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虫师》 006 鬼虫师 在线阅读
看到我们掏出证件，护士妹妹的脸色终于正常了点，但语气还是一样的冰冷，“就算你们会长来也没有用，病人确实已经出院了。”
“知不知道病人出院后去了哪里？”
我很纳闷，之前有听谢忠国说起过，小尹是和刘霞一块来北韩的，按理说就算出院也应该回住处才对，怎么会悄无声息地消失呢？
正说话间，我看见不远处出现一个熟人，是上回接手小尹的那个女医生。
俗话说有熟人好办事，我连忙跑过去跟女医生打听小尹的情况。
女医生看见我们后显得很惊讶，开口便问老唐的手怎么样。原来上次老唐一个人来的时候也见过她。
“一点小伤，不碍事。”老唐笑笑。
“狂犬病会传染的，你回去后有没有打疫苗？你们华医会应该有疫苗吧？”女医生热心地问。
“有的有的。”老唐应付道。
女医生的过份热情让我很不爽，难道她眼里只有老唐这个小白脸，看不到我的存在吗？
我一连咳嗽了好几声，才把女医生的注意力引开。
“哦，不好意思，你刚才说找我有什么事？”女医生有点尴尬。
我很无语，只好又说了一遍来意。
女医生听完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左右环顾一圈，说，“你们来我办公室，这里说话不方便。”
路上经过简单交谈，得知女医生名叫“池智允”，北韩医科大毕业的高材生，曾经在北京和莫斯科留过学，正宗的科班出身，比我这个半桶水医务兵强了不知多少倍。
“我不明白这个叫尹永莉的病人身份有什么特别之处，自从她住院后这么多人来探望。”池智允一脸迷惑。
“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人来看她？”老唐问。
池智允点点头，你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一个男人。因为病人咬伤过你，我们本着安全第一的原则拒绝了他，但他拿出一份安全局的文书，我们也不好拒绝，就由他进病房探望了。你们应该知道，在我们国家，安全局有权利出入除政府核心机构以外的任何单位。说来真是奇怪，这人不知道给病人吃了什么药，病人没多久就恢复了正常，办理完出院手续后就跟那人离开了医院。
不单池智允觉得奇怪，我也很费解，就算小尹得的真是狂犬病，注射洛氏清康素也至少要在床上躺个三五天，不可能马上就能恢复健康。最令人不解的是，安全局的人为什么会找上小尹，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饭店服务员而已。
“你们有登记那人的资料吗？”老唐面色阴沉。
“没有。”池智允摇摇头，“不过在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他以病人亲属身份留下了名字，叫何爱国，很奇怪的名字。”
池智允觉得那人名字奇怪，我们可不这么认为，何爱国明显是汉人的名字。
北韩的安全局怎么会有汉人？我的脑袋里冒出一堆疑问。
反观老唐也是跟我一样疑惑的表情。
“能不能让我们看看医院的监控？”老唐问。
“这个......”池智允有点为难。别说是外国人，就是北韩人也不能随便查看监控，不合规矩。
我和老唐磨了她半天，对方终于答应，我猜这娘们儿八成是看上老唐的姿色了。
监控室只有一个值班员，池智允趁人中午去食堂吃饭的间隙领我们溜了进去。
何爱国是入夜时分来的，穿着类似风衣一样的长衣，头戴圆帽，将整个人藏在衣服底下，监控里只能看到半张脸。他进入病房后背对镜头站在床边，好像在跟小尹交流着什么，小尹因为咬人的缘故被护士注射了镇静剂，精神处于迷糊状态，倒也没有表现出攻击性。大概过了几分钟后，何爱国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什么东西来塞在小尹的嘴里，抬手一挥，小尹竟从床上坐了起来，和何爱国对起了话。
池智允关掉视频，说：“之后何爱国叫我们去病房，说病人吃了药已经康复，要求出院。我觉得不可思议，但给病人检查后发现确实已经恢复健康了，加上他的身份特殊，院长便做主批了。”
老唐一直没说话，低着头沉思，忽然抬头说：“你再把监控打开。”
池智允于是又把监控画面调回去。
“再往前倒一点，对对，停下。”
画面定格，何爱国正在给小尹喂药。
“小九，你看见了吗？”老唐问我。
我疑惑地摇摇头。
“这里。”老唐指着何爱国的手。
我这才注意到，何爱国的手腕上有一个纹身，好像纹的是佛祖坐像。
“佛像。”
“不对。”池智允插话，“是鬼像。”
“鬼像？”
我和老唐均吃了一惊。
“在我们国家佛教徒分为两派，一派信.仰的是从你们中国传过来的汉传佛教，还有一派信.仰的本土的神灵，其实就是亡者，他们相信人死之后便成佛，于是给鬼造牌塑像，日日参拜，他们自翊为鬼教徒，但常人一般称呼他们为鬼虫师。鬼虫师身上都有纹亡者的面相，你们看。”池智允将画面放大，这么一看果然像极了死人的模样。因为画面放大后分辨率的原因，人脸看起来很模糊。
“你们怎么会拿鬼当佛来拜？”我想想都有点慎得慌，每天为鬼抄经念佛，难道不怕请鬼上门么？
“其实鬼虫师只是极少数人，自从我们伟大的共.和国将军带领人民军赶走侵略者后，汉传佛教盛行，鬼虫师已经很少见了。”
“听说这附近有座广安寺，是不是鬼虫师的寺庙？”我想起听人说过好几次广安寺，四眼仔是去广安寺求的平安符，刘霞也是去广安寺学法，搞不好就是这个寺庙里的贼和尚在搞鬼。
“广安寺是有名的大寺，不可能有鬼虫师的，寺庙的第一代主持还是中国方面派来的高僧呢。”池智允解释，临了话锋又一转，“不过广安寺的周围也有一些不知名的小寺庙，可能其中有鬼虫师建的也说不定，你们可以把地址留给我，我帮你们打听打听。”
“那太好了。”我忙从怀里掏出登记册来，刚才在办公室登记完后急着出门，忘了将册子放回档案柜了。
“我要你的。”池智允指着老唐。
擦，我强烈怀疑这娘们儿只是为了得到老唐的联系方式。果然白富美都爱小白脸，老天不公。
老唐将电话号码和办公室地址写下来递给她，“谢谢你了，有情况可以打上面的电话。”
“好。”池智允笑吟吟地接了。
离开医院后，我越想越不是滋味。
“晶哥，那小娘们儿好像看上你了。”
“我知道。”
老唐若无其事地开着车，北韩路宽车少，我们一路上风驰电掣，尽管只是辆破烂的松花江面包车，但在北韩人眼中已经是非常拉风了。
“你把电话留给她，不怕她日后骚扰你么，我听说北韩不允许本国国民擅自和外国人恋爱的，小心到时候当局找你麻烦哦。”
“没事，我留的电话号码是你的。”老唐得意一笑。
“你个阴险小人......”
......
鬼虫师的身份没有头绪，这件事情就算暂时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的几周时间平安无事，我每天去办公室报个到，和老唐喝喝茶，偶尔帮华医会其他部门的人打打下手，混个脸熟，因为华医会新来了几个妹子，医学院刚毕业的，怀着一腔热血想来北韩大干一场。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妹子最容易上钩了，我准备加把劲把单身问题解决掉，咱都奔三的人了，也该为老洪家的传宗接代问题考虑考虑了。这期间池智允打来过一次电话，用的是医院的公家电话，没别的事，只是找老唐聊感情，知道是我后很失望地敷衍了几句就挂了，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
拜谢忠国夫妻所赐，现在整栋楼的人都知道我有只神鸡，可以抓虫驱鬼。房东大叔更是将大花渲染成神兽下凡，有鸡在此，百邪不侵。他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安抚人心，阻止租户搬离。因为连接出了几次事情，有好几户人家选择了退房，让房东连连叹气，如果这坏名声传出去的话以后就别想招租了。
然而，有的时候人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俗话叫人倒霉喝凉水也塞牙。日子没有平静多久就再次迎来了波澜。
事情发生在一个午后，我正躺在床上和小美发短信，小美是华医会新来的，名字叫萧美，人长得更美，有点像后来岛国“爱情”片里的波多野结衣，一看就让人有撸的冲动。
当我聊到正嗨的时候，房东好死不死地在外面敲起了门。
“干啥？”我没好气地打开门。
“小洪，出事了，借你的小.鸡用一用。”房东很是焦急。
“注意用词，它叫大花，不叫小鸡。”我很无语。说的好像借我的小鸡.鸡一样，不懂的人听见了肯定以为我是Gay。
“是是，大花，你快带大花去瞧瞧吧，要出人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