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妻难为》 第2章 在线阅读
“啧啧,要是天天过上元节该有多好啊!”
左人贤只恨不得多长了几双眼,来回看着各色姑娘。
左人文伸手就拍在他的脑后勺上:“没出息,没看到那些姑娘把你当登徒子看吗?这要传出去,咱左府的脸往哪儿搁。”
左人贤伸手摸摸后脑勺不满道:“哥,你怎么跟娘一样,老喜欢拍我的后脑勺。”
木柔桑笑道:“定是大表哥怕你睡糊涂了,这是叫你清醒清醒。”
木槿之接着她的话凑热闹,说道:“表弟是被舅舅关在书房太久了。”
木柔桑先是一愣,然后大笑,他这是拐着弯儿说左人贤太饥渴了么?见到个美女就盯着看。
“好啦,咱们走紧点,留神都别走散了。”
左人文出了府便要照顾好这几个调皮的弟弟妹妹,当然,打酱油的两个庶妹,在他心中也是认为两人没胆会离远了。
这一路的花灯都是由蜀州城的官员及富豪们出资弄的,也有那爱斗富的,不但拼才气还拼银子。左府也弄了一处花灯放着,几人欲前去看看。左人文告诉几人,比起那些斗得凶的,他家的花灯到不算什么。
“这些灯是哪儿来的,往常怎不见家中挂起?”
木柔桑见这些手工艺灯很漂亮十分好奇的问道。
左人文解释道:“这些专做花灯的,是不愿给府里做灯的,他们一门心思便是扑在赛花灯上,每每都会拼着想得头名灯首。”
“灯首?”
木柔桑往年到没有听说过,她这一瞧到是瞧出了不同:“难怪前几年都没听你说起,这一看,今年的灯与往年的又不一样。”
“是呢,每隔几年蜀州城便要举办一次,上一次因祖母嫌天太冷,不让咱们出来,便错过了,今儿这一次可得好好瞧瞧。”
另一旁的左人贤不甘寂寞,也抢着说道。
木槿之见两表兄都围着自家妹妹,顿时觉得自己坐冷板凳了,忙挤了进去拉了木柔桑出来:“听说今年的奖金是两千两银子,想必越发能激起这些灯秀才努力。”
“灯秀才?”
“是呢,妹妹定不知,这参赛的花灯,首先必须是秀才,其次还得要能吟诗做画,更是要能拆谜,这才能参加这赛事。”
“有这本事,还不如去考举子呢。”
“也有人考不中举子,但还是很有学问的,更有人是因为喜欢制花灯。”
木槿之细细的为她讲解,生怕她有什么不明白的又去问两个表哥,把自已这个亲兄弟凉在一旁,他是不会承认吃了干醋的。
木柔桑觉得木槿之有时就像抢糖果的小孩子,心中觉得好笑,却也不敢取笑自家哥哥,免得恼了他。
一路上说说笑笑,有家里的丫头婆子们护着,到也没有挤散了谁,又走了不过盏茶的功夫,左人文见是在自家的地盘子上,便也不拘着众人:“你们随意看看,我去那台子边坐会儿,莫要走远了,等会儿你们去那儿寻我。”
说完他搓搓冻僵的手,早知道就不为了撑什么男人面子而不戴暖袖,这会子可是冻坏他了,心中越发想猫个地儿取暖。
几人忙应了,巴不得没人拘着才好,就于那放飞的小鸟,各自捡了地儿看喜欢的花灯。
因是在自己地盘上,木槿之也由着木柔桑自己看灯,她向来对这些吟诗做赋不通,不过是比平常姑娘多识些字,只是着迷那些漂亮的花灯,暗叹现世时这些精美手艺活早已失传。
木柔桑走着走着便与自己的丫头走散了,又离了左府的地盘子却是全然不知。
正仰头看着那些花灯时,忽然听到一个熟悉而又尖细的声音。
“咦,这不是木姑娘吗?好巧啊!”
木柔桑转回头才发现自己早已离开了左府的地盘,又望向四周到处人头攒动,却是一时不知到了哪处,又仔细瞧了那唤自己之人。
迟疑了半天才开口:“樊公公?”
来人正是贴身伺候苏瑞睿的樊应德,他正站在人群里向她招手。
“公公几时来的?怎地没在襄阳呢?”
木柔桑一时连着发问,她的心中升起一丝不该有的希望,却是按也按不住。
待她走近了,樊公公忙笑道:“洒家不过是奉命行事,还请姑娘借一步说话。”
木柔桑回头看向来的方向,自已的丫头们早就走散,一个人影也没有见着。
“姑娘,可是担心那几个丫头?”
“是呢,我这若是随你去了,怕她们寻来找不见我会着急。”
木柔桑更怕木槿之知道了实情会伤心,她可不想与唯一的哥哥哥离了心。
樊公公忙摆手道:“木姑娘不必担心,咱主子早就派人去知会过了,姑娘的哥哥已知晓此事。”
木柔桑心中一咯噔,急急地问道:“我哥哥可有生气?”
樊公公一边引她往一处酒楼走,一边说道:“姑娘只不过是与丫头们走散了,正好与咱主子遇上,晚些便会送姑娘到木少爷身边。”
她闻言方才放下心来,这才随着樊公公进了酒楼后门,从一侧穿堂走过,再从一处背人眼的拐角处上了楼梯登上二楼,很是惊讶这原是苏瑞睿的暗桩,不然为何樊公公会如此轻车熟路的领她从后门进来。
“委屈姑娘了,主子也是不想惹出事端来才如此行事。”
樊公公长年混迹于宫中与王府,木柔桑的一点些微变化都落在他眼里。
木柔桑扯起一丝得体的笑意:“公公言重了。”
不论锦王爷是不是清楚苏瑞睿在他眼皮子底下设暗桩,她都不想牵扯进去。
心中却是又暗暗提醒自己得注意了,这个樊公公怕也是个人精,她先前不过是因为心中想法,脚步略迟缓了一步,这樊公公便察觉了,如此一想,越发的打起精神应对。
她随着樊公公再转过一个弯儿,进了一个包间,见苏瑞睿坐在一处茶桌边,上面已摆满了吃食,正独自饮酒。
木柔桑忙给他请了安,苏瑞睿摆摆手:“免了,虚!”
就他这性子,也只有木柔桑才明白,他说的是免了这些虚礼。
又见他指指桌对面的椅子示意木柔桑坐下,这才挥手打发樊公公出去。
木柔桑面对他心中很紧张,又恨起自己窝嚷,明明应该理智挥慧剑,却总是被苏瑞睿牵着鼻子走。
苏瑞睿一直望着木柔桑发呆,也不知在想什么,室内一时安静下来,与室外的热闹喧嚣成了两个世界。
木柔桑微垂着头被他盯得脸发烫,小手指不停的绞着手帕子,心跳如鸣鼓。
苏瑞睿端起酒壶大口饮酒,也不管那酒水是否淋湿了衣裳。
“你这是做甚?”她听到声音不对忙抬头,便瞧见了这一幕。
苏瑞睿不管不顾的继续喝,木柔桑见他不听,便要伸手去夺了他的酒壶。
一只刚劲有力的大手,死死的抓住她的小手,他大大的手掌刚好包住她纤细的小手。
那滚热的手心,烫得木柔桑的小心肝儿都快要蹦出来了,她试图甩开他的大手,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你做甚,快放手。”
“不放!”
苏瑞睿红着一双眼低声吼道,犹如一只待捕食的黑豹,迈着优雅的步子一步一步紧逼,木柔桑一步一步后退,只到她的后背紧贴木柱。
她咽咽口水,紧张的问道:“苏,苏,苏瑞睿,你,你,你喝醉了。”
手心细滑的汗出卖了她的心思,苏瑞睿勾起手指在她的小手心轻轻滑动,只挠得木柔桑的心肝肺痒得不行。
他猛地一用力把她搂在怀中,俯身在她耳畔轻吟:“爷该拿你怎么办?”
木柔桑紧张得快停止呼息,脑子直发晕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身子僵硬在他怀中,颤抖着小手想推开他,奈何苏瑞睿越发搂得紧了。
“我快,快要,被你闷晕了,快,快松手。”
木柔桑闷闷的声音从他怀中传出来。
苏瑞睿一阵低笑,这才缓缓松手放开她,牵着她来到桌子旁坐下。
“你从了我吧!”
酒壮怂人胆,英雄难过美人关。
木柔桑一时被他这句话炸得快要晕过去了。
“我还未及笄。”
脑子里乱哄哄一片,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就来了这么一句。
“柔桑!”一双无情眸此时正泛起一丝丝柔情,想要抓住欲逃走的木柔桑。
她的脚下似生了万缕情丝,狠狠地抓住楼板不让她能动弹半分。
“我可以等,等你及笄。”
木柔桑甩甩乱糟糟的小脑袋,试图叫自己冷静下来,她心中一遍有一遍回想木槿之的话,又想起春染的娘,染上眷恋的水眸一转,笑问道:“然后呢?及笄后我可是要说亲事了。”
她心怀希望的试探,即便只是微末的希望她也要伸手抓住不想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