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公害》 第7章 紧急避孕 在线阅读
“林梓雨，麻烦到策划部来一下。”杜云皓的声音在整个工作间回响，梓雨的手停滞在了键盘上。梓雨的心里一沉：“难不成还要再遭受一顿训斥吗？唉算了，是福不是祸，认栽吧！”梓雨放下手里的工作，站起身，走到了策划部的经理室门口。
所有策划部的同事都在里面正纷纷议论着什么。梓雨抬头看了一眼杜云皓，她此刻觉得，这个人如此陌生，仿佛从没接触过。云皓看到梓雨站在门口，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示意她走进来。
“各位，请安静一下。下面，让我们一起把掌声献给这位林梓雨小姐！”杜云皓的话刚落音，办公室里响起一片热烈欢呼的掌声。梓雨惊诧地站在掌声之中，显然，她还没有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杜云皓抬起双手，掌声定下来，他接着说：“因为林小姐的聪慧敏锐，化解了我们连日来的一大难题，我们下一部广告的女主角正式敲定是艺人Angel，请外联部尽快与Angel的经纪人取得联系。另外，因为合同本来已经签署完毕，又是客户自己要求毁约修改的，所以，使我们本月的业绩又有了新的突破，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特别感谢我们公司这位优秀尽职的林梓雨小姐呢！”掌声再次雷动，梓雨终于放下她心里的幽怨，露出了平和的微笑。
“不如把林小姐调我们策划部吧！”不知是谁提了一句，梓雨感觉有些木讷了。她看着云皓，不知他会作何反应。“提议不错，不过，我还得跟咱们公司的老总请示一下，得和人事部协调。今天先不说这个，下了班，我请客，咱们一起去Happy一下，请林小姐赏个脸一起去吧！”杜云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出邀请，梓雨想推辞也不合时宜了，何况，她也不想推。
下了班，梓雨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公司活动，可能要晚些回家。于是，就和云皓还有策划部的同事一起吃了一顿饭。以后，又有人兴致高昂地提议去夜店泡吧。于是，一群人又一起去了一个名为KISSING的酒吧。
一进门，炫目的灯光和喧嚣的氛围即刻唤起了梓雨对那些一去不复返的似水年华的记忆。她眯着眼跟在人群后面，云皓不知何时靠到了她身边同她大声耳语：“怎么？是不是不太习惯啊？”
“还好。就是太久没来过这种地方了，感觉有些吵。”梓雨大声回应着，她只感觉自己花了喊破喉咙的力气，却只能听到蚊子一样的声音。
“那等下稍微喝点酒就能很快适应了！”云皓笑了笑，仿佛又回到了和梓雨初次见面的状态。
梓雨摆摆手，喊道：“喝酒我真不行。你们没事先串通预谋把我灌醉吧！”
云皓也摆了摆手：“我开玩笑的，怎么会让你喝醉呢！”后面那句话，梓雨没有听清楚。他说，他不舍得。
虽然，云皓没有这样的想法，却并不代表其他人没有这样的想法。酒一上齐，大家立刻嗨了起来，划拳的，玩色子的。很快，就有两个女同事已经被男同事们灌得差不多了，梓雨眼看就成了这群玩疯了的人的下一个目标。
可是，梓雨既不会划拳，又不会玩色子，索性，大家一个个以“功臣”之类的恭维话向梓雨敬酒。一开始，云皓想着办法变着花样替梓雨挡酒。梓雨在一旁看着云皓替自己一杯一杯的往肚里灌酒，心里逐渐开始纠结起来。那纠结是既心痛，又有几分欢喜，她有了心动的感觉。
公司规定，内部员工是不得谈恋爱的。所以，大家都小心翼翼地管紧自己一颗年少轻狂的心。毕竟，现如今，想找份这么待遇不错的工作跟遇到爱情的几率相比，似乎前者更难一些。都说“饱暖思淫.欲”，连自己的物质生活都难以保障，又哪敢越雷池一步呢！
“杜经理！”一男同事喝高了，将手搭在云皓的肩上，有些胡言乱语。
“什么狗屁经理？现在是下班娱乐时间，叫我云皓！要不，叫小杜也成！”
梓雨隐约听云皓这么一说，忽又想起“小肚（杜）鸡肠”这么一词，不禁噗哧一笑。
看着云皓这么护着梓雨，便有人过意不去了。“杜经理！杜云皓！没你这么护花的啊！有些过了……我说你跟林梓雨童鞋到底是什么关系哈？不正常啊！没见你对其他女同事这么上心的！”
听人这么一说，酒劲上了头的云皓一脸通红憨憨地傻笑着。梓雨却赶紧反驳：“什么呀！话可不能乱说。杜经理还不是为了维护你们策划部的形象。不然等会儿说策划部集体欺负我这个行政部的小文员，传出去，那多难听啊！是我林梓雨怠慢大家的热情款待了，我自罚三杯！”说着，便在一群人的欢呼声中依次拿起桌上排排倒好的酒，“啪、啪、啪”三声空杯落定，酒已经下了肚。
云皓想拦着，却似乎真不太合情理了。“大家先喝着，我得先去个洗手间。”梓雨微笑着失陪离开，酒喝得有点急，她开始在人潮拥挤，灯光闪耀的过道里微微目眩。
虽然，云皓有些上头，但意识还算清晰。过了好一会儿，他发现梓雨还没回来便感到有些不放心起来。他借故上洗手间，一路搜寻梓雨的身影，终于在三个醉熏熏的男人之间发现了她。
他们拿的拿酒瓶，拿的拿酒杯，一个劲地拉扯着梓雨要她陪着喝上一杯。梓雨自然不肯，她极力婉言拒绝，推开那些送往她唇边一波接一波的刺鼻烈酒。
云皓顿时觉得心里一团火气直往上冒。他二话没说直接冲上去推开其中的两个人，拉着梓雨就走。推拉中，酒洒了一地，几个被酒精麻痹了理智的年轻人很快扭打做一团。虽说平日里看电视电影里上来的拳脚功夫都总嫌不过瘾，可是真真亲临现场时，未免还是让梓雨感觉心惊。
梓雨和旁人一起劝着架，努力把放着狠话的几个人拉开距离。两个去洗手间的同事恰好经过看到了这一幕，于是，一起将正激动的云皓拉了回去。一场风波总算在众人的极力帮衬下才没有出什么大乱。
午夜，从酒吧出来，疲惫的人们迅速散尽，很快，从喧嚣到安静，酒吧门口只剩下云皓和梓雨。
“云皓，你今天有点太冲动了！”梓雨看着对街依然恍惚的路灯，未经大脑地蹦出了一句稍带埋怨的话。云皓呆滞在原地，似乎听着，又似乎没听到，总之，他没有任何反应地发着呆。梓雨走到云皓面前，发现他脸色竟然苍白。
“回家了！”云皓像是突然从独自的思绪里抽出魂魄来，撂下这么一句，便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自个儿上了车。
梓雨感觉云皓对自己的态度又冷淡了下来，借着未散的酒劲，也来了一些小姐脾气。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坐在副驾座上的云皓，等着他主动招呼她上车。怎料，云皓只回头浅浅瞟了一眼她，便叫那出租车司机开车了。
看着沉沉孤单的街头，这叫一个让人欲哭无泪啊。梓雨看着车灯消失的方向，突然自嘲地笑了：“这算什么？被扔下？我跟他之间原本就没什么，充其量也就是顺道而已。走了，就走了。”可是，心里却断然不是普通的失落感。
梓雨朝身后的路看了看，虽然天色已透黑，她却突然想在这子夜的晚风里散散步。于是，沿着街角开始一个人漫步。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只有当你从内心不打算去依赖任何人，才不用担心随时被这样孤单地遗弃。人，必须必的足够强大，一定要经得起谎言，受得起敷衍，忍得住欺骗，忘得了诺言，放得下一切，才能真正的从内心强大。
正值梓雨一人踩着这脚下一双憋屈的高跟鞋漫无目的地神游此夜之际，远走的计程车又返了回来，停在了梓雨的身边。前座的车窗摇下来，自然，只会是杜云皓。他从车内探出头来，没有什么表情，眼神里却带着非同寻常的怜惜：“你打算这样走到什么时候去？”
“没有啊，只是边走边等车。你累了就先回家嘛……你原本又没有义务送我回家。”虽然这样的说辞听起来也算是理直气壮，梓雨的心里却依然难掩几分赌气之意。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倔啊？”云皓私下平静了一会儿自己的心智，“快上车！谁说男人没有送晚归的女人回家的义务，况且还是因为我才让你这么晚还没回家的。”
过多争辩也没有什么意义，而且，折腾到这个时候，梓雨也确实有些累了。她拉开后座的车门，将自己塞进了车厢。毕竟心怀芥蒂，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车子一路飞驰，似乎这计程车的司机比车上的两位载客更着急回家。车在梓雨家的楼下停下，酒的后劲上来，再加上刚才的一阵疾驰，梓雨推开车门，便再也制止不住“哇”的一下喷涌而出。
云皓即刻下了车，将梓雨扶了出来。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梓雨身上，一手搀扶着，另一只手不断在她背脊处轻抚。“你自己能上楼吗？”云皓抬头看了一眼公寓楼，夜已深，除了楼道里微弱的长明灯，四下一团漆黑。“你父母大概也已经睡下了吧。”云皓一边询问，一边扶起梓雨，又伸手递了张纸巾给她。
梓雨只感觉头轻脚重，她眯缝着迷离的双眼，抬头张望了一番。虽然身体不太听使唤，又加之吹了风，头疼不已。“不好意思，第一次出来就失态了。没想到，这酒劲到现在才发作。”
“要不是你刚一开始不肯上车，也不至于……”云皓既想责备，但细下一想，又不忍心责备。“还撑得住吗？唉……还是我送你上楼比较放心！”
突然警醒的意识，却让梓雨面露了难色。她拉开手提包，仔细翻找了一番，顿时看来酒醒了不少。“惨了！没带钥匙，大概忘公司里了。”
“家里有人吧？敲下门？”云皓略带试探地询问。
“嗯。也只好这样了。”梓雨无奈地笑笑，“回来这么晚，又一身酒气，难免一顿责骂了。只是这么晚还要弄醒家人……嗯，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害你折腾这么晚，我自己上楼没问题的。晚安！”梓雨朝云皓挥挥手，转身踉跄着朝黑暗的楼道走去，声控灯亮起。
梓雨艰难地抬起一只脚，无力地支撑这沉重的身躯。平时轻盈而上的楼层，此刻竟然如此让人费尽力气，举步为艰。一脚踏空的梓雨很及时地被一双温暖的手扶住。面泛桃红的梓雨抬头看着灯影下的云皓的脸，此刻的他帅气依然。“对了，瞧我们这记性，你的衣服……”
正当梓雨要扯下身上云皓的外套，云皓却一把用这外套再次将梓雨裹紧，并牢牢将她抱在怀里。“你总是叫人不放心。要不，今晚还是去我家吧？我来照顾你。”
云皓住的房子确实离梓雨家很近，走到楼梯口，梓雨抬头望了望：“几楼啊？”不想，云皓竟笑了笑：“几楼都不要紧。”梓雨还没缓过神来，云皓已经半蹲在她身前。“来，上来！我背你上去。”
“啊？不要吧！我自己上吧，你扶着我慢慢走就行了。”梓雨感觉有些尴尬，毕竟，他也算是自己的领导，而且，两人的关系也似乎没有进展到“代步”这一层。
可这杜云皓也有些小固执，他拉着梓雨一只手，猛然间一托就将她托到了自己背上，还轻巧地掂了店：“嗯，确实比看起来有分量。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个秘密透露给其他人的，千万不要灭口啊！”
“秘密？”梓雨的心强烈地跳动着，反应也被云皓的这一怜香惜玉的举动瞬间钝化了，完全没能消化云皓这一化解尴尬的话语用意。
“是啊，你们女生不是最在意自己的体重外泄吗？”云皓迈开步子，踏上楼梯。
“是吧……这个，你倒是挺了解的。不过，我倒不怎么在意，轻就轻，重就重，只要是真心喜欢我的人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些，你说呢？”梓雨小心翼翼地趴在云皓宽厚而结实的背上，那穿透黑暗的丝丝暖阳夹带着柔情蜜意一点一滴自她冻结已久的心间逐渐荡漾开去。
“嗯。我就不在意。”云皓将梓雨的身体向上托了托，微微喘着气，却回答得非常肯定。这是，云皓停下了脚步，就这么托着梓雨站立在黑暗之中。
“怎么了？是不是我太重你走不动了？我还是下来自己走吧。”不知道是不是酒劲还在持续，梓雨只感觉双颊又重新开始微微发烫。其实，有些事情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才会真正开始在意。
“你确实得下来，不过不是我背不动你了，而是我得拿钥匙开门了。怎么？是不是背得太舒服，舍不得下来了？要不，我再背你下楼，然后再背你上来一次？”云皓放下梓雨，从裤口袋里掏出钥匙，却没有立即开门，而似乎在等待梓雨的回答。
“什么嘛！真的是吃饱了撑的！”
“哈哈！知道你不忍心，我开玩笑的呢！”云皓偷偷笑着，将大门开启。
“谁不忍心啊！只是背着也确实不那么舒服而已。”梓雨扶着墙跟进门，嘴上依然强辩着。
这是一套一室一厅的公寓，一个人单住空间也算是宽敞了，再加上只几件简单的摆设，简单却也干净利落。云皓一进门便急忙用电热壶烧上了开水，一边忙活，一边还不忘吆喝着：“初来乍到，招呼不周啊！开水得现烧。”
“早知道，刚刚就该在便利店买些水上来。”
“那哪行啊！你得喝热的！”云皓看着梓雨，一脸认真的表情，“一天到晚在公司忙，喝的不是纯净水，就是‘千滚水’，其实啊，只有白开水喝着最健康。”
“杜经理，您倒是挺注重养生之道的哈！”梓雨虽感觉脑后生疼，身体也勉强能支撑平衡，但是，自觉意识也还算清晰，故不忘抓住一切可以埋汰一番的细微末节对这位平日工作中严刑厉色领导人物加以调和。
“我说林梓雨，你到底是真醉假醉啊？人都找不着北了还忙着跟人抬杠！”说着，递过一条滚烫的热毛巾。“擦擦脸吧！其实，我平时也没这么注意养生什么的，只是，给你的总开始希望是最好的……”
梓雨忽而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她接过毛巾，心里只感觉这从高温热水中捞毛巾的功夫也算得上一流了。只这一句话，梓雨深深压在了心底，未曾脱口而出，这承蒙厚爱的关怀，连同这毛巾久未散去的温度，暖暖渗透。此时，这样容满情意的空间里顿时的安静，反倒让人手足无措。
“对了，你刚说的‘千滚水’是什么啊？”梓雨一边递回毛巾，随口收集了一个疑问。
“哦，就是我们公司那些饮水机里反复烧开了一遍又一遍的水啊！喝了对身体没好处。这个我也是在网上看到的。”云皓回答着，转身进了厨房，又端出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胃里都吐空了吧？要不要再给你弄点吃的？”
“不用了！都这么晚了，别忙活了。都累伤了。”梓雨忙推辞着，眼下搜寻着这房间，心里思忖着该如何对付这一夜。云皓似乎看出了梓雨的心思，笑着说：“你去卧室睡吧。床单都是刚刚新换的。我在沙发上打发一夜就行了。快去，你还好，明天休息，我可还得去见一个客户呢！”
顺着云皓指引的方向，梓雨推开了卧室的门，淡淡迎来的是茉莉的芬芳。“你喜欢茉莉香吗？”梓雨回头问道，正看到客厅的云皓还在注视着自己的背影。
“嗯。感觉挺清新的……”云皓回过神，做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你确定睡沙发？”
“不然呢？”云皓这样一反问，梓雨竟不知道自己如何会问个那么白痴级的问题。她笑了笑，“不然可以打地铺，地方也还大，可以滚来滚去的！”
“你陪我一起滚还差不多。”云皓的眼中闪烁着梓雨不可深究的期望，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多说什么，否则，这个男人的言语之间只会让她更加无所适从。梓雨进房关上门，脱了外套。毕竟不是自己的床，也不是在自己的家里，她又穿的衬衣短裙，所以，也就只脱了件外套便上了床。
梓雨开着床头的一盏微弱的小灯，顷刻间，睡意全无。她不知道，房间外的杜云皓此刻是否已经入睡，或者，也和自己一样心思不宁，尽管，夜已经深得如此静谧。似乎，这样的夜，就该发生点什么，才不辜负了着青春情动的似水年华？
隔了一会儿，梓雨正凝视着床头小灯发着小呆，忽然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她迅速侧身朝里睡下，将被子蒙住自己半个头，紧张聆听着门外的动静。
房门被轻轻叩响，梓雨没有应答。房门又被缓缓推开，梓雨的心跳有些不安稳起来，她才想起，自己刚刚竟然忘了将房门反锁。“梓雨，你睡了吗？”隐约听到门口的云皓轻轻问起。梓雨依然没有应答。脚步声似有若无的轻，梓雨却能感觉，这步步震荡正在靠近。
被子里的梓雨紧握着拳头，她呼出的气息在她的指间笼罩上一层薄薄的雾水，手心里也开始冒汗，面红，心跳。一只手的重量隔着被子搭在梓雨身上，“你真的睡着了吗？你怎么能睡着呢？”云皓像是在对梓雨说，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他在床边坐下，轻轻伏在了梓雨身上：“这样的生活好累啊！真想有个人能像你今天这样陪着我。”
梓雨欠身动了动，仿佛被刚刚弄醒的样子，她有些惊讶地看着神情无助的云皓，问：“你怎么了？”话未落音，便被云皓一把抱住，紧紧的，久久不被放开。
云皓的怀抱，让梓雨很受用，既害怕错过，却更害怕多余的留恋。
“梓雨，你知道吗？其实，你是我心目中适合结婚的女子。虽然，我不是生养在这座繁华之城的人，现在也还没有做出什么足以支撑一个家庭的成就。可是，我相信，不久的将来，我能靠自己的努力能在这里开拓一片自己的领域，能在这里扎根驻营。梓雨，你相信吗？”
“嗯。我相信。”梓雨这一句相信其实多半还是作为一个局外人对此的肯定，一个人的理想需要人肯定，仅此而已，没有任何目的。
“我都想好了！”听到梓雨的一句毫无怀疑的肯定，云皓竟些许兴奋起来。他蓦地站起身，开始畅快淋漓起来。“我要买车，这是我一直以来的第一个梦想。然后，再在城市周边的郊区买个房，先付个首付，再银行贷款慢慢还房贷……”
梓雨的表情看起来听得格外出神，仿佛这人生的“宏伟蓝图”已经安放眼前。只是，她心下顿生疑问：为什么男人第一个梦想都是先买车呢？买了车还得养，车再好，没有房，总归过的还是居无定所的生活。有这样想法的男人，不懂女人。或者说，女人在他心目中还比不上一辆车。
梓雨只是一个人不露声色地想着，她并不敢轻易揣测关于云皓的这些梦想是否也该成为她的梦想。还是那句话：现实，太现实！而且，云皓也只是说，她是适合结婚的女子，却并没有说，是只适合做他杜云皓妻子的女子。有些动容的话，听就好，信不信就没那么重要了。因为男人的话，没有真假之分，只有做没做到的问题。
安详的这夜。云皓竟选在这样的时机跟她谈起了人生理想，过去，现在，将来。他口中的梓雨是他认为适合结婚的那一类女子。和这没有星光璀璨的夜空一样淡然，没有华丽的言辞和承诺，只是，如果梓雨愿意等。
其实从相识到相知，一段时日相处下来，虽然没有太过明显的蜜语甜言、海誓山盟，却也算是彼此间心领神会。工作间默契的配合，私底下有意无意眉目传情的几许特意留心的关怀，或许已经让各自潜意识间早已不免隐隐生了几分对美好未来的期许。
畅谈一番之后，两个人的房间忽然安静下来。微弱的床头灯绽放的浪漫而迷离。云皓坐回床边，静静看着梓雨，突然吻住了她。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强烈主动地亲近梓雨，仿佛是热情的火焰一般顷刻间释放出来。
唇齿间的片刻缠绵，云皓已是新潮澎湃，汹涌着泛滥而来，只欲将梓雨一同拉下着翻云覆雨的海浪里。
半推半就之间，梓雨终于还是沦为了云皓身下的艳宠。
淋漓至尽的宣泄之后，一切再次从回岁月静好的安逸之中。彼此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圆满充实，仿佛是找到了身体遗落于这世间的另一处缺失。云皓轻抚着梓雨额前凌乱的碎发，将被子紧紧裹在她剔透的身体上，让她躺在床上好好休息，自己却随手拿起衣物迅速穿上了。
“你先睡一下，我到楼下去买点东西。”说这话的时候，云皓明显已经恢复了他固有的理智，从他此刻谨慎的表情可以看出，对刚才的突发事件，他对梓雨心怀歉疚。
听到门开门关的声响，这一次，梓雨没有记忆中某一次那样的惊慌，毕竟，这也算是一处安身之所，不需要担心自己是否将要被遗弃。梓雨起身，套上云皓床头的一件衬衫，光着两条修长的纤纤细腿，上了趟洗手间，又简单冲洗了一下，再回到床上。兴许是真累了，梓雨没等到云皓回来，真就趴在温软的床上睡着了去。
再度醒来，天还没有亮，约摸是黎明时分了。夜不归宿，对于梓雨来说并不算是件稀奇的事，只不过没想到是在离家这么近的地方。她看云皓沉默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出神地看着自己，竟然感觉羞涩起来。梓雨用被子裹住身体从床上坐起来，她伸手托住他满是愧疚的脸，头发上残留着水珠。
“外面是有在下雨了吗？”梓雨眯着尚未全开的睡眼问道。
“嗯，下了点毛毛雨。”他顿了顿，低着头带着一些迷茫地说：“我刚在雨里来来回回走了好久，还是觉得自己是对你做了不该做的事。”那神情，竟像极了一个犯了错的小男孩。
梓雨笑笑说：“都已经这样了，再说，我也没有责怪你什么呀。以后，只要你还像之前那么对我好就行了。”
他似乎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从房间里的小书桌上拿起一颗小药丸和一杯温开水递送给了梓雨。梓雨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问：“是什么？”
“呃……是紧急避孕的。毕竟刚刚太过仓促，什么措施也没做。吃了吧，会安心一些。”不知道为什么，梓雨会感觉有些怪异。不过，再想想，这确实也是为自己好。如果刚刚真在那样的情况之下，他能从床头还是枕下什么隐蔽的地方掏出个什么随时预备的措施来，梓雨倒是能极其果断肯定，那刚刚就不会有刚刚，一切都不会发生。
所以，梓雨什么也没问，只乖乖顺从地接过药丸吞了，又喝了几口温热的水，继续微笑着注视着云皓。那忽闪的眼神似乎在询问，如此这般可曾让这个事后才开始紧张不已的大男孩感到心安满意了。
云皓结果梓雨手里的水杯，放回到桌上，靠过来，再度把梓雨紧紧搂在怀里。“刚刚都是我不好，一时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才不顾你的意愿伤害了你。对不起，真的是……对不起……”
听到一声轻轻的关门声，梓雨睁开眼，天已经大亮。她的嘴角不觉挂上一丝甜蜜的微笑。梓雨打点好自己的着装，又悉心将整个房间整理了一番，细细看过一遍，然后才满意地离开了。
日子悠然地过着，梓雨虽然依然在文职岗位，却不意间开始对策划部的琐碎格外留心。公司里原本就是杜绝内部员工恋爱的，这样狭隘的空间里，免不了四目对接时忍俊不禁的小惊心。这一切来得似乎有些快，却又有着别具一格的浪漫情调。
梓雨也因为上一次替策划部解围事件一起活动过后，跟策划部一直走得很近，同大家的友谊也格外交好。当然，借此也更方便策划部的内部活动特许她这个外员参加，更重要的是，不会轻易被人怀疑起她和云皓的独特关系。
和梓雨的交往，并没有让云皓在工作上分散精力。相反，他更加倍的努力着，在加上梓雨这个做事分外细致精心的“贤内助”时常在细节或关键部分助其一臂之力，云皓似乎也越来越受到公司高层的重视，还特意安排了他去到外地学习的绝佳机会。
这样的福利待遇，总是叫梓雨又开心又失意。开心是因为觉得自己确实对云皓的事业有所帮助，而且得到上司赏识并加以提携也自然是件好事。失意，则是学习的机会多了，必然分隔两地的时间也相对多了。原本云皓的工作就忙，而且平日里几乎也没有能单独亲密腻歪在一起的时间。
云皓每天还是一如既往地最后一个离开公司，而梓雨则会在第一次和云皓相遇的那个公交车站等他下班。偶尔需要等上一两个小时，梓雨听着耳机里的音乐，看着车水马龙的街头，即便这样的生活状态，梓雨也很用心的期待着。如果，杜云皓真的是能同她林梓雨此生彼此守候的那个人，那么，这便是一个对爱情如初美好信念执着的女子最基本的心甘情愿的态度。
这天，梓雨如昔地坐在自己的工作格子里搜寻着创意网站。她转头看了看桌上的台历，五月即将过去，这个城市的盛夏季节又将如数上映。今天周五，一切安好，时间总是这样从她浅薄的眼皮下悄然逝去，星期一到星期五，一晃又到了周末。
这个小女人的小心思，她宁愿不要周末。因为周末往往意味着她不能和云皓见面，他不是出差，就是约见客户。正常上班时间，梓雨却能经常见到他，即使什么也不说，能看到就感觉安心。而且，稍微早点下班，两人还能一起回家，或者，梓雨再到云皓家里带上一小段时间再回家，反正离家近。
同样，也因为离家近，所以也要格外留心碰到一些隔壁邻居热衷于家长里短闲话八卦的三姑婆五大姨之流撞见了。否则，一个不小心，就成了社区里众所周知的传奇人物了。这些眼睛丝毫也不会逊色于冠希童鞋那不神奇的相机的抓拍功能，效果也分外绘声绘色。
如此这般，能单独约会的时间是极其之少的，如果真能如愿地过上一天甘之如饴的二人世界，这对梓雨来说，恐怕就如同过上一个盛大的情人节了。
梓雨看了看时间，云皓刚刚被叫到总监办公室已经好一会儿了，八成又是派下什么任务了。梓雨只希望，这次的分离时间不要太长才好。这时，总监办公室的门开了，只见云皓关上门，径直朝梓雨这边走来，表情严肃。
梓雨疑惑地看着云皓，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了？云皓在梓雨的办公桌前停了下来，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义正言辞地说：“林梓雨，请到总监办公室去一趟。”
“啊？”梓雨一惊，眼神里顿时掠过一丝虚无缥缈的神色。先叫了云皓去长谈，接着是自己，莫非这办公室秘恋被发现了？
只见云皓突然放松了表情，凑上前轻轻告诉她：“大概你就将要成为策划部的一员了。快去吧！总监可能还要交代一些事情呢。”
梓雨“噗嗤”一笑，即刻瞟了杜云皓一眼，这一出无声的恶作剧可着实让她捏了一把冷汗。她兴高采烈地放下手头的工作，轻盈快步地敲开了总监办公室的门。
“于总，您找我？”梓雨在门开的前一瞬，已经将自己的表情幻化得格外庄重。
“嗯。坐。”于总头也没抬地支会了一声。梓雨缓缓走上前，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静静等候于总忙完手头的事。她偷偷打量着这个平时极少接触的女上司。
她叫于颖，乌黑的头发整齐而精致地盘在脑后，永远是一身简洁的职业装打扮加一副咖啡色金属边框的眼镜。她也算得上是公司里的一位传奇人物，曾经她所带领的销售团队几度创下公司的历史业绩新高，坐上总监的位置，绝对是实至名归的。无论从外表着装还是工作能力上，都充分表现出这是一位行事干练的知性女强人。
终于，于颖抬起头来，她犀利的目光穿透过光洁的镜片，直落在梓雨的身上。梓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暗涌，淡然自若地接受着强势的打量。她自信自己在公司的表现一向是公认的好评，所以她感觉没有什么值得她畏惧这强势的理由。当然，关于她和云皓之间的事此时则是另外一说。
“你就是行政部的林梓雨？”于颖似乎对梓雨并没有太多印象，其实这也是自然。毕竟，在一个销售型的公司里，行政，就相当于后勤，在商场上冲锋陷阵的销售部眼里，这些小文员跟公司里负责清洁打扫的阿姨并无几分区别，充其量也就是年轻时髦一些。而于颖本是一女人，又无特别嗜好，自然从来不会将其放在眼里。即使入了眼，也是过目即忘，绝不会到心里。
梓雨先是一怔，然后“嗯”了一声，以表肯定。
“听说，你在策划部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于颖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皱起了眉头。显然，刚刚和策划部经理交谈甚久，她几乎忘了她的咖啡已经凉透。
“于总，我去帮您换一杯吧。”梓雨正欲起身，却神奇地被于颖的一个充满深意的眼神制止了。
“你的洞察力很不错，执行力也很好。策划部果然没有挑错人。”于颖的嘴角泛起一丝嘉许的似笑非笑，转瞬即逝。“不过，从现在开始，这不该是你做的。”于颖按了办公桌上的通话键：“拿杯热咖啡给我。”不一会儿，总监助理便重新送来一杯滚烫的热咖啡，随手又将冷咖啡带了出去。
总监办公室果然是非同寻常的气派，光她身后那一面落地窗放眼望去的大好都市风情，就让人有种坐拥江山的气场。于颖缓缓端起刚送来的热气腾腾的咖啡，小啜了一口，香浓四溢，看情形似乎很合她心意。
“你来公司多久了？”于颖放下杯子，看来终于打算和梓雨进入正题了。
“两个多月，今天是第78天。”梓雨脱口而出。
“嗯。你倒是记得很清楚啊。”于颖眼中小有惊讶。
“其实也没有特别去记。”梓雨回过神来，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回答是不是太细化了，忙又解释道：“虽然在公司做的是文职，但是我也不希望自己得过且过地混日子，所以，每过一天都会在日历上打个圈，然后安排一下第二天的工作和学习。”
“学习？也就是说，你在手上没有工作的时候在自行学习？学什么？”和于颖的交谈，倒让梓雨感觉又回到了面试时间。
“什么都学，至于具体学什么也会根据当天的心情而定，或者在工作中遇到了不懂的地方，就上网搜一搜。原本我们做广告创意这一行，或者说当今社会做任何一行，都需要面面俱到的知识，您认为呢？”
“话是没错，可是，你这是在利用工作时间学习，你觉得这样合适吗？你认为雇佣你的老板会认同你这样的做法吗？老板付给你的工钱是供你上班时间干自己的事的吗？”于颖的表情显得极其严肃。
“于总，您认为我是在用上班时间干自己的事吗？那非常抱歉。第一，我认为我每天都是先把手里的工作认真完成，确保没有任何差错了才开始学习其他的东西；第二，我认为，作为一个成功企业的老板，应该不会反对自己的员工不断学习进步，相反，还会有很多老板花大把的金钱、时间、精力，送自己公司的员工去学习，因为，这实际上也是为自己公司创造最大价值的良策。虽然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员工，可是，我也希望能有自己的价值。”面对于颖的责难，梓雨竟然将起初的小胆怯完全抛开，和她理论起来。
“你认为？看来，你是一个很有自己想法的人哪。不过，公司有公司的规矩，承蒙董事长对我个人的信任，这里的一切，还是我说了算。今天周五，下个星期开始就会有新人顶替你的位置，待会儿你先出去把自己的东西整理一下。”
听到于颖的这番定论，梓雨只愣在了原地，她心想：“这个云皓还说什么我即将加入策划部了，才跟这女人理论了几句，就让我打包走人了！哼！什么了不起！”转念又一想：“唉……不做了也好，反正今天跟她这么一闹，以后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而且不是公司员工了自然也不用那么辛苦地跟云皓藏着掖着了……”
“怎么？很不服气是不是？”于颖环抱双臂靠在座椅上，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盯着梓雨。
“怎么说呢？自然不会觉得心服口服了。不过，确实在这里是您说了算。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不耽误您了。”梓雨感觉自己已经不算是这里的员工了，说话也更加理直气壮起来。她站起身，面向于颖挤出一丝道别的微笑，正欲转身离开。
“难道我们策划部的杜经理没有转达你，从下周起调往策划部的事吗？”于颖坐起身，又拿起咖啡杯放到唇边。梓雨方才恍然大悟，原来刚刚这位于总一直是在审核自己。不过，她还是不太敢确认这一消息。
“于总……我……”
“嗯。从明天起，你就不再属于行政部了，我将正式聘用你为公司策划部的……营销助理。先好好干吧，凭你的能力和努力，一定能做得很好的。另外……”于颖再次示意梓雨坐下，她的神色似乎对下面要说的话带出几分迟疑。
“于总，我个人非常谢谢您的赏识和提携。如果您觉得我这个人还可以信任的话，有什么话，您不妨直说吧。”虽然，于颖这个人让梓雨觉得并不那么好亲近，可是，眼前这个传说中的强势女人从她进来到现在的言行举止已经再一次让她对于颖心生了些许敬畏。
于颖将双手握住咖啡杯，向前移了移座椅，双臂放在桌面上，顺势也拉进了和梓雨之间的距离。她轻声地问道：“你觉得，杜云皓这个人怎么样？”
听到“杜云皓”这三个字，梓雨只能努力掩饰着内心的震荡，她不明白，于颖这样问她，目的何在。“您是说，杜经理？”梓雨尽力表现出和他不太熟络的表情。于颖很慎重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一句，而是静静等待着梓雨的回答。
梓雨想了想，尽量松懈地一笑：“其实，我看杜经理确实是个挺肯干的人，听说他每天都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人呢。他带领的团队也很团结，工作氛围也很好。不过他有时候在工作上似乎也不太近人情……”这句话倒是当真倒出了梓雨内心的苦水。她看着于颖，依然保持原来的姿势认真地听着。
“嗯。继续。”发现梓雨停下了看着自己，于颖不动声色地提示道。
“嗯……”梓雨努力在大脑中搜集一些中性的形容词，她明白，在没有揣测出于颖的用意前，自己是不好太过加以赞许的，尽量实事求是就好，至于贬损的话，不管对象是谁，于情于理都是不合适做任何论断的。
最后，梓雨还是面露难色地说：“其实，我对杜经理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也算得上是个工作狂，工作上太拼的人，难免会忽略掉一些处事的灵活性。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对工作的责任心和对公司的忠心。”
“那你觉得，他忠心吗？”于颖嘴角微微一颤，她没有再直视梓雨，而是将目光放置在杯中荡漾的咖啡里。这是她第一次将目光彻底从梓雨身上移开，而且，好像梓雨确实也说出了她想要的一些话。
“这个……既然不了解，我也不好私下做什么评论了。不过，他既然选择在这家公司，工作又这么卖命，人一定是为自己的，为自己好其实也就是为公司好，反之亦然，这都是共存共荣的。倒是我调策划部，不知道杜经理是不是还满意呢？”
“满意不满意这你得问他自己，不过倒是他把你推荐给我的，又说是策划部同事的提议，问他自己的意思他也说对你不是很了解，所以，只好我自己来审核了。我倒是很乐意，毕竟自己挑过的人自己心里有数。梓雨，你不是个简单的女子，只不过，你现在的目标和方向都还不太明确。没关系，你还年轻，跌过几跤心里自然就通透了。”这一次，于颖笑得很明媚，深红的唇自信地上扬着，这却让梓雨倍感不安起来。
“没事了，杜经理的性格太刚硬了，你到策划部以后就多从旁协助一下他。怎么说他都是董事长亲自从另外一家公司挖过来的，觉得是个人才，能好好培养。我现在也是这么看你的。”于颖看梓雨的目光确实比先前缓和了不少，而梓雨此刻也深感能被领导重视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那于总，我先出去了。”
“嗯。去吧。以后，策划部帮我多留意着。”临走前，最后的这一次目光接触，于颖的眼神更显意味深长了些，她认为这个中含义，梓雨能懂，而梓雨也确实懂了。
从总监办公室出来，梓雨开始回到自己原先的座位收拾东西。她猜度着于颖那些只字片语的用意，特别是临出来前的那一句。想得出神了，连云皓站在远处盯住她好一阵也没发觉。
这时，梓雨的手机响了，里面传来云皓的声音：“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梓雨偷偷朝云皓的方向瞟了一眼，他正转身走进他的办公室。如此，梓雨也就找了个无人的空角落，谨慎地说：“什么嘛！跟她拌了几句嘴，被训了一顿，让我出来收拾东西走人！”
“啊？？？不是吧！”云皓的惊讶声有些失控，梓雨担心动静太引人注意，即刻自拆了谎言。
“知道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吧？呵呵……”梓雨捂着嘴，笑得没心没肺：“没想到我这点雕虫小技的小演技竟把你这个堂堂大经理给忽悠住了！”心里是真开心，至少说明，云皓是真真的在乎她的一切。
“好你个林梓雨，居然敢这么名正言顺地忽悠我，你可不要忘了，你以后是在谁的部门混啊！”听得出，云皓算是大大舒了一口气。
“是吧？我可是连咱们部门经理的闺房都混过了的……”
“好了，先不跟你说了。我工作了。”话音一落，电话便被云皓毫不犹豫地挂断了。虽然，梓雨知道，说久容易露马脚，可是，每次听到电话那头果断的忙音，她仍然感到些许失落。
梓雨回到办公桌前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关于于颖说那些话的用意，她对云皓只字未提，倒不是怕旁人听了去，而是她暂时没打算告诉云皓。一切都不明朗前，她倒是有兴趣借此机会好好深入了解一下云皓的工作境况。自然，她和她的心都是站在云皓这边的。但是，梓雨从来无心邀功，她只想暗地里帮云皓扫开一些小石子的牵绊，让他能全力以赴更大的阻碍。
其实，梓雨只是相信，于颖的一些揣测是她谨慎用人的一方面，她的顾虑也许根本就是多心。现在扎实工作，废寝忘食的人确实是少之又少了，突然窜出一个这么拼命的人，倒是容易让人怀疑起他的真正动机了。另外，她不希望云皓因为知道于颖对他的猜测而盲目起了敌对心，这样，与公与私都不是件好事。
