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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辰小猪的小说庶女不傲全文完整版在线阅读

时间:2021-05-30 06:13:09作者:辰辰小猪

辰辰小猪所创作的《庶女不傲》中最为突出的人物是刘菁卫之杰,想不到辰辰小猪可以将整个故事描绘的如此生动有趣,看完之后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各种场景,第8章内容是:刘菁心里又冷笑,让她去送这种礼?等于让她去丢人,不过,她猜测王杏手头也没什么稀罕物可......

庶女不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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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不傲》在线阅读

《庶女不傲》 第8章 登门有何贵干? 在线阅读

刘菁心里又冷笑,让她去送这种礼?等于让她去丢人,不过,她猜测王杏手头也没什么稀罕物可以送,就是有,也不会拿出去送人,为了能让她出去熟悉环境与人事,也只能如此了。

刘菁第一个送礼的对像选择卫之焕,因为她急于知道他这号人物到底是不是跟她一样,也是穿过来的。

菊儿提着食盒跟在她后面,刘菁穿着一身清爽的素色罗纱裙走在前面,长长的秀发只用一个不离头的珠钗装饰,整个人看去上,即素朴又温婉大方。

从西院到东院,横穿了整个相府,王杏叫了一辆马车,要送她们去,但被刘菁谢绝了,她觉得还是走路去靠谱些,她需要的是熟悉环境,又不是去探访某人。

一路上,遇见几个家丁与侍女,对她这个名声很臭的三少夫人,纷纷行礼,擦肩而过后,都会回头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但是,没听到说她什么。

与之前碰到的情景大相径庭,想来,应该是王杏讨得相爷的欢心,连带着她也被人尊重了去吧,心里不禁赞叹王杏的手段真的不是一般高明。

自到了相府,她很少大白天到处瞎逛,一来,名不正言不顺,二来,她的名声那么差,处处招人讥讽,并不是好事。

于今,终于能正大光明地逛了,却又是抱着某种目的,没有心思赏景,看似东张西张,其实是将路线与景物默默记在心里,以防某日逃命之时,能顺利脱身。

菊儿是一个精明的女孩,她从不多话,但问她,又会知无不言,并且每句话都说得很是中庸,怎么听都觉得有理的那种。

两人快走到东院时,菊儿提醒她,大少爷是一个性格比较躁的人,很讨厌别人拿话刺激他。

刘菁谢过菊儿的提点,同时又问了一句:“大少爷向来都是这样的人吗?”她记得,前世的“蜈公”个性内敛,深不见底,并不是一个莽夫。

菊儿只是点点头,然后又说,她其实并不是很了解大少爷卫之焕,大部分是听别人这么说的。

在院门前碰到一个正在打扫的家丁,与他说明来意,家丁说需要进去通报,进去后一会儿又出来,说请她们俩进去。

步入东院大门,眼前豁然开阔,花木修剪得错落有致,咋一看,就像前世园林修剪艺术似的,刘菁有些醉了。

“不知弟媳登门有何贵干?”一个浑厚的男音将沉思中的刘菁拉回到现实。

扭头看去,此人正是卫之焕,脸上的五官端正,嘴角那抹带着几分讥讽的笑容,怎么看都让人高兴不起来,

他身穿着酒红色的长袍,一条绣着金丝的腰带束着壮实的腰,脚着黑色的长靴,正有眼有板地踩着方正的步子向她走来,站在离刘菁有丈把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菊儿赶快上前福身行礼,刘菁冷眼看了看,才慢慢上前两步,微笑着福了福身:“大哥你好!刘菁初来咋到,前来串串门!顺便带了些王姨娘亲手做的糕点给您品尝!”

配合刘菁的说话,菊儿撩开食盒盖子,想让他看看,可是,对方一动不动,还目不斜视,她又只好盖上盖子,然后希望有人接过去,可是,依然没人理她,这让她尴尬万分,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可怜兮兮地望着刘菁。

刘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她此时的心里一直在想,他到底是不是穿过来的,从哪些行为细节可以看出来。

一直被她这么盯着,卫之焕脸上的假笑慢惭敛起,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忽转身冲呆在一边的家丁道:“阿贵上茶!”

他并没有命人接过菊儿手里的食盒,如果不是故意的,那这该是多么地没礼貌!

垂手侍立在了旁的阿贵赶快应下,卫之焕打出一个请的手势,对刘菁说:“请进!”然后他率先转身往里走。

“好!”刘菁用眼神示意菊儿跟上,而她自己也紧跟着卫之焕往里走。

菊儿提着食盒紧直两步跟上刘菁,摆弄着食盒盖子,低声地对刘菁说:“这个怎么办?”

刘菁嘴角一直保持微笑,头也不回地说:“先提着,如果他不要,咱们一出门口就丢掉喂狗!”

“这样……不太好吧!”菊儿有些怕怕地说。

刘菁含笑不语,走进堂屋,卫之焕指了指他对面的一张椅子,示意她坐下,等到刘菁竺下,阿贵捧着茶也走了进来,在卫之焕面前桌子上放下一个碗茶后,才走到刘菁面前放下一个碗淡茶。

两人端起茶碗,静静地喝起茶来,谁也不愿先说话,期间,刘菁双眼几乎一直打量着卫之焕的一举一动。

卫之焕虽然头也不抬地喝着茶,但是,他的眼角余光可是一直有注意到她的举动,从他越来黑的脸可以看出,他心理正在不断地变化着。

终于,他的好修养到达了底线,将茶碗往桌子上一放,“咚”一声:“阿贵,送客!”

刘菁知道他生气了,并不难堪,只是好脾气地笑了笑,依然慢慢悠悠地喝着手里头的茶。

他这种冲动的劲头,与前世那个蜈公不像,可是,为什么他的胸前会有那个类似纹身的图案?

不过,话又说回来,前世的蜈公掩藏得很好,很懂得如何做才能混淆的判断,总让人感觉到他的多面性。

卫之焕皱了皱眉,站起身来就往外面走去,而阿贵战战兢兢地走到刘菁面前,笑着说:“三少夫人请!”很不给面子地赶人。

菊儿按照刘菁的吩咐,手里还提着食盒,看到刘菁起身走了,她也赶快跟了上来。

走到堂屋门口,卫之焕停住脚步,突然转过身来,刘菁有些走神,跟得又紧,一时收势不住,挺俏的鼻子就撞上了他的胸膛。

“呵呵”卫之焕又是一声冷笑,脸上的笑容带着几丝冷洌:“弟妹,你不是想投怀送抱吧!”他的双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轻轻地揉了揉。

他的话刚落,刘菁就看到菊儿与阿贵抿嘴偷笑。

尽管也觉得有些丢人,可是,她不动声色地缩回手,夸张地笑起来:“嘻嘻!是的话,你想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刘菁的话音刚落,卫之焕突然狠狠地推开她,目光越发的冷凝,粗着嗓门说:“受了那么多罪,你的性子还是一点都没变!”

本想近前再看清楚他脸上细致的表情,判断他是不是在装作不认识她,却被他这么一推,刘菁又差点摔跤,狼狈地站直身子,心里暗暗想,有些事真的急不来。

卫之焕的脚步一直往门外走去,直至消失在东院的大门口。

刘菁收回目光,看到菊儿还提着食盒,心里有些烦:这人怎么那么听话的?难道奴才做久了,就那么死板吗?

“阿贵,这个糕点替你家主子收下罢!”刘菁不客气地点名,菊儿才将食盒往阿贵怀里塞,后者还是接了下来,说会替主子收好,迟些退回食盒。

刘菁点点头,然后挑了挑眉,好心情似的走出东院,往西院赶回去。

“大公子一直是这种性格吗?”刘菁问道。

菊儿说:“是呢,他的性格有些怪,阴晴不定!显得有些难相处,大家都觉得二公子性格好,平易近人,等会儿咱们就去南院?”

说起相府二公子卫之盟,菊儿两眼发光,滔滔不绝,一脸花痴。

刘菁心里也轻松起来,按照刘嬷嬷说的,卫之盟是一个文人,性格应该好些,所以,就是隔壁院子的侍女对他印像都那么地好。

两人又从西院带了一个食盒往南院而去。

走到南院门口,只见院门虚掩,想来主人应该还在,正想命菊儿敲门,“哇!有吃的?”一声,突然从树上跳下一个人,一下子扑到食盒前。

刘菁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这人正是神医花子吗?这人也够神经的。

没等刘菁出声,菊儿开心地笑起来,喧宾夺主地说开了:“花神医!你怎么又来了?是不是想吃糕点了?这份可是给二公子带来的,如果你真的想吃,菊儿等会再回西院拿。”

花子神医却不听她的,一把抢过食盒,揭开盖子,两个手指捏着一块桂花糕就往嘴里送,一边吃,一边翻着白眼品,吞下一半后就开始评价:“好吃,入口即化,又软又糯,甜度适中,嗯,手艺不错,是谁做的,是你?呵呵!”他的目光从菊儿脸上转移到刘菁脸上。

菊儿若无旁人地接话:“这些是王姨娘亲手做的,让我跟三少夫人送些过来给二公子尝尝的!”

“哦,是吗?”花子神医听后,兴致勃勃的脸上立即淡漠了许多,嘴巴嚼动的速度慢了下来,本来还伸手探向食盒的动作僵了半空中,最后缩了回去,“那……还是留给二公子吧!”

开始听到刘嬷嬷说他医术如何高明,刘菁心生敬意,可是,两次与他相遇,都被他莫名羞辱,所以此时,刘菁显得有些戒备,抿着嘴巴,不言不语,脸上好像写着几个大字:我不高兴。

花子神医没想到她会有这种表情,先是怔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围着她转了两圈,然后面对着她站定后说:“哎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将军府的草包二小姐,今天跑到二公子这里来干什么?不会又想吸引二公子吧?是不是?嫌你家三公子太小子了,是不是……”

听他那一翻毒舌地发表演说,菊儿又掩嘴偷笑。

刘菁无视挡在前面的男人,一闪身避开他,迈步推开院门,提醒还想与男人套近乎的菊儿:“该进去了!”

“嗯!”菊儿赶快整理了一下食盒盖子,跟了上来,又扭头对男人说,“花神医,你好像很得闲啊,天天在相府混!”

“谁说不是呢?相府里美人多嘛,比如你和三少夫人……”男人拖长声调,并轻佻地伸手摸了一下菊儿白晰的手背,又向她抛了一个媚眼。

菊儿脸一红,继而“咯咯”直笑,看到刘菁已经走进了大门,她也不敢呆在外面,赶快提脚跟了上去,男人也紧跟着走了进来。

院子里跟东西院布局差不多,但花花草草及其他修饰却各有千秋,不同于其他院落的是,南院显得更为清净,甚至于看不到一个人影,听不到一丁点的声响。

刘菁正在疑惑的时候,神医花子跳上前来,挡住她的去路:“喂,美人,刚刚你还没回答我的问话呢?今天来这里,真的是送糕点给二公子?不是来……”

“你希望我来干什么?”刘菁抬眸看着男人带着几分妖气的脸,心里恼火少了些,戏弄的成份多了些,“不会以为是来勾搭你的吧?就凭你一脸人妖的相貌,我一看到就倒胃口!放心,就是想勾搭谁,也不会来勾搭你!”

说着,她转移开目光,环院扫了一遍,高声问:“请问,二公子在吗?”

听出她的不屑,花子好像大受打击,立刻“哇哇”地叫嚷起来,缠着问她为什么?刘菁不想理他,而他却如同苍蝇一般,缠着她,一定要她说出一个子丑卯寅来。

最后,被缠烦了,她便顺口将刘嬷嬷所说过的话丢出来,说因为他即不是风国的太子风陌,又不是云国的八皇子凌煜,更不是哪一国的皇上,所以,她连看他一眼都懒得。

花子呆住了,菊儿也呆了。

刘菁知道自己大胆的说辞对于古人来说,一定是太过于刺激了,看着他们,她一时没忍住,乐得“哈哈”大笑起来,没有一点女子的娴淑文静,倒像一个男人的作风。

这时,屋里走出一个白衣少年,大约十七八岁,他虎着脸,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慢慢地走了出来,长相白净,但没有卫之焕那么壮实,这人正是卫之盟,一个白脸书生,他一上来,就丢出一句话:“大庭广之下,笑得那么浪,我都替三弟觉得丢脸!”

刘菁只觉得更好笑了。

还三弟呢,三妹还差不多!这么一想,脸上的笑容反而扩大,那是一种忍俊不禁。

卫之盟脸更黑了,将折扇一甩,“噗”一声打开,摇了摇:“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果然没错!”话落,他转身往屋里走去。

见他要走,刘菁赶快出声:“二公子,哦,不,二哥,王姨娘让我送来一些糕点过来,你收下罢?”

菊儿赶快提着食盒走向屋里。

花子紧走几步,等追上刘菁后,就站在她的身边,扭头,嬉皮笑脸地说:“呵呵,二公子可不会吃你的糕点,谁知道会不会下了药!”说完,仰头哈哈大笑着走进了屋里。

刘菁真的被气到了,一声也没吱,正想让菊儿回来时,哪知下一刻,菊儿就抱着头跑了出来,然后一个食盒随后飞了出来,摔在地上滚来滚去,里面放着的糕点洒得满地都是。

菊儿懵了,刘菁冷冷地看了一眼狼藉满地的地面,然后一挥手,说:“捡食盒,走!”

“哦!”菊儿应下,捡起地上的食盒,紧跟上刘菁的脚步,走出南院大门后,她才心有余悸地说,“二公子他怎么能这样对您?这也太过份了!”

刘菁不以为然地说:“没事,咱们回去罢!”

回到南院,刘菁又想再次带着菊儿去北院,而菊儿大概刚刚被吓坏了,很不情愿提起食盒跟着,走出了西院大门,她才吞吞吐吐地表达害怕去北院,能不能让其他人去,她推荐刘嬷嬷。

知道她这样为哪般,刘菁淡笑道:“你怕什么?一切事情不是还有我担着么?”

菊儿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追上来,两人快步一路往北院而去。

其实,刘菁心里哪有什么平静?自从那天冲撞了相府正牌夫人后,她知道这个梁子结下了,也许永远也无法解开。

很快到达了北院,相比与其他三个院子,这个相府正堂大院开阔大气上档次,中间是一个平整的空地,四周有很多花坛,鲜花怒放,一棵棵绿化树长得枝繁叶茂,院子里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几进两三层高的房子,雕花的门窗油漆簇新,老老少少穿红着绿在屋子里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这个院子,前前后后刘菁来过了几次,每次都来去匆匆,却没来得及细细欣赏这里的景物,所以,对这里的布局还是不太熟悉。

当她与菊儿走进院子后,便放慢了脚步,认真地看了看,又让菊儿解说了一翻,终于对房屋功用及各房间的主人等,有了进一步的了解,走到院子中间,又借口说走累了,两人坐在一个小凉亭里揉脚,而目光却往大院的每一个角落扫去。

她们还没来得及前去求见相爷及夫人,而屋里的人就等不及了,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快步走来,问她们是干什么的,刘菁派菊儿说明来意,那个侍女诡秘一笑:“苗夫人有请!”

刘菁起身跟着走,菊儿紧张地拉了一下她的裙裾,用眼神问她:怎么办?

“不是还有我吗?”刘菁冷静地说,淡淡一笑,不再多话,心里却想着如果相爷不在的话,苗夫人会不会借机生事。

走进屋里,满屋子清脆而娇滴的笑声停了下来,一众打扮美艳的女子围着身着华服的苗夫人,目光齐嗖嗖地集中到刘菁身上。

按规矩行了礼,说明一来意,并献上了食盒,刘菁便退向一边。

苗夫人好像并没想为难她,虚伪地笑着说着,命侍女打开食盒,拿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送,咬了小小的一口,细细地品味之后,连连夸赞王杏的手艺好。

其他侍妾们很惊奇,觉得苗夫人这样的表现是不是表明要与王杏和平相处的节奏,并且,纷纷讨好地说话,还想过来吃一块糕。

“不行,这是王妹妹专门送给我吃的!”苗夫人喝停众人,又笑着对刘菁说了几句表示感谢王杏的话,然后打发侍女弄了一些回礼及打赏,就让人送刘菁她们离开了。

没想到向来与王杏水火不融的她会那么好说话,刚刚走到院子中央,菊儿就发表这一翻感慨。

刘菁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眉心拧紧。

两人的脚步还没迈出院门,就听到身后传来好些女子尖叫,大喊救命,说什么苗夫人晕倒了。

刘菁心里“咯噔”一声,回望深深的庭院,她刚刚走出的屋门有惊慌失措的人进进出出,突然,一个家丁凶神恶刹地向她们跑来,嘴里大喝:“你们给我站住!”

脑子里面出现一些类如投毒案的画面,刘菁心脏又狠狠地跳了几跳。

家丁走近后,她镇静地问发生了什么事,对方回答说苗夫人吃了她送来的糕点后晕过去了,应该是中毒了。

“不可能!”菊儿急于撇清,刘菁却用手撞撞她,要她闭嘴,而后想到那个传说是神医的花子,建议家丁赶快去请他过来,并告诉他,她会马上转回去看看怎么回事。

还是救人要紧,家丁赶快往南院跑去,而刘菁又带着菊儿折回去。

屋里,苗夫人还坐在她之前坐的椅子上,只是仰着头,歪着脖子,两眼圆瞪,脸色白中带灰,喉头间伴随着粗粗喘气声音,好像已经命悬一线。

侍女家丁与相爷的小妾们急得手足无措,有人东奔西跑去找人,却没有找到,而后又折回来,看到刘菁去后又倒回来,纷纷拿意味不明的目光看着她。

刘菁细细地问了苗夫人贴身侍女,除了吃了糕点外,她这一天还吃了哪些食物,喝了哪些东西,问清楚后,便站在一边静等神医花子的到来。

不一会儿,屋门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几个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卫之盟与神医花子。

众人让开一条道给花子,让他仔细地给苗夫人把脉,之后他开了药方,命令家丁与侍女立即去煎药让苗夫人服下,又让人将她抬回卧室平躺在床上。

刘菁与菊儿被一众人围住,声声责问她为什么要下毒害苗夫人,不让她们离开,说什么已经报了相爷,他马上就回来处理这事。

菊儿吓得全身瑟瑟发抖,而刘菁却不动声色地站着,两条眉毛却拧着,仿佛正在苦思冥想。

花子与卫之盟从里面走出来,看到被围困的刘菁,立即一脸兴味地打量着她。

“请问花神医,您诊断出苗夫人得了什么病?”一看到他,刘菁就分开人群迎了上去问道,“是不是中毒?你刚刚用了哪些药?可不可以让小女子看看药方?”

“哦?”花子的眼睛又大又亮,那张本来就艳若桃李的脸大放光芒,“难道你也会医术?不会为了逃避罪责而装蒜吧?我看,你还是省省吧,苗夫人那个样子,就是傻瓜都知道是中了毒……”

“说,这毒是你投的,还是王杏投的?”二公子卫之盟立即虎起脸来质问,其他人联系到她与王杏跟苗夫人的过节,纷纷指责她与王杏的歹毒,并求要严惩不贷。

这个投毒要命的罪,刘菁可不会含糊,她听完花子那一通狗血喷人的话语后,立即变了脸,马上让人将她送来的糕点全部拿了出来。

可是,侍女与家丁不肯拿出来,说那是证据,万一被她接触过后毁了,那就没办法治她与王杏的罪了。

卫之盟与花子站在一边不吱声,看戏般地等待相爷回府后主持公道。

随着一阵马蹄声传来又消失,几个男人踏着沉重的脚步声走进堂屋,为首的正是相爷,而另一个却是八爷凌煜,后面跟着卫之焕及一众刘菁从来没见过的男人。

相爷双眼往屋里扫了一遍后,立即下结论道:“既然糕点有毒,那肯定是刘菁暗中下了毒,来人,将她绑了送往柴房!”

如此不问青红皂白,结起案来就是他相爷一句话,如此草菅人命,真的令人匪夷所思。

刘菁立即表示不服,义正词严地表达她想替自己洗脱罪名的愿望与方法。

可是,无论是哪朝哪代,有权有势就能压死人,任是刘菁如何口若悬河,她还是被人五花大绑,拉着往外面走去。

眼看这一罪名如同屎水般泼到她的头上,而她却无能为力,于是,索性耷拉下头不再争辩。

这时,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花神医,你既然是神医,能不能告诉本王,这个毒是什么毒?”

接着,就听到花子回答的声音:“目前还不清楚,但是根据苗夫人的症状,确实是中毒,而且用银针试过了,有反应!不过,苗夫人服下在下的药后,会很快复原!也就是说,这个毒药量不大,苗夫人中毒尚浅,很快就能恢复健康!”

“既然这样,相爷,本王有个建议!”

“哦,八王爷有什么建议?”

“就让刘菁证明自己的清白吧!看看她能不能说明她是无罪的?”

屋里一时静默下来,然后又响起相爷的声音:“好吧,那就卖八王爷的面子,不过,话说在前头,如果她不能证明无罪,那还得按照之前所说的治罪。”

“好”凌煜满不在乎地应下,被拖死狗一样拖到门外的刘菁又被人带回到堂屋,往八王爷与相爷面前一推,她就跪了下去,冷硬而粗糙的地砖咯得她的双膝生疼生疼,可是,她还是对着高高在上坐着品茶的两个男人道了一声谢谢。

“谢八王爷吧!”相爷冷声道。

可是,凌煜看都不看她一眼,却与花子及卫之煜聊起近日即将去郊外打猎的事,三人聊得很开心,仿佛刚刚在屋里发生要命的一幕从来就没生发过。

侍女取来刘菁送来的糕点,一一用碟子盛着摆在桌面上,那王颜六色形状不一的糕点,泛发出淡淡的米香味,从来对糕点情有独衷的她一时忘记了初衷,心里暗暗感叹起王杏的手艺非凡。

看她走神,一直提心吊胆的菊儿提醒了她,她才回过神来,然后她对糕点仔细地辨认了一通,按照她前世积累的经验,确认为没被人动过手脚后,就将其中一个糕点塞进自己的嘴里。

其他不明就里的人立即哗然,然后两眼发直,有的甚至吓得捂着脸,不敢再看到类如苗夫的丑样。

可是,过了大约十分钟,像苗夫人那样症状却没有在刘菁身上出现,一众人又表示惊讶。

“看吧,这糕点没毒,那花神医认为毒从哪里来?”刘菁一边质问他,一边将糕点分给其他人吃,但没有人敢吃,刘菁只好点名让菊儿吃。

菊儿一听,脸立即苍白如纸,却碍于所以人的目光压迫,她只好硬着头皮吃了小半块,之后像等待死神降临般颓然坐在地上,垂着头。

“嗯,我也试试!”八王爷凌煜说着,已经拿起一块糕点塞进了嘴里。

相爷惊呼起来,命他的两个儿子快点阻止凌煜吞下去,可是,却被他一把推开,而他嘴里的糕点也已经吞进了肚里:“看,本王已经吃了一块,现在再吃一块,这糕点真的很好吃,看来王杏的手艺真不赖!”

不知相爷是怎么想的,在八王爷将第二块糕点吞下去之前,他快速地抓过一块糕点吃了起来,继而命令其他几人都过来吃糕点,直到将所有的糕点全部分完,他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盯着凌煜,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啊!”随着一声尖叫,刘菁抬头看去,只见苗夫人的亲生儿子卫之焕倒地,她赶快分开人群一看,他的症状与苗夫人一样,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她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屋里人的乱成了团,花子给他把了脉,然后又开了药方,众人将他扶进一间房里休息。

等到一切平静下来,相爷又将怀疑的目光射向刘菁,那如刀似剑的目光让老成的刘菁心里发怵。

可是,她却无视他的责难,转而看着花子说道:“花神医,现在半个时辰过去了,为什么独独苗夫人与大公子发生了同样的事情,而其他人却没有问题呢?”

“这……”花子有些结舌。

“你不是神医吗?怎么连这样的问题都不能解释?”刘菁步步紧逼,其他人也许觉得她说得有理,纷纷拿问询的目光看向他,一时,这个妖孽般的美男子脸轰地红起来,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

“看来,你这个神医二字是浪得虚名了!哈哈!”凌煜毫不留情地指了出来后又大笑,然后对刘菁说,“你这样说,是不是知道了答案?”

“那当然!”刘菁肯定地说。

屋里众人看向她的目光各色各样,但无不饱含讥讽之意,将军府的草包二小姐丑名早就远扬,唯独没听说过她懂医。

而花子脸红成了猪肝色,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只是嘴角那抹讥讽的笑意更深了些。

“碰”一声,相爷重重地捶了一下桌面,不耐烦地说,“刘菁,既然你知道原因就快点说出来,否则,谋害夫人与大公子的罪名是逃不掉的。”

“好吧,那我现在就说了!”刘菁清了清嗓子,等全屋子的人静静地看着她时,她又说,

“苗夫人与大公子的症状是花粉过敏,不是中毒,无论有药无药,只要不再接触花粉后,他们的症状就会消失。”

“为什么我们大家都吃了桂花糕点没事,而独独苗夫人母子俩有事呢?是因为他们的体质与我们大家的不同,他们这种表现应该不是第一次吧?除非是第一次吃带花粉制成的糕点,否则,吃几次,就会发作几次,不吃之后,又会自动好了!”

花子跳到她面前:“有这等事?”那眼神仿佛在说: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其实,刘菁对医学确实不是很了解,只是前世的朋友中曾经有类如这样的人,在看到苗夫的反应时,她想到了,但并不敢肯定,但看到卫之焕也表现出同样症状时,她便坚信自己的判断了。

随后,她又说:“如果不相信的话,让苗夫人喝下花神医开的药,而不让大公子喝药,看看他是不是很快又恢复健康了。”

可是,卫之盟暴怒起来,说刘菁到底安了什么心,是不是想将相府搞得鸡犬不宁?

相爷听了,表面很平静,但从他黑得跟碳一样的脸色可以看出,他心情非常复杂。

“那就按刘菁所说的去做吧!让花神医随时候在一边,如果有什么变化也可以作出应对!”凌煜身体往后一靠,一脸慵懒的表情,手里玩转着碧绿的扳指,冷冷地笑了笑,“本王倒也想瞧瞧,你说的准不准!如果不准,明天就去吃牢饭吧!”

“是是是!在下也是这么想的!”花子难得附和道。

这样一来,相爷也不好再发作了,卫之盟气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不过,刘菁还是被人暂时关进了柴房,临离开时,她深深地看了八王爷凌煜一眼,觉得他跟前世的丈夫真的很像,可是,认真看看,其实也不太像,之后长叹一声,离开了。

两个时辰后,柴房的门就被人打了开来,站在门口的又是王杏,她同样挥退左右走了进来,一边帮她解开绳子,一边说:“委屈你了,不过,也值得!”

“为什么?”刘菁有些晕了,定定地看着她笑眯的眼睛,“难道你知道他们有这些毛病?”

王杏不置可否地又笑了笑,样子很是开心,最后拍拍刘菁的后背说:“出去吧,事情都明了了,你什么事情都没有。”

回到西院西厢,刘嬷嬷流着眼泪扑上来,抓住刘菁的肩膀,左看看,右看看,没看到伤处,她才含着眼泪说:“好在有惊无险,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咱被王杏算计了!”刘菁无声的坐到椅子上,然后端起茶壶,将壶嘴对准嘴巴,猛灌一气,直到火烧火燎的喉咙舒服的些后,才将茶壶重重地放下,迎上刘嬷嬷担忧的眼神,她淡然一笑,又说,“没什么啦,咱们主扑俩早就与王杏狼狈为奸了!”那么,再添多一笔又如何?

这下,刘嬷嬷更担心了,追着缠着刘菁说出事情的始末。

为了让她也有心理准备,刘菁便将关于王杏与卫之杰的事情,包括今天送饼所发生的事情,全部一一告诉了她,只听得她目瞪口呆,惊呼道:“天哪,竟然有等事情?那我们该怎么办?”她真的很害怕。

刘菁想了想,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按照王杏说的去做,完后一走了之,然后天涯海角去漂零。

不过,她却没将自己的打算告诉刘嬷嬷,只是宽慰她,说什么车到山前自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办法总比困难多。

刘嬷嬷似懂懂非懂地“哦”之后没再出声,然后起身离开,默默地做饭去了。

刘菁跑了大半天,又被绑着关在柴房两个时辰,又惊又怕,却只能自己一人顶着,此时放下来,全身如同瘫痪一般,软软绵绵地倒到床上,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梦中又见前世的丈夫,打开房门,走到床边,坐在床沿,笑眯眯地看着,一如他们热恋之时那么温柔。

刘菁惊喜地坐起身,张开双臂想讨他抱,然而,他突然翻的脸,“叭”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嘴里恶狠狠地吐出一个词“贱人,给我滚出去!”

“为什么会这样?”刘菁呆了半天才捂着脸问。

而他却说:“是你,都怨你,就是因为你,阿芳才会死去的!所以,从此以后,你不要再也出现在我的面前!”

刘菁懵了,阿芳是他的初恋情人,因为与他发生了误解,两人分开了,可是,等到刘菁与他结婚后,她又找上门来,口口声声说刘菁抢走了她的爱人,两人发生了口角,然后她一时想不通,就去跳桥自杀了。

这事发生后,警方也找过她,经过调查取证,都没有认为她有罪,可是,他却将阿芳的死亡全部赖到她身上,一口一声“贱人”

其实,这事怎么能赖到她身上?

“不,不是我……”刘菁无力地哭起来,尽管她作为特种女兵,够坚强,够有个性的了,可是,面对自己的在乎的男人,她只不过是一个女人。

“就是你,就是你……”他凶恶的说着,声音与身影越来越远!

“嗨!”刘菁惊叫一声,便将自己惊醒了,看看周围的环境,原来是做了恶梦,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透过虚掩的房门,依稀能听到刘嬷嬷在小厨房走来走去的声音,那是她在准备晚餐。

又是一声长叹,刘菁闭上眼睛,回想起前世的与丈夫间的点点滴滴,心里有着一股浓浓的愁绪,不知那一世的他过得可好?她就这么突然间离世,他是欢喜,还是伤心呢?

“二小姐?二小姐!”刘嬷嬷不知何时走进了房门,手里正端着晚餐,香气四溢。

肚子“咕咕”地叫了几声,此时,她真的饿了。

睁开眼睛,对上刘嬷嬷关切的目光,她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看着桌上摆着的饭菜袅袅升起的水汽:“刘嬷嬷,你的厨艺真的越来越好了,一闻到你做好的饭菜,我肚子里的馋虫全都复活了!”

“呵呵!”刘嬷嬷很开心地笑起,见她将脚放下床,她赶快将绣花鞋摆正,“二小姐嘴巴越来越甜了,哪是嬷嬷我的厨艺越来越好?其实是小姐的肚子很饿了,来,快来吃吧,多吃些,如果不够,等会再做多些来。”

刘菁已经坐到了圆桌前,拿起筷子就吃起来,吞下一大口饭菜后才说:“够多了,刘嬷嬷,一起吃罢!”

而刘嬷嬷却说她早就吃过了,只是担心刘菁还没睡醒,所以迟迟不敢送饭菜进来,说着,她坐在一旁,面带微笑,心满意足地看着刘菁津津有味的吃着饭菜。

等到刘菁终于吃饱后,她脸的笑容才缓缓敛起,一副愁绪满面的样子。

刘菁知道她心理在想什么,却不想让她开口,摸摸嘴巴,说想泡澡。

“哦,也是!”刘嬷嬷赶快去做准备。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一桶热汽腾腾的洗澡水已然准备好了,刘菁便催促刘嬷嬷离开,自从她穿过来后,就不让刘嬷嬷在一边侍候她泡澡。

等到她泡完澡,夜又深了,刘菁装作又疲累的样子,阻止了刘嬷嬷想表达什么的愿望,最后,耳边听到刘嬷嬷低叹一声,说:“二小姐,你是不是很难过?要不,咱们还是偷偷离开吧?”

离开?谈何容易?这趟混水不想趟都已然趟了进去了,再想抽身出来,是不可能的。

刘菁睁开一只眼睛,望了一下刘嬷嬷,而后者却一直静静地等待她的回答,仿佛她不说话,她就一直不离开似的。

为了让刘嬷嬷放心,刘菁只好一个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刘嬷嬷,想那么多干什么?快去睡觉吧,一切等待消息就是了!”

“等消息?等谁的消息?”刘嬷嬷无力地说,“王杏她拿你当箭靶,你也就听她的了?依老奴看,咱们还是离开吧,大不了,回将军府求刘将军去,好歹他还是你的父亲呢,你的母亲还住在里面呢……呜!”

“停停停!”刘菁不想让她说下去,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巴,等到她真的不再说话后,才缩回手,斯条慢理地说,“刘嬷嬷,你就相信本小姐会处理好吧?走吧,睡觉去!”

然后不由分说,硬是推着刘嬷嬷出了房门,然后直接“碰”一声关了,又上了梢。

刘嬷嬷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交带她要注意盖好被子,小心着凉等等后,就离去了。

刘菁又躺在床上闭眼养育神了好久,白天在北院发生的一幕幕如同放电影般出现。

之前心里害怕,没想那么多,可是,现在想起来,那个高高在上的八爷凌煜怎么好像一直在帮她说话?难道这一世的他对她也是有感觉的么?

摇摇头,苦笑了一声,怎么可能?这是古代,她是穿越而来的。

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脸,暗暗怪自己这时候还那么多情,挥去那种种不该有的念头,又思过索着怎么去弄到王杏要的东西,同时,她与刘嬷嬷也有安身之所。

想得头晕脑胀也没想出一个万全的办法,最后妥协地告诉自己,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天清晨,刘菁又像往常一样早早起来赶往卫之杰的房间,两人此时已经不再避讳,习惯早起的卫之杰已经给她留了门,她一推就开了。

“阿杰?”刘菁轻轻地叫了一声。

“嗯,你来了?”屏风后面传来柔柔的回应声,如果她不知道她是女的话,一定很觉得很奇怪,怎么一个男孩会有那么轻柔清脆的声音。

向前走了几步,房间挑亮的风灯照着正在床前换衣服的女孩,她没有回头看刘菁,自顾自的说:“今天我迟起床了,而你比我更迟起!”一边说着,一边慌乱地换起衣服来。

刘菁微笑着,没接话,而是走到床前帮她叠好铺盖,理好床,然后往床沿一坐,看着她正在系男袍的盘扣,漂亮的金丝扣好看不好侍弄,他半天才搞定一个。

“你怎么不帮我?”卫之杰终于求助般的看了刘菁一眼,那清澈的眼睛大而亮,真的很美,再长大一些,她肯定是一个大美人。

刘菁有些看呆了,经卫之杰再次提醒,她才回过神来,看着她心乱的手,她知道自己扣这种扣子更笨,不敢上前帮倒帮,于是实话实说,最后,还说:“阿杰,你长得真漂亮!”

如果是普通一个女孩,听了她的话一定很开心地笑起来,哪知卫之杰一听,立即横眉竖眼地质问:“你什么意思?”

不知怎么就招惹了她,刘菁心里有些纳闷,赶快道歉,而她还是自顾自地生气,穿好衣袍,提脚就走。

刘菁迟疑一些才跟出去,看她走得飞快,已经到了王杏房门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想了想,才慢慢吞吞地跟了上去。

还没进门,就听到卫之杰在房间里哭泣,声音有些大,而本来在房里侍候的两侍女也被赶了出来。

刘菁皱了皱眉,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王杏正在帮她擦眼泪,那个小女孩听到有人进来,猛地抬起头,看到是刘菁,眼里的哀怨立即转化为怒火。

王杏淡定地笑着,无声地安慰着她,指指她身边一个位子,让刘菁坐下。

刘菁轻轻地走上前,坐了下来,看着哭得两眼通红的女孩,心里也有些难受,将心比心,如果自己处于她这样的地位,又会怎么样?何况还是一个孩子。

“对不起!阿杰,是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这样说你了!”刘菁再次很诚恳地道歉,她不知道,此时自己除了这么说之外,还能说什么。

“不用道歉!”王杏抚摸着卫之杰的头,扭头对刘菁说,“你赞美她,本来就是她应该拥有的,可是,命中让她有这么一个坎,只能暂时这么办了,只是来日方长,阿菁,你说是吗?”

说完,她定定地看着刘菁,而刘菁知道她话里有话,便笑起说:“对,来日方长!”

“那阿杰,刘菁都答应你了,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开心起来?”王杏说完,又回头看着刘菁,“阿菁,拜托你了,希望她的这个‘来日’不会太长!”

刘菁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她自己也没把握的事,怎么能肯定地回答她们呢?不过,心里一直有个问题呼之欲出。

三人沉默地吃起早饭来,与往常一样,卫之杰很快吃完就上学堂去了,而刘菁今天吃得特别慢,直到王杏都吃完了,她还在慢慢吞吞地往嘴里送餐点。

“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王杏也是一个人精来的,看出了刘菁的反常,“说吧,你希望我怎么配合?”

刘菁放下筷子,用手帕抹了一下嘴巴:“我想知道,你怎么会用这个办法在相府里混地位?”

“唉!”王杏叹了一声,双手托住下巴,两眼看向天花板的某一个地方,好像在回忆久远的事情,然后徐徐地说出当年的事情。

原来,她曾是风国一个名门望族的千金,只因她家族中有人冒犯了风国皇上,连着整个家族倒霉,而尚未成年的她被卖进花楼做起了皮肉生意。

本来以为这一生就这样老死在见不得人的地方了,哪知竟然在花楼遇见云国相爷卫狄,一生风流的卫狄迷上了她,扬言,只要她为他生一个儿子,他就为她赎身。

奈何生下孩子后,却了发现是一个女孩,为了逃离花楼,她冒着被沉潭的危险,硬是将女儿当儿子来养育。

“接下来的事,你都看得到的!”王杏有些伤感地说,“我在这个相府里处处被人排挤,天天过着提心吊胆了日子,就怕哪一天被发现了,我们母女俩就没命了,也曾想过逃离,可是,离开后怎么过?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那些值钱的东西,西院是找不到的,苗夫人当家,对我母女俩的相当苛刻,处处提防着我,尽管相爷宠我,但,也很顾忌苗夫人的!”

这样的一个故事,似乎合情合理,但是,刘菁又觉得奇怪:“你怎么就觉得我可以帮到你?也许,我有心无力呢?”有些事很现实,并不是唱高调就可以的。

可是,王杏一反之前忧愁神态,笑起来说:“我就是觉得你不是一个平常的女子!你一定能行的!”

刘菁心脏蹦了蹦,被人无条件地信任后,有一种无法言表的愉快,却又反问道:“为什么?难道我的脸上写着‘我可以,我能行’了?”

“哈哈!”王杏笑得更开心了,“如果你都不能帮到我,那我们母女俩就只能等死了!”

从王杏的房里走出来,刘菁觉得胸里闷闷的,迎着明媚的阳光,她还是感觉到心里晦暗不已。

我也想过上正常人的日子,相爷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所以我才会出此下策!

如你都不能帮到我,那我们母女俩就只能等死了!

王杏的话一遍又一遍回响在她头脑里,越发让她感觉到难受,虽然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救世主,可是,前世的职业让她有着一腔热血,既然让她碰到这事,如果不管,就让她母女俩死掉了,她会自责而死的。

一边走,一边想心事,不觉之间已经到了相府北院,抬头看着熟悉的景致,刘菁吓了一跳,怎么会来到了这里?没事到处乱转,这在相府是一个大忌,她可没忘刚刚进府时,王杏警告她的话。

正想转身离去,“嗨!三少夫人!”如同调笑般的声音响起,一个白影也蹦到她的面前,来人正是神医花子,只见他歪着头看着她笑,“怎么?今天不高兴了?”

刘菁扯了扯唇角,淡淡地说:“花神医,你每天那么有空地在相府里上蹿下跳,到处吓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猴子呢!”

听了她讥讽的话语,花子并不气馁,不过,神色稍稍正经了些:“昨天,你真的很厉害,告诉我,你是不是会医术?”

“不会!能不能请花神医让让路?我想回西院了!”刘菁不想理睬他,深知这人三句不离本行,说不定下一句,他又开始讽刺她又想去吸引某某人,这话,偶尔听一次两次,就觉得有些生气,听多了,很无聊,让她非常不耐烦。

“呵呵!”花子显然不想让开路,他笑起来,“最多,我以后不说你吸引别人了,那可不可跟我说实话了?你真的学过医术?”

学过医术?其实,二十一世纪的刘菁并没有专门学过医,但身为一个特种兵,有些救急的手段还是要学的,那是生存训练的一个项目。

所以,刘菁又实事求是的说:“要我怎么说你才会相信?我真的没学过,昨天只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而已。”在信息灵通的二十一世纪,有什么没听说过的?所以,随口说是她曾听别人说过的。

“听谁说过的?”又一声深沉的男声传来,刘菁心里一惊,转身过来,只见卫之焕与凌煜带着几个随从漫步朝他们俩人走来,而说话的人正是凌煜。

前世,与这俩人恩恩怨怨纠缠不清,而今生,却在这种情况下相见,难道一切在冥冥中已经注定了么?

“怎么?一看到当今的八王爷就傻了眼了么?”正当刘菁盯着凌煜看傻了眼时,花子醋味十足地在她耳边说,“不过,传言,你曾经说非他不嫁的!现在这样子了,还想嫁给他么?”

刘菁回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凑过头过说:“记得,我还说过,非风国的风陌不嫁呢?我是水性扬花的大草包,你难道忘记了么?哈哈!”说完,她张扬地笑起来,迎着卫之焕与凌煜走去,给俩人行了礼,闪身走到一边。

而花子却收起脸上的笑容,两眼直直地看着那抹古灵精怪的倩影,思绪飞远了。

这边,卫之焕与凌煜却缠住想低调的刘菁,与她说起昨天的事,很含蓄地夸赞她,三人很开心地聊起来,无论是谁,都看得出,这两个男人已经对她都刮目相看了。

从北院回到西院,刘菁精神显得有些兴奋,刘嬷嬷问她有什么高兴的事,她又说不出来,搜肠刮肚了想了半天,最后断定是因为听到很像前世丈夫的凌煜冲她笑了,还表扬她昨天做得好。

切!她对自己这么没出息而冷嗤!她身体虽然还是十五岁的身体,可是,她的心理年龄已经三十岁,这种年纪的人还会因为别人一个表情和三言两语而开心成这样吗?

心里暗暗将自己鄙视了一遍又一遍。

吃完晚饭的时候,刘嬷嬷又提起王杏的事,刘菁一听,所有的开心就跑到九宵外去了。

“她们母女俩真的不怕死,这种事也敢做!”刘嬷嬷愤愤不平地说道,“二小姐,要不,咱不要管她们了吧?这也太危险了吧!”

刘菁心里烦躁,但她知道刘嬷嬷是为她好,担心刘嬷嬷阻止她,只好将王杏坎坷身世详细地告诉了她。

“原来是这样!”刘嬷嬷瞪大眼睛,却没再说什么,默默地吃完饭,收拾起碗筷后离开。

夜晚来临,躺在床上的刘菁翻来覆去睡不着,想来想去,思维都绕着王杏母女俩,最后还是起身,穿上黑色的夜行装,吹灭灯,打开房间后面的那扇窗户,一个翻身出去,悄无声息地猫腰奔出一段距离才站起身来慢慢地走。

经过几天的摸索,刘菁对相府的各个弯弯道道更加熟悉了,所以,哪怕所选的路都是阴暗的不平的,她也几乎没有停留地奔向北院。

到了北院,很多房间都亮着灯,这个时间点,大都刚刚吃完晚饭,还没上床休息,她得等。

所以,灵活地爬上一棵树叶浓密的榕树,坐在树叉上眺望着卫狄书房所在的位置,她只是听王杏详细地描述过地址,并没有亲身到达那里,里面会是一个怎么的景情,她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时间在等待中慢慢流过,眼睁睁地看着北院房子里灯渐次弱了关了。

最后正堂的灯灭了,走出两个男人,一路往外面走去,正是卫之盟与卫之焕,两人好像正在讨论着什么,声音很低。

但是,刘菁还是捕捉到一些信息,好像是说收账的问题,卫之焕想将那些拖延还账的人送官府,而卫之盟显然是反对,他提倡慢些就慢些,反正他相府又不是没钱,两兄弟为这事一言不合,各自虎起脸相对,最后是卫之盟拗不过哥哥,骂骂咧咧地走了。

刘菁嘴角抽了抽,对着卫之焕的背影狠狠吐了一口口水,心里暗骂:狗改不了吃屎,前世今生都是一个样。

终于等到北院冷清下来。

庶女不傲

庶女不傲

作者:辰辰小猪类型:言情状态:已完结

她好好的一个特种兵,死后穿越不算,还被人夺清白,被迫成了八岁孩子的“娘子”。她挣扎在生与死的边沿时,一身黑衣的他总会如期而至,她对他说:“我做你的解药吧,没有条件!”,却在他靠近时,一把拉下他的黑面纱,他竟然是前世的爱人,可他起身提剑指着她吼:“滚!”前世的恩怨,今生的痴缠,是缘还是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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