价还低一成。
江若芙采办齐全后,还剩了几十两银子。
如今汴京正是繁华时节,谁也想不到三个月后就会发洪水,到时候,地势低洼的房屋全部都会被冲毁。
就连相府也不能幸免。
上一世,幸好她早有预料,虽说没有过早准备,却也不至于被饿死街头,后来更是凭着自己的本事为家里筹集银钱,重新过上了荣华富贵的日子。
否则,靠着齐元琢那点俸禄,全家早就喝西北风了!
江若芙冷笑,她要在天灾前寻个好住处。
坐等天灾来临,齐元琢丑态毕露,墙倒众人推。
当初江家如何把他捧上云端,如今就要看他如何跌落成泥!
“我要找处地势高,院墙坚固,且清静避世的院子,最好面积大能种花草,若还有地窖能存些陈年积货那便最好了。”
江若芙找来个消息灵通的中间人,让他帮忙去找。
并承诺事成之后按比市价高一成的利,给足他酬金。
那人听了喜笑颜开,立马带着她去城郊看了几处好院子。
最后在一书生的祖宅里停下休息。
“这里原是前朝翰林的别院,只可惜时过境迁,他家子孙不争气,接连三年科举不中,无以为生已经快活不下去了,这才着急出手,变卖祖屋。”
中间人笑道:“我给姑娘交个底价,若是诚信要买,手里又有现银,我再去周旋几番,至少还能再低两成!”
江若芙点点头,她自然知道,看了几处院子里眼前这个是最安逸舒适的。
只是这院子太大,即便让利两成也得几千两银子。
这些年她的嫁妆都补了相府亏空,赚的银子也都被婆母把持,连体己钱都只剩不到几百两,那书生要银子要的又急,一时半会儿如何能凑齐?
更别说要置办存粮,还要一大笔开销。
江若芙正烦恼时,绿萍凑过来小声道:“大娘子,别忘了晚些还有要事,那边耽误不得的……”
要事?
江若芙倏然想起,自己每月十五被迫去教坊司弹琴。
今日便是十五。
若去的迟了,那人还不知道要发什么疯!
想到前世那人的手段,她就脊背发凉。
江若芙甚至觉得,他八成把朝堂上与齐元琢的怒气全都发泄在了自己身上。
前世她自以为与齐元琢情投意合,为了他百般隐忍,对他也没个好脸色。
直到最后,她帮着齐元琢将他除去,才知道,其实他对她也不是全无感情的。
那日去的人若不是她,恐怕,他也不会就犯!
既如此,她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至少他坏的正大光明,甚至比齐元琢那狼心狗肺的东西还要强上一些。
若是能使点手段哄住他,别说区区几千两银子,说不定还能让齐元琢下昭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